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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際功能視角下的女性化話語與女權(quán)主義話語——以《所羅門之歌》為例

      2016-01-19 03:04易秀清
      關(guān)鍵詞:人際功能

      人際功能視角下的女性化話語與女權(quán)主義話語
      ——以《所羅門之歌》為例

      易秀清

      (西南石油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 四川 成都 610500)

      關(guān)鍵詞:《所羅門之歌》;女性化話語;女權(quán)主義話語;人際功能

      收稿日期:2015-05-26

      基金項目:四川省教育廳外國語言文學(xué)研究中心項目“托尼·莫里森小說的黑人女性形象構(gòu)建”(SCWY14-27);西南石油大學(xué)校級科技基金“從批評性話語分析角度看托尼·莫里森小說的成長主題”(SW-W201102)

      作者簡介:易秀清(1981-),女,四川內(nèi)江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語用學(xué)、語篇分析、文體學(xué)研究。E-mail:eava_qing@126.com。

      中圖分類號:H0;H313

      文章編號:文獻標(biāo)志碼:A1009-4474(2015)05-0075-07

      doi(4)L:You’ve being ng it to us all your life.

      摘要:近年來,國內(nèi)外學(xué)者陸續(xù)利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解讀和批評文學(xué)作品,使文學(xué)評論建立在更加客觀的基礎(chǔ)上。以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人際功能為視角,運用定性分析法對莫里森的小說《所羅門之歌》中的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黑人女性要實現(xiàn)從女性化話語到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轉(zhuǎn)變,必須敢于擺脫父權(quán)社會強加的重重“枷鎖”,找回自我話語權(quán)。黑人女性會話交際不僅能映射《所羅門之歌》中女性形象的神秘、怪異和渺小性,亦能闡釋西方主流文化及黑人社區(qū)對黑人女性的壓抑及后期女性的反抗心理。

      Analysis of Feminine and Feminist Discou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personal Function —A Case Study ofSongofSolomon

      Yi Xiu-qi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outhwestPetroleumUniversity,Chengdu610500,China)

      Key words:SongofSolomon; feminine discourse; feminist discourse; interpersonal function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more and more scholars home and abroad explicate literary works based o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which makes literary criticism more objective. In this paper, the feminine and feminist discourse in Toni Morrison’s novel Song of Solomon is analyzed qualitativel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personal function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he analysis indicates that, to 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feminine discourse to feminist discourse, it is essential for black women to free themselves of the chains imposed by paternal society. It is also implied that black women’s conversations in Song of Solomon not only mirror the mysterious and insignificant female characterization, but also illuminate the impact of the dominant culture and black community on black women and their final revolt against it.

      一、引言

      美國黑人女性作家托尼·莫里森(1931~)的中期代表作《所羅門之歌》講述了主人公奶娃追尋個人價值和家族歷史,最終完成身份認同及個人成長的歷程。該小說雖然以黑人男性的成長歷程為主題,但主人公的自我成長和尋根之旅卻始于女人又終于女人,因此,文本中各類女性人物對情節(jié)發(fā)展的推動作用不可忽視〔1〕。該文本存在多重敘述聲音,父權(quán)社會下的男性支配地位嚴(yán)重地壓制了女性聲音〔2〕,但女性的壓抑性聲音在文本前后并非一直不變。國內(nèi)近年來對該小說的研究大多都基于主人公的成長歷程和飛翔主題進行。其中,較有影響的是從性別、種族、文化的角度對主人公成長歷程進行的探討,以揭示奶娃在認同黑人民族文化后實現(xiàn)的“精神騰飛”〔3〕;也有學(xué)者以富考和多羅茜·史密斯提出的話語分析理論為基礎(chǔ),來解讀《所羅門之歌》中的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剖析兩種話語在父權(quán)社會下的相互抗衡和轉(zhuǎn)變〔4~5〕,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以往的研究對文本中女性人物探究的欠缺和視角局限性。遺憾的是,該研究同樣是從文學(xué)批評理論的角度來進行的,從語言學(xué)視角對該作品進行的跨學(xué)科研究仍然很少。

      自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創(chuàng)始人韓禮德對威廉·戈爾丁的《繼承者》進行及物性實例分析后,國內(nèi)學(xué)者紛紛利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來解讀和批評文學(xué)作品。事實上,文學(xué)作品的主題呈現(xiàn)、人物塑造等都必須通過語言來實現(xiàn),而《所羅門之歌》中的派拉特、露絲等人物形象被塑造得如此鮮活,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說話人的話語語氣以及隱藏在語篇中的情態(tài)意義。鑒于此,本文擬以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人際功能理論為框架,剖析《所羅門之歌》會話交際中的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以闡釋黑人話語所映射的女性形象的神秘、怪異、渺小及社會語境。此外,種族和性別總是研究黑人文本時相互依賴的方法,把性別因素納入文學(xué)文體學(xué)中則可看出社區(qū)是如何弱化女性聲音的〔2〕。因此,本文的探討還可見性別差異、主流文化等因素對黑人女性話語的影響。

      二、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人際功能理論

      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中,韓禮德認為語言具有三種純理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語篇功能。其中,人際功能是指用于“表達說話者的身份、地位、態(tài)度、動機以及他對事物判斷和評價的言語功能”,通常由三部分體現(xiàn),即語氣、情態(tài)、語調(diào)〔6〕。其中,文本中書面語的分析通常通過語氣和情態(tài)系統(tǒng)來體現(xiàn)。

      在交際過程中,語言的“交流角色”包括給予和求?。唤浑H中的“交流物”分為物品和服務(wù)以及信息兩類。交際角色和交流物這兩個變項構(gòu)成了語言的四種基本言語功能:“提供”(offer)、“命令”(command)、“陳述”(statement)、“提問”(question)(詳見表1)〔6〕。小句表達語氣的一般原則是,“陳述”語氣用于表達陳述,“疑問”語氣用于表達提問,“祈使”語氣則用于表達提供或命令。與上述原則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則是:接受提供,執(zhí)行命令,認可陳述,回答提問〔6〕。在分析會話時,對語氣的分析能較好地揭示會話者之間的人際關(guān)系,如會話者之間親密的程度、相互熟悉的程度、他們的態(tài)度等。通過對語氣的選擇,說話人可以啟動并構(gòu)建權(quán)勢關(guān)系〔7〕。

      表1 給予或求取物品和服務(wù)或信息

      人際功能還包括“講話者對自己講的命題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斷,說話者要么在命令中要求受話人承擔(dān)義務(wù),要么在提議中表達個人意愿等”〔6〕。人際意義的這一部分是由語法的情態(tài)系統(tǒng)來實現(xiàn)的。狹義的情態(tài)(Modalization)①指代不同值的概率(如likely,probably,certainly)和頻率(如seldom,usually,always),分別由三種方式來表達:(1)限定性情態(tài)動詞,如that would be my mother中的would;(2)表示概率或頻率的情態(tài)副詞,如that’s certainly my mother中的certainly;(3)兩者并用,如that would certainly be my mother一句中的would certainly〔6〕。此外,評價性的形容詞、副詞、人稱代詞、時態(tài)和表示知識、預(yù)測的動詞等都可以表達情態(tài)意義。值得注意的是,情態(tài)具有高、中、低三級值(見表2),情態(tài)助動詞也相應(yīng)地具有三種量值(見表3),說話人用不同值的情態(tài)意義傳達對所談話題不同的情感和態(tài)度。情態(tài)值越高,說話人表達的意義越強烈,受話方選擇的余地就越小,面子威脅度就越大;相反,情態(tài)值越低,話語語氣越委婉,受話方對于是否順應(yīng)說話人的意愿就有較大的選擇余地〔7〕。

      表2 情態(tài)的三級值

      表3 情態(tài)助動詞的三種量值

      三、《所羅門之歌》女性化話語與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人際功能視角分析

      《所羅門之歌》情節(jié)發(fā)展的重點放在文化的丟失和追尋上。小說的第一部分重點描寫的是使奶娃“在情感和精神上都感到死氣沉沉的家庭”。小說第二部分講訴奶娃的尋金過程,但他的旅行卻在不知不覺中從尋金轉(zhuǎn)變?yōu)榱藢で蟆八_門之歌”的真正意義〔2〕。小說雖然以黑人男性的成長歷程為主題,但男主人公最終的“騰飛”卻與文本中的女性人物緊密相關(guān)。奶娃生活在一個典型的父權(quán)家庭里,父親的威嚴(yán)使母親露斯和兩個姐姐長期處于壓抑狀態(tài),“成了父權(quán)社會的擺設(shè)和陪襯”〔5〕。小說中存在多類敘述聲音,如父親的壓制性聲音、母親的壓抑性聲音以及姐姐們由“弱”到“強”的反抗性聲音,各類敘述“聲音”不僅可以通過語言敘述來呈現(xiàn),亦可通過人物會話來體現(xiàn)。本文選取小說中展現(xiàn)女性化話語、女權(quán)主義話語、女性化話語到女權(quán)主義話語轉(zhuǎn)換的3例典型會話片段,逐一分析每個話輪的情態(tài)、語氣系統(tǒng)及其所實現(xiàn)的人際功能,以證明人際功能視角下的黑人女性話語分析不僅能更好地闡釋該小說的主題意義和構(gòu)建黑人女性形象,亦能讓讀者更好地解讀人物會話所映射的社會語境。

      (一)女性化話語代表:露斯

      在莫里森小說中,父權(quán)社會下的主流話語嚴(yán)重地壓制了女性的“話語權(quán)”,女性的聲音被“邊緣化”〔5〕。露斯是“非醫(yī)生街”第一個黑人醫(yī)生的女兒,她既令人同情又令人費解,在丈夫的壓迫下過著一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時常甘愿扮演一個誠心誠意的小丑形象,把丈夫引向除去動手打人別無他途的絕路上去,以此發(fā)泄對丈夫的不滿和反感”〔8〕。在一次晚餐上,露斯在講述狄沃拉克老夫人邀請她參加孫女的天主教婚禮所遭遇的尷尬處境時,與丈夫麥肯·戴德發(fā)生了以下沖突性會話②:

      (1)M:You didn’t know that only Catholics take communion in a Catholic church?

      (2)R:No,Macon.How would I know?

      (3)M:You see them put up their own school...and you still think their religious stuff is open to anybody who wants to drop in?

      (4)R:Communion is communion.

      (5)M:You’re a silly woman.

      (6)R:Father Padrew didn’t think so.

      (7)M:You made a fool of yourself.

      (8)R:Mrs.Djvorak didn’t think so.

      (9)M:She was just trying to keep the wedding going,keep you from fucking it up.

      (10)R:...There is no call for an argument.

      (11)M:You made a fool of yourself in a Catholic church,embarrass everybody at the reception,and come to the table to gloat about how wonderful you were?

      (12)R:Macon...

      (13)M:And sit there lying,saying you didn’t know any better?

      (14)L:Anna wasn’t the least bit...

      (15)M:Anna don’t even know you name!She called you Dr. Forster’s daughter! I bet you one hundred dollars she still don’t know your name!You by yourself ain’t nobody. You your daddy’ daughter!

      (16)L:That’s so.I certainly am my daddy’s daughter.〔9〕

      該段會話包含了16個話輪,露斯與麥肯話輪數(shù)量相差無幾,但二者的會話特征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語氣系統(tǒng)來看,麥肯的話輪多以表示質(zhì)疑的反義疑問句呈現(xiàn),露斯的話輪卻多數(shù)以辯解的陳述句型呈現(xiàn)。具體而言,麥肯的話輪(1)、話輪(3)均為反問句型,不需要對方給予信息,這些話輪目的是表達出對露絲愚蠢行為的指責(zé)和鄙視。露斯在話輪(2)用一般疑問句為自己的無知辯解,同時啟用了三個陳述句型——話輪(4)、話輪(6)、話輪(8)來陳述客觀事實。經(jīng)典陳述句型話輪(4)客觀地陳述了“圣餐就是圣餐”,不帶任何個人觀點或態(tài)度,以此期望更好地說服對方。但麥肯是絕不允許自己在家庭中的權(quán)威受到絲毫質(zhì)疑的,于是他在話輪(5)、話輪(7)、話輪(9)中用陳述句型呈現(xiàn)對露絲愚蠢行為的評價,繼而在話輪(11)和(13)中以反問句型傳達對露絲的鄙夷之情。露絲在話輪后半部分連續(xù)2次遭遇麥肯的打斷,最終徹底喪失了話語權(quán)。

      從情態(tài)意義來看,麥肯話語中呈現(xiàn)大量的情態(tài)副詞或動詞,而露斯話語中表情態(tài)的詞匯卻少之又少。露斯在話輪(2)中使用的中量值情態(tài)助動詞would,語氣不肯定,對麥肯話語的挑戰(zhàn)性不夠強烈,維護了對方的面子;在話輪(14)中,露斯再次使用高量值情態(tài)副詞not the least bit,以挽回尷尬局面,卻被麥肯無情打斷。相反,當(dāng)麥肯對露斯話語真實性的質(zhì)疑遭遇對方抵制、深感自己的絕對權(quán)威受到威脅時,麥肯在話輪(5)、話輪(7)、話輪(11)中使用了大量表評價的形容詞或動詞,如“silly”、“make a fool of”、“embarrass”、“gloat about”等,毫無掩飾地踐踏著露斯的尊嚴(yán)。總之,麥肯話語中不論是“still”、“even”等中量值情態(tài)副詞,還是“only”、“just”等高量值情態(tài)副詞,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即進一步增加麥肯話語的權(quán)威性,以挑戰(zhàn)露斯話語的真實性。然而,當(dāng)麥肯為了徹底擊碎妻子的自尊,一針見血地指出露斯不是獨立個體而如同父親的附屬品時,露斯卻面帶微笑地不以為然,話輪(16)中的高量值情態(tài)副詞“certainly”就傳達了露斯對這一事實的自豪。這再次印證了露斯的“小女人”形象和“戀父情結(jié)”,她的心中毫無自我。

      會話雙方還借用了時態(tài)、人稱等語言策略來堅持自己的立場。麥肯·戴德在話輪(1)和話輪(3)中使用一般現(xiàn)在時,表明“天主教徒才能在天主教堂領(lǐng)取圣餐”是人人皆知的客觀事實,語氣中清晰地表達了對露斯話語真實性的質(zhì)疑。露斯在話輪(6)和話輪(8)使用的人稱主語分別為“巴德魯神父”和“狄沃拉克老夫人”,而非含有主觀性的人稱主語“我”,言外之意是,既然婚禮主辦方不介意自己的愚蠢行為,那麥肯是否也可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從上述情態(tài)和語氣分析中可見,麥肯在會話中占據(jù)著主導(dǎo)地位,這反映了麥肯在家庭中的霸氣和專橫。同時,露斯的弱小女性形象通過言語也被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露斯的這種弱小不僅體現(xiàn)為長期以來丈夫?qū)λ饑?yán)的肆意踐踏,還體現(xiàn)在父權(quán)社會語境下福斯特醫(yī)生對露斯“小女人”形象的成功塑造上。即使父親過世多年,露斯依然為父親在黑人社區(qū)所享有的名望感到自豪,因此才能對狄沃拉克老夫人邀請她參與孫女婚禮一事津津樂道。盡管父親自私、高傲、虛偽,并為丈夫所痛恨,但一切都改變不了父親在露斯心中的神圣地位。

      (二)女權(quán)主義話語代表:派拉特

      派拉特是小說中最富生命力的角色,并且是該小說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代言人。扎根于民族文化的她沒有受到白人主流文化的絲毫影響,堅定地保持著自己的黑人特性,這一點不僅體現(xiàn)在她的生活習(xí)性上,還體現(xiàn)在她那地道的黑人語言中。派拉特生下來時沒有肚臍,這暗喻了她超凡脫俗的品質(zhì),但同時也注定了她在黑人社區(qū)中的邊緣化身份。與奶娃極力掩飾自己瘸拐的雙腿不同的是,派拉特卻享受著自己“荒誕”的身體,甚至刻意強調(diào)自己的“非凡”身體〔10〕。黑人社區(qū)對派拉特的冷漠、排斥態(tài)度促使她奮力反擊,她以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突破了“在規(guī)范化社會中女性被迫的沉默和失語”〔10〕。以下是奶娃在好友吉他的帶領(lǐng)下第一次前往姑媽派拉特家時發(fā)生的對話:

      (1)G:Hi!

      (2)P:What kind of word is that?

      (3)G:It means hello.

      (4)P:Then say what you mean.

      (5)G:Okay.Hello.

      (6)P:That’s better.What you want?

      (7)G:Nothing.We just passin by.

      (8)P:Look like you standin by.

      (9)G:If you don’t want us here,Miss Pilate,we’ll go.

      (10)P:I ain’t the one with the wants.You the one want something.

      (11)G:We wanna ask you something.

      (12)P:Ask it.

      (13)G:Somebody said you ain’t got no navel.

      (14)P:That’s the question?

      (15)G:Yes.

      (16)P:Don’t sound like a question.Sound like an answer.Gimme the question.

      (17)G:Do you?

      (18)P:Do I what?

      (19)G:Do you have a navel?

      (20)P:No.〔9〕

      從語氣來看,派拉特從話輪開始部分就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吉他在話輪(1)中的隨意性美式招呼語“hi”而非黑人常用招呼語“hello”遭遇了對方的質(zhì)疑,因為派拉特在話輪(2)中的疑問句沒有尋求信息之意,而是質(zhì)疑對方話語的適宜度,且話輪(4)的命令句對吉他的面子再次造成威脅。當(dāng)派拉特在話輪(6)中尋求信息時,心生畏懼的吉他在話輪(7)中沒有直接言明此行目的,這就拉開了與派拉特的社會距離,但派拉特在話輪(8)中卻直接點明對方的言外之意,將吉他和奶娃置于了尷尬的境地。吉他的話輪(9)雖為陳述形式,也是條件句,卻夾雜絲許的威脅語氣而又略帶求饒口吻。常規(guī)情況是說話人尋求信息時使用疑問句,內(nèi)容有利于說話人;給予信息時使用陳述句,內(nèi)容有利于聽話方。因此,吉他在話輪(11)和(13)中的陳述語氣應(yīng)理解為尋求信息的疑問語氣,以期望得到對方的允諾和證實。此外,吉他在話輪(13)中主語使用“somebody”,兼用過去時態(tài)“said”,從而削弱了陳述信息的真實性,大幅度地減弱了對派拉特面子的威脅。派拉特在話輪(14)的疑問句沒有尋求信息之意,而略有質(zhì)疑對方話語語氣之意,這在話輪(16)中的命令句中再次得到證實。吉他尋求信息的疑問句話輪(17)以省略句形式出現(xiàn),避免了再次提及對方天生缺陷的尷尬,豈料話語形式卻再次遭遇對方質(zhì)問。

      整個會話中,派拉特3次使用命令句,多次質(zhì)疑對方話語適宜度,即使在表達情態(tài)意義的詞匯缺失的情況下③,讀者也能從中品味出女主人公的“怪異”。首先,會話雙方是初次見面,派拉特卻在話輪(8)和(10)中直面“解讀”吉他的言外之義,而這類會話策略顯然更適合熟人之間。從交際角度來說,吉他是信息“索取者”,派拉特是信息“給予者”,吉他對派拉特面子有一定的強加度。雖然吉他索取信息涉及派拉特隱私,但吉他的各種言語策略削弱了對對方面子的威脅度。出人意料的是,派拉特對吉他挽救面子威脅的話語策略不屑一顧,執(zhí)意逼迫對方放棄話輪(13)等委婉的間接言語形式。這是她古怪性格的體現(xiàn),同時也是她對世俗眼光的一種“超越”。總而言之,派拉特屢次威脅對方面子、破壞會話常規(guī)的行為實為拉近雙方社會距離,而心生畏懼的吉他在主語和時態(tài)選擇上的不斷變化實為疏遠社會距離。派拉特挑釁吉他的美式英語,更是在整個會話中堅持使用她的黑人英語,除了受其教育背景影響外,更大原因在于她與黑人階層和黑人文化的密切聯(lián)系。毋容置疑,她的語言是其黑人意識和民族風(fēng)格的完美體現(xiàn)。

      (三)從女性化話語向女權(quán)主義話語轉(zhuǎn)化的代表:戴德姐妹

      福柯認為話語是社會各種權(quán)力或力量斗爭的結(jié)果,沒有哪種力量是處于絕對支配地位的。多羅茜·史密斯也指出,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力量對比是在不斷變化的〔4〕。同理,《所羅門之歌》中強烈的女性化話語必然也會引出與之相抗衡的女權(quán)主義話語,而奶娃的兩個姐姐就是女性話語轉(zhuǎn)變的典范。奶娃的姐姐在家里毫無話語權(quán),整個故事的情節(jié)發(fā)展接近尾聲時,讀者終于聽到了她們挑戰(zhàn)性的聲音。但與派拉特不同的是,他們的叛逆源于女性化話語長期受壓后的自然爆發(fā)〔4〕??屏瘴鱽喫古c園丁亨利·波特的戀情被奶娃“曝光”后,父親解雇了亨利并“囚禁”了科琳西亞斯,莉娜同情科琳西亞斯,不滿奶娃的干涉行為,由此引發(fā)了二者之間長達5頁的沖突性會話④。

      莉娜在會話開始部分延續(xù)了一貫的女性化話語,言語委婉,“索取”服務(wù)(即請求奶娃進屋和自己談?wù)?卻多次遭遇對方拒絕和質(zhì)疑。奶娃的拒絕剛開始以委婉的反意疑問句“Can’t it wait?”呈現(xiàn),而后逐漸轉(zhuǎn)換為肯定語氣的陳述句“I’m really beat out...”,拒絕口吻越來越強。然而,當(dāng)莉娜引述奶娃在楓樹上撒尿誘發(fā)了楓樹死亡的事實時,二者之間的沖突瞬間升級:

      (1)M:...You want me to give it another shot.

      (2)L:As surely as my name is Magdalene,you are the line I will step across...

      (3)M:You listen here.I’m going to make some allowance for your sherry...but you keep your hands off me.What is all this about peeing on people?

      (5)M:You’re crazy.When have I ever messed over anybody in this house?...

      (6)L:I know you told Daddy about Corinthians,that she was seeing a man. Secretly. And...

      (7)M:I had to.I’d love for her to find somebody,but I know that man.I’ve been around him.And I don’t think he...

      (8)L:Oh?You have somebody else in mind for her?

      (9)M:No.

      (10)L:No?But he’s Southside,and not good enough for her?It’s good enough for you,but not for her,right?

      (11)M:Lena...

      (12)L:What do you know about somebody not being good enough for somebody else?And since when did you care whether Corinthians stood up or fell down?You’ve been laughing at us all your life,ordering us,and judging us: how we cook your food; how we keep your house. But now, all of a sudden, you have Corinthian’s welfare at heart and break her up from a man you don’t approve of. Who are you to approve or disapprove anybody or anything?...And to this day,you have never asked one of us if we were tired,or sad,or wanted a cup of coffee. You’ve never picked up anything heavier than your own feet, or solved a problem harder than arithmetic. Where do you get the right to decide our lives?〔9〕

      從語氣來看,玩世不恭的奶娃對莉娜的指責(zé)不屑一顧,在話輪(1)中的陳述語氣略帶威脅性,由此引發(fā)了莉娜在話輪(2)中用陳述語氣來傳達的威脅,并扇了奶娃一耳光。這讓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奶娃異常惱怒,話輪(3)中兩個帶人稱主語“you”的祈使句大幅度增強了他的命令口吻,并在附加的疑問句中傳達了自己的質(zhì)問。奶娃在話輪(5)中的疑問句雖有尋求信息之意,但也是對莉娜在話輪(4)中所提供信息的真實性的質(zhì)疑。憤怒的莉娜最終在話輪(6)中和盤托出奶娃的“泄密”行為,打斷了奶娃在話輪(7)中的陳述性辯解,且話輪(8)和話輪(10)均為帶有諷刺、質(zhì)疑口吻的是非疑問句。此外,莉娜在話輪(12)中更是使用了大量無需對方提供信息的特殊疑問句,以此傳達對奶娃“告密”行為的憤恨。總之,莉娜的話語語氣從陳述句過渡到是非疑問句,而后又過渡到大量的特殊疑問句,質(zhì)疑口吻呈逐漸增強的趨勢,而奶娃在此部分的話語卻顯得蒼白無力。

      在情態(tài)意義上,莉娜在話輪(2)中的情態(tài)助動詞“will”傳達了強烈的威脅信息,而話輪(4)的情態(tài)副詞“all”則增強了莉娜的指責(zé)口吻。同時,話輪(4)中的現(xiàn)在完成進行時態(tài)則意味著奶娃的干預(yù)行為從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存在,并產(chǎn)生了一定的后果,促成了姐妹當(dāng)前的抑郁狀態(tài)。此外,莉娜話輪(12)中存在大量表達評價的行為動詞或形容詞,如“l(fā)aughing at”、“tired”、“sad”等,這蘊含了戴德姐妹在父權(quán)社會下悲慘的一生,而強度附加語“enough”、頻率附加語“never”等則傳達了莉娜的極度憤怒心理。莉娜在整段會話的結(jié)尾部分宣告了自己的解放,從此不再做絲絨玫瑰花而消磨人生,這是戴德姐妹對命運的首次挑戰(zhàn)。與此相反,奶娃雖然在節(jié)選文本的前半部分使用了“all”、“ever”等情態(tài)副詞增強質(zhì)疑和否定程度,但他的會話整體而言是蒼白無力的。話輪(7)的評論性附加語“I don’t think”甚至削弱了奶娃對亨利的負面評價,這顯然有別于奶娃在家中一貫具有的“男權(quán)主義話語”形象,并凸顯了奶娃對莉娜突如其來的“霸氣”舉動的畏懼。

      四、結(jié)語

      通過以上的人際功能分析可見,托尼·莫里森在作品中對人際功能的選擇和運用有以下幾個顯著特點:女性化話語代表露斯多數(shù)話輪以辯解口吻的陳述句型出現(xiàn),話語中較少存在質(zhì)疑口吻的疑問句,僅有的幾個情態(tài)附加語也是為了削弱話語語氣;女權(quán)主義話語代表派拉特的強勢地位主要是通過語氣系統(tǒng)體現(xiàn)出來,派拉特多次以疑問句型質(zhì)疑對方話語適宜度,打破會話常規(guī),彰顯了她的超凡個性;莉娜從女性化話語到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轉(zhuǎn)化則主要是通過大量帶質(zhì)疑和諷刺口吻的疑問句以及情態(tài)形容詞、副詞等實現(xiàn)的,話語語氣從陳述句過渡到是非疑問句,而后又過渡為大量的特殊疑問句,質(zhì)疑口吻呈逐漸增強的趨勢,展示了她逐漸萌生的女權(quán)主義思想。

      綜上所述,從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人際功能視角分析小說《所羅門之歌》的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不僅能更好地解讀小說中神秘、怪異、渺小的女性形象,亦能闡釋西方主流文化及黑人社區(qū)對黑人女性的壓制及女性最終的反抗心理。研究表明,黑人女性要實現(xiàn)“弱者”到“強者”的形象蛻變、從女性化話語到女權(quán)主義話語的轉(zhuǎn)變,必須像戴德姐妹一樣敢于擺脫父權(quán)社會所強加的重重“枷鎖”。女性只有掌握了自己的話語權(quán),才能回歸真正的自我,才會具有創(chuàng)造“自我神話”的能力。

      本文在寫作過程中承蒙西南大學(xué)博士生導(dǎo)師劉承宇教授的悉心指導(dǎo),特此表示感謝。

      注釋:

      ①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中的“情態(tài)”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的情態(tài)(Modality)系統(tǒng)包括“情態(tài)”(Modalization)和意態(tài)(modulation)。本文重點討論狹義的情態(tài)。

      ②為了便于分析,本文將原著中的有關(guān)話語改寫為對話形式。本例中的M指代Macon,R指代Ruth。之后的文本分析中,G指代Guitar,P指代Pilate,M指代Milkman,L指代Lena。

      ③黑人英語的不規(guī)范性使派拉特在該文本中很少使用表達情態(tài)意義的詞匯。

      ④因篇幅有限,本文僅選取其中一部分會話,且奶娃和莉娜會話的部分內(nèi)容有省略。

      參考文獻:

      〔1〕Soophia Ahmad.WomenWhoMakeaMan:FemaleprotagonistsinToniMorrison’sSongofSolomon〔J〕.Atenea,2008,28(2):59-73.

      〔2〕Smith,Valerie.NewEssaysonSongofSolomon〔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7:11-13,47,49.

      〔3〕王守仁,吳新云.性別·種族·文化——托尼.莫里森的小說創(chuàng)作〔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9:74.

      〔4〕章汝雯.托尼·莫里森研究〔M〕.北京:外語教學(xué)與研究出版社,2006:159,159,160.

      〔5〕章汝雯.《所羅門之歌》中的女性化話語和女權(quán)主義話語〔J〕.外國文學(xué),2005年,(5):86,86,87-88.

      〔6〕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李戰(zhàn)子.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4:115,116,117,145,147.

      〔7〕黃國文.語篇分析的理論與實踐〔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65.

      〔8〕托尼.莫里森.所羅門之歌〔M〕.胡永恒,譯,北京:外國文學(xué)出版社,2013:71.

      〔9〕Toni Morrison.SongofSolomon〔M〕.New York:Vintage International,2004:66-67,36-37,214-215.

      〔10〕劉炅.《所羅門之歌》:歌聲的分裂〔J〕.外國文學(xué)評論,2004,(3):95,97.

      (責(zé)任編輯: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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