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正定縣教師進修學校050800)
教師范讀要激活文字讀出情趣
周 蕾
(河北省正定縣教師進修學校050800)
范讀者只有深入文本,“與作者心靈相通”,以真情把靜態(tài)的文字讀活,讀出其生命、色彩與情趣,才會使自己的范讀具有無上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小學語文范讀化靜為動情感共鳴
小學語文教學中,朗讀教學日益受到應有的重視,如葉圣陶言,“語文教學的一大任務是教師要引導學生會讀書,讓學生‘潛心會文本’”。這就離不開教師較高的范讀能力,以便“把文章中的神情理趣,在聲調里曲折傳達出來,讓學生耳與心謀,得到深切的理解”(葉圣陶語)。如此,范讀必要做到把靜態(tài)的文字讀活。做到這一點,可從以下幾方面努力:
每一個漢字或詞匯都不是一個單純印刷在紙張上的靜態(tài)存在,都有著鮮活的生命和色彩。如夏丏尊先生在《我在國文科教授上最后的信念》一文中所說,“見了‘新綠’二字,就會感到希望、自然的造化之工,少年的氣概等等說不盡的情趣。見了‘落葉’二字,就會感到無常、寂寥等等說不盡的意味。真的生活如此,真的文學也如此?!憋@然,教師范讀把“真的文學”讀如做“真的生活”,就必要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和聯(lián)想,把文字讀活,如感官親歷。
把文字讀活,在一些涉及動詞的句子中表現(xiàn)尤為明顯。如讀《小蝌蚪找媽媽》中,“它們后腿一蹬,向前一跳,蹦到了荷葉上”這句,聯(lián)系上下文,可以知道,小蝌蚪經歷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媽媽,而媽媽呼喚他跳到荷葉上。此情此景下,可以想象與理解小蝌蚪的欣喜之情應是無以復加。因此,在處理該句中的動詞“蹬、跳、蹦”時,應語帶欣喜、語調短促而有力,讀出動作應有的力度和彈性,以充分表現(xiàn)出小蝌蚪的輕盈與活躍,否則就不是“小”蝌蚪而是“老”蝌蚪了。
又如讀《景陽岡》中,“武松見了,叫聲:‘啊呀!’從青石上翻身下來,把哨棒拿在手里”一句。武松先是不聽店家勸阻,再是不相信有大蟲出現(xiàn),及至大蟲真的出現(xiàn)時,那份完全出乎意料的驚訝是可以想象的。因而,在處理該句及“啊呀”一詞時,就應語調高昂、語速短促,繪聲繪色,以給學生已身臨其境之感。
一如人有喜怒哀樂一樣,詞語也有,這就是詞語的情感色彩,褒義、貶義或中性。如我們喜歡“頑強”“執(zhí)著”而不喜歡“頑固”“固執(zhí)”。俗語有“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之謂,這“良言”與“惡語”在很大程度上亦是如此。這樣的詞語,一旦與特定的生活經驗或經歷相連,其審美形象就會變得更加具體、豐滿而感性,表現(xiàn)在朗讀中其處理也會有所不同。如讀“撲楞楞”會因不由自主想到小鳥振翅高飛的情境而語速短促,讀“裊裊”會因想到炊煙緩緩上升之情態(tài)而音節(jié)拖長,讀“鬼鬼祟祟”則會因想到偷偷摸摸、賊眉鼠眼的不良形象而語帶憤激。
范讀過程中,這種將所讀文本內容與特定生活經驗或經歷,以想象或聯(lián)想將二者連接,是極為必要的,既包括調動教師自身也包括調動聽者(學生)的特定經驗與經歷。它有助于讀者及引導聽者將心比心,真切感受與探索文本內人物的內心世界、喜怒哀樂、所思所想等;言談舉止,音容笑貌,事物形象,一如影像,歷歷在目,更好地理解所讀文本。
如讀《北京的春節(jié)》一文,“天一擦黑,鞭炮響起來,便有了過年的味道。這一天,是要吃糖的,街上早有好多賣麥芽糖與江米糖的……又甜又黏,小孩子們最喜歡?!薄俺φ鏌狒[。家家趕做年菜,到處是酒肉的香味……除夕夜家家燈火通宵,不許間斷,鞭炮聲日夜不絕?!弊x這樣的句子,及時引導學生聯(lián)系生活經驗,或側耳傾聽“鞭炮聲”,或咕嘟小嘴咬牙感受糖塊的“又甜又黏”,或情不自禁抽鼻子深吸一下“酒肉的香味”,會讓學生仿佛又“真切”地回到過年時刻。這樣的范讀才有感染力,也便于學生感受讀之趣味。
范讀必要讀出文章的情趣,所謂“教人不見情趣,必不樂學”,這“情趣”亦指文章本身即有之情趣。實際上,文章作者借文字抒發(fā)情感,其目的即是為了在讀者那里得到情感的共鳴,“文學的本質是始于感情終于感情,文學家把自己的感情表現(xiàn)出來,而他的目的——不管是有意識的,或是無意識的——總是要在讀者的心中引起同樣的感情作用”(郭沫若語)。因此,朗讀者,尤其是教師范讀——是讀給學生聽的,尤要做到兩點:披文入情與真情朗讀,既要把文字中蘊含的情感披露出來,又要以富有感染力的有聲語言把它傳達、遞送入學生的心靈,如此,方達范讀之目的。否則,“不精不誠,不能感人,故強哭者雖悲不哀,強怒者雖嚴不威”,如莊子言,這樣的范讀是失敗的。
范讀前認真研讀文本,把握旨意、體會感情、感悟表現(xiàn)手法,化他人靜態(tài)之文字為自己活的不吐不快的語言,這樣才能夠使文章作者與朗讀者合二為一,在文章之情自然汩汩而出的同時,也會感染到聽者,引領學生深入意會文章之情感、意境等。當然,達此境界的范讀不會一觸而就、一勞永逸,而會是在反復誦讀之中達成的。
如范讀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廣陵》,沒有師生反復誦讀的引領,就很難使學生體會到李白目送老友所乘船只遠去時間之“長”、情感之“悵”。這里,“情”與“意”緊密相連,教師通過范讀引領學生感悟其“情”,自然也會領會其“意”,只不過更細致入微一些,或抑揚鏗鏘,或纏綿悱惻,或迭沓酣暢,或悠揚明快,或清新含蓄等,無一不有。
如讀納蘭性德的《長相思》,“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xiāng)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以現(xiàn)代小學生的體驗斷難感悟,但透過教師范讀時的語言腔調、肢體容貌等表現(xiàn)及必要講解,以征途艱辛、戰(zhàn)爭殘酷對比家鄉(xiāng)美好、親人溫暖,就不難不有所意會了。
總之,范讀者只有深入文本,“與作者心靈相通”(葉圣陶語),以真情朗讀把文字讀活,讀出其生命、色彩與情趣,才會使自己的范讀具有無上的生命力和感染力,進而成為學生誦讀的榜樣,促進學生語文學習春天的到來。
(責編 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