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
一
一個人真正的魅力,不是你給對方留下了美好的第一印象,而是對方認識你多年,仍然喜歡和你在一起;不是你瞬間吸引了對方的目光,而是對方熟悉你以后,依然欣賞你;更不是初次見面就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而是歷盡滄桑能夠由衷地說:認識你真好……
用這段文字來形容我與延國兄的關系,以及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和位置,再恰當不過了。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就與李延國結識了,只不過那時他還沒有獲得那么些大獎,也沒有在全國文壇上享有盛名而已。當時,他在濟南軍區(qū)政治部話劇團任創(chuàng)作員,而我是濟南空軍政治部的文化干事,雖說都在一個城市且同為軍旅文化人,但軍裝褲子顏色不一樣——他穿的是陸軍綠褲子,我穿的是空軍藍褲子,隔著一個軍種,平時來往不是很多。我們倆都是屬羊的,而他整整大我一輪,且是早春的羊,青黃不接,命苦,從小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我的生日在八月,正是水草豐茂的時候,后來他就說你小子有福??!這一點沒妨礙我們成為終生的朋友和兄弟,性情里有很多相通的東西。
眾所周知,李延國的報告文學作品獨樹一幟,享譽文壇,實際上他在軍區(qū)著名老作家李心田先生的指點下,與同時期許多文友一樣是個多面手,小說、話劇、影視劇本均寫得不錯,而最早則是以詩歌成名的。一首發(fā)表在1972年《解放軍報》上的《特號鞋》,曾經反響很大。詩中寫到一名大個子戰(zhàn)士野營到山村,磨破了腳上特大號的鞋,早上出發(fā)時,群眾送來新做的一雙鞋,穿上正合腳:“密針納著魚水情,長線縫下人民愛。 莫非夜來‘偵察兵,偷偷量腳做的鞋?你給鄉(xiāng)親把水擔,量著你的腳印裁!”精巧的構思,樸實的語言,深厚的情感,軍民一家親躍然紙上。后被某文工團改編成同名舞劇,名揚一時。這在“文革”強調創(chuàng)作“三突出”原則時,帶來一股藝術的清新之風,讓人看到了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李延國,通過刻苦努力、深刻感悟顯露出來的文學才華。
然而,延國沒有在詩歌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本職工作的要求和自我興趣的使然,讓他在報告文學領域迅速崛起。十年動亂結束,改革開放成為時代主旋律,他以飽滿的激情、敏銳的眼光投身到火熱的生活中,用戲劇的結構、詩意的語言撰寫激動人心的真人真事?!冻礁杞o黨聽》、《敢立軍令狀》、《廢墟上站起來的年輕人》和《穆鐵柱出山記》等作品不斷問世,《人民日報》、《解放軍文藝》、《山東文學》等報刊經常重點推出。他與新時期涌現(xiàn)出的優(yōu)秀報告文學作家,諸如理由、陳祖芬、喬邁等人一起名噪一時。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與李延國熟識并交往的。
老實說,我開始走上文學之路,也是從讀詩寫詩入手的。似乎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律,年輕人喜歡浪漫愛好詩歌,進而躍躍欲試,舞文弄墨。最后可能不會都成為詩人,但由此走上文壇寫出不錯的小說、劇本的大有人在。1981年前后,我已經在《解放軍文藝》、《大眾日報》和《山東文學》等報刊上發(fā)表過一些詩作了,其中的《獨輪車》、《“一等”》、《彈殼筆》等作品還贏得了好評。但感到僅僅寫詩不能滿足需求了,我也嘗試著操弄小說、劇本等體裁,發(fā)表了一些應景之作,結果不盡如人意。我很苦惱,怎樣尋找適合自己的表達方式呢?一時的報告文學熱,給了我啟迪。徐遲的《哥德巴赫猜想》、黃宗英的《大雁情》等作品令我著迷。心想,新聞記者的素質,文學作家的文筆都是我喜歡的,二者合一可以寫出喜聞樂見的佳作。于是,我決心這方面下些功夫,而相鄰而居的李延國就成為最好的老師。
那時我新婚不久,住在濟南市英雄山下的新華書店宿舍里,恰巧與李延國所在的軍區(qū)話劇團相隔不遠,而相鄰而居的軍旅名家李心田老師就住在一層樓上。有時早晨鍛煉甚而吃早點、買菜,就會相遇在早市上。原先只在會議上點頭之交,現(xiàn)在互相更熟悉了。我常常晚上借散步之機,去他宿舍拜訪。他年近不惑,一表人才,用今天的話說是個“帥鍋”。因與前妻性情不合離異有年,單身一人生活,不大的房間里擺滿了書籍資料和大大小小的筆記本。
那時他經常不在家,不是下部隊,就是外出采訪寫作了。當時,“引灤入津”工程引起各方關注,《解放軍文藝》約他寫寫這個題材。很長一段時間,更見不著他了,大半年之后,伴隨著黑了瘦了的延國兄歸來,一部震撼軍內外的報告文學發(fā)表在1983年的《解放軍文藝》上!同時,《解放軍報》用六個整版篇幅全文轉載,可以說空前絕后。這就是激情澎湃、洪鐘大呂般的《在這片國土上》。當時的總政文化部長、著名作家評論家劉白羽喜不自禁,專門寫了熱情洋溢的推薦評論。此文獲得了全國報告文學獎,相當于今天的魯迅文學獎。他是連續(xù)三次獲此獎的作家。
除了主題、人物富有時代感之外(評論家多有佳評,不再輟述),我以為此作最成功之處在于文體上的創(chuàng)新——從原先多是寫一人一事的報告文學,發(fā)展成全方位多角度分層次的報告重大事件。雖說歷史早有類似的寫法——比如《震撼世界的十天》、《中國的西北角》等,但沒有相應的名稱,而現(xiàn)在評論家從此作上總結出一個新名詞:“全景式”。后來此寫法大行其道,毫無疑問,《在這片國土上》起到了開先河的作用。
李延國在報告文學創(chuàng)新方面,尤其是文體的嘗試與開拓,一發(fā)而不可收。什么“全景式”、“卡片式”、“集合式”、“編年體式”等等,我認為,他是在當代報告文學這一文體上探索最多、貢獻最大的作家之一。同時,他的作品思維敏銳、選題精準,充滿了抒情詩的情感、散文化的語言、小說劇本似的故事人物和論文式的思辨哲理。這給了我極大的啟迪,不用刻意請教,從與他的交往談天中我就受到不少啟發(fā)。比如他的刻苦、他的好學多思,以及精雕細刻地修改作品、錘煉語言等等。此時,我還只是把他當老師看待,真正交上知心朋友,還是在我們轉業(yè)到地方工作之后……
二
學習并非只在課堂和書本上,尤其對于文學寫作來說,感悟領會的力量更大。我在同李延國的交往中,耳濡目染他的長處和優(yōu)點,潛移默化地運用到自己的實踐中去,也在不斷進步著,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效。
上世紀八十年代,各地興起辦作家班,為已有作品的作家們補充理論和文憑,可帶薪上學,李延國被特招進了武漢大學中文系第一期作家班。而我在1987年初夏,報考了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
這期間雖說與延國兄很少見面了,但一直注意他的寫作。尤其是他的《中國農民大趨勢》問世,再次轟動文壇,甚而引來一系列“大”字頭的報告文學。諸如《唐山大地震》、《陰陽大裂變》、《世界大串聯(lián)》,甚而還有一部《人工大流產》等等,抓人眼球。我亦向他學習,也為新作起了一個帶“大”字的題目《人生大舞臺——“樣板戲”啟示錄》,發(fā)表在《十月》雜志上,由黃河出版社出版,是當時國內第一部全景式反映樣板戲來龍去脈的紀實作品,全國30多家報刊轉載、連載,《作品與爭鳴》發(fā)表了《還歷史以本來面目》的推介文章。后來獲得了全國連載作品一等獎,入選山東新文學大系,許多文革研究者經常摘編引用??梢哉f這是我的代表作,其中蘊含著學習延國老師的心得收獲。上世紀八十年代是李延國創(chuàng)作的黃金時期,獲獎連連,被推選為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報告文學》雜志編委,并作為中國青年作家代表團團長率隊訪問前蘇聯(lián)。
1991年,我轉業(yè)至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山東文學》社工作。此前一年,李延國已經轉業(yè),在山東省作協(xié)創(chuàng)作室當專業(yè)作家,我們成為了同事,相處甚歡,結下了終生不渝的友情。斯時,延國兄已又找到了“幸?!?,迎娶了家在菏澤的秀外慧中的劉曉春女士,雖說年齡不如我大,但輩分在那兒,我一直尊稱為“曉春嫂子”。她為延國兄的生活帶來了家庭的溫馨和快樂。由于都在一個單位,且性情相投,各有互補,我們合作的機會多了起來。
1992年秋天,李延國接到了一個任務,為改革開放的先進單位濟南鋼鐵廠寫作長篇報告文學。他邀請我合作此書。既能從中學習,又有新作問世,我欣然答應,一起前往濟鋼采訪寫作。這是我們第一部共同完成的作品。其間我細致觀察體味,學到了他深入采訪、精心結構等不少真經。歷時一年的時間,我們完成了反映濟鋼及其廠長馬俊才事跡的《鋼鐵鑄造的歲月》一書,由新華出版社出版,《職工天地》連載,大獲成功。1994年榮獲山東省首屆“精品工程”獎。而我們宣傳的馬俊才廠長的事跡也引起各方注意,1995年他被評上了全國勞動模范。
這也形成了我們珠聯(lián)璧合、相得益彰的合作模式:一起采訪共同討論,確定方案擬出大綱,我寫初稿,再由他修訂。在構思提煉方面,延國兄是高手,尤其是起題目調整稿子,生動形象順暢,沒有什么能難住他的。有時我寫不下去了,他接過來看看,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一條新路,讓我由衷佩服。他也毫不客氣地笑稱:除了寫作,我還是個最好的編輯!那些年,我們除了各自獨立的作品外——李延國連續(xù)在《人民日報》整版發(fā)表了《第一生產力》、《亞洲王之劍》、《潮漲零丁洋》等等。在大家都看重長篇專著時,他對短篇報告文學情有獨鐘,殫精竭慮,精益求精,至今已在《人民日報》發(fā)表了25個整版報告文學作品,并有多篇被加編者按語。而我也在《人民文學》發(fā)表了《凈化靈魂的火光》、《尋找昨天》,還出版了戰(zhàn)史紀實文學《血染的金達萊》、《血祭關東》等作品。當然一有機會,我們還是一起合作,既快樂又出活兒。反映單縣計劃生育的《新世紀的邀請》,發(fā)表在上海《文匯報》上。反映臨沂轉業(yè)軍人致力村民脫貧致富的《沂蒙絲綢路》,《人民日報》配發(fā)編者按整版發(fā)表,并獲得了當年該報副刊一等獎。
延國為人真誠、善良、隨和,但也嫉惡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話不投機者,他不愿多談一句話,面對談得來聊得開的人,則風趣幽默,妙語連珠。他有一種絕活——測字,有時還真是八九不離十,在文壇朋友圈里頗富盛名。我曾親眼目睹一次,那是在外出采訪的一個酒場上,大家起哄讓延國測字。開始他推脫,說都是鬧著玩,哪有準的。其中一人躍躍欲試,說測測婚姻。延國只好說你寫個字來看。那人大大咧咧在紙上寫了個幸福的“幸”字,筆畫四仰八叉。延國拿在手上瞇著眼看了一下,又仔細瞅瞅寫字人,神秘一笑:你小子不老實,有外遇。???怎么看出來的。延國一點那個幸字,你們看,他還不是一個,十個八個呢!哈……人們一陣哄笑,那人臉一陣紅一陣白,連聲說著喝酒喝酒。
事后,我問延國是怎么測出來的?他笑笑,中國漢字是象形文字,其中奧妙和變化無窮??! 然而,生活中有些事情還是無法預測的。
1994年初夏,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換屆,李延國因創(chuàng)作成就顯著且人品極好,被推選為省作協(xié)副主席、并任黨組成員。臨近退休時,他舉家搬到深圳特區(qū)定居了。彼時,他沒有對外多講一句話,只通知了我和幾個走得近的朋友,幫助他和曉春嫂子收拾東西,并托付我代他處理單位上的所有事務。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放心吧! 當滿載行李的貨柜車開向火車站托運時,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東西……
就這樣,我們從軍旅生涯的戰(zhàn)友、到精誠合作的文友,再到通家之好的摯友,從青年、壯年到老年,走過了人生最美好最重要的一段歲月。從延國兄身上,我學到了不少寶貴的東西,也收獲了許多快樂的時光。
三
有的人,作品不錯,人品卻難恭維;有的人,作品寫得好,人品更是令人稱道。古人講究道德文章,今人提倡德藝雙馨,都是說的做人與做文的道理。無疑,李延國屬于后者。
據(jù)我所知,他在文學道路上走得踏實有力,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成為新時期以來中國報告文學界的代表人物之一,除了自己的刻苦努力之外,還與一個人大有關系,那就是考察他并調他到軍區(qū)創(chuàng)作組、日后又成其直接領導——前衛(wèi)話劇團副團長、藝術總監(jiān)李心田先生。他不僅在文革年代里為李延國們保留了一片文學綠洲,奠定了堅實的文藝理論基礎,而且一直支持年輕的作家不拘一格、勇于探索實踐。在生活上,他也是一位充滿了關愛之心的慈祥長者。李延國對此受益匪淺,終生感恩。
李延國一直十分尊重、敬仰心田老師。有了新作品,總要請李老師看一看把把關;過年過節(jié),則帶上禮品前去看望問候。后來他定居南方了,上門不方便,就經常打電話噓寒問暖,尤其是每年春節(jié),總是第一個打電話拜年。以至于李心田和老伴此時一聽到電話鈴聲,便會心地一笑:準是李延國!
只要因事回到濟南,李延國都會抽出時間,前去看望李心田夫婦,以及前衛(wèi)報社原社長邢景文將軍等老領導,我就陪同去過很多次。一有機會還請他們吃飯,暢敘師友之情,極其親切而溫馨,而我也常常作陪,從中體味到了濃濃的友情親情。不僅如此,他悄然去南國時,還特意委托我力所能及地幫助老師做些事情。一個“自我流放”的人在遠行前,能這樣牽掛他的恩師,著實讓我感佩不已。實際上,我同樣非常敬慕李心田老師,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因而,自然而然地甘愿執(zhí)一份學生弟子之禮。
以至于他和夫人吳秀東師母對我也很親切,常說: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延國一樣!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各有各的性格,我們有時也不完全一致,甚而有誰也說服不了誰令對方頭疼的地方,但骨子里已經是血濃于水的兄弟了。
幾十年過去了,特別是延國兄攜妻將雛遠走他鄉(xiāng),千里之外,一年也見不上一面,一般人可能會說:再熱的感情也晾涼了。我們不僅沒有成為“一般人”,反而加深了兄弟之情。經常電話問候不用說了,如果有了重要寫作任務,延國兄時常約我一起完成。而我這邊遇到好的選題,也總是想到他有無時間參與,抑或請他幫助出點子、提建議。如此,我們陸續(xù)完成了反映深圳改革開放的電視專題片《走過羅湖橋》,反映上海浦東新區(qū)建設的《大江東流去》,反映青島市政協(xié)履職為民事跡的《起舞海天間》、《榮譽與責任》等等。他的影視劇作也十分出色,當年《望長城》、《高中鋒和矮教練》均獲好評。九十年代中期,山東電視臺組織三個創(chuàng)作組,編寫反映山東農村改革的電視劇本。李延國約我等三人全力投入,撰寫的《魯氏兄弟》提綱一舉中標,拍成電視連續(xù)劇在中央臺播放,并獲電視“飛天獎”提名獎。我也逐漸成為影視方面的寫手,獨立完成了不少電視片腳本。當山東省委宣傳部聘請李延國擔任大型文獻片《大道魯商》總撰稿時,他又推薦我為撰稿之一。這些作品均收到了良好的反響,獲得了各種獎項。
延國兄文學經驗豐富,多種體裁駕輕就熟,別看上了歲數(shù),依然激情澎湃,尤其是思維敏捷,與時俱進。我年輕有沖勁有熱情,自告奮勇跑前跑后,采訪素材整理資料撰寫初稿等等。有時討論好寫作提綱或者修改方向,我很快就能變成文稿,當然比較粗疏,再由延國精雕細刻一番調理,就成了不錯的作品。他有一種提煉概括、很快抓住事物本質的能力,且能找到最佳表現(xiàn)形式,特別是“文眼”的地方,對于起題目書名更是令人拍案。前幾年,有關部門約我寫一部反映棗莊礦業(yè)集團改革發(fā)展的報告文學。我精心完成了此書,取一個什么書名呢,想來想去不理想,就電話征求延國的意見。他聽了介紹思考了一陣,脫口而出:《大地之心》。哈,我茅塞頓開。礦工勞作在地層深處,為世間送來光熱和活力。這是對礦工的最高評價和獎賞,且還從未有人這樣形容。簡潔、新穎、形象,大家一致認可。此作后來獲得全國“烏金獎”。
2014年,我受國家海洋局、中國大洋協(xié)會邀請和中國作協(xié)、山東省作協(xié)和青島市文聯(lián)的委派,采訪寫作深海載人潛水器“蛟龍”號的報告文學,并前往太平洋科學考察、現(xiàn)場體驗,當即打電話告知李延國。他連聲叫好,說你要珍惜這個機會,拿出一部精品來,屆時我會幫助你一起討論修訂。不久,他接受菏澤市政協(xié)邀請,寫作反映革命老區(qū)冀魯豫根據(jù)地事跡的作品,希望我能前來參與一下,恰巧我已隨“蛟龍”號出海遠航了。
轉過年來,正逢紀念抗戰(zhàn)勝利七十周年,李延國與李慶華合作的《根據(jù)地》精彩亮相。其中提練的“人民永遠是我黨我軍的根據(jù)地”主題,一語中的,好評不斷。我一看書名、目錄和序章,就知道是李延國的風格!曾調侃道:這么好的東西,忘了老弟了?他說:你在太平洋呢,上哪兒去找你啊!不過,你寫的“蛟龍”號突出海洋戰(zhàn)略,更有現(xiàn)實意義。多下點工夫,一定是部佳作。
這話不錯。目前我正在中央和省市有關部門的支持下,各位專家學者朋友的幫助下,向著這個方向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不用說,這中間少不了延國老兄的指教和建議。初稿出來后我請他審讀,他一字一句推敲,幾乎每一章節(jié)都留下了評語,還與我詳細商討起了一個叫得響的標題。我全身心地投入到這部作品中去,為提升全民海洋意識,建設海洋強國出一份氣力,也為愛我的和我愛的人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
人生苦短,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與李延國交往已經30多年了。如今,他已是年愈古稀,而我亦早過了知天命之年,曾經起伏回旋的歲月波濤漸行漸遠,擺在面前的已是波瀾不興的清水一灣。正所謂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回首來路,無怨無悔;展望前景,盡心盡力。關于李延國的文學成就,自有各位專家和當代文學史去評價,我在這里只是談了自己的切身感受:一位好老師、好朋友、好兄長!
簡言之一句話:好人李延國。
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由衷地說:此生認識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