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云
摘要:國內(nèi)有關翻譯倫理的研究越來越豐富。本文就我國目前的研究成果做了三點總結:首先翻譯倫理的概念界定研究頗多,研究核心問題基本一致;其次翻譯倫理模式分類多樣化,為我們提供了更多地翻譯策略;最后譯者倫理的建設也受到了大家的關注并出現(xiàn)眾多的譯者倫理建設的研究。翻譯倫理研究使我們對翻譯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平衡了作者、譯者和讀者三者的關系。
關鍵詞:翻譯倫理;譯者主體性;譯者倫理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5)13-0068-02
翻譯活動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變革,從最初的詩歌翻譯到文學翻譯、科技翻譯等,都在不斷地進步、不斷完善。在翻譯實踐的過程中,翻譯理論研究也隨之建立并受到學者的關注。對于翻譯活動的實質(zhì)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來理解:一是從人本層面來看,最起碼涉及三者的意向:作者、譯者與讀者,可能還涉及到贊助人、出版商或批評家的意向,所以譯者實際上處于一個錯綜復雜的倫理網(wǎng)中;二是從文本層面來看,譯作與原作之間也存在著錯綜復雜的倫理關系。翻譯倫理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它可以有效地指導作者、譯者與讀者之間的關系,也可以協(xié)調(diào)譯作與原作之間因文化差異等因素引起的問題。西方的翻譯倫理研究興起于20世紀80年代,與翻譯倫理相關的研究在西方的翻譯理論與實踐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國內(nèi)最初開展研究并使翻譯倫理受到關注的學者是呂俊教授,與翻譯倫理相關的研究從2005年開始逐漸豐富起來。就目前的研究成果來看,我國翻譯倫理研究成果呈多樣化,有對概念界定、翻譯模式、理論特點等方面的研究,還有許多理論應用研究。本文結合已有的翻譯倫理研究成果,論述我國翻譯倫理研究的現(xiàn)狀及發(fā)展趨勢,力圖為今后的翻譯倫理研究提供更多的建議。
一、翻譯倫理的概念界定清晰化
自從20世紀80年代安托瓦納·貝爾曼(Antoine Berman)第一個提出“翻譯倫理”的概念到現(xiàn)在大范圍的研究翻譯倫理問題,何為翻譯倫理這一問題得到了學者的高度關注。國內(nèi)學者也曾對翻譯倫理的概念進行過反復的研究。王大智從“倫理”和“翻譯”這兩個概念來界定“翻譯倫理”的指涉范圍,明確了翻譯倫理研究的研究對象。他提出“翻譯倫理”就是翻譯行為事實該如何規(guī)律以及翻譯行為該如何規(guī)范,它既面向翻譯行為也面向翻譯行為的主體。方薇則認為西方翻譯倫理還是一個尚無定論的開放性研究,國內(nèi)卻熱衷于對“翻譯倫理學”、“倫理學研究途徑”的系統(tǒng)進行建構。她分析了“規(guī)范”、“價值”、“準則”等之間的關系,從而發(fā)現(xiàn)國內(nèi)翻譯倫理研究的核心內(nèi)容有明顯的“規(guī)范”導向,很少在“價值”、“德性”等方面有所論述。最后認為“翻譯倫理”不等于“倫理規(guī)范”,將道德哲學、德性倫理學相關資源引入來探索翻譯中真正的道德價值,以此關照職業(yè)規(guī)范的制訂才是“倫理學途徑”翻譯研究最具潛力的發(fā)展路向也正是這個研究視閾的缺乏導致“倫理學途徑”翻譯研究始終無法“正名”,并且缺乏廣度和深度。這一理論的提出為國內(nèi)翻譯倫理研究提供一種新的思路。楊榮廣等對翻譯倫理進行了批評式的研究,他們認為翻譯倫理研究經(jīng)過不斷地發(fā)展取得了很多成果,但仍存在概念界定不清、體系構建方面不夠完善等問題。從以上描述來看,目前國內(nèi)對翻譯倫理的概念并沒有統(tǒng)一的認識,但他們一致認為國內(nèi)的翻譯倫理研究已成為翻譯研究的焦點之一,并且有著廣闊的發(fā)展空間。筆者則傾向于認為翻譯倫理既包含了個人倫理,翻譯職業(yè)倫理,還包括了譯者的倫理、讀者的倫理、贊助人的倫理等。它的核心問題就是譯者的倫理問題??傊?,理清了翻譯倫理研究的基本概念、研究方向和類別之后以及這些倫理之間的關系才有利于翻譯倫理研究更好地發(fā)展。
二、翻譯倫理的模式多元化
除了翻譯倫理概念的研究,國內(nèi)有不少學者關注了翻譯倫理的模式研究。不同的翻譯倫理研究模式意味著其代表的倫理思想不同,他們的理論基礎、適用范圍也會有所不同。切斯特曼(Andrew Chesterman)曾將翻譯倫理模式分為四類:再現(xiàn)倫理(ehics of representation)、服務倫理(ethics of service)、交際倫理(ehics of communication)和規(guī)范倫理(norm-based ethics)。在隨后的研究中,切斯特曼進一步完善了翻譯倫理研究并在之前的研究基礎上提出了五種翻譯倫理模式。由此他提出譯者要保證互為異己的各方達成最大程度上的跨文化合作(Chesterman,2001)。我國的翻譯倫理模式研究都是以此為基礎建立起來的。王莉娜針以切斯特曼的四種翻譯倫理模式為基礎,從倫理學理論基礎、適用范圍、局限性等方面進行分析比較,力圖為描述翻譯學派提供理論基礎和發(fā)展方向。陳瑛在切斯特曼的四種翻譯倫理模式基礎上提出了新的翻譯倫理模式,即對等倫理模式(equivalence-based ethics)、功能倫理模式(function-based ethics)、對話倫理模式(ethics of dialogue)、規(guī)范倫理模式(norm-based ethics)和差異倫理模式(ethics of difference),旨在為翻譯研究提供一個新的發(fā)展方向(陳瑛,2008)。翻譯倫理的不同模式提供了不同的翻譯策略,所以不論是哪種倫理模式,他們都給翻譯理論與實踐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研究理論和基礎。孫致禮教授也在切斯特曼的五種翻譯倫理模式的基礎上提出了適合中國國情的五種翻譯職責:再現(xiàn)原作、完成委托人的要求、符合目的語社會文化的規(guī)范、滿足目的語讀者的需求以及恪守職業(yè)道德。由此可見,翻譯倫理模式的研究也為翻譯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相關的研究成果可以為翻譯倫理研究提供更多的研究空間。
三、譯者主體性日益凸顯
在后現(xiàn)代語境下,譯者的主體性逐漸受到大家的重視。譯者不再是一個被動的翻譯機器,而是一個具有主觀能動性的翻譯工作者。駱賢鳳在他的文章中提到在后現(xiàn)代語境下,譯者的主體性受到極大的關注,人們開始提倡翻譯過程中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也就是說譯者不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仆人”、“隱形人”等。由此可見,譯者的權責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那么,如何來規(guī)范譯者的倫理問題,確保他在翻譯領域形成擁有正確的價值取向則成了當前翻譯倫理研究的重中之重。主體和主體性屬于哲學范疇,強調(diào)的是人的主觀能動性。人的主觀能動性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干擾,因此在翻譯活動中,譯者的主體性就顯得尤為重要。譯者的主體性與譯者的倫理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也就是說,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受到了譯者價值觀和道德素養(yǎng)的約束,譯者的倫理觀念決定著譯者主體性發(fā)揮的好壞。彭萍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有的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對原語文本中不符合自己的倫理思想的部分會有意地進行刪減或修改,使之符合自己的倫理思想。為了最大程度地樹立譯者正確的倫理觀,發(fā)揮好譯者的主體性,建立譯者的倫理原則是一個非常好的研究方向。駱賢鳳教授根據(jù)現(xiàn)代倫理學的理論結合翻譯實際對譯者應具備的倫理原則進行了研究。他認為譯者應具備誠信、責任、正義和規(guī)范的倫理原則。但其他學者對于如何規(guī)范譯者倫理所開展的研究并不是特別多,進一步研究的空間還很大。endprint
四、結語
翻譯活動最終的受眾還是讀者,譯者在考慮原作的基礎上也要照顧到受眾的接受程度。目前將翻譯倫理研究與文學作品相結合開展的研究越來越多。高玉曾提出文學翻譯中的“忠實”本質(zhì)上不是哲學概念而是倫理概念。李慶明等認為文學翻譯活動不僅體現(xiàn)了譯者對作品的具體理解,也體現(xiàn)在翻譯文本的選擇、翻譯的文化目的及翻譯策略等方面。自從翻譯文化轉向以后,翻譯倫理的研究開始受到眾多學者的關注,從目前的研究成果來看翻譯倫理理論研究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首先,翻譯倫理的界定還有待進一步加強。盡管有不少學者都對翻譯倫理進行了清晰的界定,卻沒有達成一致的觀點。其次,譯者的倫理是抽象的,易受影響的因素。駱賢鳳教授提出了建立“翻譯制度倫理”,但同時也表示建立翻譯制度倫理所要面臨的困難。但不可否認的是,翻譯倫理研究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非常廣闊的研究空間,并促進著翻譯理論的進一步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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