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國強,潘秀麗
(天津理工大學 管理學院,天津 300384)
從世界范圍和經濟發(fā)展的縱深角度看,農村勞動力向城市遷移是經濟發(fā)展過程中必然出現的經濟社會現象,為了解釋這些勞動力遷移現象,學者們提出了很多勞動力遷移理論,其中比較著名的是勞動力遷移的新經濟理論,該理論主要有四個核心觀點:①遷移決策不是個體的行為,而是家庭的行為;②遷移的目標不僅僅是預期收入最大化,同時也為了最小化家庭風險;③受到家庭經濟資源的約束,家庭只能安排個別成員進行遷移,在遷移者和其家庭之間存在著一個不明確的契約安排,遷移者通過匯款來彌補家庭支出;④勞動力遷移與否,不僅取決于他們與遷入地勞動力之間的預期收入之差,還取決于他們在家鄉(xiāng)感受到的相對剝奪,相對剝奪強烈的家庭更傾向于遷移。楊文選,張曉艷(2007)[1]、趙燕(2011)[2]認為勞動力遷移的新經濟理論更能合理地解釋我國農村勞動力的遷移問題。勞動力遷移的新經濟理論和其他遷移理論的一個顯著的區(qū)別就是它強調了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的重要性,正因為如此,本文的目的是對相對剝奪影響勞動力遷移的相關文獻進行梳理,總結其主要理論觀點及實證分析方法,并提出未來要改進的方向,從而使其更好地對我國農村勞動力遷移提供指導。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影響的研究最早起源于1984年,發(fā)展至今在理論和實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大進展,也提出了一些切實可行的政策建議,因此本文從理論、實證及政策建議三個方面對典型文獻進行評述,然后分析目前研究中尚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未來的研究方向。
Runciman(1966)最早給出相對剝奪的規(guī)范定義,他指出,一個人感到他被X相對剝奪要滿足四個條件:①他沒有X;②他看到自己的比較對象在過去或預計到將來某個時間擁有X;③他想得到X;④他認為自己有理由擁有X[3]。在上述定義的基礎上,經濟學家們開始利用相對剝奪理論分析不同領域的現象。例如,Clark和Oswald(1966)探討了相對剝奪對薪酬及工作滿意度的影響[4]。Baxter(1973)利用相對剝奪理論解釋通貨膨脹[5]。而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影響的研究最早由Stark在1984年提出[6]。根據相關文獻,我們從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影響研究的起源、演變及最新成果三個方面對其理論進行評述。
4.3.2 餐飲服務單位應按照《上海市食品安全信息追溯管理辦法》規(guī)定,對食品和食用農產品實施信息追溯管理,并向本市“食品安全信息追溯平臺”報送相關信息。
Stark(1984)認為傳統(tǒng)的勞動力遷移理論無法解釋以下三個城鄉(xiāng)遷移現象:①遷移率最高的農村地區(qū)往往不是最貧窮的;②收入分布不均的農村地區(qū)遷移率較高;③對同一個農村地區(qū)而言,最為貧窮的人遷移動機最為強烈[6]。為了給出更合理的解釋,Stark開始把相對剝奪理論引入勞動力遷移現象的研究,他認為研究個體的效用由該個體的絕對收入和相對剝奪兩方面決定,公式為其中為個體受到的剝奪,效用函數滿足條件:個體是否遷移取決于遷移前后效用的比較,如果遷移后效用增大,則其就會選擇遷移,具體來講,假定個體遷移前收入為y,則其遷移前效用U1=U(y,RD(y)),遷移后個體可能面臨受雇于城市正式部門、受雇于城市非正式部門及待業(yè)的三種情況,對應的收入分別為W、W′和0;找到正式工作的概率為P;非正式工作的概率為P′,則其遷移后效用為U2=PU(W,RD(W))+P′U(W′,RD(W′)),當U2>U1當時,個體就會產生遷移動機,遷移發(fā)生。
自從1984年Stark提出相對剝奪影響勞動力遷移的觀點之后,很多學者進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Stark和Yitzhaki(1988)更進一步分析了先前研究中的遷移動機問題,特別強調遷移動機由滿足感和相對剝奪兩方面決定,如果通過遷移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降低且滿足感提高,可稱其具有遷移的強烈動機,如果僅滿足相對剝奪降低與滿足感提高中的一個條件,則稱其僅具有遷移的微弱動機,但如果兩個條件均不滿足,則稱其沒有遷移動機,根據上述描述他們分析了不同收入下研究對象遷移動機的強弱,指出收入最高的人不會具有遷移的強烈動機但不排除遷移的可能只是動機可能較弱,而對于收入最低的那部分人而言,遷移動機可能強也可能弱,但總體上收入低的人的遷移動機強于收入高的人[7]。 隨 后 ,Stark和Wang(2000)[8]、Mehlum(2002)[9]開始從多期研究相對剝奪對遷移的影響。根據Stark和Wang(2000),以降低相對剝奪為目的的遷移行為可能終止也可能無限期持續(xù)下去,如果終止,歷經期數不盡相同,結果取決于研究對象所在參照群的收入分布情況[8]。Mehlum(2002)則從代際角度出發(fā)研究了上下代遷移對當期遷移決策的影響,他指出當期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會根據上下代是否存在遷移行為而發(fā)生變化,具體來講,因為上代和下代都可選擇遷移或不遷移的決策,根據兩兩組合的方式,當期研究對象就會產生四個不同取值的相對剝奪,然后根據四個不同的相對剝奪和預期收入增加的大小關系,得到了穩(wěn)定無遷移(stable non-migration)、穩(wěn)定遷移(stable migration)、限制穩(wěn)定遷移(conditional stable migration)、后向雙元均衡(backward-looking dual equilibria)和后向及前向雙元均衡(backward-and forward-looking dual equilibria)五種當期不同的遷移決策[9]。
注 釋:
以上研究表明:①大多學者認為研究對象的剝奪為收入剝奪,最新的研究中開始考慮除收入以外其他方面的剝奪;②研究集中于說明相對剝奪如何影響研究對象遷移行為的開始與終止,較早的研究從單期角度說明此問題,隨后的研究則從多期角度說明了相對剝奪如何影響遷移行為,但無論單期研究還是多期研究都在闡述利用相對剝奪研究勞動力遷移的合理性;③效用最大化方法在理論研究中得到廣泛應用。
自動化和智能化技術在全球范圍內蓬勃發(fā)展,但在裝配式建筑智能建造領域卻鮮有應用,采用的施工機械和現澆結構相差不大,無從體現其優(yōu)勢。構件吊裝設備自動化和智能化程度低,精度差;灌漿設備由人工操作完成,過程質量不可保證;臨時支撐調整困難,精度不高;大量工作仍依靠人工完成,還未形成標準化體系,效率低。導致裝配式建筑施工周期長,成本高和市場接受程度較差。因此,裝配式智能建造技術已經成為制約我國裝配式建筑發(fā)展的關鍵因素。
在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影響的實證分析文獻中,學者們主要會遇到以下幾個問題:首先是確定研究對象相對剝奪時的參照群、相對剝奪維度及相對剝奪測度方法;其次將相對剝奪與勞動力遷移行為相聯(lián)系時的遷移決策主體問題、實證數據處理問題及通過實證結果驗證相對剝奪對解釋遷移行為的有效性問題。因此,本文在回顧相關內容時針對以下幾個方面展開:①遷移前后研究對象的參照群是否會發(fā)生變化;②定義研究對象相對剝奪的維度怎樣選擇;③怎樣選取相對剝奪測度方法;④遷移的決策主體是個人還是家庭;⑤實證研究中驗證相對剝奪與勞動力遷移關系時的數據處理方法怎樣選擇;⑥相對剝奪是否為影響勞動力遷移的顯著性因素等。下面根據學者們對上述問題的回答,對有代表性文獻進行評述。
智能化測試保護裝置首要解決的問題是:計算機如何識別保護裝置的硬件板卡組成及各種板卡屬性信息,然后根據裝置硬件屬性,組織測試邏輯數據庫,并執(zhí)行整機測試,即對保護裝置多維度數據進行挖掘。保護裝置多維度數據是立體的信息數據集合,該信息集合至少包含以下數據信息,見表1。而如何自動、快速獲取這些多維度數據,就成為該系統(tǒng)能否順利實施的關鍵環(huán)節(jié)。
維度的選擇是定義研究對象相對剝奪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之一。由于家庭收入和消費支出較易度量,包括 Stark和Taylor(1989,1991)[15-16]、Czaika和Hein de Haas(2012)[17]、Stark 等(2009)[18]及Czaika(2011)[19-20]等在內的很多學者在研究時以二者作為相對剝奪維度。Quinn(2006)認為家庭收入只能反映家庭當時的生活情況,因此僅用收入作為相對剝奪的維度存在缺陷,他認為應當采用能夠更長遠地反映家庭經濟地位的家庭財富作為相對剝奪的維度,因此他利用研究家庭的收入、所擁有的土地面積、耐用消費品、住宅質量及面積、所擁有的社會地位及資源代表家庭財富構建了一個多重剝奪[10]。Vickstrom(2010)[21]同樣認為應當以家庭財富作為相對剝奪的維度,他采用包括耐用消費品、交通工具、住房、水源、衛(wèi)生設施、燃料、用電、土地和家畜在內的九項指標來衡量家庭財富的大小,并根據Filmer和Pritchett(2001)[22]、Rutstein和Johnson(2004)[23]的做法以主成成分分析法確定上述九項指標在家庭財富中所占的權重。除家庭收入、財富和消費支出外,研究其他維度相對剝奪的學者還有很多。例如,Bhandari(2004)[24]以可用耕地取代收入作為相對剝奪維度,因為根據Karan和Ishii(1996)[25],在尼泊爾的農業(yè)地區(qū)所占有土地的面積對收入具有重要的作用并能決定生活狀況。Verme(2010)則以研究對象的職場地位為基礎提出了勞動維度相對剝奪,指出當研究對象所擁有的人力資本與實際的職場地位不匹配時就會產生勞動維度的相對剝奪[14]。同樣研究勞動維度相對剝奪的還有Chenoa Flippen(2013)[26]。
在明確了研究對象相對剝奪產生的參照群及維度后,測度方法的選擇是定義其相對剝奪的最后一步。常見的相對剝奪測度方法主要為兩種。第一種方法以參照群相應維度的均值作為比較標準,此時的相對剝奪為研究對象此維度取值與參照群均值差距的函數,假定以Y表示剝奪維度,用yi表示研究對象此維度的取值,用μ表示參照群均值,則個體的相對剝奪可表示為RDi=f(μ-yi),Quinn(2001,2006)[10,27]在其多重剝奪的測度中采用了這種方法。第二種方法以參照群內境況更好的對象作為比較標準,此時的相對剝奪為參照群相應維度分布狀況的函數,同樣假定以Y表示剝奪維度,以yi表示研究對象此維度的取值,以yh表示參照群內情況最好的研究對象此維度的取值,則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可表示為目前大多數的相對剝奪均采用這種方式測度,可以參見Stark和Taylor(1989,1991)[15-16]、Czaika和Hein de Haas(2012)[17]、Czaika(2011)[19]、Vickstrom(2010)[21]、Zheren WU(2008)[28]等的研究。
教育信息化是指在教育領域廣泛利用各種信息技術,最終實現教育現代化的過程。教育信息化的核心是信息資源建設,具體是指充分運用信息資源和信息技術,并且以信息網絡建設為基礎。教育信息化不僅需要有健全的法規(guī)法律,還應該有專業(yè)的人才為其進行研究和探索。本篇文章以應用型本科院校的信息化建設為研究對象,主要圍繞信息化建設的必要性、目前院校的信息化建設狀況特點以及核心信息化建設的構想3個方面進行論述,希望能夠對高校的本科教育信息建設起到一定的借鑒意義。
相對剝奪理論認為受到相對剝奪的對象會通過遷移降低剝奪感,那么遷移決策是出自個人還是家庭?遷移理論的微觀經濟學解釋對此有不同的觀點,新古典微觀經濟學認為個體是理性人,他們可以通過比較遷移的成本和收益實現自身效用最大化,是遷移的決策主體,而新勞動力遷移理論(NELM)則認為遷移決策主要出自家庭,目的是通過遷移實現家庭收入最大化、風險最小化(Massey,1990;Massey等.,1993)[29-30]。相對剝奪理論作為遷移新經濟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樣認為遷移決策主要來自于家庭而不是個人。例如Stark和Taylor(1991)指出家庭是遷移決策的主體,并認為遷移是家庭管理風險的一種策略[16]。Valencia(2008)認為遷移決策由家庭成員協(xié)商制定,以期通過遷移利用勞動力市場多樣化來實現家庭收入最大化[31]。Quinn(2006)認為有很多理由認為遷移決策出自家庭而不是個人,首先,當遷移成本較高時就需要家庭調動資源資助個人,其次,遷移個體通常只是暫時性的離開家庭,通常他們會將收入以存款的方式寄回并最終回歸家庭且始終與家庭保持密切的聯(lián)系[10]。
子宮內膜的細胞想要保持其結構的正常,最重要的就是細胞能夠自發(fā)性的進行凋亡[4]。隨著AM與細胞異常凋亡之間所具有的關系逐漸被學者們所關注,雖然不能將其作為AM發(fā)病的準確機制,但卻可以作為治療AM的新方向。
如表1①所示,相對剝奪作為影響遷移的解釋變量共出現15次,顯著12次,較好地驗證了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是影響其遷移的重要因素。
此外,估計遷移對象非遷移收入的方法除反事實法以外,還有工資差異法,主要的研究可見Quinn(2001&2006)[10,27]。Quinn(2001&2006)[10,27]以聚類法預測不同地區(qū)的工資收入研究墨西哥國內遷移及墨西哥至美國的跨國遷移。這一方法比Harris-Todaro模型中常用的地區(qū)平均工資法更準確(Todaro,1969)[35],且因考慮到研究對象個人特點、建立地區(qū)虛擬變量,解決了共線性問題,然后利用多分類的logit模型驗證相對剝奪對遷移的作用。
Stark和Taylor(1989,1991)[15-16]的研究中均已墨西哥為背景,利用工具變量法(IV)估計家庭無遷移行為的反事實收入,并利用其計算出家庭無遷移行為的相對剝奪,在1989年較早的研究中,通過建立結構方程的方法研究相對剝奪、收入增量等對遷移行為的影響,最后得出在控制了最初絕對收入和期望收入增量之后,相對剝奪對墨西哥至美國的遷移具有顯著性影響,支持了Stark在1984年提出的觀點(Stark,1984)[6]。在隨后1991年的研究中,Stark和Taylor(1991)建立了一個多元logit模型驗證相對剝奪對墨西哥國內遷移及墨西哥至美國跨國遷移的影響,結果顯示,相對剝奪對國內遷移的影響不顯著而對跨國遷移是顯著的,據此,Stark和Taylor給出的解釋是由于環(huán)境的相似性國內遷移會伴隨研究對象參照群的變化進而加大而不是減小相對剝奪感,因此在其他條件不變時,相對剝奪較大的對象更容易選擇跨國遷移而不是內部遷移[16]。Vickstrom(2010)[21]指出Stark和Taylor的研究忽略了遷移行為的累積因果效應(cumulative causation)。這一效應最早由 Myrdal(1957)[32]提出,后來Massey(1990)[29], Massey和Durand(1994)[33],Massey和Zenteno(1999)[34]等人做出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它認為遷移不是單期的,而是一個動態(tài)的過程,只要發(fā)生了就會持續(xù)下去。而在先前的相關實證研究中并沒有與累積因果過程相匹配,為彌補這一缺陷,Vickstrom(2010)以最小二乘回歸法估測無遷移行為的反事實家庭財富,并運用不同形式的家庭財富數據計算相對剝奪驗證其在不同階段對遷移的影響,具體來講,為模擬累計因果理論中動態(tài)遷移過程中的后期,在計算相對剝奪時對研究家庭和其他家庭的財富都采用實際數據,并利用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相對剝奪對遷移的影響;為模擬累計因果理論中動態(tài)遷移過程中的中期,在計算相對剝奪時對所研究家庭的財富運用反事實數據對剩余的其他家庭運用實際數據,并利用多元logistic模型分析相對剝奪對遷移的影響;為模擬累計因果理論中動態(tài)遷移過程的早期,在計算相對剝奪時對研究家庭和其他家庭財富都采用反事實數據,并利用多分類的logit模型分析相對剝奪對遷移的影響,最后得出兩個結論,一是相對剝奪較小的家庭遷移經驗更多,二在沒有在遷移行為的反事實情況下,相對剝奪較大的家庭更容易遷移[21]。Vickstrom(2010)的研究不僅解決了相對剝奪內生問題而且驗證了利用相對剝奪解釋遷移行為時也能夠較為合理得解釋遷移持續(xù)發(fā)生的過程[21]。
1338年2月法令授予治安官審理重罪和侵權罪的權力,隨之“治安法官”(justices de la Pees)一詞出現 [3]26,治安法官和治安官兩詞通用。由于治安官司法職能的進一步延伸擴大,治安法官一詞逐漸廣泛使用,而治安官逐漸較少使用。1361年《治安法官法》頒布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確認了治安官的司法權,至此治安官名稱退出了歷史舞臺,治安法官正式誕生。
狀態(tài)。為了克服上述缺陷,有些學者采用多重剝奪模型,研究剝奪對農村勞動力遷移的影響,但這種做法又帶來了新的問題—即不同因素間可能存在的較強相關性從而使得理論上或主觀感覺上顯著的剝奪變量變得不顯著,因此,建立一個即能長遠又能全面地反映研究對象生活狀況又較易度量的多維剝奪測度,以便更好地解釋勞動力遷移行為,還需要進一步研究;另外,收入只是影響勞動力遷移的一個方面,遷入地的生活方式、福利待遇、學校的教學水平等都是吸引勞動力轉移的重要因素,所有這些因素我們均可視為遷入地對遷出地勞動力的剝奪,但是目前大多數研究僅考慮了遷出地對研究對象的剝奪和收入對勞動力的吸引力,忽略了遷入地對研究對象的除了收入以外的其他剝奪,因此,如何把群間多維剝奪引入勞動力遷移模型是目前亟待解決的一個重要問題;第三,現有研究在研究勞動力遷移時,考察的剝奪屬性主要是收入和物質,沒有考慮情感因素,而子女照料、老人撫養(yǎng)等情感因素也是影響勞動力遷移的重要因素之一,而遷入地對遷移勞動力的歧視政策則是造成其回遷的一個重要原因,如何把情感剝奪引入勞動力遷移模型也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第四,目前相對剝奪與遷移行為關系的研究中存在的另外一個重要問題是對風險的忽略,勞動力遷移的新經濟理論認為風險是考察遷移行為的重要因素,因為大多數遷移行為是研究對象為了規(guī)避其在原所在地的高風險而采取的策略,而相對剝奪理論卻沒有考慮風險。
在處理實證數據驗證相對剝奪與勞動力遷移之間的關系時,學者們通常會先解決相對剝奪的內生問題(Stark和Taylor,1989)[15]。具體來講,由相對剝奪引發(fā)遷移行為的家庭會通過遷移增加家庭收入或財富提高家庭地位進而降低其相對剝奪,這樣由實際數據得出的結論就會造成相對剝奪與遷移行為負相關、絕對收入或財富與遷移行為之間正相關的假象(Vickstrom,2010)[21]。因此,預測遷移對象非遷移的相對剝奪對于研究至關重要,一方面,如果以收入為相對剝奪維度時,就先需估計遷移對象的非遷移收入并據此計算相對剝奪;另一方面即使相對剝奪不受遷移影響,計算遷移對象的非遷移收入也非常重要,因為相對剝奪理論解釋遷移行為時認為相對剝奪和絕對收入增量都是影響遷移的重要因素。通過對相關文獻綜述發(fā)現學者在實證分析中對遷移對象非遷移收入的預測方法主要有兩種。一個是反事實的方法,可見Stark和Taylor(1989,1991)[15-16]、Vickstrom(2010)[21]的研究。另一個是工資差距法,可見Quinn(2001,2006)的研究[10,27]。
表1 相對剝奪維度及其作為解釋變量影響跨區(qū)域遷移時的實證結果
續(xù)表1
由于相對剝奪理論認為不僅研究對象的預期收入增量會影響勞動力遷移,其遷出地的相對剝奪也是促發(fā)遷移的重要因素,因此有關于抑制和促進勞動力遷移的政策也大多從改變研究對象的絕對收入和相對剝奪兩個方面闡述。Stark和Taylor(1991)認為不考慮內部不平等性的經濟發(fā)展政策可能會導致更多遷移行為的發(fā)生,因此,如果一項發(fā)展政策想降低遷移或者使遷移保持現狀,那么政策在制定時不僅要考慮增加絕對收入也要考慮政策實施后收入分布的平等性問題[16]。Quinn(2006)認為如果想要減少遷移的發(fā)生,那么政策在制定時必須同時注重群內的絕對收入和相對收入,如果一項政策在提高絕對收入的同時也提高了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則遷移會增加而不是降低[10]。Vickstrom(2010)認為為了阻止遷移的發(fā)生而采取的發(fā)展戰(zhàn)略如果忽略了平等問題反而事倍功半[21]。Baudassé(2008)[36]認為由于研究對象不僅在意絕對收入而且還在乎其所處的相對位置,那么就遷移活動來講,遷入地和遷出地的收入差距的作用可能被弱化,因為同樣起作用的還有其所在參照群內收入分布情況,因此,想要控制遷移活動的政策,就要密切關注遷出地的收入平等問題,根據庫茲涅茨的倒U型假說,中等收入國家的遷移行為可能是最多的;Stark等(2009)[18]指出如果相對剝奪影響遷移,那么稅收等能夠改變收入分布的一些轉移支付政策不僅能夠通過正常的機制起作用而且還可以影響遷移。Quinn(2001)[27]、Massey 等(1993)[30]認為遷移政策在制定時要因人而異。具體來講,Quinn(2001)認為政府在制定影響遷移的政策時要考慮到對象的生活條件,因為預期收入增量和相對剝奪對不同生活標準的個體影響是不同的[27]。Massey等(1993)認為對于處于收入序列不同位置的家庭或者處于不同收入分布的家庭,相同的收入增量對遷移的影響是不同的,如果一項能夠提高一個群內平均收入的政策,相對剝奪較大的對象收入沒有增加,那么群體內的遷移行為反而會增加,但如果相對剝奪較小的對象收入沒有增加,而相對剝奪較大的對象收入增加,那么遷移就會減少,也就是說政府政策和經濟增長對遷移的影響因其作用對象的不同而不同[30]。Valencia(2008)認為遷移不僅受遷出地相關政策的影響而且還與遷入地的政策有關[31]。Czaika和Hein de Haas(2012)利用雙邊剝奪來說明這一問題,他認為研究對象的遷移行為不僅受遷出地的相對剝奪影響而且還受遷入地跟其處于相同收入位置對象的相對剝奪即雙邊剝奪的影響,并且由實證分析驗證了這一假設[17]。
關于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影響的研究起源于20世紀80年代,在國內的研究相對較少,本文以綜述的形式對其進行了總結。理論方面的結論是:①大多數研究以收入作為相對剝奪維度,最新的研究中開始考慮其他方面的剝奪;②研究集中于說明相對剝奪如何影響研究對象遷移行為的開始與終止,結果表明利用相對剝奪解釋勞動力遷移行為具有理論依據;③效用最大化方法在理論研究中得到廣泛應用。實證方面的結論是:①研究對象遷移后的參照群可能發(fā)生變化,也可能不變,這與遷移時間的長短、遷入地與遷出地的在文化、環(huán)境方面的類似性及研究對象的適應能力有關;②關于相對剝奪的維度,學者大多選用收入、消費支出等變量進行研究;③相對剝奪的測度主要有兩種方法,一個是與參照群均值進行比較,一個是與參照群內比研究對象境況更好的人進行比較;④遷移決策主要來自家庭而不是個人;⑤對遷移對象非遷移收入的預測方法,除反事實法以外,還有工資差異法;⑥實證結果較好地驗證了相對剝奪是影響研究對象遷移的重要解釋變量。政策方面的結論是:大部分政策均指出如果想要改變某地的遷移行為只改變該地對象的絕對收入是不夠的,在改變絕對收入的同時也要注重收入分配是否平等。
現有研究大多選用收入或其他方面的單一維度作為相對剝奪維度,這些做法存在一定缺陷,首先收入不能很好地反映研究對象的長期經濟地位,其次,單一維度不能全面反映研究對象的生活水平及
利用1989-2013年共8篇代表性實證研究文獻,選取收入、住宅面積、住宅質量、消費支出、土地面積、耐用消費品、農耕地在相關實證分析中常出現的7個相對剝奪維度,將其影響跨區(qū)域遷移的實證結果總結為表1。
相對剝奪與勞動力遷移的最新理論研究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①對單重收入剝奪的擴展;②對多期遷移模型的深入探討。Quinn(2006)在分析相對剝奪對勞動力遷移的影響時沿用了Stark最早采用的效用最大化方法,不同的是,他認為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感不僅可由收入相對較低引起,還會由耐用消費品、住宅質量、住宅面積、土地、社會地位及社會資源等的相對匱乏引起,因此其效用也受到上述因素的影響,只要遷移后效用提高,遷移行為就會發(fā)生[10]。關于多期研究,Koval(2007)[11]考慮到了 Stark和Wang(2000)[8]、Mehlum(2002)[9]一直被忽略的遷移成本,指出遷移成本可能會影響遷移行為從發(fā)生到終止的期數但是其取值必須介于參照群內個體收入的最低和次低值之間,否則不會產生影響。
①Stark&Taylor(1989)、Stark&Taylor(1991)、Quinn(2001,2006)、Stark et al(2009)、Czaika Mathias(2011)[19]的研究中因變量跨區(qū)域遷移是指跨國遷移。
Crosby(1979)指出人們的剝奪感與參照群體有關,因此定義研究對象相對剝奪時首先要弄清其參照群問題[12]。參照群概念源于社會公平的現代理論并由Hyman(1942)[13]提出,簡而言之,它是指研究對象所選取的比較對象的集合。Verme(2010)認為個體選取的比較對象應當由與其自身在某些方面例如種族、教育背景和生活環(huán)境等相似的個體組成[14]。由于遷移后研究對象生活地點的變化會造成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那么參照群是否隨遷移發(fā)生變化呢?學者們對此問題的回答是不同的。Stark和Taylor(1989)認為參照群是否會隨研究對象的遷移行為發(fā)生變化取決于遷入地和遷出地之間所存在差異的大小,具體來講,遷出地與遷入地之間差異較大的遷移例如跨國遷移,研究對象會因為文化和社會環(huán)境不相同而主動排斥與遷入地人群之間的比較,因此參照群不會發(fā)生變化,仍然來自于遷出地,但遷出地與遷入地之間差異較小的遷移例如國內遷移情況就大不相同,因為一個國家內部文化和社會環(huán)境的類似性,隨著時間的推移,遷移對象會逐漸融入當地而與遷出地群體疏遠,參照群便逐漸由遷入地的群體替代[15]。Stark和Taylor(1991)進一步指出,對于遷入地與遷出地之間差異較大的遷移來說,參照群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例如長期性、永久性遷移中參照群就會逐漸發(fā)生變化[16]。Czaika和Hein de Haas(2012)則從不同角度對此問題給出答案,他們認為遷移后,較之低人力資本、低收入的個體而言,高人力資本、高收入個體的參照群更容易發(fā)生變化[17]。
根據植物的生活史差異,可將本研究所涉及的植物分為草本、喬木和灌木。從表1結果可以看出,草本植物生長的土壤中養(yǎng)分含量的平均值要高于灌木和喬木植物生長的土壤,草本植物生長的土壤中有機質、全氮、全磷、堿解氮和速效鉀平均含量分別是灌木和喬木植物生長土壤的 1.19-1.24倍、1.57-1.71倍、1.59-1.71倍、1.16-1.17倍和1.13-1.49倍,這是由于草本植物每年有大量的枯落物進入土壤,增加了土壤的有機物質投入,從而增加了土壤養(yǎng)分含量。灌木生長的土壤養(yǎng)分略高于木本植物生長的土壤,但二者差異不明顯。
②√表示相應文獻中采用了此維度的相對剝奪作為解釋變量。
③Zheren Wu(2008)采用了本文中提到的兩種相對剝奪測度方法,且利用兩種方法計算出的相對剝奪對遷移的影響都在0.001水平下顯著。
基坑模型標準段寬為21.7 m,深度為18.26 m.考慮到圍護樁+內支撐模型,容易出現樁體變形不符合現場情況.將圍護樁根據剛度轉換原則轉換成地下連續(xù)墻.
④此處的結果是在控制絕對收入不變后得到的。
⑤Czaika Mathias(2011)[19]根據地理位置、社會階層及宗教信仰的不同將研究對象分為三個組,每一個研究對象的相對剝奪由其在所在組內的相對剝奪及所在組的相對剝奪兩個部分組成,在對跨國遷移進行的實證分析中,研究對象在其所在組內的相對剝奪和所在組的相對剝奪都在0.01水平下顯著。
⑥Prem Bhandari(2004)根據研究對象擁有農耕地的情況將其分為五個組,此處的實證結果是在控制了家庭結構變量、家庭男性人口數、女性人口數及其平方形式之后針對擁有農耕地最少組的對象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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