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 董建業(yè)
一、“逸民”歧解
逸民,見于《論語·微子》:“逸民: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諸多經(jīng)學家對逸民一詞進行了解釋。何晏:“逸民者,節(jié)行超逸也?!盵1]皇侃:“逸民者,謂民中節(jié)行超逸,不拘于世者也?!盵2]何晏與皇侃認為逸民應視為民眾中節(jié)操品行超脫隱逸,不被世俗所拘束的人,強調(diào)他們的品格節(jié)操的高尚。而朱子對“逸民”一詞的注解則異于何晏與皇侃?!端臅戮浼ⅰ罚阂?,遺逸。民者,無位之稱。[3]我們可以看到,朱子偏重強調(diào)逸民是“無位”的,而何晏、皇侃則偏重強調(diào)逸民的“節(jié)行超逸”。而《論語》中的逸民柳下惠“三黜不去”,并不是“無位”,《論語·堯曰》中,刑昺疏“舉逸民”的逸民為“節(jié)行超逸之民隱居未仕者”,也是因為此語境下的逸民是無位的。朱子之前的注家并沒有認為逸民有著無位的屬性。據(jù)此,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問題——朱注將逸民的定義有了新的闡釋。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何晏、皇侃,還是朱熹,他們對逸民的闡釋都是在注釋《論語》的大前提下的,加上他們自身是儒者的原因,無論是“節(jié)行超逸”,還是“遺逸”,都以逸民有著儒者德行為前提。
后世史學家則不然?!稘h書·律歷志序》:“周衰官失,孔子陳后王之法,曰:‘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舉逸民,四方之政行矣?!碧祁亷煿抛⒃唬骸耙菝?,謂有德而隱處者。”相對于何晏等經(jīng)學家的注解,顏師古對逸民的解釋不甚準確,他的解釋反映了史學家對逸民的不同看法。一則“隱處”顯然不符合《論語》中柳下惠的出處經(jīng)歷,柳下惠長期做官;二則“有德”在史學家的評判標準里不再僅限于儒家學者,道家學者也可以稱為“有德”。這就有悖于逸民最初的解釋了。同樣,《史記》、《漢書》、《后漢書》中對逸民的闡釋都發(fā)生了“隱處”與“有德”方面的混淆。這些混淆的直接影響就是逸民與隱者詞匯的混淆,在《論語》中與儒家學者截然不同的道家或是農(nóng)家的隱者成為了逸民的同義詞。
當代學者對逸民概念的解釋多來源于《史記》、《漢書》等史學著作,經(jīng)學體系里對逸民的解釋逐漸被扭曲、遺忘。蔣星煜認為顏師古的定義兼有何晏、朱熹之長,較為完善。[4]依托于范曄對逸民的歸類:“或隱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靜已以鎮(zhèn)其躁,或去危以圖其安,或垢俗以動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焙笫缹W者進行了進一步的補充,但是補充仍屬于史學范疇。王克奇先生認為范曄的分類“雖頗為精辟,但尚不夠全面?!盵5]他根據(jù)逸民的動機和表現(xiàn),進行如下分類:憤世嫉俗,不同政見者;潔身自好,高尚其志者;重生輕名,去危就安者;名為處士,關心政治者;隱居鄉(xiāng)里,待時而出者;閉門著述,成一家之言者;沽名釣譽,待價而沽者。趙福海先生將范曄的分類進行了概括與總結:隱居求志;回避全道;靜已鎮(zhèn)躁;去危圖安;垢俗動概;疵物激情。[6]其中前兩類為一種,不與現(xiàn)實合作;中間兩類為一種,遠禍全身;后兩類為一種,驕富貴,輕王公。究其實質,遠禍全身當是最主要的隱逸目的。由此可見,后世學者基于史學著作定義的逸民已經(jīng)不再限定為儒家學者,逸民與隱者在沒有了本質區(qū)別。
筆者認為,在逸民一詞產(chǎn)生之初的《論語》中,逸民是有儒家之德而出處不符合中庸且不得其位者。后世經(jīng)學家對逸民這一概念有了新的闡釋,但大體沒有跳出《論語》中逸民的基本含義。而在史學體系里,逸民這一概念被重構與瓦解了。當然,也不排除逸民一詞的起源時代要早于孔子,漢朝人還能見到道家體系里的逸民,因此對逸民的解釋不僅局限于儒家的情況,但是因為傳世史料的不足,無法論證這一點假設。春秋時期道家著作《文子》一書中有“無隱士,無逸民”的記載,可見在早期道家思想中逸民與道家意義上的隱者也是有區(qū)別的。這也可以證明早期的儒家與道家對逸民的含義有著共識,逸民一詞有可能在春秋之前就有著固定的含義,逸民有著儒者之德,并非是一般意義上的隱者。
二、《論語》中的“逸民”與“隱者”
在《論語》中,逸民指的是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七人,而孔子稱荷蓧丈人為隱者。從《論語》中可以看出,孔子是將逸民與隱者區(qū)別對待的。原因在于逸民的行為符合孔子的儒家思想,而隱者則不然。
1.孔子論逸民
孔子對逸民持一種褒獎態(tài)度,將他們劃入到了儒家士人的范圍??鬃拥倪@種態(tài)度在《論語》中可以比較清晰的看到。
《論語》中,孔子對伯夷、叔齊等六人進行了評價。首先,孔子對伯夷、叔齊進行了評價。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與?”伯夷、叔齊隱居餓死,做到了不降其志;不仕偽朝,做到了不辱其身。
“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顾焯尤ァJ妪R亦不肯立而逃之···武王載木主,號為文王,東伐紂。伯夷、叔齊叩馬而諫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采薇而食之?!盵7]
可見伯夷叔齊是符合儒家的孝、仁德思想的,他們退隱的原因是這些理想無法實現(xiàn)的無奈之舉??鬃訉q王沒有后世那樣的厭惡,對待武王也沒有后世那樣的崇敬?!墩撜Z》記載“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薄氨姁褐?,必察焉;眾好之,必察焉”因此伯夷叔齊的選擇是符合他心中的儒家之道的。
隨后,孔子對柳下惠、少連進行了評價。謂:“柳下惠、少連,降志辱身矣;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绷禄菰鲞^獄官,多次被廢黜?!墩撜Z》記載:“柳下惠為士師,三黜。人日:‘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柳下惠、少連并仕魯朝,孔子評價他們降志辱身,但是言行符合道義,也值得肯定。最后,孔子評價了虞仲、夷逸。謂:“虞仲、夷逸,隱居放言,身中清,廢中權?!薄妒酚洝ぶ鼙炯o》記載:
“古公有長子曰太伯,次曰虞仲?!薄疤?、虞仲知古公欲立季歷以及昌,乃二人亡如荊蠻,文身斷發(fā),以讓季歷。”[8]
虞仲看重品德,讓賢與其弟,但是逃走荊蠻、文身斷發(fā),有了隱居放言之弊。
至于夷逸,《廣博物志》對其進行了介紹:
尸子曰:“夷逸者,夷詭諸之裔?;騽衿涫?,曰:吾譬則牛,寧服軛以耕于野,不忍披繡入廟而為牲?!盵9]
這個形象很接近隱士了,但還是有區(qū)別的,一來古代關于夷逸的記載不多,無從考證具體的人物經(jīng)歷,二來夷逸是周大夫夷詭諸的后裔?!蹲髠鳌でf公十六年》中記載:“晉武公伐夷,執(zhí)夷詭諸。”[10]晉武公出兵征伐夷邑,殺了夷詭諸而取其采邑,從此該地成為晉邑。而夷逸在這種禮崩樂壞的時代中有著如此的親身經(jīng)歷,而做出不仕亂朝的舉措,是與不問世事的隱士大相徑庭的,他的行為應當是更接近伯夷與叔齊的不仕亂朝的思想,因此孔子才會將他與虞仲并列,同時又因為夷逸“吾譬則牛,寧服軛以耕于野,不忍披繡入廟而為牲?!钡难哉搶ζ渥鞒觥半[居放言”的批評。孔子說夷逸隱居放言,將他歸為逸民中最下,原因不在隱居,應在放言,夷逸的放言倒是與隱者有幾分相似,如果說隱者與逸民有相同之處,那么應該集中表現(xiàn)在這里吧。
因此,從孔子對“逸民”的評價中,我們可以看到孔子的評價標準。伯夷、叔齊為逸民中最善,原因在于他們“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他們隱居餓死,沒有違背自己的志向氣節(jié);他們不仕亂朝,沒有使自身品節(jié)受到辱沒。這是逸民最高的標準。而柳下惠與少連,降志辱身,仕于亂朝,但言語合乎倫,行為合乎慮。至于虞仲與夷逸,他們做到了“身中清,廢中權”,《皇侃義疏》對他們有很高的評價:“隱居幽處,廢置世務···身不仕亂朝,是中清潔也。廢事免于世患,是合于權智也。”[11]但在孔子看來他們的不足之處在于隱居放言。
總結上文,可以看出兩個逸民的共性。
第一,逸民處于政治混亂的時代,他們或是在政治上因為主觀的追求儒家意義上的“志”與“身”而退出政治,或是由于自己所秉持的道義不被當時政治所容忍而在政治上處處受到排擠。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退出政治或是被排擠出政治的處境并不同于隱士的退隱。相較于逸民,孔子眼中的隱士是更為主動地退隱的,這在下文會有詳細的論述。
第二,逸民是有著高尚節(jié)操道義追求的人,他們的追求是一定程度上與孔子所代表的儒家有著共通性的,比如在道義上對“志”與“身”的堅持,或是對“言”與“行”合乎“倫”與“慮”的堅持,這都是孔子在論語中所反復倡導的。我們可以看到,孔子對逸民品行的描繪符合傳統(tǒng)儒家的價值要求,這也就說明了逸民在孔子眼中是屬于古代儒家政治體系的。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逸民之流或仕或隱,多出于自身的不得志,而他們的志之所在,或是不仕亂朝的清高忠義,或是君子讓賢的禪讓之德,或是三黜不去的直道之執(zhí)。他們具有孔子眼中的儒家倫理。
2.孔子論隱士
我們再來看孔子對微子章其他隱士的看法。
荷蓧丈人在孔子眼中是一名隱士?!墩撜Z》記載:
子路從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蕓。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笔棺勇贩匆娭V羷t行矣。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jié),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從本段語境上分析,孔子與子路尋隱者不見,孔子默許子路留下話語來警示荷蓧丈人。古時學者解釋本段多講,丈人引子路“見其二子”,所以用既然“長幼之節(jié)”不可廢棄,“君臣之義”也不應當廢棄的道理來勸告荷蓧丈人。因而我們可以看出孔子對荷蓧丈人不仕的態(tài)度是不贊同的。同時引文中荷蓧丈人對孔子的評價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孰為夫子?”,也就是說他看待孔子所持的是一種批評態(tài)度,并且這種態(tài)度表現(xiàn)在夫子沒有親自耕種上,這種態(tài)度很類似于農(nóng)家與道家的一些觀點,但絕對不屬于孔子或是逸民的思想范疇。我們可以看到,孔子對這種人的評價是“隱士”,是與逸民完全不同的群體,也可以看到孔子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人倫觀念的重視。
隨后我們來看孔子對與荷蓧丈人類似的長沮、桀溺的看法,《論語》記載子路問津,長沮曰“是知津矣?!敝S刺孔子流亡天下,應當知道津在何處。桀溺接下來的話更明顯地表示出隱士的思想,一是“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的避人不如避世的觀念,二是“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的天下至惡,無可改變的觀念。他們的行為是與荷蓧丈人相同的,都可以歸為隱士的思想。他們避世隱居,親身耕種,鄙視儒家,獨善其身。但值得一提的是,隱士的獨善其身與儒家的獨善其身是有區(qū)別的,他們的獨善其身沒有儒家所倡導的禮等精神的體現(xiàn)。
孔子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是“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從這段對話中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孔子與隱士出處觀念的截然不同。
比較了逸民、隱士與孔子思想的共同性與差異性,我們可以做出判斷,逸民是儒家士人的一部分,他們有賢德、不得志,但行為仍然符合孔子的儒家思想。而隱士則非儒家士人的一部分,他們的出仕觀念與孔子也有著很大差異。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在《論語》中,是否遵循“君臣之義”是逸民與隱者的一個重要區(qū)別。
值得注意的是,伯夷反對周武王以臣伐君而退隱的行為與因為認為“滔滔者天下皆是”而退隱的隱士的行為表面上看并沒有本質不同。他們都是因為天下無道而選擇的退隱,但孔子對前者的態(tài)度是“舉逸民”對后者的態(tài)度則是反對的。原因何在?筆者認為,第一點原因是伯夷退隱的原因是周武王不采取他的意見,他是一個經(jīng)歷了理想破滅過程的實踐家。但隱者沒有經(jīng)歷這個實踐理想的過程,或者說他們并沒有這一理想。第二點原因在于孔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政治信念。伯夷叔齊兄弟為了不讓父親為難,離開國家,符合了“父父子子”的思想,而隱者不顧“君臣之義”,違背了孔子的理念??偠灾?,就是伯夷符合孔子眼中儒家學者的出處態(tài)度并且具有孔子所倡導的儒家禮樂精神。
三、逸民一詞的歷史意義
逸民一詞在《論語》中首次出現(xiàn),在誕生之初就被孔子賦予了較為特殊的概念與特征,使得他們讓人難以清晰地把握、仔細地琢磨。隱居的逸民伯夷一定意義上代表著對于自己的信仰最執(zhí)著、不能容忍自己的信仰受到絲毫撼動的儒者。出仕的逸民柳下惠則代表著最溫和的能與世俗融為一體的、但是對自己的信仰同樣執(zhí)著的儒者。逸民一詞從產(chǎn)生起就充滿了矛盾與統(tǒng)一。透過他們堅決的信仰,我們可以看到孔子之前的時代里面臨禮崩樂壞、不肯屈服的貴族在歷史上最后的吶喊。后世史書之所以開始混淆逸民以至于到最后對他們避而不談、徹底遺忘,春秋及其前的貴族精神、逸民的精神在后世很難找到他們的繼承者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原因,史家在他們各自的時代里很難搜尋到一批或是一個真正與《論語》中的逸民足夠相似的例子。即便是在經(jīng)學家的體系里,雖然不可能遺忘逸民這一詞匯的含義,但是無論是吹捧“不仕無義”的何晏等人,還是強調(diào)天理、贊同不仕的朱子,他們能夠理解逸民的含義,卻未必贊同逸民的精神。經(jīng)學家們在努力地為逸民一詞的闡釋加上自己時代與自己思想的烙印。史學家的遺忘、經(jīng)學家的重構,反映的是逸民精神的孤單。準確的說這種悲哀在逸民一詞最初產(chǎn)生時就有了征兆,逸民在孔子的“我則異于是,無可無不可”的描述中,已經(jīng)與后世儒家的圣人之間有了視而可見的溝壑??梢哉f,在孔子之前的時代里,固執(zhí)的有些偏執(zhí)的逸民精神便成為了那個遙遠的年代里屬于自己的絕響。
時至今日,筆者重考逸民,探究逸民一詞產(chǎn)生之初的含義與它在歷史上詞義的發(fā)展變化。一方面是為了窺探逸民詞義產(chǎn)生與改變時所反映的時代背景與作者思想,通過考察逸民詞義變化的原因,梳理儒者與史官基于自己時代與人生的不同看法與態(tài)度。更重要的是希望通過本文的考證,盡力還原逸民最初所指代的那些人的原貌。他們秉承著崇高的道德信仰并將其毫不猶豫的貫徹到自己坎坷的人生中的,他們不顧忌生命的寶貴、不顧忌路途的艱難、不顧忌世道的艱險,義無反顧,九死不悔。他們是儒家思想體系里的先賢,是秉承古代貴族精神與禮樂文明的少數(shù)人,他們固執(zhí)的讓人難以理解,但也可愛的讓人肅然起敬。但是很遺憾的是,雖然因為儒家在后世取得了崇高的地位,他們中的一部分人被后人記住了,比如伯夷與柳下惠;但他們也被遺忘了,時代的改變、逸民精神的后繼無人使得作為整體概念的逸民逐漸淡出歷史的舞臺。當今社會,隱士或許還不少,但是逸民恐怕真的消失了。崇高而堅定的儒家理想、帶著一份不懂變通的執(zhí)著的人生態(tài)度。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的理想是美好的政治與人民的幸福,他們的態(tài)度是千萬人吾往矣的舍生取義。永遠正直、永遠堅持、永遠不茍同于不義。在當下,逸民有著我們需要學習的精神;在當下,我們有銘記逸民原貌的必要。記錄下逸民的精神、以待后世能夠有人贊同與緬懷,就是筆者行文的意義所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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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2012年5月版,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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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杜預注,孔穎達等正義:《春秋左傳正義》,《十三經(jīng)注疏》,藝文出版社2011年12月版,第156頁.
[11]黃懷信主撰,周海生、孔德立參撰:《論語匯校集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8月第一版,第16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