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達木：閃亮的民族文化之星（上）

甘建華　柏樹山

2014年8月，客居德令哈藍天白云大酒店，掀開窗簾眺望北面群山，我知道直線距離大約10公里外，就是蒼龍一般的柏樹山。它是祁連山脈的分支，因生長祁連圓柏而得名，如今成了德都蒙古原生態(tài)文化旅游景區(qū)。有一本《云中有座柏樹山》宣傳歌曲碟，主打歌作詞秦建文，作曲傲日格勒，演唱者呼斯楞是一位來自內(nèi)蒙古大草原的歌手。2015年五一小長假，友人斯琴夫去柏樹山采風，微信照片上所見一棵棵柏樹，就像一頭頭牦牛放養(yǎng)在山坡上。其時風雪彌漫，云霧繚繞，高原風光無限美，大型水墨畫效果讓人沉醉。而我所在的衡岳湘水，已是暮春時節(jié)，麗日晴空下，杜鵑花開得分外妖嬈。翌日又有友人張珍連夫婦春游柏樹山，但見固始汗大型群雕威儀千古，蜿蜒山路上方的雪山，“仿佛觸摸到風雨飄搖的緯度”，“那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固始汗

德令哈柏樹山景區(qū)有世界上最大的固始汗主題雕塑，那是一組圓雕與浮雕相結(jié)合的寫實性大型歷史人物雕塑，青灰色花崗巖整體如一座座雪山連綿而成，展現(xiàn)了一代天驕的豐功偉績和王者風范。雕塑中央是清初順治皇帝冊封的“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站像前傾，人山相融，造像年齡設計在五六十歲，表現(xiàn)固始汗（1582-1654）自53歲進入青藏高原，到62歲取得“護法神”全面勝利的巔峰時代。其身旁屹立左右兩位將軍，手握弓箭戰(zhàn)刀，英勇強悍，表現(xiàn)其統(tǒng)領(lǐng)的衛(wèi)拉特蒙古和碩特、準噶爾部兩翼及其強大的軍事力量。正面兩側(cè)以圖畫敘事的表現(xiàn)形式，從西至東依次表現(xiàn)固始汗一生中極具影響力的五件大事。背面浮雕以散文詩、山水畫大寫意形式，表現(xiàn)固始汗時期蒙藏人民和諧安康的生活場景，近實遠虛的畫面處理，讓人仿佛置身于空曠遼闊的青藏高原。呵呵，看著圖片寫到這里我也是醉了，什么時候咱也去柏樹山瞻仰一番，寫一篇文章禮贊德都蒙古大英雄。

德都蒙古

德都蒙古（Deed mongol）意為上蒙古，因這一部分蒙古族生活區(qū)域地勢高，并且離佛教圣地最近而得此名，主要指今青海境內(nèi)所有蒙古族，以及甘肅肅北蒙古族自治縣的蒙古族。知名歷史學家羋一之教授說：“德都蒙古族人口數(shù)額目前雖然不多，但是追溯其先世在青海省以及在青藏高原廣闊土地上的活動歷史，則有聲勢顯赫、主宰乾坤的歲月?！眱?nèi)蒙古文聯(lián)主管主辦、海內(nèi)外公開發(fā)行的蒙古文期刊《花的原野》，1958年第7期和第10期，相繼發(fā)表包·蘇那木詩歌《我們青海的學生》，巴·巴圖短詩《走進發(fā)展的道路》，拉開了德都蒙古當代文學的序幕。1974年第2期《花的原野》雜志發(fā)表齊·布仁巴雅爾《聚寶盆》，后被選入內(nèi)蒙古中學教材，許多蒙古族讀者通過這首詩，初步了解了“祖國的聚寶盆柴達木”。

巴布·拉哈巴蘇榮

德都蒙古文學在蒙古國開始有所印象，主要是《德都蒙古神韻》一書的出版發(fā)行。這部以海西蒙古族詩人為主的詩集，選編了30多人100多首詩歌，2006年在烏蘭巴托出版，也是海西少數(shù)民族文學作品首次在國外整體、正規(guī)亮相的成功案例，蒙古國著名詩人巴布·拉哈巴蘇榮在序中給予了高度評價。拉哈巴蘇榮，生于1945年，曾任蒙古人民共和國作家協(xié)會主席，獲得過美國國際大學博士學位，三次奪得全國“水晶杯”詩歌大賽冠軍，先后被授予“蒙古國家功勛獎”及“蒙古國人民作家”稱號，2007年在世界詩歌大會上獲世界文學與文化協(xié)會所頒“杰出詩人”獎。作品有《巴布·拉哈巴蘇榮抒情詩選》等7本詩集，以及6部歌劇、5部電影、36部兒童劇、5部舞劇、40多首歌詞，詩歌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在俄羅斯、保加利亞、日本、意大利、荷蘭、美國、中國、阿拉伯等國家和地區(qū)流傳。海西州政府是否考慮考慮，給他授予一個獎項或頭銜呢？那樣對拉哈巴蘇榮來說，也是一個國際性榮譽呢！

海西西

海西州都蘭縣是蒙古族歌曲的海洋、史詩的故鄉(xiāng)，也是蕩滌靈魂的圣地，傾聽歷史回聲的殿堂。在放牧的草場上，在潺潺的溪流旁，我們隨時隨地都能聽到優(yōu)美的傳說、遠古的神話和富于哲理的諺語、格言，更能聽到深沉激昂、寓意深遠的歌謠，因此連國外的朋友都不遠萬里親臨其境。德國著名蒙古學家、世界蒙古學界領(lǐng)頭人海西西（Walther Heissig）教授，曾經(jīng)帶著他的助手來到這里，聽了《汗青格勒》史詩后，十分激動地對青海民族大學賈唏儒教授說：“你們真的很幸福，隨時都可以享受到這種仙境般蒙古族文化的無窮神韻和美好的文化養(yǎng)料，可以自由接受靈魂的洗滌。我們則不行??！就如同我背了一大桶青海湖的水，回到我的祖國，它卻干涸了，誰也無法喝上一口，品品它的美味，吸吮它的營養(yǎng)。唉喲！你們真幸福?。　?/p>

齊·布仁巴雅爾

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文聯(lián)成立于1981年8月25日，王貴如當選主席，張家斌和蒙古族作家齊·布仁巴雅爾為副主席。布仁巴雅爾出生于科爾沁草原，1965年畢業(yè)于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只身來到柴達木工作，歷任州民師教員、州翻譯室副主任、州文教局局長、州蒙藏語文工作辦公室主任、州委宣傳部副部長、州廣電局局長。從《瀚海潮》創(chuàng)刊中得到啟示，他也萌發(fā)了創(chuàng)辦一份蒙古文文學刊物、讓世界了解德都蒙古的心思。1980年初，《花的柴達木》以內(nèi)刊形式面世，多年后成為青海唯一的一本國內(nèi)外公開發(fā)行、譽滿蒙古族文壇的文學雜志。布仁巴雅爾為德都蒙古開辟的這片文學園地，迎來了德都蒙古文學的春天，培養(yǎng)出了許多作家詩人。他的小說集《夜明珠》及新近出版的《寶馬》我沒有看過，但在1978年6月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啊，閃光的柴達木》詩集中，讀過他的爬山調(diào)《草原人民的決心》，其中兩句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呼啦啦的大旗舞東風，咱永遠忠于毛澤東！”“一排排大雁飛得齊，咱決心步步緊跟華主席！”

察森敖拉

多少年了，我一直記得察森敖拉在某本書刊上的一句話：“大山擋住了視線?！彼f的是自己的文學創(chuàng)作，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中國文學界未能真正了解一位有著鮮明風格的青海蒙古族作家。察森敖拉，漢名張德成，1944年生于海北州門源縣仙米林區(qū)，曾任中國作協(xié)第六屆全委會委員，青海省作協(xié)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1990年夏天與之結(jié)識于互助北山林場，之后二十余年友誼不輟。2013年我策展“詩文風流·翰墨飄香——中國作家書畫作品展”，得知他行草風格獨標，趕快馳書相邀，鐵騎南下，果然了得。他以小說成名，長中短篇均佳，多次獲得全國獎項，尤以載于《芙蓉》雜志1984年第1期中篇小說《博音河喲，水晶晶花》最負盛譽。小說以草原上嘉朵寺活佛江嘉帕獲釋為引線，寫出了一件近乎荒誕的冤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老牧民尼普登懷著沉重的內(nèi)疚在自責，然而江嘉帕活佛卻因往昔尼普登女兒奧仁索的死亡而悔恨，決心向欠了債的人們懺悔。一個少女真摯的愛情，喚醒了活佛心中的良知，使他從一個神回歸于真正的人。小說整個基調(diào)深沉凝重，最后才顯出亮色，震撼人的心靈?！安┮艉悠鋵嵕褪前鸵艉印保@是察森敖拉曾經(jīng)親口告訴我的。他的夫人是德令哈蒙古族人氏，拙著《西部之西地理辭典》中有關(guān)德都蒙古的幾個地名，都是由察森敖拉轉(zhuǎn)請岳丈完美詮釋的。

伊德爾夫

海西州在2009年夏天，面向全國遴選20位“金色柴達木·文化使者”，名單如下：攝影家梅生、孫海波，歌唱演員藍劍、齊峰、紹兵，演奏組合東方神駿馬頭琴，歌唱組合黑駿馬，作曲家烏蘭托嘎，音樂制作人鄭文德，表演藝術(shù)家張保和，作曲家查干，書法家伊德爾夫、李忠超、單恒偉，書畫家段明亮，作家郭雨橋，特型演員杜天清、曹志潁、盧奇，演員金銘。他們中有許多人是蒙古族和藏族，其中我所熟悉的伊德爾夫先生，漢名于富，中國作協(xié)會員，內(nèi)蒙古書協(xié)理事，曾任包頭市文聯(lián)主席。他先后發(fā)表200多萬字文學作品，出版《誰之過》《伊德爾夫小說選》等10多部文學專著，培植出了具有建樹性內(nèi)涵的“新荒誕小說”這株藝苑奇葩。書法作品章法工致，高古灑脫，雄渾蒼勁，自成一家，出版過多部書法作品集，十余次參加海內(nèi)外書展并獲獎，且被美、韓、日、蒙及臺灣、香港等地的機構(gòu)和個人收藏。我在微信上問他緣何當選，他笑呵呵地回復：“海西州群藝館館長烏席勒向州政府舉薦，當即獲得批準。我是蒙古族人，我與柴達木有緣?！?/p>

張承志

2010年8月4日，大柴旦鎮(zhèn)馬海清真寺舉行哈薩克阿訇穿衣儀式，居住在此的哈薩克族群眾得西寧穆斯林兄弟60萬元援建，終于擁有了自己的清真寺，迎來了一大宗教盛事。著名回族作家《北方的河》作者張承志應邀欣然撰寫《馬海清真寺興建記》，記曰：“哈薩克牧民一支，世居于美麗天山。屈指近百年來，總為災難糾纏追殺，不得已棄家東遷。顛沛流散，血淚洗面。幸而2000年世紀改變，終得定居于馬海祁連。此地寒苦缺水，堿土草衰，牧民難牧，百事唯艱。一心仰仗安拉撥轉(zhuǎn)命運，雖常舉兩掌向天，卻并無禮拜之所。兄弟處境窮窘，天命不許旁觀。西寧穆斯林聞風而起，傾節(jié)衣縮食之儲蓄，獻扶貧救苦之真情。信者舉意，重如山峰。一旦決心，豈懼蚊蟲？千里馳援，野宿大漠，其中故事，感人肺腑。一年倏忽，清真寺拔地而起，亙古荒漠，如神話顯現(xiàn)人間。滿腹話語，難以盡表，洞知一切，唯有安拉。謹勒石以銘記，任歷史予定評?！?/p>

蘇干湖畔

偶然間看到一條微信，說是青海省文聯(lián)、青海省作協(xié)編選《青海，我的家園》一書告竣，將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年內(nèi)出版發(fā)行。今生與青海結(jié)緣，在那兒留下了一生中難以忘懷的生命屐痕，現(xiàn)在雖然回到湖南衡陽，但回望過去的日子，高海拔的大陸業(yè)已悄悄拔高了人生的高度，青海成為我永遠的心靈家園。于是，趕忙給省文聯(lián)主席班果、省作協(xié)主席梅卓短信，詢問可有補救措施。班果當即回復，歡迎我加入本書作者隊伍，并說已經(jīng)通知梅卓安排。梅卓回復，交由省作協(xié)辦公室主任、本書責任主編邢永貴處理。遂將發(fā)表于《西北軍事文學》2014年第4期6000余字散文《蘇干湖畔聽濤》，修改壓縮為1600余字的《蘇干湖畔》，期望更多的人關(guān)注哈薩克族兄弟安居的那片樂園，關(guān)注他們苦難辛酸的過去與幸福安詳?shù)慕裉臁?/p>

柴達木罕

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1980年到柴達木西部，拍攝一部《漫游柴達木》。曾與烏孜別克族阿吉老人共同奮斗的老友、時任青海石油管理局局長尹克升，領(lǐng)著其次女柴達木罕到石油勘探區(qū)域各個井場，講述柴達木石油的開發(fā)史和遠景規(guī)劃。在躍深7井拍攝噴油鏡頭時，正巧一陣旋風刮來，黑色的原油噴了尹克升和攝影師滿頭滿臉，也噴了柴達木罕一身。尹克升關(guān)切地問：“衣服弄臟了吧？”柴達木罕則高興地說：“今天我才真正嗅到了石油的芳香。”她隨后寫了一篇散文《我的名字叫柴達木》，說：“爸爸與石油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我與石油也有著特殊的感情?！薄爸两裎业囊路线€留有斑斑油跡，每當看到這些油跡，就激發(fā)起我對柴達木這個聚寶盆，對石油的深深愛戀。”柴達木罕1983年擔任花土溝鎮(zhèn)副鎮(zhèn)長，1985年隨夫買買提·依明調(diào)往新疆庫爾勒，退休前是中石油塔里木公司工會副主席。

斯琴夫

海西州文聯(lián)主席斯琴夫的微信內(nèi)容豐富多彩，而且準確迅捷，是我了解柴達木盆地變遷及其德都蒙古文化生活每天必看的內(nèi)容。2015年4月18日，微信說在州委、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海西州德都蒙古文化研究會將于7月1日創(chuàng)辦《德都蒙古》（漢文）綜合人文雜志，以宣傳德都蒙古文化，培養(yǎng)德都蒙古文化人才，展示德都蒙古民俗風情為辦刊方向，雜志定位“當代、人文、民族、交流”，是對區(qū)域民族文化的大力宣傳和嶄新解讀。《花的柴達木》是蒙古文期刊，我輩云里霧中；《德都蒙古》針對漢文讀者群體，吾儕義不容辭，當即下單：“月底寄去一篇《德都蒙古文化筆記》?！彼骨俜虼笙?。

季節(jié)與作家

美國CNN2014年7月評選“世界最美的民族”排行榜中，蒙古族名列第四，前三名分別是巴西、新加坡、牙買加。巴西是團隊運動——足球方面非常突出；新加坡是禮貌——紀律性方面特別突出；牙買加是擅長跑步——運動能力方面非常出色。蒙古族在生存能力、適應能力及遺傳基因等方面脫穎而出。其實蒙古族這個能夠讓雄鷹變成家獸的民族，他們的文學成就也讓人刮目相看?！都竟?jié)與作家》是蒙古國一個大型文學類刊物，專門介紹世界各地的蒙古族作家、詩人及其作品。斯琴夫作為中國青海德都蒙古被推薦介紹的首位代表性詩人，“看到鄙人簡介和詩歌作品首次在境外雜志刊登，感到有點意外和驚喜”。后經(jīng)了解，這是現(xiàn)居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的青海籍青年詩人巴·布爾格德等海西同胞們，鼎力推薦并把其詩歌轉(zhuǎn)換成斯拉夫蒙古文發(fā)表的。

吻醒柴達木

斯琴夫以詩起家，《高原》一詩被收入西北省區(qū)高等學校《蒙古文學選》教材，卻以歌詞創(chuàng)作聞名遐邇，出版過《離天最近的山》《吻醒柴達木》兩部詩集。前者是一部母語專輯，未見；后者是一部漢語專輯，獲贈，內(nèi)有30首歌詞，詩集名字也是其同名歌碟的名字。這些歌詞寫得非常優(yōu)美，加上作曲家的二度創(chuàng)作和歌手的激情發(fā)揮，把他對故鄉(xiāng)土地的愛演繹得淋漓盡致。最近一年時間，開車時每天必聽《吻醒柴達木》。那天在海西州文聯(lián)辦公室，斯琴夫給了我?guī)妆具@個光碟，內(nèi)有26首歌曲。其中許多歌曲像《做我的愛人吧》很憂傷。而憂傷的民歌是頗具生命力的，最適宜在高速公路上靜賞，身在南方心卻飛到了遙遠的青藏高原——獲贈的其他朋友也有類似反映。

斯琴朝克圖

斯琴夫贈我音樂光碟中，有一首由他作詞、斯琴朝克圖譜曲的《情人湖的傳說》，演唱者是海西州民族歌舞團青年歌手寬烏英、青明。嗬！斯琴朝克圖名氣夠大，當代蒙古族最紅的作曲家，中央民族大學音樂學院教授，其代表作《藍色的蒙古高原》《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等，可以說是傳唱大江南北長城內(nèi)外，甚至今春在臺北街頭我都聽到了。斯琴夫與他先后合作兩首歌曲，另一首是《金色家園》。2007年初，時任德令哈市委常委、副市長的斯琴夫，出于工作需要和為家鄉(xiāng)留點什么的想法，創(chuàng)作了《金色家園》，但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合作伙伴。恰好那年五一長假，著名作曲家烏蘭托嘎一行來海西采風，斯琴夫負責接待和踩點，同時整理幾首歌詞給了他們。烏蘭托嘎叫斯琴朝克圖選一首譜曲，他二話沒說，第二天就譜好曲子哼給他們聽。斯琴夫高興得在晚宴上除了多敬幾杯酒，什么感謝話都沒說出來。朝克圖唱起來時，斯琴夫已經(jīng)酒醉、心醉得不成樣子。臨離海西前，朝克圖將正規(guī)寫好的譜子留給了他。斯琴夫自己唱會了，委托在廣州的香港著名音樂人鄭文德配器，并請藏族歌手東安尼瑪、四川女歌手呂菡婷分別演唱，卻因他倆沒能領(lǐng)悟歌的內(nèi)涵而感覺不佳，鄭文德建議找當?shù)孛晒抛甯枋盅莩：Ｎ鞅就林枋仲Z納應聲而出，在首屆柴達木民族文化藝術(shù)節(jié)閉幕式上演唱，贏得了觀眾們熱烈的掌聲，最后上了央視《激情廣場——大家唱》節(jié)目。嗣后斯琴夫根據(jù)友人的建議，自己試唱錄音，搞了一個“斯琴夫版”的MTV，當?shù)?、網(wǎng)上廣為流傳，成為手機彩鈴的推薦歌曲。

金色的德令哈

斯琴夫歌碟中最末一首《金色的德令哈》，卻是其眾多柴達木題材歌曲中作詞最早的，業(yè)已成為一首經(jīng)典歌曲。它有3種不同的版本，作曲都是海西名家王家虎，演唱者分別是德德瑪、焦亞蘭、青明。德德瑪大家都知道，焦亞蘭是柴達木女中音歌唱家，青明則是一位青年女歌手。天下微信有點亂。有人把焦亞蘭版本誤寫成斯琴夫演唱，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到處向人解釋：“我僅僅是歌詞作者，為這首歌曲的包裝推介，只不過傾注了一點心血而已。”我則微信戲謔道：“誰叫你是蒙古族著名歌詞作家？誰叫你是海西文壇祭酒？有事你得扛著！”

塔溫陶里哈

閱讀斯琴夫詩歌《在塔溫陶里哈遺址上的呻吟》，沿著歲月的走廊尋覓那被遺忘已久的村落，我才知道都蘭縣境內(nèi)諾木洪文化果然輝煌燦爛。諾木洪文化相當于中原地區(qū)青銅器時代晚期文化，距今3000年左右，遺址和出土文物證明古諾木洪的物質(zhì)和精神生活方面達到了一定的水平，徹底否定了“柴達木自古無人煙”的說法。境內(nèi)有一個塔溫陶里哈（Tawen Tao le ga），蒙古語意為“五座沙包頭”，1959年考古發(fā)現(xiàn)，2001年6月25日被國務院命名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卻被音譯成“塔溫搭里哈”，意為“五個頭”，并立了一塊碑銘。斯琴夫嘆息道：“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完全改變了蒙古語的原意，已成為無法挽回的文化損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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