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辛棄疾的悲劇性

劉曉慧

摘 要：辛棄疾，南宋著名的愛國詞人，偉大的抗金英雄，一生力主恢復中原，一腔熱血都奉獻給了北伐事業(yè)，可在有生之年卻仕途坎坷，充滿了悲劇色彩。本文從民生、仕途、知己、北伐之愁四方面論述了辛棄疾的悲劇性。

關(guān)鍵詞：辛棄疾；愁；悲劇性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5）03-0156-03

辛棄疾，一位智勇雙全的愛國抗金將領，詞壇上的佼佼者。有人稱他是集英雄與詩人于一身的豪杰，堪與一代梟雄曹操相提并論。但在辛棄疾的一生中卻充滿了悲劇色彩，有著太多的曲折和愁苦，本文即從四個方面來論述他的歷史悲劇性。

一、民生之愁

公元1172年春，辛棄疾被派往滁州擔任知州。面對當?shù)匾黄墙?、百廢待興的場景，在震驚之余，他當即著手思謀對策，在發(fā)表一番鼓動人心的演講時，強調(diào)致富滁州、造福本地百姓是其義不容辭的責任。不久便頒布了“寬征薄賦，招流散，教民兵，議屯田”等一系列舉措。由于辛棄疾的精心謀劃加上當年滁州風調(diào)雨順，夏糧大豐收。溫飽解決之后，他立馬出臺新政策，規(guī)定凡來滁州做生意的商販，按原賦稅的十分之三征收。與此同時，辛棄疾為發(fā)展城鎮(zhèn)經(jīng)濟往來，修建了大量酒樓驛站，為往來商人交易、存貨和修整提供了優(yōu)越的條件，從而也促進了滁州“城市”建設的發(fā)展。此外，放貸給城里百姓翻新房屋。在這一系列政策刺激之下，滁州可謂日新月異、煥然一新。初為地方父母官便獲此成績，辛棄疾十分欣慰，與滁州百姓為滁州繁榮復興而痛飲，并建立了“奠枕樓”，專供百姓休閑娛樂。

公元1176年秋冬之際，辛棄疾被任命為京西路轉(zhuǎn)運判官，第二年春天又被任命為知江陵府兼湖北安撫使，此時辛棄疾可謂是封疆大吏。當時湖北境內(nèi)治安混亂，盜賊紛起，當?shù)毓賳T束手無策，辛棄疾上任之后見常規(guī)手段不奏效，便采用治亂世用重典的策略進行“嚴打”，“得賊輒殺，不復窮究”。雖然過激，也引發(fā)了一些弊端，可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境內(nèi)很快“奸盜屏跡”，治安大好，老百姓拍手稱快。

公元1179年春，辛棄疾從湖北調(diào)任湖南轉(zhuǎn)運副使，這一年正月，郴州宜章縣農(nóng)民因不滿“和糴”政策，在陳峒的領導下迅速拉起幾千人的隊伍，接連攻下縣城，時任湖南安撫使王佐大費周章在當年5月才平定此次暴動。辛棄疾此時給宋孝宗打了一份報告，為老百姓喊冤。宋孝宗看后很滿意，并讓辛棄疾“行其所知，無憚豪強之吏”。辛棄疾職務也從轉(zhuǎn)運副使升任知潭州兼湖南安撫使，成為當?shù)匾话咽帧Ｔ谒涡⒆诘闹С窒?，辛棄疾左手抓民生，右手抓吏治，兩手都狠抓，成績卓然?180年春，湖南永州、邵州和郴州三地鬧饑荒，辛棄疾及時上報，并建議用十萬石公糧招募民工興修水利，一舉兩得，既幫助老百姓度過饑荒，又加強農(nóng)業(yè)基礎建設。此外，他還罷免貪占百姓租賦的地方高級官員。對于地方豪強，辛棄疾也采用各種適當方式加以抑制。對于當時遍布湖南成為黑惡勢力保護傘的鄉(xiāng)社，辛棄疾建議，將鄉(xiāng)社化大為小，同時把鄉(xiāng)社統(tǒng)領權(quán)交給各地縣令，對鄉(xiāng)社兵器實行嚴格管理。宋孝宗采納辛棄疾的建議，順利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百姓亦在辛棄疾的治理下得以安居樂業(yè)。

二、仕途之愁

辛棄疾在湖南任職期間善于斡旋并處理各種問題，宋孝宗對辛棄疾的努力也頗為滿意。當辛棄疾提出建立一支名為“飛虎”的軍隊以備不時之需時，宋孝宗當即同意。初始頗為順利，可在相關(guān)工作緊鑼密鼓之際，麻煩來了，“時樞府有不樂之者數(shù)沮撓之”。就在辛棄疾歷經(jīng)重重困難建成“飛虎軍”，未曾指揮一下自己親手創(chuàng)建的軍隊，抱憾離任湖南時，他在湖南惹出的風波并未就此平息。1181年冬，南宋朝廷“臺臣王藺，劾其用錢如泥沙，殺人如草芥”，致使辛棄疾背上了貪酷好殺的惡名，并讓他在帶湖一歇就是10年。

公元1191年冬，辛棄疾被任命為福建提點刑獄。此后三年，他先后擔任過代理福建安撫使、福建安撫使的職務，中間還被召回臨安當了半年京官?？删驮诖藭r，告辛棄疾狀的人又來了，而且這一回暴風雨更加猛烈。從公元1194年7月到1196年9月，辛棄疾連續(xù)四次遭到彈劾。第一次彈劾被撤去了福建安撫使的職務，回到江西。接下來幾次，也因政治斗爭及其他種種緣由，他身上所留有的所有級別和待遇都被撤銷。

三、知己之愁

雖然辛棄疾的鐵腕作風和剛直性格為他惹了不少麻煩，可在那個民族矛盾十分尖銳的時代里，如他這般力主北伐恢復中原的英雄人物是不會缺少知己的。正所謂“英雄惜英雄”，雖然辛棄疾為人剛烈直率，敢作敢為，卻與南宋官場上奢靡庸碌的作風格格不入而屢受排擠。但是，也依然有人為他英勇抗金的主張與志向所打動，不少有識之士也加入其中，使辛棄疾得到了珍貴的友誼。在這其中，有兩位名動天下的人物和他傳下了佳話。

陳亮，“生而目光有芒，為人才氣超邁。喜談兵，論議風生。下筆數(shù)千言立就”，當時被譽為“國士”。公元前1178年，身為一介書生的陳亮連續(xù)三次上書皇帝，提出廢除合約，對金宣戰(zhàn)，報仇雪恨，光復國家。宋孝宗深為感動?？稍谒涡⒆谂扇税菰L他時，翻墻逃跑不說，還在眾大臣考察陳亮之際，因看不慣眾大臣人品，敷衍了事，讓眾官員很是難看。結(jié)果在宋孝宗要封陳亮官職之際，陳亮承以大義，堅辭不受，并拂袖而去，瀟灑離卻臨安。

如陳亮這般力主致力于回復中原，英勇抗金的狂傲書生，與一身節(jié)氣、傲骨錚錚的辛棄疾簡直一見如故。公元1187年冬，陳亮不惜從浙江長途跋涉不辭勞苦到達江西鉛山，特地前來拜訪因被彈劾而閑退在家的辛棄疾。辛棄疾當時得病在身，又因彈劾心情沉悶不堪。聽到陳亮的突然來訪的消息，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邀他一起共論國家大事，并常常談至深夜，感嘆相見恨晚。陳亮與辛棄疾在處所談了十天后，便提出告別回鄉(xiāng)?？墒切翖壖矃s感到意猶未盡，并不惜冒著寒風暴雪在陳亮走后第二天奮起直追。直到來到了鷺鶿林，由于天色已晚，雪積泥滑，無可奈何之時，便住宿在臨近一個村子里獨自喝悶酒，為自己沒能挽留住陳亮感到遺憾。半夜時分聽到遠處傳來悲切嗚咽的笛聲，他憶起了和陳亮之間英雄相惜的感情，當即寫了一首詞，埋怨陳亮“佳人重約還輕別”，表達了辛棄疾思念陳亮的那種深厚情誼。

朱熹，當時儒家學派最有影響的改革家，他開創(chuàng)的“理學”或者是“道學”在南宋士大夫中很有市場。最初他們的交往并不密切，但辛棄疾在處理一件事情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才能給朱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公元1180年，江西出現(xiàn)了極為罕見的旱災，糧食大面積欠收，一到冬天便發(fā)生了嚴重的饑荒，物價飛漲，民不聊生，一些奸商囤積糧食，想進一步哄抬糧價，社會變得動蕩不安。辛棄疾來到江西一上任就叫人在各縣鎮(zhèn)大街要道上張?zhí)裎摹伴]糶者配，強糴者斬”。而后在他一系列強有力政策的作用下，當?shù)丶Z價穩(wěn)步下降，社會秩序得以安定，老百姓也成功地度過了饑荒。在此期間，朱熹也因為自己境內(nèi)的救荒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對于整治災荒的困難深有體會，因而對辛棄疾臨危不亂和大智若愚的性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辛棄疾在福建為官期間和朱熹兩個人經(jīng)常傳遞書信，并私下見面。辛棄疾經(jīng)常和朱熹共同探討國事，有時候還會向朱熹請教治國方法。朱熹曾評價辛棄疾“臨民以寬，待士以禮，馭吏以嚴”。兩人正是在這樣的彼此欣賞中相互促進，辛棄疾對朱熹提出的修身養(yǎng)性和學問道德很是敬重，他曾在朱熹的生日時題詩給他，說他“歷數(shù)唐虞千載下，如公僅有兩三人”。

上述內(nèi)容足以說明，兩人被彼此的才情所吸引，朱熹欣賞辛棄疾的才能與智慧，而辛棄疾則欣賞朱熹的才學與修養(yǎng)。兩個人就是這樣，由陌生到熟知，再由熟知到欣賞，最終建立起了一種亦師亦友的珍貴情誼。

公元1194年，信奉道學的宗室大臣趙汝愚擔任了宰相，身為道學領袖的朱熹因此被召進京做了皇帝的老師。然而，不久之后趙汝愚在與外戚韓侂胄的權(quán)力之爭中以失敗告終，朱熹也因為此事而被趕出京城。在這場聲勢浩大極具影響力的反“道學”浪潮中，辛棄疾因為和朱熹以及趙汝愚之間的良好關(guān)系受到了牽連。已經(jīng)退居在江西家中的他接連受到了好幾次彈劾，原本還保留的一些級別和待遇到這時幾乎被削得一干二凈。但是，危難中見真情，盡管對道學和道學家的打擊和迫害越來越厲害，辛棄疾卻不顧榮辱得失，始終與朱熹保持著聯(lián)系，絲毫不忌諱和朱熹之間的友誼。公元1200年3月，滿腔憂憤的朱熹懷著滿腔憂郁在武夷山中病逝。聽到消息，辛棄疾當即含淚潑墨寫詞頌揚他的名聲和著作會像江河般永不磨滅。這年11月，朱熹正式下葬。由于韓侂胄這一派當時權(quán)勢熏天，禁止道學的信徒為這位道學宗師送葬。朱熹的很多學生和朋友不堪壓力沒有參加朱熹的葬禮，可是辛棄疾卻不管這些禁令，親自前往武夷山，獻上自己的悼念文章，痛哭不止。“所不朽者，垂萬世名。孰為公死，凜凜猶生”，足見二人情誼深厚。

四、北伐之愁

公元1161年9月，金主完顏亮率領60萬大軍分四路大規(guī)模南侵。宋金之間烽煙再起，于是金人占領區(qū)的中原老百姓紛紛起義。這其中聲勢最為浩大的就是山東濟南府耿京所領導的起義軍隊伍，迅速發(fā)展到20多萬人馬，并在梁山泊附近建立了根據(jù)地。面對風起云涌的局勢，這讓自小在祖父辛贊潛心教育下熟知韜略、文武兼修，以將種自許、立志光復中原的辛棄疾再度燃起了熱血，于是他便馬上召集了2000余人投奔了耿京。耿京一見是辛棄疾前來，大喜過望，立馬任命辛棄疾做了他的“掌書記”，跟著耿京“上馬擊賊，下馬草檄”。由于抗金勢力的不斷壯大，完顏亮南侵失利，并被造反的部將殺死，之后一群人便草草收拾去京東找完顏雍索要賞錢去了。這一次的金軍南下行動最終在宋俊德強烈抵抗的內(nèi)亂的騷動下草草收場。而后在宋金和議、金國軟硬兼施、義軍動搖之時，辛棄疾出謀劃策讓耿京歸順南宋，耿京頗為滿意?？删驮谛翖壖埠唾Z瑞一行11人到達了建康，已為正在此處視察工作的宋高宗接收期間，耿京為叛變的老部下張安國謀殺，張國安被金國封為濟州的知州。辛棄疾在滄州聞聽此訊，當真晴天霹靂。在這種時刻，辛棄疾身上“將種”的血液再次燃燒起來，當下他就招募50名騎兵直插濟州，捉拿了叛徒張安國，并且親自把俘虜張安國押送到臨安。這一英勇行為，在南宋朝野上下引起了強烈反響?？菇饓雅e可謂初戰(zhàn)告捷，可在辛棄疾接下來的生命中卻是一連串抗金的不如意事，直至抱憾老去的那一刻。

公元1162年6月11日，宋孝宗即位。即位后的宋孝宗很想在“收復失地，報仇雪恥”方面有所作為，于是制定了一系列的治國策略。他罷斥了秦檜黨人之余，又下詔為岳飛父子平反，同時將重任托付給主張抗金的大臣和將領們，于是在朝廷中便形成了一個由抗戰(zhàn)派來主控的局面，并為北伐的策略做出準備。被遣南下的辛棄疾，此時正在做江陰簽判。此時辛棄疾人微言輕，可他卻鼓足勇氣向江淮宣撫使張浚提出了“分兵殺虜”的計謀。1163年正月，張浚擔職任樞密使，并再次具體著手負責北伐的事情。他向宋孝宗提交了一份作戰(zhàn)方案，其中一條就是先取山東，從這點來看辛棄疾的計策對他還是起了一定的影響。可是張浚雖號稱“抗金名將”，但實際上志大而才疏，尤易輕敵?，F(xiàn)在，宋孝宗要張浚主持北伐，張浚的老毛病又犯了，而后發(fā)生了著名的“符離之敗”。

這件事對于剛剛登基的宋孝宗無疑是當頭一棒，在被逼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在第二年11月再次和金國簽訂和議，歷史上稱為“隆興和議”?！胺x之敗”和“隆興和議”的先后發(fā)生，使南宋主戰(zhàn)派人士和士兵的士氣降到了冰點，朝廷中對金兵的恐懼也逐漸彌漫開來，關(guān)于北伐之事一時間無人提起?？墒蔷驮诖藭r，一身熱血的辛棄疾卻站了出來，他直接向宋孝宗獻上了十篇關(guān)于抗金恢復中原的軍事文章《美芹十論》，并向宋孝宗傳遞了“金國并不可怕，北伐可以成功”這一鼓舞人心的信息，還提出了一系列具體的軍事政治措施。辛棄疾的《美芹十論》展示出他的過人的軍事才華和雄才大略，引起了宋孝宗的重視，并決定召見他。可是君臣雙方在會面期間卻產(chǎn)生了嚴重的隔閡，“棄疾因論南北形勢及三國、晉、漢人物，持論勁直，不為迎合”，宋孝宗聽了辛棄疾的話，很不高興，可結(jié)果卻有些出人意外，辛棄疾并未受到處分。不久，辛棄疾就被調(diào)進南宋都城臨安，擔任司農(nóng)寺主簿，負責糧食儲備、倉庫管理及京城官員的祿米供應。然而，一直懷有恢復中原大志的辛棄疾卻非常失落和無奈。

公元1203年，已經(jīng)年屆六十四、身已閑置十數(shù)載的辛棄疾，意外地接到了朝廷任命他為紹興知府兼浙東安撫使的通知。對于從對手韓侂胄那邊伸過來的橄欖枝，他不僅欣然接受任命，還專門寫詞為韓侂胄唱頌歌，這使他的一些朋友以及后來的不少人感到意外?？墒?，討伐金國，恢復中原，是他從少年時代就已經(jīng)立下的壯志雄心，是他有生以來一直都在不斷追求的夢想。即使在他長期閑退隱居的歲月里，這種雄心也未被消磨掉。人老心未老，現(xiàn)在他已六十多歲，可對于報效國家，卻依然壯心不已。像辛棄疾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人，怎能會甘心讓自己的生命和熱情消聲匿跡呢？在這樣的一個當口，正是韓侂胄重新起用了他，讓他再一次看到了實現(xiàn)自己宏愿的機會，因而揮筆洋洋灑灑對韓侂胄表示感謝，于情于理，實屬正常。年逾花甲的辛棄疾終于可以再次出山，領兵參戰(zhàn)。此時宋金之間的形勢，由于數(shù)十年戰(zhàn)與和的紛擾，逐漸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變化。事實上，金國當時也確實陷入了內(nèi)部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不僅內(nèi)部出現(xiàn)了災情、農(nóng)民起義還有宮廷叛亂，而且北方迅速崛起的蒙古也開始對國家構(gòu)成了一定威脅，所以整個國家的整體軍事實力下降了不少。于是，韓侂胄出于各種考量以及對自己身后功名的私欲渴求，開始了一系列北伐的準備。第二年3月，辛棄疾被派到鎮(zhèn)江當知府，這讓辛棄疾感到激動，因為他清楚，自己離當將軍的理想又近了一步。由于鎮(zhèn)江這個地方離宋金的邊界很近，在軍事上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辛棄疾欣然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并且一上任，便馬上進行招兵買馬、搜集情報、制定行軍規(guī)劃等一系列的備戰(zhàn)工作?？墒蔷驮趥鋺?zhàn)過程中，辛棄疾卻和韓侂胄在北伐的問題上產(chǎn)生了分歧。

在這一年9月，朝廷在探聽到的假情報鼓舞下，決定立即北伐?？稍谶@個時候，在鎮(zhèn)江備戰(zhàn)的辛棄疾卻對韓侂胄要立即北伐持保留意見，這無疑不合韓侂胄胃口。公元1205年6月，宋寧宗下了一道密令：“詔內(nèi)外諸軍，密為行軍之計?！倍陉P(guān)鍵時刻，辛棄疾卻突然接到了朝廷的一紙調(diào)令，朝廷讓他去后方隆興府當知府。他還沒有上任，卻被人稱做“好色貪財，淫刑聚斂”之人。于是辛棄疾再一次被撤職，他再次回到了江西鉛山家中。此后，宋軍再次敗北。此時，葉公好龍的韓侂胄才想到了辛棄疾，而辛棄疾也看透了韓侂胄的真面目，終于不為其再次利用。一直到辛棄疾合眼的那一刻，他都未能實現(xiàn)北伐大業(yè)，只能抱憾而終。

辛棄疾一生力主恢復中原，一腔熱血都奉獻給了北伐事業(yè)，從未考慮過“身后名”，可在有生之年卻仕途坎坷，到處充滿了攔路虎，而只能在孤獨郁悶中逝去，充滿眷戀而心有不甘地死去，令人為之慨嘆，唏噓不已?！氨娎飳にО俣龋嚾换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無疑這是對辛棄疾一生最恰當不過的評價。

參考文獻：

〔1〕趙曉嵐.金戈鐵馬辛棄疾[M].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

〔2〕脫脫，等.宋史·辛棄疾傳[M].中華書局，2010.

〔3〕辛棄疾.辛棄疾詞集[M].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責任編輯 姜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