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庫爾特·勒溫“群體動力學”研究中的科學主義傾向

白娟

（鄭州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河南·鄭州450001）

淺議庫爾特·勒溫“群體動力學”研究中的科學主義傾向

白娟

（鄭州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河南·鄭州450001）

作為“現(xiàn)代性”的產(chǎn)兒,社會科學自誕生時起就欲圖將自己打造成像自然科學那樣的實證科學,但事實上人類行為的主管能動性特征始終使其無法徹底擺脫人文主義的糾纏,成為一門純粹的實證科學。與此同時,在社會科學的研究過程中,人們對科學主義傾向的認識也是在不斷發(fā)展變化著的。隨著現(xiàn)代科學的日趨進步,新科技革命為社會科學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社會課題和方法手段,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相互滲透,相互聯(lián)系的趨勢日益加強。本文通過對傳播學奠基人之一庫爾特·勒溫的“群體動力學”研究過程及其研究成果的分析,發(fā)掘其科學主義傾向及其實證研究方法對現(xiàn)代傳播學研究的影響及借鑒意義。

社會科學研究 群體動力學 拓撲學 科學主義傾向

一、馬克思主義與社會科學方法論中的科學主義傾向

當代西方哲學社會科學流派眾多，提出了許多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包括現(xiàn)象學的分析方法、實證主義的研究方法、詮釋學的研究方法、人本主義的研究方法、就夠主義的研究方法等，總體表現(xiàn)為兩種基本傾向，即科學主義（又名實證主義）的傾向和人文主義的傾向。前者主張運用自然科學的方法和規(guī)范來建構人文社會科學；后者主張運用解釋學的方法來構建人文社會科學，否認自然科學方法在人文社會研究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對社會科學研究的應用

對于“科學主義”這一概念的分析，有不同的認識方法。總體來說，科學主義認定真正的科學知識只有一種，即自然科學。自然科學是最權威的世界觀，也是人類最重要的知識，其高于一切其他類的對生活的詮釋。科學主義有時在兩個方面亦被用作略帶貶義的解釋，認為其表示不恰當?shù)氖褂每茖W或者在不適當?shù)牡胤竭\用科學主張，或者表示自然科學的方法以及自然科學所認證的范疇分類和事物，是任何哲學和任何研究的唯一恰當?shù)脑匦履辏挥凶匀豢茖W的方法才能富有成效地用來獲取知識，將它引入包括哲學、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在內(nèi)的一切研究領域，才能摒棄它們的非科學形態(tài)。

如果說人文學科是以人類的精神產(chǎn)品為研究對象的話，那么社會科學則是以人類群體及其行為為研究對象的。作為“現(xiàn)代性”的產(chǎn)兒，社會科學自誕生時起就欲圖將自己打造成像自然科學那樣的實證科學，但事實上人類行為的主管能動性特征始終使其無法徹底擺脫人文主義的糾纏，成為一門純粹的實證科學。

與此同時，在社會科學的研究過程中，人們對科學主義傾向的認識也是在不斷發(fā)展變化著的。隨著現(xiàn)代科學的日趨進步，新科技革命為社會科學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社會課題和方法手段，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相互滲透，相互聯(lián)系的趨勢日益加強。

二、庫爾特·勒溫重要成就及群體動力學

作為傳播學的奠基人之一，庫爾科·勒溫也是首先將格式塔心理學原理運用于研究動機、人格及團體社會歷程的心理學家。他把心理學的實驗方法引入社會學研究的同時，實際上也給傳播學研究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手段因為他研究的人類行為場理論和群體動力學，既屬于心理學和社會學的范疇，也涉及傳播學的一些基本問題。群體動力學（group dynamics）亦稱“團體動力學”，是試圖通過對群體現(xiàn)象的動態(tài)分析發(fā)現(xiàn)其一般規(guī)律的理論。它以群體的性質、群體發(fā)展的規(guī)律、群體和個人的關系，群體和群體的關系等作為研究對象。這一理論對社會心理學、組織管理心理學的形成和發(fā)展有很大影響，特別是對研究群體行為作出了重要貢獻。

勒溫對群體動力學即“場論”的研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背景下展開的，他在1917年發(fā)表的《戰(zhàn)爭的形式》一文中首次提到“場論”這一概念?！皥稣摗眮碓从谖锢韺W，物理學中把某個物理量在空間的一個區(qū)域內(nèi)的分布稱為場，如溫度場、密度場、引力場、電場、磁場等。如果形成場的物理量只隨空間位置變化，不隨時間變化，這樣的場稱為定常場；如果不僅隨空間位置變化，而且還隨時間變化，這樣的場稱為不定常場。

勒溫用拓撲學和物理學的概念（場、力、區(qū)域、邊界、向量等）描述人在周圍環(huán)境中的行為。他認為拓撲學有助于了解個體在某個特定空間可能或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件；向量分析可以表明個體在某種情境里可能作出的各種行為有哪些將會成為現(xiàn)實。他雖然借用拓撲學和物理學的概念，但賦予這些概念以新的心理學含義。

與此同時，格式塔心理學的整體觀是勒溫從事心理學研究的一個自然基礎。

傳統(tǒng)的格式塔心理學在探討學習的問題時，認為學習者″渴望達到某些目的″是理所當然的，因而他們關注的是通過知覺重組達到目的的途徑；而勒溫則把注意力集中在″渴望″和″目的″本身上，并把它們與個性聯(lián)系起來研究。

三、群體動力學及其延伸研究中的科學主義表現(xiàn)

歷來心理學家對行為進行解釋時，有的將行為決定于外在原因，有的將行為決定于內(nèi)在原因，勒溫采用格式塔心理學觀點，將個體行為變化視為在某一時間與空間內(nèi)，受內(nèi)外兩種因素交互作用的結果。勒溫城個人在某時間所處的空間為場，在同一場內(nèi)的各部分元素彼此影響；當某部分元素變動，所有其他部分的元素都會受到影響。他用場論來解釋人的心理與行為，并用公式表示個人與環(huán)境的交互關系：

B=f（PE）

B：Behavior行為；P：Person個人；

E：Environment環(huán)境；f：function函數(shù)

此公式的含義為：個人的一切行為（包括心理活動）是隨其本身與所處環(huán)境條件的變化而改變的。（如圖1）

另外，勒溫也將“場論”運動到學習理論的探討過程之中，他認為在學習理論研究中要使用構成法而不是用分類法或分析法，要用心理學中最基本的幾個構成來探討學習的問題，這些基本構成就是生活空間，心理環(huán)境、誘發(fā)力和約束力；要對行為作動態(tài)分析，把行為變化看作是各種心理力量的結果；要從心理的角度分析；要從整體情境分析入手，而不能只是從刺激情境中抽取一兩個孤立的要素；行為是行為發(fā)生時場的函數(shù)；同時要用數(shù)學的方式來表述心理情境，幾何是所有科學的一種工具，而作為非度量幾何學的拓撲學，是表述心理情境結構的一種最有用的工具。

四、當代者對“群體動力學”研究的科學主義傳承

群體動力學致力于研究群體性質、發(fā)展規(guī)律及其與個體和其他群體的相互關系。具體研究對象包括群體歸屬、決策、群體社會化、群際關系、規(guī)范、角色、群體結構和功能等社會心理學的研究對象，也包括組織中的團隊建設、團隊發(fā)展、組織管理和領導、生產(chǎn)效率和組織壓力，甚至包括群體心理療法中的自助群體、家庭動力學等等。在其發(fā)展歷程中，從密歇根學派（Michigan school）對群體影響個體的研究，哈弗學派（Harvard school）探索群體如何影響人類互動，到伊利諾伊學派（Illinois school）研究群體在完成任務中的功能，乃至后來把群體作為動態(tài)的適應性系統(tǒng)從整體上加上研究（McGrath，1997），群體動力學主要是在客觀層面上分析群內(nèi)過程（intragroup processes）和群際過程（intergroup processes）。

后來，由Marques、Abrams等人提出的主觀群體動力學模型（subjective group dynamics，SGD）聚焦于群體規(guī)范，探討了個體在群際和群內(nèi)兩個水平的主觀評價間的關系，即群際態(tài)度和人際態(tài)度的關系，探索了人們對群體忠誠的認知如何影響他們對群體和成員的態(tài)度與行為。主觀群體動力學模型的啟發(fā)在于，個體行為不僅受客觀存在的群體動力機制的調節(jié)，更是受到他對這種機制的認知的調控。比如，小學生對紀律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只有在理解到其約束背后的意義時才更會自覺服從紀律?？梢哉f，SGD模型開啟了研究“大腦中”的群體功能（group function）的窗口。

圈內(nèi)和圈外的歷史關系、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社會贊許性都會影響到SGD機制的運作。隨著年齡增長，兒童對更廣泛的社會文化規(guī)范越加敏感，文化成了修飾SGD效應的重要因素。Abrams等人（2003）發(fā)現(xiàn)，英國兒童對德國球迷的群際偏見隨著年齡增長而增長，但對法國球迷的群際偏見隨著年齡增長而下降，這種不同的年齡趨勢可能反映了英國與德國和法國不同的歷史關系。

此外，個人主義群體比集體主義群體對偏離規(guī)范行為更加容忍，對規(guī)范者和偏常者的分化評價明顯減弱（Hornsey，Jetten，McAuliVe，&Hogg，2006）。最后個體還會受社會贊許性影響而考慮表達偏見是否合適（Cohen，Jussim，Harber，&Bhasin，2009）。

五、庫爾特·勒溫及其群體動力學研究中科學主義傾向對傳播學研究的借鑒

對群體動力學的研究后來發(fā)展成為組織管理學、行為管理學等；對群體中的個體行為和心理的研究發(fā)展為控制論、暗示、說服等。他的實證研究給傳播學中的效果研究帶來一個重要啟示：在研究大眾傳播媒介對個人的影響時，要充分主義社會環(huán)境和個人所屬群體的作用。

與此同時，對待當代西方的各種社會科學方法論，我們應該堅持批判和開放相結合的態(tài)度，首先，對待西方形形色色的社會科學方法論應該進行深入的分析和鑒別，既不能盲目肯定，也不能盲目否定；其次，以平等的心態(tài)積極地與之對話，對一切積極合理的東西都以開放的胸襟予以接納。

［1］社會科學方法論的若干問題,［J］周曉紅,南京社會科學,2011年第六期；

［2］主觀群體動力學模型述評,［J］王明忠、范翠英、周宗奎,心理科學進展,2010年第十八卷第十一期；

［3］傳播學史——一種傳記式的方法,［M］E·M·羅杰斯,尹曉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年；

［4］科學主義的多態(tài)性及其本質,［D］候彪鋒,河南大學,201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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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9-8534（2015）02-0044-02

2014-12-11

白娟（1989），女，漢族，河南省周口市人。現(xiàn)為鄭州大學新聞傳播學院2013級傳播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