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族民間動物故事研究

張聯(lián)秀

（廣西大學文學院，廣西南寧 530004）

京族民間動物故事研究

張聯(lián)秀

（廣西大學文學院，廣西南寧 530004）

在京族民間文學中，動物故事是豐富多彩的。這些動物故事不僅解釋了動物的生活習性和特征，而且反映了京家的世態(tài)人情。文章旨在探尋京族動物故事中所蘊含的民族文化與海洋韻味，挖掘動物故事的藝術特色。

京族；動物故事；民間故事；藝術特色

京族是一個富有文化特色的民族。她是中國少數(shù)民族中唯一生活在海邊的民族。京族文化兼具海洋文化與民族文化的雙重身份。既有海洋文化的博大包容性，又具有民族文化的地域傳統(tǒng)性。在京族民間文學中，動物故事是豐富多彩的，有生動地解釋動物的形象特征和生活習性的，如《章魚吃爪》、《燒啞牛》、《烏龜頭》等，有借動物反映悲歡離合的人世眾相的，如《海白鱔和長頸鶴》、《白牛魚的故事》、《灰老魚的故事》、《鱟的故事》等。這部分動物故事獨具特色，值得去深入研究與探討。

一、民族性與地域性：京族動物故事的海洋韻味

各民族的民間文學是直接扎根于人民群眾生活土壤中的文學。各民族民間文學，從它產(chǎn)生的那一天起，就與人民的生活保持著血肉般的聯(lián)系。動物故事作為民間文學中的重要樣式之一，直接來源于人民群眾的生活。京族的動物故事具有濃厚的海洋韻味，反映了京族人民生活的地理環(huán)境及其相對應的生產(chǎn)生活方式。

京族是一個以海洋漁業(yè)經(jīng)濟為主的跨國民族。文獻記載，京族的祖先最早是在明代中葉從越南遷來廣西的①在萬尾的《鄉(xiāng)約》中有這樣一段記載：“承先祖父洪順三年，貫在涂山，漂流出到……立居鄉(xiāng)邑，一社二村，各有亭祠?！焙轫樖?6世紀中葉越南封建王朝的年號。洪順三年，相當于我國明朝正德年間，即公元1511年。。據(jù)京族老人追述，京族祖先從越南遷來京族三島的時候，當時島上全無田地，大家都以捕魚為生[1]3。因此，京族的動物故事帶有濃厚的海洋韻味，是民族特色與地域性的集體表征。從整體上來說，京族動物故事中的動物絕大多數(shù)都是海中動物，如鯨魚、比目魚、白牛魚、灰老魚、鯉魚、海螃蟹、烏龜、鱟等，只有少部分是與京族人民生活相關的陸地動物，如牛、虎、貓、狗等。從具體的作品構成上看，京族動物故事也呈現(xiàn)出了海洋文化色彩。在有人物出現(xiàn)的動物故事中，人物活動是以海洋活動為背景的，反映了京族漁民的海洋漁業(yè)生產(chǎn)與生活。如《白牛魚的故事》，在故事開頭就交代了主人公萬力、萬力妻以及漁夫是從事海洋漁業(yè)生產(chǎn)，萬力妻與漁夫在生活富裕起來后去買官，買的是管船只出入的海關官，萬力去排隊簽證驗證，女海關官若無其事的一直唱著歌，最后萬力認出這個女海關官是他當年趕走的妻子，悔恨交加，最后投海自盡變成了白牛魚。整個故事以大海為發(fā)生背景，情節(jié)的發(fā)展也與海洋漁業(yè)經(jīng)濟相關，以萬力投海自盡變成海中動物白牛魚結局，故事從發(fā)生、發(fā)展到結局都帶有濃厚的海洋文化色彩。另外如《鱟的故事》、《海獺》、《鯨魚的故事》等等，這些故事也是在開頭就交代了故事里的人物都是從事海洋漁業(yè)生產(chǎn)，居住在海邊，“有個漁家后生……他在海邊搭了一間小茅屋”，“海邊有個漁民”，“船主萬歷靠剝削漁民成了海上大富翁”，還有的直接指明是“京族人”，如《比目魚的來由》就直接敘述到主人公裴金桃是京族美女，《老虎與螺貝》直接表明故事發(fā)生在三島，敘述三島京家漁民把螺貝做成螺號吹，用來驅(qū)趕老虎。在完全以動物為描述對象的故事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海中動物故事，以大海為活動舞臺，如《海龍王救墨魚》，敘述噴風魚想要吃掉墨魚，對墨魚窮追不舍，墨魚跑到水晶宮向海龍王求救，海龍王贈與墨魚一袋墨汁，于是墨魚就靠吐墨躲過噴風魚來強敵。故事里的角色墨魚、噴風魚以及海龍王都是海中動物，以墨魚與噴風魚的矛盾展開故事，體現(xiàn)了海中動物世界的弱肉強食，最后以海龍王的幫助使得墨魚躲過一劫，從此墨魚擁有了吐墨這個護身的本領，形象的解釋了墨魚吐墨這個習性的由來。故事從角色的構成、矛盾沖突的發(fā)展以及結局都與海洋世界密切相關，是海洋文化所特有的。此外，如《海龍王開大會》、《公蟹和母蟹》、《烏龜?shù)膫髡f》等等，這些動物故事生動地解釋了海中動物形狀、特性的由來，反映了京族漁民在長期的海洋漁業(yè)生產(chǎn)中對它們的探索與認識。

可見，京族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和生產(chǎn)生活方式孕育了京族動物故事，使動物故事呈現(xiàn)出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與獨特的海洋民族文化色彩。

二、多元化：京族動物故事的文化闡釋

京族居住地是漢、壯、瑤等族的雜居區(qū)，在與他民族長期聚居的過程中，京族積極吸納別的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同時，由于京族遠居邊緣，又為西方外來文化的傳入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各種文化的交融使得京族文化具有多元性。這種交融反映到京族動物故事中，表現(xiàn)在京族人民大量汲取漢族、壯族等民族文化的元素，并按京族的民族審美習慣進行重組和再構，從而創(chuàng)造出了具有京族地方特色又兼容其他民族特色的動物故事。

（一）京族的宗教信仰文化

從宗教信仰來看，京族的動物故事包涵著“物活論”以及“龍崇拜”的文化積淀。京族人民在敘述動物故事的時候，將動物擬人化，把動物描繪得跟人一樣會行動能說話并具有感情，這就包涵有遠古人類把動物看作與人一樣是有生命的，有知覺的，有意志的，是可以溝通的活物的“物活論”神話文化積淀。如《烏龜頭》中烏龜與其他海中動物以及漁翁能夠?qū)υ?，《鵝為什么不吃魚》中鵝能夠聽懂他們主人的對話，《貓、虎、老鼠》中貓、虎、老鼠能夠相互對話交流。對于海中動物的形狀、特性的由來，京族人民將之歸于海龍王所賜，認為海龍王是海中水族的最高統(tǒng)治者，所以包涵了古代“龍崇拜”的文化積淀。京族動物故事中的海龍王是一位善神，他同情弱者，扶弱抑強，給海中弱小動物以自衛(wèi)武器。如《海龍王開大會》中海龍王為了整頓海國，保護弱小，賜予弱小的水族武器以護身，賜予螃蟹一對鉗裝在身前，賜予章魚長腳八條，《海龍王救墨魚》中將墨魚會噴墨歸功于海龍王所賜。

（二）京、漢文化交流

京族是明朝中葉從越南遷移到我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京族已成為中國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在與漢族的文化交流中，京族人民汲取漢族的優(yōu)秀文化來發(fā)展本民族的文學，促進了京族文學的發(fā)展。如京族《海白鱔和長頸鶴》的故事，敘述一條海白鱔游到海邊，露出頭來尋覓食物，被站在岸邊的長頸鶴看見了，伸著長頸去啄它。海白鱔頭一偏，一口咬住了長頸鶴的尖嘴，死死不放。它們兩個竭力扭斗，難解難分，最后被巡海的漁人毫不費力地都捉進魚簍里了。這一故事與漢文古籍《戰(zhàn)國策·燕策二》里記載的“鷸蚌相爭”極為相似。從故事中的主角來看，漢文古籍中的“鷸與蚌”變成了京族故事中的“海白鱔與長頸鶴”，京族人民選取了他們從事漁業(yè)生產(chǎn)中常見的海白鱔為主角。在故事的主要情節(jié)與結局上，漢文古籍中“鷸與蚌”相互爭斗不肯讓步，最后被漁翁抓走；京族故事中“海白鱔與長頸鶴”相互爭斗，不是力斗就是舌戰(zhàn)，互不相讓，最后被漁人捉住。從寓意來看，兩個故事所蘊含的寓意是一樣的，它們告訴人們：在各種紛繁復雜的矛盾斗爭中，如果矛盾的雙方僵持不下，就會兩敗俱傷，使第三者得利。大敵當前，弱小者之間要相互聯(lián)合，消除矛盾，團結一致，共同對付敵人。但京族故事在敘述海白鱔與長頸鶴同被捉進魚簍后還講述了它們繼續(xù)爭吵，促使人們進一步深思。可以說，京族的這則故事是從漢文古籍中的故事演化而來的，京族人民根據(jù)京族的生活方式和審美習慣將原來的故事進行重組和創(chuàng)造，使作品深深的打上了京族文化的烙印。

（三）京族與其他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交流

京族不僅汲取漢族的優(yōu)秀文化成果，同時也與其他民族進行文化交流，促進京族文學的發(fā)展。如京族《鱟的故事》，與同處嶺南的毛南族的幻想故事《金色鼠》有相似之處。從故事中的人物來看，毛南族故事中的主人公是窮后生與公主，而京族故事中的主人公是漁家后生與財主的女兒。在故事的具體情節(jié)上，毛南族與京族故事都是借寶物——鼠皮，促成了窮后生與富貴姑娘的愛情。從結局來看，毛南族的故事為喜劇故事，后生與公主最終生活在一起，而京族的故事為悲劇故事，后生與財主的女兒沉入了海底而化為鱟。京族人民以打漁為生，因此京族故事中多以漁民為主人公。并且京族人民熟悉海中動物，其海上漁業(yè)生產(chǎn)遠比毛南族農(nóng)民的山區(qū)農(nóng)獵生產(chǎn)風險大，所以，故事里以海難喪生者無主尸體為神異的力量給漁家后生贈寶物——鼠皮作故事的開端，又以情人雙雙在海中殉情而化為鱟作故事的結局。再如京族“狼外婆型”故事《后悔的阿嬌》，“貓狗結仇”故事《貓和狗》等等，都是漢族和壯、侗、毛南諸族流傳的故事，而京族中流傳的有其民族的和濱海地區(qū)的顯著特色，表達了京族人民的文化心態(tài)。

京族在長期與漢、壯等民族雜居的過程中，彼此間有深入的接觸與交流，在與漢、壯等族的文化交流過程中，自然受到這些民族文化的影響。京族人民從中汲取營養(yǎng)發(fā)展本民族的文學，使京族文學具有京族文化的顯著特色，又包涵著漢族和其他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因素，促進了京族文學的發(fā)展。

三、多樣性：京族動物故事的藝術特色

京族的動物故事是具有強烈幻想性的故事，有著自己的藝術特色：形式短小，故事質(zhì)樸，風格清新，趣味盎然，余味不盡。它曲折而生動地反映了京族人民對動物的理解與認識，也反映了過去的歷史時期人與人以及人與動物之間的關系。京族的動物故事富有鮮明的民族口頭文學的藝術特色，使人們在美感享受中受到教育，懂得生活中的真善美和假惡丑，自覺培養(yǎng)道德情操。

（一）以動物擬人，神貌兼?zhèn)洌蜗笊鷦?/p>

京族的動物故事都是通過擬人化的藝術表現(xiàn)手法，將故事中的種種動物，經(jīng)過巧妙的構思，豐富的聯(lián)想，使之扮演成為人類社會中各種人物的所作所為所說所想，其喜怒哀怨，酷肖于人，但又各具其本來的特征。做到了人的特征與動物的特征相統(tǒng)一，現(xiàn)實因素與幻想因素的自然結合，于是故事中便塑造了神貌兼?zhèn)?、形象生動的動物角色形象。如《狗的故事》，敘述狗本是深山中的野獸，先是受到老虎的威脅，“不這樣，你怕是自身也難?！薄Ｔ儆质艿胶偟淖髋?，狐貍假裝被老虎壓迫，淚流滿面地祈求狗幫忙，好心的狗于是心軟答應幫忙，后來才知道上當受騙。最后在兔媽媽的指引下，狗開始了新的生涯，成為了獵人的得力助手。這很像是現(xiàn)實社會中不義的霸道者、擅長苦肉計的心機者與正義的弱小者之間的斗爭，通過擬人化的手法，現(xiàn)實因素與作者的幻想因素得到了巧妙的結合。老虎是山中之王，經(jīng)常欺壓弱小動物；狐貍到處招搖撞騙，非常狡詐；狗嗅覺發(fā)達，善于捕捉獵物。這是動物屬性的表現(xiàn)。在這故事中，物性與人性也通過擬人化得到了巧妙的統(tǒng)一：老虎自恃是山中之王，威脅弱小動物使弱小動物為它所用，將老虎的霸道與像人一樣使用計謀結合了起來；狐貍在花言巧語行不通之后改施苦肉計，以嚎啕大哭使狗心軟，將狐貍的狡猾與心機深厚者統(tǒng)一了起來；狗對狐貍“悲慘的情景”表示同情并仗義相助，將狗描繪得如人一樣具有同情心。通過擬人化的手法，老虎的霸道、狐貍的狡猾被描繪得活靈活現(xiàn)，將人的神氣與動物的形貌巧妙的結合，使故事呈現(xiàn)出神貌兼?zhèn)?、形象生動的動物角色形象。在京族的動物故事中，許多故事中的主要角色，貓、狗、海白鱔、長頸鶴、鯨魚等等，總是與現(xiàn)實生活中某種人物有關，作者賦予這些動物以幻想性，運用擬人化的手法將它們描繪成現(xiàn)實社會中的人物，將動物的物性與社會中人的人性統(tǒng)一起來，描繪出了神貌兼?zhèn)涞膭游锝巧蜗螅ㄟ^它們曲折地透露出京族社會的世態(tài)人情。

（二）結構嚴謹，表現(xiàn)集中，故事動人

京族動物故事在結構上，布局合理，層次有序，條理清楚，主線突出，因而比較嚴謹。在表現(xiàn)上，主要角色鮮明，點面結合靈活，敘述、描寫得當，因而顯得集中。在故事上，情節(jié)曲折離奇，變化多端，但又合乎情理，令人信服，因而顯得動人。如《白牛魚的故事》的結構并不復雜，開頭就交代了故事的主要角色，船主萬力與妻子。然后交代了故事的起因、發(fā)展和結局，條理十分地清楚。故事情節(jié)曲折離奇，以人變動物這樣離奇的情節(jié)作故事的結局，給忘本腐化者以有力的鞭撻。整個故事層次有序，在敘述夫妻重見時還采用了層層推進的藝術技巧，結構嚴謹。另外，如《貓和狗》與《虎和貓》，在這兩篇故事中，結構并不復雜。前篇講述了為什么貓吃魚，狗吃屎，后篇講述了老虎為什么恨貓。兩篇講及的事件和細節(jié)，比較豐富，表現(xiàn)主角性格的主要之點比較集中。前篇突出了貓的狡猾，狗的忠心；后篇突出了貓的聰明沉著、無私的傳授自己的本領，也突出了老虎的驕傲、趾高氣揚。這兩篇作品依據(jù)動物的生活習性，進行了出人意外的新穎的構思和豐富的聯(lián)想，雖出于虛構，卻又合情合理地表現(xiàn)了主題思想，很是動人。

（三）解釋性因素和角色描繪的巧妙結合

京族動物故事講及的動物及其習性和外形的特點，是合乎事實的，可是所講的故事卻是幻想和虛構的。講述時，先設想為沒有這些特點，只是由于它們思想和行動上的某種表現(xiàn)，發(fā)生過某一事件后，就形成了這些特點。對于這些特點的由來的這種解釋性因素，往往和對角色的描繪巧妙地結合在一起，便于表現(xiàn)人們的某種思想感情。如《海龍王開大會》，敘述海底世界一片混亂，鯨鯊之類稱王稱霸，肆意吞食弱小的水族，為了扭轉(zhuǎn)現(xiàn)狀，保護弱小，海龍王整頓海國。海龍王看著眼前弱小的水族，決定一一授給它們護身用的武器，于是賜予鯆魚長鞭一條，賜予螃蟹鉗一對，賜予鱟魚劍一把，賜予章魚長腳八條，賜予韌鯆電麻器一對……將海中動物形狀、特性的由來的解釋性因素與對海龍王形象的描繪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故事所塑造的海龍王是一位善神，他同情弱者，扶弱抑強，給海中弱小動物以自衛(wèi)武器?！豆泛湍感贰窋⑹龉放c母蟹原來每月脫一次殼，母蟹脫殼時，公蟹盡心保護，每天找食物喂養(yǎng)母蟹，一直服侍到它能自己行動。公蟹脫殼時，母蟹卻趁機把公蟹吃掉。有一年海龍王過生日，筵席間發(fā)現(xiàn)公蟹比從前少了許多。八爪魚將軍將母蟹吃公蟹的事告訴了海龍王，于是海龍王頒布新的海規(guī)：免掉公蟹每月脫一次殼，母蟹照舊規(guī)月月脫殼。從此，公蟹外殼長滿了寄生的小蠔蠣，結滿了硬疙瘩。這篇故事將公蟹蟹殼結滿硬疙瘩的由來的解釋性因素與公蟹的盡心盡責、母蟹的狠毒以及龍王的公正判案的描繪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反映了封建社會里的京族漁民對清官的殷切期望。兩篇故事對于海中動物形狀、習性的來歷，作了較大成分的解釋，并將解釋性因素和角色描繪巧妙地結合起來，構成了生動活潑、趣味橫生的別開生面的動物故事。

總之，京族的動物故事在講述動物糾葛、影射社會矛盾的時候，聯(lián)系了動物的習性和生理特點來塑造形象，在幽默風趣的故事情節(jié)中寄寓思想感情，反映社會現(xiàn)象。故事里的動物形象已經(jīng)不再是自然界的生物種類，而是經(jīng)過人類藝術化加工過的動物角色，它們具有了人的語言、人的行為、人的思想和人的情感。

四、結 語

綜上所述，京族動物故事的海洋韻味在發(fā)生學上意味著京族民族藝術與地理環(huán)境之間的直接關系，在此之中，以海洋為基礎的京族民族心理、社會生活等以故事題材的形式形塑了京族動物故事。反過來講，京族動物故事不僅折射京族民族發(fā)生發(fā)展的起源與歷程，更意味著京族文化在展演自身時所體現(xiàn)的原生性與時空醇厚感。而京族動物故事綜合體現(xiàn)出來的與他民族的契合性與共通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京族文化的復合屬性與動態(tài)進程，從這點來講，京族動物故事?lián)碛幸欢ǖ木┳迨穫魃?。再者，京族動物故事之相關藝術技巧的使用，不僅是京族藝術成就的體現(xiàn)，而在地理文化環(huán)境—民族社會文化生活—藝術創(chuàng)作表現(xiàn)之間的契合關系中，還呈現(xiàn)出本色童真的民族心理以及獎善罰惡的價值觀念。它以曲筆折射的方式，成為管窺京族民族文化多樣性的與歷史性的窗口和載體。

[1]廣西壯族自治區(qū)編輯組.廣西京族社會歷史調(diào)查[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

[2]韓飛虎.《白鯨》中海洋動物描寫的生態(tài)思考[J].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12（6）.

（責任編輯：朱 丹）

A Research on Animal Stories in the Folktale of Jing Minority

ZHUANG Lianxiu
(School of Literature,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Guangxi 530004)

There are abundant and colorful animal stories in the folk literature of Jing Minority. They are not only the illustrations of the living habit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animals but also a reflection of the overall features of the Jing Minority.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national culture, the oceanic flavor, and the artistry in the animal stories.

Jing Minority; animal story; folktale; artistry

I276.3

A

1009-8135（2015）01-0036-04

2014-11-18

張聯(lián)秀（1990-），女，苗族，湖南永順人，廣西大學文學院文藝學專業(yè)研究生，主要研究民族民間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