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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性語言哲學框架中的語言中心觀*

    2015-03-18 06:55:55全明姬
    外語學刊 2015年3期
    關鍵詞:弗雷格戴維森維特根斯坦

    全明姬

    (復旦大學,上海 200433;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分析性語言哲學框架中的語言中心觀*

    全明姬

    (復旦大學,上海 200433;黑龍江大學,哈爾濱 150080)

    本文系統(tǒng)分析弗雷格、羅素、維特根斯坦、摩爾、奧斯汀和戴維森等人的相關思想,指出語言在20世紀分析性語言哲學中的地位變遷呈現(xiàn)出“邊緣-次中心-中心”的走勢。這種梳理與反思有利于深入了解語言哲學的語言中心主題,進一步夯實語言哲學的學科基礎。

    語言;分析性語言哲學;語言中心觀

    1 引言

    從古希臘至今,許多哲學家都不同程度地關注過語言。不過,以前的哲學家并沒有將語言研究視為一切哲學研究的必要條件或者先決條件。只有現(xiàn)代西方許多哲學家才認為,“語言哲學并不以形而上學或認識論為基礎,相反的,形而上學、認識論以及其他任何哲學學科都必須以語言哲學為基礎”(涂紀亮2007a:407)。只有通過語言分析才能澄清或者解決哲學問題。于是,前期分析哲學家把全部哲學問題歸結為語言問題,把語言分析視為哲學的首要任務甚至唯一任務。雖然語言哲學家反復強調語言的中心地位,但是系統(tǒng)梳理和反思這種語言觀的成果尚未發(fā)現(xiàn)。因此,本文梳理西方哲學界具有代表性的學者的相應觀點,進一步夯實語言哲學的學科基礎。

    本文討論的范圍正是“分析哲學”(analytic philosophy)和“日常語言哲學” (ordinary language philosophy)整合后的“分析性語言哲學”(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李洪儒 2008:12)。

    2 語言中心論梳理

    2.1 弗雷格

    “我發(fā)現(xiàn)語言的不完善是一種障礙,在現(xiàn)有各種笨拙的表達中都能出現(xiàn)這種不完善性,關系越是復雜,就越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所要求的精確性。”(弗雷格2006a:2) 弗雷格在研究邏輯和算術的關系時認為最重要的是必須保證推理過程完美無缺,但是在致力于研究如何才能滿足這種最嚴格要求時發(fā)現(xiàn)語言的缺陷。語言的不完善性是實現(xiàn)這種嚴格性的障礙,而且隨處可見。語法關系越復雜,就越不能達到他要求的精確性。根據(jù)弗雷格的觀點,有必要修正使用中的語言,因此產(chǎn)生構造概念文字——“純思維的形式語言”的思想(弗雷格2006a:2)。

    接下來,他進一步揭露語言的缺陷:“語言首先就沒有滿足人們鑒于正確思維而對它提出的第一條要求,即一義性。最危險的情況是語詞的意謂只有很少的差異,只有微小的而又不是無關緊要的變動”(弗雷格2006b:40)。這種現(xiàn)象在語言中普遍存在:同一個詞既可以表示一個概念又可以指稱這個概念外延中的一個個別現(xiàn)象,所以這個詞根本沒有體現(xiàn)概念和個別事物之間的差別。例如,“馬”在“這是一匹馬”中表示一個個別動物,但在“馬是食草動物”中表示類,后一句中的“馬”可以意謂一個概念。他強調,這種缺陷的原因在于“語言的某種柔韌性和可變性”(弗雷格2006b:42)。日常語言不能滿足人的精確性要求,所以需要一個符號系統(tǒng)來排除任何歧義,內(nèi)容不能脫離這個系統(tǒng)和嚴格的邏輯形式。

    弗雷格提出3條邏輯語言哲學的基本原則:(1)明確區(qū)分心理的東西和邏輯的東西、主觀的東西和客觀的東西;(2)語詞的意義只有在命題的語境中研究,不能孤立研究;(3)要時刻看到概念和對象的區(qū)別(弗雷格1998:8-9)。要認清語言的性質,必須明確區(qū)分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自然語言和基于現(xiàn)代邏輯的理想語言。對比理想語言,自然語言及其日常用法不精確、混亂不清,特別是摻雜心理內(nèi)容的東西。這些東西只有通過建立理想語言才能認清和消除。

    “邏輯學家不應盲目地遵循語法,而應認識到他們的任務在于使我們擺脫語言的束縛……當然,如果把邏輯的任務看作描述人類精神活動中出現(xiàn)的思維,那么當然賦予語言一種重要意義……”(弗雷格2006b:221) 弗雷格強調避免擺脫語言束縛,認為許多思維錯誤的根源是語言在邏輯上不完善,但是這恰恰突出語言的重要性。

    弗雷格認為,通過定義確定普遍性,是不可能的。但他說,“在我們理解了語言的東西之后,可能我們更容易將這種理解擴展到在語言中形成的思想的東西。這里重要的不是對語言的一般解釋,不是對語言所表達的思想的把握,而是對我稱之為邏輯普遍性的這種思想性質的理解”(弗雷格 2006d:319)。弗雷格強調不依賴日常語言,而致力于邏輯研究。思想不可觸摸,語言就成為抓手。此處,邏輯普遍性隱藏在語言之中。

    2.2 羅素

    “邏輯分析是羅素對分析哲學的最大貢獻?!?謝群 2013:61) 羅素最早把弗雷格的思想應用到哲學分析,堅信哲學的主要任務就是語言邏輯分析。只有運用現(xiàn)代數(shù)理邏輯,從形式上分析和改造日常語言,才能消除日常語言的詞匯和句法對哲學的消極影響,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一種理想的人工語言,以期得出準確的哲學結論。

    羅素在1905年《論指稱》(OnDenoting)一文中提出“摹狀詞理論”并在此后的著作中實施擴充和改善。該理論是羅素哲學分析的創(chuàng)造性貢獻,表明哲學如果使用像弗雷格那樣的語言分析方法,長期存在的哲學問題有可能澄清并且解決。羅素對語言的一般理解是:語言由兩個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純粹形式的或句法的,由很小一部分邏輯詞組成,如“和”、 “或者”、“不(非)”和“如果”等,這些語詞的功能是把不同命題或命題中各成分連接起來。另一部分是對象詞,包括單稱語詞和一般語詞。單稱語詞或專名用來指稱個別事物,一般語詞或抽象語詞述說這些事物。

    語言具有兩種不同功能:命名功能和描述功能。具有命名功能的表達式是專名,而具有描述功能的表達式則是摹狀詞。專名是一個單一的完全符號,它直接指稱講話者親識的對象,這個對象也就是它的意義,它不依賴其他語詞的意義而其本身就具有意義。摹狀詞則是一個不完全符號,它不直接指稱某對象,而只是描述某對象的特征,因此它不具有單獨的意義,只有在具體語境中才有使用的意義。專名是命題的真實成分,與實在的構成要素相對應,因而它能夠保證其指稱的對象存在;反之,摹狀詞則不是命題的真實成分,只是一個命題函項,因而它不能保證其所指稱的對象存在。

    盡管摹狀詞理論在后來分析哲學內(nèi)遭到很多人批評,但在某種程度上說,分析哲學就是隨著羅素的摹狀詞理論不斷受到批評和改進而獲得發(fā)展。此外,有些西方哲學家認為,盡管羅素在語言哲學領域內(nèi)提出許多重要觀點,但并沒有提出一種“系統(tǒng)的”語言哲學理論(涂紀亮 1996:75)。

    2.3 前期維特根斯坦

    前期維特根斯坦哲學的中心議題是語言和世界的關系(謝群 2012:26)。這種關系是一種邏輯圖像關系,語言中凡是有意義的命題都與實在(事實)有一種邏輯圖像關系。他用語言里的名稱、基本命題和命題分別對應于實在或世界里的對象、基本事態(tài)和事態(tài)。正如實在或世界是指邏輯的實在或世界,語言也是指邏輯語言。

    語言圖像理論由兩個步驟組成:一是把一切有意義的基本命題都看成一個基本事態(tài)的邏輯圖像;二是把語言中一切有意義的非基本命題都還原為基本命題和邏輯聯(lián)結詞結合的形式,于是所有命題均是基本命題的真值函項。前者考察語言功能,后者關注語言結構,兩者構成他的語言性質問題。語言是由命題組成,所有的有意義的命題都可以分析成基本命題。基本命題由名稱和名稱組合而成。其中,名稱表示對象,對象和對象的特征結合而成基本事態(tài),名稱與名稱、對象與對象分別組結合,但存在共同邏輯形式。基本命題就是基本事態(tài)的邏輯圖像。基本事態(tài)和基本事態(tài)組合成事態(tài),事態(tài)的總體是世界。因此,語言的結構是真值函項,語言的功能是描述世界,語言就是描述世界的語言。

    “哲學的目的是澄清思想的邏輯。哲學不是理論,而是一種活動……其結果不是一些‘哲學命題’,而是使命題明晰。哲學應當把不加以澄清似乎就暗昧而模糊不清的思想弄清楚,并且給它們劃出明確的界限?!?Wittgenstein 2001:30) 這就是維特根斯坦的哲學概念和哲學方法。哲學不是處理外在的客觀世界,而是對于命題或語言進行邏輯分析。哲學研究的對象應當嚴格區(qū)分于自然科學研究的對象,后者是一種關于實在的知識系統(tǒng),以命題的真假為其研究對象;但哲學不是一種關于實在的學問,而是一種解釋和確定命題意義的活動,其目的僅僅在于對命題進行邏輯分析,界定明確和含混的思想,區(qū)分有意義和無意義的命題。簡言之,“全部哲學就是語言批判”(Wittgenstein 2001:23)。

    維特根斯坦提出“我的語言的界限意謂我的世界的界限”,“我就是我的世界”(Wittgenstein 2001:68)。世界是我所說的世界,我所說的東西就是我的世界,我的語言的界限就是我的世界的界限,這種哲學觀點稱為“語言唯我論”(洪漢鼎 2010:136)。首先,它從我的語言里顯示出來,我的語言邏輯限制我的世界。對于我的思想邏輯限制我思考的東西,我不能思考;對于我的語言邏輯限制我說的東西,我也不能說。思想和語言本身給我的世界劃出界限。其次,這種唯我論是一種沒有主體,即沒有“我”的唯我論, “沒有思維著和設想著的主體……”,“主體不屬于世界,而是世界的一種界限”(Wittgenstein 2001:69)。最后,“的確有不可說的東西,它們顯示自己,它們是神秘的東西”,“凡是不可說的東西,必須保持沉默”(Wittgenstein 2001:89)。

    2.4 后期維特根斯坦

    要理解各種不同的語言表達式,就必須把握它們中的共同的一般的本質。前期維特根斯坦想在邏輯、語言和世界之間找出一種共同的、本質的基本結構,具體表現(xiàn)在他對一般命題形式的追求上,主張建立一種嚴格精確的邏輯語言或理想語言。但是,后期維特根斯坦認為他早期的想法過于幼稚:“這種追求一般性正是許多帶有特別哲學混亂的傾向的產(chǎn)物”(Wittgenstein 1998:17),“追求一般性”被指責為錯誤理解語言性質的最主要的根源。哲學不在于構造理想語言,而在于描述日常語言的用法,因此真正的哲學是“使語詞離開其形而上學用法而重新回到其日常用法上來”(Wittgenstein 1986:48)。后期維特根斯坦哲學著眼于語言使用,“把語言看成一種活動”,提出語言游戲理論(劉輝 2010:27)。

    語詞和意義的關系并不只是錢和用它來買東西的關系,而應該是錢和它的各種用途的關系。這樣,語詞的意義就與語詞的使用聯(lián)系起來。語詞的意義是在具體語言活動中被使用的方式。也就是說,要理解語詞的意義,就應該去掌握該語詞是在怎樣一種確定的活動中被使用的。維特根斯坦說,“就我們使用‘意義’一詞的絕大多數(shù)情況——即使不是所有使用情況——來說,我們可以這樣來解釋這個詞:一個詞的意義就是它在語言中的用法”(Wittgenstein 1986:20)。這種意義論的直接基礎是把詞當成語言游戲的工具,它的一個最基本觀點是一個詞的意義在于它在語言中的用法。這就需要強調特定語境,強調語言游戲整體對其中角色的制約。

    此外,他提出“生活形式”概念。語言是生活的一部分,語言只有作為人類生活形式的一部分才能被理解,“想象一種語言就是想象一種生活形式”(Wittgenstein 1986:8)。這種觀點既保證語言有多種用途,又保證語言活動不至于固定或僵化,為語言的不斷發(fā)展提供廣闊前景。前者表現(xiàn)語言的多樣性,后者體現(xiàn)語言的開放性。為此,維特根斯坦說,“語言是工具,語言的概念是工具”(Wittgenstein 1986:151)。要正確使用語言,就要經(jīng)?!皢枂柲阕约?,在什么機會,為什么目的,我們說這些話,什么樣的活動方式伴隨這些話?(想想問候吧)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我們將使用它們,并且為什么”(Wittgenstein 1986:137)。只有這樣,人類才能永遠把握語言的生命力,因為“每個符號本身都沒有生命。什么東西賦予它生命?通過使用它才獲得生命”(Wittgenstein 1986:128)。

    2.5 摩爾

    摩爾對分析哲學的貢獻主要在于:對分析方法的闡述和應用,對常識和日常語言的強調(涂紀亮2007b:97)。他為了掃消除一些哲學家的錯誤觀點、弄清哲學問題而走向語言分析,倡導一種與邏輯分析不同的概念分析。在分析概念或命題時,摩爾認為重要的是要避免使用“意思是”(mean),因為這個詞的使用會使人錯誤地以為被分析項是一個語言表達式,但他承認“為了分析,必須使用語言表達式”(Schilpp 1952:661)。對摩爾來說,分析只是概念分析,分析對象、分析工具主要是概念,他通過概念分析達到消除哲學混亂的目的。

    摩爾的概念分析大致包括:(1)分析就是理解概念的意義,即分析一個概念時,要理解該概念在我們心靈面前引起一種什么東西;(2)分析就是把概念分為幾個組成概念,當分析一個概念時,可以看到這個概念可分為哪些組成概念,哪些組成概念構成這個概念;(3)分析就是指出已知概念與其他一些概念的聯(lián)系和區(qū)別,從而弄清該概念在整個概念系統(tǒng)的位置(洪漢鼎 2010:219)。他還強調日常語言的哲學作用,認為哲學中出現(xiàn)種種誤解和混亂,就是由于哲學家常常不按日常語言的習慣用法使用語言。只要嚴格遵守日常語言的習慣用法,就能澄清誤解和消除混亂。(涂紀亮2007c:108) 摩爾強調日常語言的用法在哲學中的重大作用,這個觀點后來受到日常語言學派的贊揚,并且對日常語言學派的形成和發(fā)展產(chǎn)生巨大影響。

    2.6 奧斯汀

    奧斯汀受后期維特根斯坦的影響很大,但奧斯汀有他個人獨特的風格。維特根斯坦認為,哲學目標是通過修正語言錯誤而消除哲學問題;奧斯汀則相信,通過對自然語言多種表達式的使用方式進行認真仔細的研究,就會為哲學作出積極的貢獻。

    “我命名這只船為北冰洋”是給一只船進行命名,而不是關于命名一只船的陳述;“我允諾在兩點鐘去看你”是在作一個許諾,而不是報告一個許諾或關于將發(fā)生事件的陳述;“我保證這些蛋是新下的”是在給出一個保證,而不是報道一個保證(Austin 1950)。奧斯汀把這些話統(tǒng)稱為“施為句”(the performative sentence)。它們是那些實施某種行為而不是對實施行為的報道的句子。奧斯汀認為,它們沒有真假可言,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不能判斷其真假。與施為句相對立的是記述句(the constative sentence),指那些可以成真或假的句子,就是一般所說的陳述句。后來,奧斯汀對這種區(qū)分有所懷疑,認為要真正給出一個明確區(qū)分實施句和記述句的令人滿意的標準是不可能的,記述和施為相互聯(lián)系,不能把說話和做事對立起來,任何說話都是在作陳述、描述和肯定的行動。正是基于這種考慮,奧斯汀在《如何用詞做事》里最后拋棄施為句和記述句的區(qū)分,走向言語行為統(tǒng)一的語言理論。

    為了替代施為句和記述句的區(qū)別,奧斯汀提出意向力理論(theory of illocutionary force)。按照這種理論,無論何時某人說了什么話,他都是在實施不同行為,例如發(fā)出噪聲和語音行為,講符合語法的交際行為,但在奧斯汀看來,其中最主要的有3種行為:“言說行為”(the locutionary act)、“意向行為”(the illocutionary act)和“取效行為”(the perlocutionary act)。他就這樣通過他的言語行為理論取消施為句和記述句的區(qū)別,認為任何陳述都與做事、說話和行動不可分離。

    過去的哲學問題之所以得不到解決,是因為哲學家們的研究方法過于簡單化。他們往往根據(jù)少量而且反復引證過的事例,匆促地做出過于廣泛的概括,以至于其結論沒有建立在廣泛、深入而又細致的研究基礎上。在奧斯汀看來,哲學研究必須從頭做起,必須收集數(shù)量眾多而且范圍廣闊的事例,逐個深入細致研究,反對匆促草率地做出任何概括性的結論。

    2.7 戴維森

    戴維森是20世紀下半葉最有影響的哲學家之一。他把關于語言的問題與關于知識、心智、行動和邏輯的傳統(tǒng)哲學問題交織在一起,這種做法給語言哲學注入新的生命,在語言哲學中開辟了重要的新領域。其工作成為當代很多分析哲學家工作的出發(fā)點(牟博 1996:119)。

    在《形而上學中的真理方法》中,戴維森真值條件意義理論的基本出發(fā)點就是通過研究語言來探究世界。研究語言的一般結構是研究形而上學的一種方式,研究語言最一般的方面就是研究實在最一般的方面。戴維森說,“我們在顯示我們的語言的大部分特征時,也就顯示了實在的大部分特征。所以研究形而上學的一種方式便是研究我們語言的一般結構。當然,這并不是唯一正確的關于形而上學的方法,因為并沒有這樣一種唯一正確的方法,但它是一種方法……”(Davidson 2001:199)。如果想要使世界的一般特征鮮明地顯現(xiàn)出來,就必須留意語言。如果把研究“真值條件”納入語義學的研究領域,則把語句的真值條件置于一種完整的理論情景之中,那么展現(xiàn)出來的“語言結構”就會反映“實在”的大量特征,這就是他所說的“形而上學中的真理方法”(Davidson 2001:201)。這種通過研究語言來探究世界的方法幫助戴維森提出真值條件意義理論,也是他提出這一理論所隱含的根本目的之一。

    戴維森的《思想與言談》一文確定和捍衛(wèi)的主題是,思想如何依賴于語言。戴維森說,“一個人無法擁有思想,除非他是其他人所用語言的解釋者”(Davidson 2001:157)。如果思想是首要的,那么語言的唯一目的就是表達或傳遞思想;如果把語言看成首要的,那么思想分析表現(xiàn)為語言傾向。但在戴維森看來,思想結構與句子結構之間的平行關系顯然并沒有提供對其中某一個為首要的論證,而僅僅假定它們之間的相互依賴。他進一步說,“所有用來檢驗決策論或不確定偏好的標準方式都依賴于語言的用法”(Davidson 2001:162)。討論思想的屬性就要依賴于語言的解釋,只有擁有語言的人才有思想;沒有語言,我們也就無法在思想之間進行精細區(qū)分。

    3 語言中心觀的變化

    梳理分析性語言哲學中的語言中心論發(fā)現(xiàn),不同的語言哲學家對于語言持不同態(tài)度。弗雷格認為,語言具有欺騙性,要努力擺脫語言的束縛等。他把語言視為“頭號敵人”, 以此給予語言最根本的重要性(陳嘉映2006:97)。其語言分析方式體現(xiàn)在他闡述思想理論的全部過程中:論述句子、專名和概念詞,認識語言的重要意義,基于概念文字發(fā)展許多思想,區(qū)分涵義和意謂等。弗雷格這些研究把語言、語言的意義分析提高到十分重要和突出的位置,在現(xiàn)代哲學中產(chǎn)生極其重要的影響。

    羅素主要是從邏輯出發(fā)討論語言問題。邏輯原子主義時期,他認為整個宇宙是以原子事實為基礎的邏輯構造,與之對應的是一個理想的邏輯語言體系。雖然他一直不大關心語言與世界的關系問題,語言對他來說似乎不言自明,但是羅素把語言邏輯分析當成他哲學方法的主要組成部分。

    “維特根斯坦是系統(tǒng)地從語言來思考世界的第一人?!?陳嘉映2006:140) 他認為“哲學問題是在語言度假時產(chǎn)生的”(Wittgenstein 1986:19)。其前后期哲學的主要變化是,以語言游戲說代替圖像說,以語言(概念)分析代替邏輯分析,以日常語言代替理想語言。在維特根斯坦的哲學里,語言在哲學分析和研究中被提升到首要地位或者中心地位,哲學問題產(chǎn)生于人們對語言用法的錯誤理解,他把全部哲學問題歸結為語言問題,語言成為哲學研究的唯一對象。哲學不是理論,也不是科學,而只是一種澄清語詞和語句意義的活動。因此,只要深入了解詞和語句的作用,了解所使用的語言游戲,弄清楚日常語言的用法,達到澄清哲學中的語言混亂,哲學問題就會隨之自然消失。

    摩爾則強調日常語言的用法在哲學中具有重大作用,倡導一種與邏輯分析不同的概念分析。他認為哲學混亂的產(chǎn)生往往是由于哲學家對哲學的概念和命題的意義缺乏明確、清晰的認識,因此哲學研究必須從分析哲學的概念或命題入手。摩爾的概念分析受到后期維特根斯坦與日常語言學派的推崇。

    奧斯汀的言語行為理論在分析哲學的發(fā)展史上揭開語言研究的另一篇章。奧斯汀非常注重對日常語言本身進行細致分析,他認為在語言的日常用法中隱藏著的種種區(qū)別比人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哲學家如果不能首先仔細分析和了解他所運用的語言這種不可缺少的研究手段,而立即著手研究哲學問題和得出哲學結論,必然會犯種種錯誤,造成極大的危害。因此,他斷定,對日常語言的研究即使不是哲學研究的終極目的,至少也是哲學研究的必然起點(涂紀亮2007b:503)。

    摩爾和奧斯汀等日常語言哲學家的語言分析行為本身和對語言本身進行分析等證明語言在哲學中的中心地位。按照日常語言哲學家的看法,哲學分析任務不在乎構造一種理想語言,而在于完善日常語言,通過改造和修訂過的日常語言可以進而完成理想語言派所不能完成的哲學任務。特別是后期維特根斯坦哲學足以印證語言在哲學分析和研究中的中心地位,他把全部哲學問題歸結為語言問題,語言成為哲學研究的唯一對象。

    戴維森通常把語言、真理、意義與實在等關系交織成一道相互銜接、彼此融貫的思想之網(wǎng),認為語言與思想、實在、真理等是相互獨立而又相互聯(lián)系的,對后3者的研討必須依賴語言。在他許多論文中,“語言”是高頻詞匯,在戴維森的論文集《對真理與解釋的探究》的封底上,艾耶爾說,“戴維森的文章包含有趣的并常常是令人信服的關于廣泛的語言論題的評論”?!墩軐W與文學》也在此論文集的封底上推薦戴維森此論文集時說:“唐納德·戴維森已取得顯著的成就:他提出一種研究語言意義和解釋語言行為的全面綱領……”顯然,要探究語言與語言哲學的相關論題,我們可以在戴維森的系列論著中深挖其有見地的語言哲學思想。

    通過梳理與反思可以發(fā)現(xiàn),語言在20世紀分析性語言哲學中的地位變化是:邊緣-次中心-中心。在19世紀末與20世紀初期,弗雷格凸顯語言的欺騙性、不嚴密性,從而把語言及其意義分析推到風口浪尖。處于本體論哲學和認知論哲學邊緣的語言及其研究開始進入哲學家的視野。在弗雷格、羅素、前期維特根斯坦和卡爾納普等人追求現(xiàn)代邏輯的研究中,語言這個繞不過去的“大山”逐步進入次中心位置。在摩爾、后期維特根斯坦、奧斯汀和戴維森以降的語言哲學家的研究中,語言問題被置于哲學的中心地位或核心地位。語言哲學家們在不同程度上把全部哲學問題歸結為語言問題,語言是哲學的首要甚至唯一的研究對象。不管分析哲學、日常語言哲學冷還是熱,語言這一中心主題在哲學研究中始終不會發(fā)生變化。

    4 結束語

    “全部哲學就是語言批判?!?Wittgenstein 2001:23) 語言不僅是表達思想和交流知識的手段,而且是哲學研究的對象本身,語言問題成為語言哲學的中心主題。

    本文系統(tǒng)梳理西方哲學中代表性學者的語言中心論觀點,反思其變化,提出語言在20世紀分析性語言哲學中具有“邊緣-次中心-中心”的地位變遷。這種梳理與反思有利于深入了解語言哲學的語言中心主題,理清語言哲學的發(fā)展脈絡,進一步夯實語言哲學的學科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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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nguage-centeredViewofAnalyticPhilosophyofLanguage

    Quan Ming-ji

    (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China; 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This paper,based on some typical philosophers’ thoughts,discusses language-centered view in 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By analyzing the philosophers’ views about language,it concludes language’s status change in 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 in the 20thcentury as “marginal-sub-centered-centered”,and explains these changes’ causes.This paper aims to improve the understanding of language as the core topic of 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 and strengthen its academic basis.

    language; analytic philosophy of language; language-centered view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重大項目“語言哲學與語言學的整合性研究”(10JJD740004)的階段性成果。

    B089

    A

    1000-0100(2015)03-0016-6

    10.16263/j.cnki.23-1071/h.2015.03.004

    2014-07-13

    【責任編輯謝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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