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平,陳奎生*
(1.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 病理科,河南 鄭州 450052;2.河南省腫瘤病理重點實驗室,河南 鄭州 450052)
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研究進展
鄭玉平1,2,陳奎生1,2*
(1.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 病理科,河南 鄭州 450052;2.河南省腫瘤病理重點實驗室,河南 鄭州 450052)
摘要:淋巴道轉移是惡性腫瘤轉移的重要途徑之一,而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是腫瘤發(fā)生淋巴道轉移的重要界面。關于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分子生物學及分離技術的研究將為進一步探索惡性腫瘤的浸潤轉移提供更好地平臺,同時也為臨床上腫瘤轉移的預防及治療提供良好的指南。
關鍵詞:腫瘤;淋巴管內皮細胞;標記分子;調控因子;分離
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是位于腫瘤組織及周邊組織淋巴管腔面的一層單層扁平內皮細胞,是腫瘤淋巴管的主要構成單元。腫瘤組織內的新生淋巴管與正常淋巴管相比管壁較薄,內皮細胞連接疏松且基膜不完整,是腫瘤細胞侵入淋巴管管腔的最佳通道[1]。
近十幾年來,關于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研究層出不窮,尤其在分子生物學方面有了較大進展。筆者認為關于淋巴管內皮細胞分子生物學的研究意義重大,一方面,不斷發(fā)現的特異性標記分子及調控因子為腫瘤的轉移提供了更有效的依據;另一方面,從分子水平探討腫瘤細胞與其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之間的相互作用,為深刻揭示腫瘤轉移的機制提供了更有效的科學依據,同時也能為臨床早期阻斷淋巴道轉移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方法?,F就近幾年來國內外腫瘤相關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研究進展作一綜述。
1腫瘤相關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分子標記物
淋巴管系統(tǒng)作為人體除血管系統(tǒng)以外的第二套循環(huán)系統(tǒng),由于長期以來缺乏特異性識別新生淋巴管的標志物,使得對腫瘤淋巴管的研究相對滯后于血管。但近十年來,隨著對淋巴系統(tǒng)研究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分子標記物被發(fā)現,主要有: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受體-3(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3,VEGFR-3)、淋巴管內皮透明質酸受體-1(lymphatic vessel endothelial hyaluronan receptor-1,LYVE-l)、腎小球足細胞表面蛋白(podoplanin)、抗podoplanin單克隆抗體(D2-40)、podoplanin相關同源基因-1(prospero-related hemeobox gene-1, Prox-1)、橋粒相關轉膜糖蛋白(Desmoplakin)、以及血小板內皮細胞黏附分子CD31、唾液酸黏蛋白CD34及5’-核苷酸酶-堿性磷酸酶等[2-3]。這些標志物都具有潛在特異性區(qū)分淋巴內皮細胞的能力,但是目前還沒有發(fā)現一種可以專一的表達于淋巴管內皮細胞表面的標記分子,因此用多種標志物分子共同鑒定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被較多學者認可,并取得了滿意的效果[4]。
VEGFR-3是第一個被發(fā)現的淋巴管內皮標記物,為VEGF酪氨酸激酶受體家族成員,是目前研究較多的淋巴管內皮細胞標記物,主要表達于成年組織淋巴管內皮細胞以及胚胎時期的血管內皮細胞[5]。 VEGFR-3的配體為淋巴管內皮相對特異性生長因子VEGF-C和VEGF-D。 VEGFR-3與VEGF-C、VEGF-D的結合,能夠激發(fā)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殖與遷移,促進淋巴管的新生;VEGF-C、VEGF-D這些淋巴管生成因子主要在惡性腫瘤細胞、炎癥或腫瘤浸潤細胞及基質細胞等表達[6]。在某些病理狀態(tài)下,VEGFR-3也能夠被激活而發(fā)揮促血管生成活性,并且VEGFR-3在腫瘤血管內皮細胞有表達,所以使用抗VEGFR-3抗體不能很好區(qū)分血管和淋巴管,故VEGFR-3并不被認為是淋巴管的特異性標志物。
LYVE-1是淋巴管內皮細胞表面的透明質酸( hyaluronan,HA)的受體,是有322個氨基酸殘基的膜蛋白,其作用是從血液中攝取透明質酸酶并轉運至淋巴液,主要表達于成體淋巴管內皮細胞,在肝竇內皮細胞也有表達,但在血管內皮細胞一般無表達[7],是非常具有特異性的微淋巴管標記物,因此被認為是癌組織進行淋巴轉移的特異性標記物。HA在淋巴系統(tǒng)內的代謝可促進腫瘤細胞及白細胞的遷移,因此作為淋巴管內皮特異性透明質酸HA的受體,LYVE-1與HA在相互作用中可能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另外,LYVE-1與玻璃酸受體CD44無論是在結構上還是在功能上都具有較高的同源性,研究表明[8],LYVE-1、CD44 以及VEGFR-3在胃癌中的表達水平明顯提高,尤其是在有浸潤轉移及淋巴結轉移的病例中。
Podoplanin是腎小球足突細胞膜表面的整合膜蛋白,與維持腎小球通透性以及足狀突細胞突起的形態(tài)有關,在淋巴管系統(tǒng)的生成過程中也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可以促進內皮細胞遷移、黏附和小管形成。Podoplanin主要表達于淋巴管內皮細胞,在淋巴管瘤和具有淋巴分化的血管肉瘤中也有表達,主要是表達于小的淋巴管,而在具有平滑肌細胞的大淋巴管和淋巴導管上不表達[9]。目前,除 Kriehu 等[10]發(fā)現其在皮膚某些血管內皮細胞表達外,尚未見Podoplanin 表達于其他組織中微血管的報道。以Podoplanin來標記淋巴管內皮細胞,其特異性和敏感性均較高,是比較理想的微淋巴管標記物。袁世發(fā)等[11]的研究表明,Podoplanin在腫瘤內淋巴管和腫瘤細胞都有表達,提示我們一個腫瘤治療新靶點,即用抗Podoplanin抗體不僅可以殺死頑固的腫瘤起始細胞防止復發(fā),也可以阻斷腫瘤內淋巴管生成減少瘤細胞轉移,達到一箭雙雕的效果。
D2 -40,即抗podoplanin 單克隆抗體,是一種IgG抗體,可以特異性的與M2A癌胚抗原結合。D2-40可以通過識別由淋巴管內皮細胞表達的糖蛋白M2A中的一個固定抗原表位而與之特異性結合,從而標記淋巴管內皮細胞,并且不與血管內皮反應[12],它主要表達在淋巴管內皮、胎兒生殖母細胞和某些生殖細胞的腫瘤細胞珠的細胞膜上。FukunagaM[13]等將人正常組織(包括胃、結腸、皮膚和軟組織)的淋巴管、卡波西肉瘤、淋巴管瘤、淋巴管肉瘤進行免疫組化染色發(fā)現D2-40均表達陽性,而在血管瘤、血管球瘤、血管脂瘤、血管外皮細胞瘤或者血管內皮瘤中卻未檢測到。D2-40是一種高選擇性淋巴管內皮標志物,已被證實其在多種惡性腫瘤淋巴管浸潤的研究中極具價值。
Prox-1,即果蠅prospero同源異形盒蛋白1,是果蠅的同源異型盒基因prospero在哺乳動物中的同源框基因轉錄因子。人類Prox-1基因位于染色體lq32.2-lq32.3,長度約為40kb,編碼分子質量為83 kD的Prox-1蛋白,轉錄因子Prox-1對淋巴管形成起決定作用,在淋巴管發(fā)育過程中是必需的,決定了淋巴管內皮細胞表型,是內皮細胞向淋巴管分化的主要調節(jié)因子。在內皮細胞中,它特異性地表達于胚胎淋巴管以及成人正常和腫瘤組織內的淋巴管,在多種組織的非內皮細胞如晶狀體、心臟、肝臟、胰腺和神經細胞等也有表達,因此Prox-1可以用于區(qū)分血管和淋巴管,并且具有較好的特異性和靈敏度,其特異性高于VEGFR-3。Prox-1在腫瘤形成及轉移過程中,Prox-1也可刺激新的淋巴管形成,促進腫瘤淋巴結轉移。Dadras等[14]報道,Prox-1在介導一些腫瘤(如Kaposi's肉瘤)的侵襲性行為中起關鍵作用。因此一些學者認為Prox-1可以作為腫瘤治療的靶基因。因為Prox-1表達在細胞核,所以它并不能成為研究淋巴管理想的標志物。但是Prox-1作為一種淋巴內皮的核表達標志物與其他膜型內皮標志物聯合作免疫組織化學(熒光)雙(多) 重染色可為腫瘤的淋巴管生成與腫瘤轉移關系研究帶來突破。
Desmoplakin即橋粒相關轉膜糖蛋白,是表達于細胞間連接處的橋粒黏附蛋白,參與細胞-細胞之間的黏附。Desmoplakin選擇性的表達在毛細淋巴管,而血管及大的淋巴管表達陰性,可以有效地區(qū)分毛細淋巴管與血管,是比較理想的淋巴管內皮細胞標記分子。而Fedele C等[15]的研究表明,Desmoplakin不是淋巴管特異性的標記物,并且它的表達具有組織和物種的差異性。所以,關于Desmoplakin還有待進一步探索。
唾液酸粘蛋白CD34,1984年被美國科學家Civin發(fā)現,屬于鈣黏蛋白家族,是高度糖基化的I型跨膜糖蛋白,屬于表面分子涎酸粘蛋白家族成員之一。Fiedler等[16]研究發(fā)現,CD34在人體大多數腫瘤相關的微淋巴管內皮細胞均有表達,而在人體正常組織及小鼠的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卻為陰性,因此認為CD34可用于鑒別區(qū)分人體內的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與其它內皮細胞。胡學慶等[17]通過對人包皮組織的免疫組織化學染色我們發(fā)現CD34陽性的血管與CD34陰性但是Podoplanin陽性的淋巴管之間是互相獨立的,并通過CD34磁珠陰性分選與CD3l磁珠陽性分選結合的方法,獲得了高純度的淋巴管內皮細胞。
CD31(platelet endothelial cell adhesion Molecule-1,PECAM-1,又稱cluster of differentiation,CD31),在血管和淋巴管內皮細胞均有表達,參與介導腫瘤發(fā)生和血管生成,可作為內皮細胞特異標記物。最新研究顯示CD31參與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殖、遷移和管樣結構形成等淋巴管新生過程。
5’-核苷酸酶-堿性磷酸酶是細胞外基質的受體,可以與層黏連蛋白及纖維黏連蛋白相互作用參與細胞的遷移。酶組織化學5’-核苷酸酶-堿性磷酸酶(5’-Nase-ALPase)雙重染色法可以特異性的標記淋巴管,表現為血管呈藍染厚壁管腔,而淋巴管及毛細淋巴管則呈棕色或深棕色薄壁管腔,并有較多皺褶。但是酶組織化學染色很容易受實驗條件的影響,其中某一環(huán)節(jié)的改變都會對結果產生很大的影響。
2腫瘤相關淋巴管內皮細胞的調控因子
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發(fā)育和增殖除依賴于內皮細胞的生物學特性外,還取決于局部微環(huán)境的趨化因子、生長因子的作用。在已知報道的諸多因子中,其中一些可以促進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生長,如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家族、堿性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basic fibroblast growth factor,bFGF)和內皮素-1 (endothelin -1,ET-1)等;也有一些因子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殖具有明顯的抑制作用,并可促進細胞凋亡,從而抑制淋巴管的生成,如內皮抑素(endostatin)、血小板因子-4(platelet factor-4,PF-4)和干擾素-α(interferon-α,IFN-α)等。
VEGF家族是目前公認的主要的淋巴管生長因子,與微淋巴管形成密切相關。VEGF家族包括VEGF-A、VEGF-B、VEGF-C、VEGF-D、VEGF-E及血小板生長因子(placenta growth factor,PIGF),它們具有相似的氨基酸序列,但各自的調節(jié)機制、表達模式以及結合的受體卻有很大不同。
VEGF-C和VEGF-D為目前公認的主要淋巴管生成因子,都是二聚體的糖蛋白,擁有8個完全保守、相隔排列、以二硫鍵維持二聚體的三維空間的半胱氨酸殘基。VEGF-C和VEGF-D通過VEGFR-3介導的通路可以導致淋巴管內皮細胞增殖、分化等一系列生物學行為的發(fā)生,在誘導腫瘤細胞的增殖及淋巴管生成進而加速腫瘤進展的過程中起著關鍵作用。
VEGF-C是第一個被發(fā)現的與淋巴管生成有關的分子,基因定位于染色體4q34,編碼蛋白含419個氨基酸殘基,相對分子質量為46.9×103。VEGF-C在許多正常組織都有表達,包括:心肌、骨骼肌、肺臟、腎臟等。VEGF-C通過VEGFR-3的介導作用引起肌動蛋白重組和構型改變,可激發(fā)淋巴管內皮細胞增殖和遷移,從而促進淋巴管新生,并且還可以促進腫瘤血管生成。Hirakawa 等[18]通過建立大鼠腫瘤模型,發(fā)現 VEGF-C在腫瘤發(fā)生轉移之前即可促進前哨淋巴結淋巴管網的生成,進而通過前哨淋巴結加速腫瘤細胞的遠處轉移,另外VEGF-C過表達可提高腫瘤細胞侵襲性。
VEGF-D也稱c-fos介導的生長因子(c-fos-induced growth factor,FIGF),VEGF-D基因定位于Xp22.31,長50Kb,有7個外顯子和6個內含子,它與VEGF-C有61%的序列相同。研究發(fā)現 VEGF-D可在成人的心臟、肺臟、骨骼肌、結腸和小腸中大量表達。VEGF-D與VEGF-C不僅結構相似,而且功能相似,激活相同受體,二者被認為在淋巴管生成過程中有協同作用。
bFGF屬于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家族(FGFs),是第一個被確定的血管形成促進因子,基因位于染色體4q26-27。bFGF共有18, 22, 22. 5, 24和34 kD五種亞型,其中分布最廣、含量最多的是18kD的bFGF。bFGF生物學活性的發(fā)揮主要通過細胞膜上高親和力的受體(FGFR)和低親和力的受體硫酸乙酰肝素蛋白多糖(HSPG)介導。 bFGF誘導的信號轉導途徑可以促進細胞的分裂增殖,參與血管及淋巴管新生、胚胎發(fā)育、骨骼形成和傷口愈合等生理過程。bFGF在體外能使內皮細胞重排為管狀結構,組裝成毛細淋巴管,并刺激平滑肌細胞和周圍細胞的增殖,這些細胞都同新淋巴管的生長有關。bFGF是體外培養(yǎng)淋巴管內皮細胞最強的再生刺激因子,它對細胞增殖、游走以及蛋白酶生成等重要的再生過程均有很強的促進作用。目前的研究還表明,bFGF過度表達與腫瘤發(fā)生、發(fā)展及預后都有密切關系。
ET-l是由血管內皮細胞產生的一種生物活性肽,含有21個氨基酸的多肽物質。最先發(fā)現的ET-1是由血管內皮細胞所分泌,具有很強的縮血管作用。另外,腫瘤細胞也能分泌ET-1,是一種具有自分泌與旁分泌功能的促細胞生長因子,可以促進細胞有絲分裂,參與細胞生長代謝和細胞DNA合成,對原始基因表達和細胞增殖都有一定影響。ET-1作用于血管內皮細胞以及淋巴管內皮細胞,可以刺激血管和淋巴管的生長,還可以促進腫瘤細胞的增殖,從而促進腫瘤的侵襲與轉移。王瑩等[19]研究發(fā)現,在喉癌組織中ET-1過表達可能通過誘導VEGF-C表達上調促進喉癌淋巴管生成和淋巴結轉移。
內皮抑素是O’Reilly等首先從培養(yǎng)的鼠內皮細胞瘤上清液中發(fā)現的血管生成抑制因子,是膠原蛋白X、VII的降解產物,分子量為20kD。內皮抑素在體外能夠強烈抑制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殖和游走并明顯地抑制腫瘤的生長和轉移,還可誘導內皮細胞調亡。很多體外實驗證實,endostatin對淋巴管內皮細胞增殖的抑制作用具有明顯的劑量依賴性。endostatin可降低內皮細胞內抗凋亡蛋白Bel-2和Bel-XL的表達,引起內皮細胞凋亡;endostatin可以抑制淋巴管生長因子VEGF-C、VEGF-D及bFGF,阻斷腫瘤淋巴管生成及淋巴轉移;endostatin能與bFGF和vEGF競爭內皮細胞表面的硫酸肝素粘蛋白類,從而阻斷有絲分裂的信號轉導通路,抑制內皮細胞增殖。
PF-4屬于趨化性細胞因子CXC亞家族,是血小板聚集時由α-顆粒釋放的肽類物質,成熟的PF-4有70個氨基酸組成,分子量為7.8kD。PF-4是一種多功能蛋白,可抑制造血、干擾血小板的凝固作用、促進炎癥反應,抑制血管的生成[20],同時還抑制淋巴管內皮的增殖和游走。PF-4對血管產生抑制作用的機理是通過阻斷FGF-2二聚體與FGF受體的結合而形成FGF-2復合物,從而抑制血管內皮細胞自發(fā)游走和調節(jié)FGF的促有絲分裂活性;同時也阻斷了EGF與細胞表面的硫酸軟骨素的反應,抑制了VEGF的促有絲分裂活性,從而抑制內皮細胞的增殖和游走。鑒于血管和淋巴管在結構和功能上較大的相似性,謝方民等[21]推斷PF-4對淋巴管內皮細胞的抑制作用可能與血管的相同,并且其研究顯示PF-4對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殖和游走的抑制作用具有劑量依賴性,隨著濃度的增加其抑制作用逐漸增強。
干擾素是人體免疫系統(tǒng)在機體感染病毒后產生的重要細胞因子,由單核細胞和淋巴細胞產生,是一類分泌性蛋白,在同種細胞上具有廣譜的抗病毒、影響細胞生長,以及分化、調節(jié)免疫功能等多種生物活性。根據產生干擾素細胞來源不同、理化性質和生物學活性的差異,可分為IFN-α、IFN-β和IFN-γ,其中IFN-α主要由白細胞及類淋巴細胞產生,其分子由166或165個氨基酸組成,無糖基,分子量約19kDa左右,分子內含有4個二硫鍵。IFN-α能抑制血管生成的重要生長因子VEGF-C的釋放,阻斷VEGF-C/VEGFR-3的信號傳導,從而抑制實體瘤周圍淋巴管的生成。另外,IFN-α能與細胞表面的特異性受體結合來調節(jié)免疫應答,能誘導調節(jié)細胞活性的蛋白質的合成,抑制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增生和遷移。劉超等[22]的實驗證實了IFN-α均具有促進細胞凋亡的作用,對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生長和增殖具有明顯的抑制作用,并在干擾素活體實驗中,進一步證實IFN-α可以抑制淋巴管的生長愈合。
3腫瘤相關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分離
1984年,Johnston和Walker[23]首次成功分離并培養(yǎng)出狗胸導管內皮,并觀察了其形態(tài)。近幾十年來,隨著腫瘤浸潤轉移機制逐漸成為熱點,人們對淋巴管內皮細胞的研究越來越多。目前,在已知的報道中,各種組織來源的淋巴管內皮細胞被成功分離,如動物的胸導管和腸系膜淋巴管、人的真皮、前列腺癌、口腔鱗癌、乳腺癌、胃癌等。
既往,關于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分離方法主要有酶消化法和植塊培養(yǎng)法,具體選擇何種方法進行培養(yǎng)主要取決于標本來源。對于胸導管這類大淋巴管可以選擇管內酶消化法,取材方便,細胞消化徹底。但常用膠原酶和胰蛋白酶聯合消化,對細胞損傷較大。對于腸系膜淋巴管等較細小的淋巴管的可選擇植塊培養(yǎng)法,雖然該法較酶消化法簡便、經濟,不須使用昂貴的膠原酶和對細胞有毒性的胰蛋白酶,但標本取材困難,植塊能否牢固貼壁是細胞培養(yǎng)成功與否的關鍵 。以上兩種方法,都適用于管徑較大的淋巴管,對于組織來源的微淋巴管卻無法實施,并且都會不可避免地造成雜細胞的污染。隨著免疫磁珠的開發(fā)利用,使得對微淋巴管內皮細胞的分選成為可能。
免疫磁珠法分離技術是一種免疫學檢測和分離技術,它是以高均一性的磁性微球為固相支持物,免疫配基(如抗體,抗原等)通過功能基團結合到磁性載體上形成免疫磁性微球,利用特異性的免疫學反應,在磁力作用下,發(fā)生力學移動,從混合溶液中分離檢測靶物質。免疫磁珠法分離細胞的技術目前已經比較成熟,采用此法成功分離細胞的報道也頻頻出現。但是,免疫磁珠法分離細胞步驟繁瑣,且耗材較貴,蔣朝華等[24]發(fā)現,使用流式細胞儀(Flow Cytometer,FCM)分選細胞,能夠高效率和高純度地獲得人真皮來源的LECs,同時在操作上也更為簡潔方便,因此也得到更多學者的認可。淋巴管內皮細胞的體外分離是研究其細胞生物學及分子生物學的實驗基礎,更好的發(fā)展及掌握此項技術將為人們深入研究提供重要的實驗手段和豐富的細胞來源,也為進一步探究惡性腫瘤的淋巴道轉移機制提供更好的平臺 。
4展望
綜上所述,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是腫瘤發(fā)生淋巴道轉移的重要界面,隨著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分離技術的不斷創(chuàng)新和提高,淋巴管內皮細胞特異性標記物及淋巴管生長的調控因子不斷被發(fā)現發(fā)現,這為人們探索腫瘤淋巴道轉移機制提供了更好的平臺,同時也為臨床控制腫瘤淋巴管生成及淋巴道轉移提供了一個新的靶點。目前的研究發(fā)現,在腫瘤發(fā)生浸潤轉移的這個微環(huán)境中,腫瘤細胞與其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間的相互作用是腫瘤細胞淋巴道播散的關鍵步驟,更加深刻的探討腫瘤相關微淋巴管內皮細胞與腫瘤細胞之間出現何種生物學行為及如何發(fā)生相互作用,對于研究腫瘤淋巴道轉移機制將會有突破性的意義,對于早期控制腫瘤的浸潤轉移與擴散,提高患者術后生存率也有較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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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麥產]
The advances of tumor-associated microlymphatic endothelial cells
ZHENG Yuping, CHEN Kuisheng*
(1.DepartmentofPathology,the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ZhengzhouUniversity,Zhengzhou,Henan450052,China;2.HenanKeyLaboratoryforTumorPathology,Zhengzhou,Henan450052,China)
Abstract:Lymphatic metastasis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metastasis approaches of malignant tumor. The tumor-associated lymphatic endothelial cell is the important interface of tumor metastasis. The research on molecular biology and separation technology of tumor-associated microlymphatic endothelial cells will not only provide a better platform for the deep exploration of malignant tumor invasion and metastasis, but also provide a good guide for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tumor metastasis.
Key words:neoplasms; lymphatic endothelial cells; molecular marker; control factor; separation
*通訊作者:陳奎生(1964—),男,河南長葛市人,博士,教授,從事惡性腫瘤的浸潤轉移機制及阻斷的研究工作。
作者簡介:鄭玉平(1987—),女,山東德州市人,碩士研究生,從事惡性腫瘤的浸潤轉移機制及阻斷的研究工作。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81272370)。
收稿日期:2015-04-21
文章編號:1672-7606(2015)03-0220-06
中圖分類號:R733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