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合作原則視角解讀英語幽默

唐志娟 李 珍

（湖南環(huán)境生物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 湖南衡陽 421005）

從合作原則視角解讀英語幽默

唐志娟 李 珍

（湖南環(huán)境生物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 湖南衡陽 421005）

幽默是英語語言的一筆寶貴財富，也是講英語國家人們的重要個性特征和文化特征。而中國英語學(xué)習(xí)者往往不能很好地理解和領(lǐng)會英語語言中的幽默，一定程度上影響語言交際。而幽默的產(chǎn)生常常是因為違反會話中的合作原則。本文將從合作原則視角分析英語幽默，幫助中國英語學(xué)習(xí)者能更好的理解英語幽默，提高交際能力。

合作原則 英語幽默 英語學(xué)習(xí)

幽默是人類特有的，是日常生活的潤滑劑，也是人類語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不僅能在社會交往活動中起到改善人際關(guān)系的重要作用，也是個人智慧、魅力和教養(yǎng)的象征。長時間以來，“幽默”這一語言特征已經(jīng)引起了很多領(lǐng)域?qū)W者的關(guān)注和興趣。英語幽默作為一個平常而又特別的語言現(xiàn)象，反映著講英語國家人們獨有的個性特征和文化。作為英語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英語幽默是我們中國人，尤其是中國英語學(xué)習(xí)者不能回避和忽視的。然而，由于思維和文化差異，有時即使我們理解了語言本身，我們往往還是不能很好地理解英語語言中的幽默，而合作原則對英語幽默效果的產(chǎn)生起著重要作用。本文將從合作原則視角分析英語幽默，使英語學(xué)習(xí)者們能夠更好地理解英語幽默，提高跨文化理解和交際能力。［1］

一、合作原則的內(nèi)涵

語用學(xué)家一直以來都在探討為什么對話參與者能夠成功地與彼此交流。其中的一個理論是對話參與者遵循了一定的原則來保證交流的進行。Paul Grice認(rèn)為，人們通過人類交際語言中的約定俗成來正確地解讀對方的隱含義，這個約定俗成就是合作原則。這些原則解釋了聽者怎樣理解說話者的意圖。Grice稱這些原則為“會話準(zhǔn)則”，分為“數(shù)量準(zhǔn)則、質(zhì)量準(zhǔn)則、關(guān)聯(lián)準(zhǔn)則和方式準(zhǔn)則”。［2］

（一）數(shù)量準(zhǔn)則（The Maxim of Quantity），包括：所說的話應(yīng)包含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所說的話不應(yīng)超出需要的信息。［3］

（二）質(zhì)量準(zhǔn)則（The Maxim of Quality），包括：不要說自知是虛假的話；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jù)的話。

（三）是關(guān)聯(lián)準(zhǔn)則（The Maxim of Relevance），交談內(nèi)容要有關(guān)聯(lián)。

（四）是方式準(zhǔn)則（The Maxim of Manner），包括：避免晦澀；避免歧義；簡煉（避免羅嗦）；要有條理。［4］

二、合作原則的違反與英語幽默

然而，在現(xiàn)實中，人們并不總是遵循合作原則，也沒有人時刻死守這些原則。對話參與者會遵循這些原則，也可能會違反其中的原則，不遵守其中的一個或幾個原則。比如說，說謊違反了會話原則中的質(zhì)量準(zhǔn)則。Grice解釋說，在普遍遵循合作原則的前提下，很多時候，說話者會故意違反某個準(zhǔn)則來暗示未說出來的信息并努力使聽者理解。對聽者來說，領(lǐng)會弦外之音就應(yīng)馬上意識到說話者沒有遵循某個合作原則并思考為什么說話者會違反這個原則。這個過程非?？?，因為說話者想要成功地傳達隱含的信息，聽者要自然迅速地接收這個信息，也就是說，說話者和聽者都清楚，即使他們違背了某個會話準(zhǔn)則，他們實際上仍然是合作的。［5］

英語幽默就常常出現(xiàn)在違背合作原則的情況下。合作原則包括以上所說的四個會話準(zhǔn)則，以下將逐一探討違背四個準(zhǔn)則的英語幽默。

（一）違反數(shù)量準(zhǔn)則The Violation of the Maxim of Quantity

根據(jù)合作原則的數(shù)量準(zhǔn)則，當(dāng)人們與別人交談時，他們應(yīng)該努力使說話的

信息量足夠。但是，人們并不總是堅守這個原則，有時回答過于簡單造成聽者迷惑和誤解，這也正是產(chǎn)生幽默的原因。以如下對話為例：

（1）Kid：I et seven biscuits for breakfast this morning.

Mom：Ate.

Kid：Ok，maybe it was eight….

在這個對話中，小孩錯把英語中的“ate”（吃）發(fā)音成et，母親試圖糾正他，但回答過于簡單使小孩誤把母親所說的“ate”理解成數(shù)字“eight”（八），因為ate和eight發(fā)音一樣，以為母親發(fā)現(xiàn)他謊報所吃餅干的數(shù)量。如果這位母親把句子說完整：“Et發(fā)音是錯誤的，你應(yīng)該說I ate seven biscuits”，小孩就不會那么回答了，幽默效果也就不會產(chǎn)生了。

（2）When Peters learned that he was being fired，he went to see the head of human resources.“Since I've been with the firm for so long，”he said，“I think I deserve at least a letter of recommendation.”The human resources director agreed and said he'd have the letter the next day.The following morning，Peters found a letter on his desk.It read，“Jonathan Peters worked for our company for 11 years.When he left us，we were very satisfied.”（From Wang Yibin. 2004）

這個例子中，人力資源領(lǐng)導(dǎo)實際上不情愿給Peters寫推薦信，但為了不當(dāng)面給他難堪，或者我們可以說他是不違背禮貌原則，這個領(lǐng)導(dǎo)沒有直接拒絕Peters，而是提供了一份短又信息量少的信以幫助Peters能更好地找到工作。最后一句“When he left us，we were very satisfied（當(dāng)他離開時，我們對他很滿意）”聽起來似乎是贊揚，但真實意思是：他離開后我們很開心”。

（二）違反質(zhì)量準(zhǔn)則（The Violation of the Maxim of Quality）

英語幽默盛行使用諷刺、夸張、隱喻等修辭手法，這些修辭手法總能產(chǎn)生很好的幽默效果。聽者需要掂量說話者所說但又不能僅從修辭的字面意義上去理解。因為修辭需要更多的理解，因此當(dāng)聽者領(lǐng)會修辭的意思時，幽默也就產(chǎn)生了。

修辭的使用可能會違反合作原則。以下為常見修辭的使用以及他們是如何違反合作原則中的質(zhì)量原則的。

1.反諷（irony）

反諷是幽默的主要元素之一。反諷就是使用詞的反面意思來表達要說的。反諷最常見的形式就是說話者把真正要表達的意思用相反意思的詞來表達，而聽者卻以為說話者表達的就是字面意思。但說話者的真實意思和聽者理解的字面意思形成對比或牛頭對馬嘴時，幽默就發(fā)生了。顯然，英語中使用反諷違背了質(zhì)量準(zhǔn)則，即人們不應(yīng)該說他們知道是錯誤的話語。而事實上，我們會發(fā)現(xiàn)，說話者使用反諷方式說話時，他們說的話不是事實，而是表達別的意思。這種違反質(zhì)量原則并不同于說謊。以下例子進一步分析英語幽默中反諷的使用。

（1）The tired store clerk had pulled down blanket after blanket until only one was left on the shelf.Then the customer remarked，“I don't really want to buy today，I am only looking for a friend.”“Well，Madam，”said the clerk，“I'll take down the last one if you think he's in it.”（From Wang Fuzhen.2000）

這個對話中的售貨員對這顧客有點生氣，因為他幾乎看了每一張地毯，浪費了售貨員很多時間，但實際上又不打算買點什么。售貨員為了表達他的不滿，同時避免不禮貌，他選擇以反諷的形式表達。售貨員的話外話顯而易見，幽默也由此產(chǎn)生了。

2.夸張（Hyperbole）

夸張是一種用夸大的手法來實現(xiàn)強調(diào)效果的修辭手法?？鋸埑Ｓ脕肀磉_強烈的情感或用來留下強烈的印象，不用當(dāng)真。此類說法如“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了”，“我都要笑死了”，“我都試了上千次了”字面意義上都不是事實，但人們會這么說來表達他們的感受、情感、努力和反應(yīng)等。夸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口頭英語幽默中。比如：

（2）My wife was so fat she got stuck in the Holland Tunnel.

（3）He was so short that he had to stand on tiptoes to kiss a duck's derriere.

例2和例3都是同種形式的夸張，在我們的日常生活非常流行。二者都夸大第三人稱的特點，使他們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和幽默。當(dāng)然，聽者也并不會簡單地相信這個說法，但毫無疑問他們被逗樂了并且印象深刻，對話也因此而更加有趣。［6］

3.隱喻Metaphor

在語言中，隱喻的定義為兩個或以上不同的主體的直接對比。簡單來說，我們可以說XX是XX，或者說XX與XX一樣或相近。這樣，第一個主體能夠用第二個主體的明顯或隱含的特征來描述，從而增強第一個主體的印象，更好地理解第一個主體。用I.A.Richards在《修辭學(xué)》（The Philosophy of Rhetoric（1936）的話說：隱喻包括一個主體和喻體。主體是要描述的，喻體是主體用來借助其特征的載體。如William Shakespeare在《皆大歡喜》（As you like it）所說：

“All the world's a stage，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They have their exits and their entrances”。

這個是隱喻的典例。莎士比亞把世界“world”比作舞臺“stage”，世界是主體，舞臺是喻體，男人和女人Men and woman是第二主體，演員players是第二喻體。

隱喻本身在字面上是錯誤的，因此違反了質(zhì)量原則，但同時隱喻會很有趣，令人發(fā)笑，因為一開始是錯誤的或互相矛盾的，但是當(dāng)?shù)谝粚幼置嬉馑寄ǖ艉螅诙与[含意思會意外地使人發(fā)笑。

（4）Woman：Could you introduce me to the gentleman over there？

Man：I think he was married and had a lioness at home.

此例中，這個女士想要認(rèn)識一位紳士，但別人告訴他，那位紳士已經(jīng)結(jié)婚并且用lioness（母老虎）暗指紳士的妻子，間接地提醒這位女士最好放棄那個想法，否則的話，可能會陷入麻煩。隱喻的使用可能并不是真誠交流的好方法，但在達到幽默效果上卻是合理并有效的。

三、違反關(guān)聯(lián)準(zhǔn)則 （The Violation of the Maxim of Relevance）

根據(jù)合作原則中的關(guān)聯(lián)原則，當(dāng)我們與別人交談時，我們應(yīng)努力使雙方圍繞同一話題以達到交談的目的。但有時候人們會有意無意地違背這個原則而給出與話題不相關(guān)的回答。當(dāng)說話人是無意違反這個原則時，誤會可能會產(chǎn)生幽默。當(dāng)說話人是故意違反這一原則時，說話者可能只是不想面對這個話題或不想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有時候隱含義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傳達。有些英語幽默就屬于這個類別。

（1）Customer：“Are those eggs strictly fresh？”

Grocer（to his clerk）：“Feel of those eggs，George，and see if they are cool

enough to sell yet.”

（2）“What do you think of our two candidates for mayor？”

“Well，I'm glad only one can be elected.”

（From Wang Fuzhen.2000）

例（1）中，人們很快就能理解賣蛋人所說的話以及他的弦外之意。雖然他的回答看似沒有直接回答顧客的問題，但實際上回答了。因為我們都知道，新鮮的雞蛋是一開始是熱的，他賣蛋人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表達雞蛋是新鮮的。

例（2）中，第二個人并未直接回答第一個人所問的問題，但他實際上的隱含意思是：他兩個候選人都不滿意。

四、違反方式原則（The Violation of the Maxim of Manner）

當(dāng)使用間接的，不完整的，過于籠統(tǒng)化的或模糊的語言時，說話者違反了方式原則。以雙關(guān)（Pun）、委婉語（Euphemism）這兩種修辭手法為例來分析。［7］

（一）雙關(guān)Pun

雙關(guān)意味著一個詞有不同的意思或者使用音同義不同的詞語。英語中易使用雙關(guān)來達到幽默效果。然而使用雙關(guān)違反了合作原則中的方式原則。因為使用雙關(guān)會使所說的話意思模糊，引起誤解。

（1）Artillery Commander：“Fire at will！”

Recruit：“Where's Will？”

“At will”意思是“任意地”（randomly”），指揮官的指令是隨意用哪只手開火，但由于這個新兵是左撇子，他誤以為是朝一個叫Will的人開火，因為will與Will發(fā)音是一樣的，只是大小寫不一樣，意思不同。這是個同音雙關(guān)，不同人的理解產(chǎn)生幽默效果。

（二）委婉語（Euphemism）

委婉語是用禮貌、可接受或不冒犯人的詞語來用于那種嚴(yán)厲、粗魯或冒犯人的情況。委婉語間接而模糊，容易導(dǎo)致誤解，違反了方式準(zhǔn)則，但同時也創(chuàng)造了幽默效果。

（2）Wife：Will you love me when my hair turns grey？

Husband：Why not？I've loved you every time you've changed the colour so far.

此例中，妻子并不想直接說出她有一天會老的事實，她用了一種委婉的說法“我的頭發(fā)變白”。丈夫的回答明顯不達其意。他或許沒有理解妻子所說之意，而誤以為妻子又要去染頭發(fā)了。也可能他故意用幽默的方式表達他會永遠愛她，這樣比直接肯定回答更讓人印象深刻。

從以上的例子和分析中，我們很容易看出，合作原則對我們理解人們的言語至關(guān)重要。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我們應(yīng)該遵循這些原則來更好的理解他人或被人理解。但是，有時候違反合作原則也能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幽默也是讓我們更進一步了解英語國家人們的方式，因為理解英語幽默以及合作原則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1］Mey，Jacob L.Pragmatics：An Introduction［M］.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Research Press，Blackwell Published.2001.

［2］Yule，George.Pragmatics［M］.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

［3］王福禎.《英語幽默笑話集》［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0.

［4］何自然.《語用學(xué)與英語學(xué)習(xí)》［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5］.匡方濤.隱喻的認(rèn)知語用學(xué)研究［J］.外語學(xué)刊，2002，（4）：42一44.

［6］.王金玲.論幽默語言的特征與技巧［J］.外語學(xué)刊，2002，（3）：58一63.

［7］.束定芳.《中國語用學(xué)研究論文精選》［C］.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李珍，女，1986年生，湖南衡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語教學(xué)，英語文化

唐志娟（1986-），女，湖南郴州人，大學(xué)本科，助教，研究方向：英語教學(xué)、英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