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的家園 心靈的驛站

王曉玉

摘 要：一封封書信，在大洋上穿越，承載著深情厚誼，也承載著詩情畫意，架起了英國女作家海蓮·漢芙和倫敦馬克斯與科恩書店的書商弗蘭克·德爾之間情感的橋梁。在20年的時間里，他們通過書信談?wù)撐膶W(xué)，談?wù)撊松?，互相關(guān)心著彼此，卻從未提及過愛情，而這愛卻是深入骨髓、痛徹心扉的。本文從另一個角度對《查令十字街84號》中愛情做了很好的詮釋。

關(guān)鍵詞：海蓮；《查令十字街84號》；愛情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4）12-0148-02

《查令十字街84號》被譽(yù)為讀書人的圣經(jīng)，以十種文字在世界上廣泛流傳著。夜闌后，細(xì)細(xì)品讀，娓娓道來的家常書信能讓人感受人間的大愛，感受書的魅力，感受人間的溫暖。一個酷愛讀書的女作家，一個舊書商，20年來近乎愛情的友情，全都機(jī)緣于書，又溝通于書，讓人感動，也讓人羨慕。書中自有顏如玉，紅袖添香夜伴讀。雖然近乎是男人們夢想的宣言，但是自古以來的好書大都是激情之作，沒有情的文章和書是沒有靈魂的。查令十字街84號這一個小小的舊書店，上演了一曲感動的故事。當(dāng)漢芙終于來到了它的面前，物是人非，淚盡之后，她覺得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似乎被掏空了，一片冰涼[1]。

一、《查令十字街84號》孕育的半世溫情

海蓮·漢芙是出生在美國費(fèi)城小作家，她一生絕大多數(shù)時間在英國的曼哈頓度過，以寫作為生，主要作品有《我眼中的蘋果》、《Q的遺產(chǎn)》、《紐約來鴻》、《布魯姆斯伯里的女伯爵》和一系列的關(guān)于美國歷史的少兒讀物。她主要工作是為劇團(tuán)修審劇本，一生踽踽獨(dú)行困窘潦倒。書是她生命的最大快樂之源和精神支柱，給她提供了20幾年舊書的弗蘭克去世后，她整理了他們之間20年的往來書信，成就此書。書中所有書信都是當(dāng)時的真跡，沒有半點(diǎn)虛構(gòu)和修改。海蓮·漢芙1997年于紐約病逝[2]。

《查令十字街84號》是通過書信的形式，展開情節(jié)的小說，所有的書信都是原版的再現(xiàn)，使讀者讀來更感親切真實(shí)。小說的故事是這樣的，貧困潦倒的英國女作家海蓮，特別喜愛古舊書籍，但又囊中羞澀，無奈到處尋找可以折價的舊書賣所。她在《書評周刊》上看到的查令十字街84號的馬克思與恩波書店時，如獲至寶般地寫了一封求購信，在熱切的期待中海蓮很快得到答復(fù)。于是，海蓮和弗蘭克之間的書緣與情緣開始了，長達(dá)20年的書信來往，將遠(yuǎn)隔重洋的兩人變成了天涯咫尺，成為知己。用海蓮的話說：“弗蘭克，只有你能懂我?！盵3]窮困潦倒的海蓮，雖然囊中羞澀還是千方百計(jì)地為弗蘭克和書店里的員工郵寄他們很久吃不到的東西：火腿、雞蛋、香腸和“完整而大塊”的肉。而弗蘭克也煞費(fèi)苦心地為海蓮尋覓她鐘情的各種書籍，很多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通過一封封書信，把他們?nèi)粘５纳钿佌归_來，書信和書，承載著愛與期盼，穿越重洋，溫馨著他們平淡的生活，溫暖著彼此的心。他們內(nèi)心深處充滿了對對方的向往，但直到弗蘭克去世，他們依然未曾謀面。當(dāng)海蓮終于站在查令十字街84號門前，物是人非，她淚如泉涌，五內(nèi)俱焚，滿腹悲涼。

二、查令十字街84號，我虧欠你的太多

海蓮·漢芙淚流滿面地站在了查令十字街84號前，她感慨萬千，未曾謀面的人你在哪里？如今已天人相隔，20年來，我虧欠你的太多。

1.獨(dú)特的形式，情景真實(shí)

首先，它的書名就獨(dú)具魅力。一個具體的地址，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樣令人難忘的故事，才能讓作者以這個具體的地址來命名？這很容易激發(fā)讀者的探索心理，勾起了讀者閱讀的欲望。其次，獨(dú)特的形式令讀者耳目一新，書信體小說并不少見，而《查令十字街84號》的書信體卻是獨(dú)一無二的。它以真實(shí)的書信為小說的唯一內(nèi)容，以書信的時間為小說的唯一線索，說它是愛書人的圣經(jīng)，是最經(jīng)典的評價，因?yàn)樗鼛Ыo人的就是那份清純、圣潔與愛。

2.文字清晰淡雅，無雜質(zhì)，不矯飾

從小說的形式看，是完全的書信體小說，但在眾多的書信體小說中它卻是最獨(dú)特的，因?yàn)樗械臅哦际钦鎸?shí)的。書中所有的文字都是日常書信的真實(shí)再現(xiàn)，都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清新淡雅，沒有任何的矯飾和雜質(zhì)。小說真實(shí)地再現(xiàn)了當(dāng)時的情景，表達(dá)了人與書、人與人之間的感人情愫，使讀者讀來倍覺親切真實(shí)，仿佛置身其中。海蓮和弗蘭克之間的書緣和情緣，在20年間穿越重洋，自由的飛翔，20年間不曾中斷，卻未曾謀面，深情厚誼藏于文字的背后，讓讀者自己去探查。每一封書信都是他們的真情流露，都是真實(shí)生活的告白，是率性之作，沒有雜質(zhì)，沒有矯飾。那些幽默的話語，既展示了海蓮的率真，體現(xiàn)了弗蘭克的紳士。讀者讀來，內(nèi)心充滿了愉悅。

3.功夫在詩外的主題

思想是作品的靈魂，對于一部作品來說，文字貴精不貴多?！恫榱钍纸?4號》以十分精煉的文字，描述了一個可以無限拓展的故事，一個個小小的幽默里，透露弗蘭克的人格魅力與紳士風(fēng)度，一個個抱怨的嗔怪中，體現(xiàn)了海蓮的率真和陽光性情[4]。從這不經(jīng)意的流露中，可以一窺文字背后的那份深沉真摯的情感。其實(shí)，每一封書信都是愛的表述，而都沒有愛的只言片語，這就是功夫在詩外的主題。不乏抱怨但并不討厭，彼此的書信里，除了感謝之意就沒有其它明顯的表達(dá)。但可以體味弗蘭克與海蓮之間那說不出、道不明的羈絆、牽掛和思念。

三、愛情的另一種詮釋

大悲無聲，真愛無言，海蓮·漢芙與弗蘭克因書結(jié)下了半世的情緣。沒有表達(dá)，沒有暗示，是無言的真愛，刻骨銘心又痛徹心扉。這愛是無聲的歌，響徹在兩個人的心扉，這種愛是無字的詩，書寫在兩個人的心底。而海蓮的悲，也是無聲的，是滿面的淚流，是心底的凄寒。

1.真情無須告白

一封封富含真摯情義又帶點(diǎn)調(diào)侃的書信，讓讀者感覺得出，那是主人公真實(shí)的感受和喜怒哀樂，是生活的本真，源自于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是從他們心底里流淌出來的沒有勾兌成文學(xué)作品的文字。讓讀者隨作者的感情脈絡(luò)走進(jìn)作品，走進(jìn)更深的情感世界，跟作者一起構(gòu)建自己你心中的伊甸園，探索作者華麗而深邃的情感。每一封書信，都在走近你，遞送著一股暖流，盈滿了海蓮的心田，也盈滿了弗蘭克的心田，從而也盈滿了讀者的心田。書信在遠(yuǎn)隔重洋的兩地穿越，以無窮的力量，穿越了千山萬水，卻消弭心與心的距離[5]。沒有相同的心路，不可能有一樣的靈魂。這相同的心路，演繹了這個溫暖全世界的故事。海蓮的每一封書信，都在傳遞著自己向上快樂向上的情懷，讓弗蘭克一家都能夠領(lǐng)略到她至真、至純、至善、至美的關(guān)愛，也讓讀者感受一種澄澈無私的情懷。弗蘭克及其妻子的每一封書信，都是在含蓄地表達(dá)一種超越私利的問候與關(guān)懷。他們傳遞的都是溫情、關(guān)懷、快樂，而他們在現(xiàn)實(shí)生活里所付出的艱辛，所面對的心酸和苦難，誰都不去探究，誰都不去展示，傳遞的都是正能量。而透過這一封封書信，他們彼此完全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苦，對方的痛，對方的憂傷。情景的真實(shí)再現(xiàn)，是小說的最獨(dú)特之處，似乎是舊日情景的再現(xiàn)，緊緊地攫住了讀者的心，帶領(lǐng)讀者一起進(jìn)入這個圣潔的心靈家園，情感驛站。endprint

2.怕失去，從不敢擁有

“全體人類就是一本書，當(dāng)一個人死亡，這并非有一章被從書中撕去，而是被翻譯成了一種更美好的語言”。而海蓮和弗蘭克又何嘗不是一本書，弗蘭克的早逝，也同樣不是他被從這本書中撕去，而是翻譯成了更美好的語言——愛的語言[6]。所有的書信中，尋不到愛的蹤影，而正是這無影無蹤的愛，更加刻骨銘心。孤獨(dú)的海蓮，在每一個寂寞的午后，穿著破舊的睡衣，躲在床上撫摸弗蘭克寄來的、他曾經(jīng)撫摸過的書籍，似乎這書籍還帶著弗蘭克的體溫，在海蓮的心海里慢慢地溫暖開來，讓海蓮激動不已。在通往鄉(xiāng)間別墅的公里上，風(fēng)塵仆仆的弗蘭克，想著為海蓮搜到她鐘情的圖書，而在興致勃勃地奔走著，他的心里充滿了喜悅。通過書信，他們彼此感覺對方已融入自己的生命里，走進(jìn)自己的靈魂深處。一封封書信，都是對方生活的真情告白。20年就這樣靜靜地過去了，那是近萬個日子的積淀，也是近萬個日子的向往與思念。弗蘭克走了，帶著所有的美好和對海蓮的真情，一切都結(jié)束了，而一切也都重新開始了。海蓮對朋友說：“你若恰好路經(jīng)查令十字街84號，請代我獻(xiàn)上一吻，我虧欠它良多。”當(dāng)海蓮來到物是人非的查令十字街84號，“她笑著對空蕩蕩的書店說：‘我來了，弗蘭克我終于來了?！边@是怎樣的愛？這是積攢了20年的情感最終的迸發(fā)。20年弗蘭克寄給自己一本本書、一封封信，像穿起時空的鏈條，直接通向心底，哪怕是死亡都無法抹去這永恒的記憶。淚盡之后，她覺得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似乎被掏空了，一片冰涼。她深深地知道，這一美麗被捧在手心的時候，它就依然逝去——怕失去，所以，從不敢擁有。

3.終于抵達(dá)了心靈的驛站

愛的文字只有愛的心才能讀懂。在《查令十字街84號》的古舊書店里，找不到關(guān)于愛的傳說，而卻處處都是愛的印痕。那每天風(fēng)塵仆仆才搜羅來的珍品舊書，哪一個不是愛的記載？那帶在身上的完整的大塊肉，是不是還散發(fā)著愛的味道？那一句“你若恰好路經(jīng)查令十字街84號，請代我獻(xiàn)上一吻，我虧欠它良多”是不是愛的真情告白？那一聲“弗蘭克，我終于來了”是不是在心底里掀起的愛的狂濫？這份愛，無聲、無痕，深藏在永恒的記憶里，無法抹去，日久彌新。愛的文字是一個神秘的符號，愛才是讀懂這符號的鑰匙。

四、《查令十字街84號》：現(xiàn)代人靈魂的清新劑

美國的女作家海蓮·漢芙根據(jù)自己與舊書商弗蘭克·德爾之間20年間的書信，整理而成的書信體小說《查令十字街84號》如一縷春風(fēng)，吹來了人們心中久違的清新，它像圣經(jīng)一樣傳遞著，讓人在洗盡鉛華后，還能以內(nèi)心的真實(shí)，面對曾經(jīng)的帶給自己那么多快樂和感傷的書籍。它的清新淡雅，它的不染鉛華，它的干凈利落，它的真情告白，都是現(xiàn)代人靈魂的清新劑，使人們的靈魂忽然澄澈而芬芳起來。重新去感受書，使更多的人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快節(jié)奏的時代，重新領(lǐng)略那散發(fā)著墨香的書籍，領(lǐng)略它帶給我們的無限風(fēng)景，那會帶給我們久違的溫馨[5]。正像海蓮說的：“我簡直不曉得一本書竟也能這么迷人，光撫摸著就教人打心里頭舒服?！?/p>

參考文獻(xiàn)：

〔1〕熊毅.多恩及其詩歌的現(xiàn)代性研究[M].湘潭大學(xué)出版社，2011.14.

〔2〕凱蒂.書緣.情緣 查令十字街84號（序）[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7.

〔3〕趙芳.海蓮·漢芙[J].新青年，2006，（6）：172-173.

〔4〕徐紅萍.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畝田[J].觀察與思考，2005，（19）：122-123.

〔5〕張立憲.愛情的另外一種譯法[J].愛情·婚姻·家庭（冷暖人生），2005，（11）：92-93.

〔6〕潘小嫻.有多少傳奇可以成為懷念[J].中國圖書評論，2005，（11）：112-113.

〔7〕孫海英.久違的溫馨：《查令十字街84號》[J].世界文化.2006，（10）：36. （責(zé)任編輯 王文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