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與革命中的西南聯大》中的大師巨匠

王桃紅

摘 要：西南聯大，全稱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聯合的是北大、清華和南開三所知名大學。西南聯大擁有當時最權威的師資隊伍，匯聚了北大、清華、南開的精英，他們都是一流的“京派”，學問扎實，都是所在領域的專家。每個教授都個性獨具，識見卓絕，名聲在外。這些大師巨匠們除去保護本身代表的當代文化源泉之外，在西南聯大還肩負著捍衛(wèi)中華文化的生機、保存中國文化遺產和實力、培養(yǎng)和保護好未來的文化種子——高等學府學生等重任，在保護我國文脈方面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

關鍵詞：西南聯大；戰(zhàn)爭；革命；大師

一、兩個校區(qū)

西南聯大，全稱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聯合的是北大、清華和南開三所知名大學。西南聯大在云南主要安頓在昆明和蒙自?？谷諔?zhàn)爭期間，作為省會城市，昆明早已難民遍地，根本不能一下子就安置一所超過一千名教師、職員和學生的大學。得知曾為通商口岸的蒙自有許多閑置的房子，即以前的海關大樓和法國領事館，聯大隨即就把文學院和法商學院暫時安置在蒙自。無論如何，西南聯大終于可以遠離硝煙，安心做學問了。

二、師資隊伍——聯大精神的化身

西南聯大匯聚了北大、清華、南開的精英，他們都是一流的“京派”，學問扎實，都是所在領域的專家。每個教授都個性獨具，識見卓絕，個個都響當當。在聯大179名教授和副教授中，只有23人未曾留洋。有些人赴歐洲留學，有些人在北美深造。取得美國學位的聯大教授比比皆是。

限于篇幅，不能一一介紹各個系院的大師，在此只例舉大眾所熟悉的包含中文、歷史、哲學、外語等系的文學院。易社強認為，文學院的教授最是腹笥淵深、性情古怪，但卻可以從中“找到聯大精神的化身”[1]121。

1.中文系

易社強把中文系分成兩組：文學組和語言文字組。文學組最著名的大師有中國最優(yōu)秀的散文集朱自清，浪漫詩人、古典學者、時代良知的代言人聞一多，以及南開的李廣田，北大小說家楊振聲，還有清華的怪才劉文典等。這其中又以劉文典的特立獨行引人矚目，曾留過學，他的名氣得益于為《淮南子》作注。劉文典的學術招牌不在課堂上，而是《紅樓夢》的課外演講，他寓言式的演講每次都能吸引很多學生。除了《紅樓夢》以外，劉文典不喜歡白話文，看不起白話文作家，對陳獨秀和朱自清都冷嘲熱諷。他尤其鄙夷沈從文，認為沈從文是個騙子，不配進入聯大教書，并貶低他的創(chuàng)作。相反，劉文典對聯大最杰出的歷史學家陳寅恪卻是推崇備至，聲稱“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朱自清該拿四塊。”[1]123-124后來，劉文典還成為了無可救藥的癮君子，但即便是在抽鴉片的情況下他也還能教書。劉文典因怪異的個性最終離開聯大，但是聯大中文系仍不乏名家大家，除卻文學組外，語言文字組聲譽顯著的專家有羅常培、唐蘭、羅庸、王力、陳夢家等。

2.歷史系

最令人關注的當然是歷史系。這里匯聚了至今學術界都尊敬的大師，他們都具有傳奇色彩——雷海宗是聯大最受歡迎的教師之一，他畢業(yè)于芝加哥大學，獲得歐洲史博士學位，他記憶力驚人，上課從不需要帶資料，對于中外史實細節(jié)如數家珍，都能信手拈來；吳晗是一位始終待在清華的才子，他吸引學生靠的是教學技巧和政治傾向，而且想來以高標準嚴要求主著稱；孫毓棠畢業(yè)于東京帝國大學，通曉英語、日語、法語、德語，集歷史學家、文人和業(yè)余詩人于一身，其學術綜合了本國的學術傳統(tǒng)和西方的治學方法。另外不得不提到的兩位史學大家是錢穆和陳寅恪。錢穆以講授和研究如家思想史聞名。然而他不像其他教授接受過高等教育，更別提出國留學經歷。他起初只是個小學教師。中學教書時發(fā)的一篇論文引起了胡適的注意，于是被提拔到北大擔任副教授。陳寅恪是清華的資深專家，他出身書香門第，負笈海外，學貫中西，博古通今，精通歷史和中文兩個領域，被視為研究本國文化遺產的權威。他通曉希臘語、拉丁語、滿文、蒙文、藏文、梵文、巴利文、波斯文和阿拉伯文等語言，“到清華任教不久，他就被稱為‘教授的教授。包括清華歷史系系主任蔣廷黼在內的同事都去聽他講課，遠近的學者對他肅然起敬。”[1]129歷史系還有皮名舉、蔡維藩、劉崇鋐等其他有名的教授。

3.哲學心理系

哲學心理學系雖是哲學和心理學兩個學科合并而成，但心理系很小，主要的心理學家也只有周先庚和陳雪屏兩位。因此這個系的哲學家占據了主要地位。哲學心理系的大師級哲學人物有賀麟、金岳霖、沈有鼎、馮友蘭、湯用彤、鄭昕、陳康、王憲鈞等等。這些人里面有如雷貫耳的馮友蘭，也有傳說中因愛慕林徽因終身不娶的金岳霖。

4.外文系

西南聯大是當時中國最國際化的大學，外文系是無疑成為最國際化的機構?！霸撓邓匈Y深教授都層負笈海外。教員中有四位法語教授、三位德語教授和一位日語教授，有時還要加上一位俄語講師。”[1]136兩任主任分別是葉公超和陳福田，著名的教授還有：詩人馮至和卞之琳，外教溫德、白英、燕卜蓀，法語老師吳元達、聞家駟，極右分子陳銓，浪漫至尊吳宓。聯大大多數教授都有留學歐美經歷，對于他們來說，“英語不只是一門外語，更是他們語言和概念上不可缺少的工具”[1]113。實際上，聯大期望所有學生掌握兩種語言。學生在課堂上不但要做雙語筆記，甚至要使用外文教材。外語系的學生更加如此：大一學語言基礎，英語、法語、德語的訓練巔峰就在大一；大二起開設的課程相當豐富，除了必修歐洲文學史外，專家們“在西方傳統(tǒng)大作家與不同體裁的作品、西方語言學、語言學史、語言學和修辭學方面開設選修課”[1]136。“這個系拒絕從政、隨大流，不愿把圖書資源束之高閣（這種做法在抗戰(zhàn)期間尤為盛行），閱覽室的開放受到聯大師生一致好評。[1]137”

三、大師巨匠們的擔當

西南聯大的師資雄厚，是迄今各個高校都無法企及的。他們不但是重量級的學術擔當，更是那個時代的責任擔當。在那個戰(zhàn)火四起的年代，中國最高學府里大師們的責任不是要上陣殺敵，而是在如此嚴峻的局勢下要竭力維護中華文化的生機、保存中國文化遺產和實力，既要保存好前人的研究成果——原有文化根基，更要保護好未來的文化種子——高等學府學生，同時，也要保護好大師們自身——當代文化源泉。這是時代賦予他們的使命，大師巨匠們也勇敢地挑起了重擔，不但妥善保存了中華民族教育精華，也培養(yǎng)出大批杰出人才，保證了文脈的延續(xù)。西南聯大的大師巨匠們對國家和對學術的堅持，給人滿滿的正能量，令人肅然起敬。

參考文獻：

[1]〔美〕易社強 著/饒佳榮 譯.戰(zhàn)爭與革命中的西南聯大[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