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從罪刑法定原則的定義為切入點,列舉不同國家對于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從而對中國罪刑法定原則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探討,為切實改善中國面臨的實際罪刑法定問題提供理論依據。
關鍵詞 罪刑法定原則 適用 刑法
作者簡介:祁琪,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研究方向: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
中圖分類號:D9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592(2014)11-014-03
罪刑法定原則幾乎已成為世界公認適用的刑法原則。當然,罪刑法定原則也是我國現行刑法的基本原則之一,在1997年3月14日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中將其列入,第三條明確規(guī)定:“法律明文規(guī)定為犯罪的,依照法律定罪處罰,法律沒有明文規(guī)定為犯罪行為的,不得定罪處罰。”然而,雖然罪刑法定原則在中國已被法典化,但是,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不少新的社會現象和新的社會問題層出不窮,各種各樣的案例時刻都在挑戰(zhàn)著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不同的學者對此問題持有不同的觀點和看法。筆者也認為當今社會中,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確實面臨窘迫的境地,許多問題如:法條不明、人治司法、解釋爭議……都使罪刑法定原則難以真正適用。因此,本文就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問題進行討論。
一、“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面臨窘境
“罪刑法定原則”,其基本語義是指:“什么是犯罪,有哪些是犯罪,各種犯罪的構成條件是什么,有哪些刑種,各個刑種如何適用,以及各種具體罪的具體量刑幅度如何等,均由刑法加以規(guī)定?!薄白镄谭ǘㄔ瓌t的適用”就是對這項原則的使用。這既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人權,又保障了法律的權威和獨立,從而推動國家的法制進步。
“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就是對“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處罰”這一標準的適用范圍。這一適用范圍可以是世界上的不同國家,即地域適用,也可以是不同國家中的犯罪行為,即行為適用。也就是說,無論在哪個國家,哪種行為,無論對社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只要法律沒有對這種危害行為有明文規(guī)定的,都應無罪釋放。任何法官、政府機關對其行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或罪行推定來判定行為人有罪。這既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人權,又保障了法律的權威和獨立,從而推動國家的法制進步。
但是,“罪刑法定原則”在最初被提出來時并不被大多數國家所認可,例如,西方中世紀至資產階級革命前盛行 “罪行擅斷主義”,罪的有無,刑的輕重皆由國王一人說了算,國王認為某人的行為侮辱了自己或王族,那個人的行為就適用刑法,就要入監(jiān)獄。法律對于國王來說就是一紙空文,但是國王又偏偏要立法來讓臣民相信還是有規(guī)定存在的,即使這種規(guī)定只是一種掩飾國王權利的傀儡。如此一來,“罪刑法定” 就處在一種窘迫,難為的境地了。
這樣的窘境如果一直存在,那么這樣的“法治國家”注定就要被憤起的群眾所推翻。所以,為了使社會發(fā)展的更加和諧安定、使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受到保護,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就必須明確,何以為罪,何以不為罪。這之間的界限一定要清晰可辨,真正做到“法無規(guī)定即可為,法無規(guī)定即無罪。”
“罪刑法定原則”在英國的適用早在1215年的《自由大憲章》中就有規(guī)定:“不經貴族法律審判,自由民不受拘留、監(jiān)禁、沒收財產、褫奪公權、放逐、傷害、搜查、逮捕?!?978年法國《人權宣言》中也有規(guī)定:“法律只有規(guī)定確定需要和顯然不可少的刑罰,而且除非根據在犯罪前已制定和公布的體系依法施行的法律以外,不得處罰任何人。”德國在其現行刑法中也適用:“任何行為只有根據先于其實施而存在的法律明文規(guī)定,具有可懲罰性時受處罰?!泵绹m在其憲法中沒有明文寫出,但一系列憲法修正案實質上已包含了罪刑法定的基本精神。
由此可見,罪刑法定原則在大多數國家中有其適用的具體行為,這項原則幾乎已成為世界公認適用的刑法原則。
對于當前的中國,罪刑法定原則在刑法中的確立,被認為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張明楷教授提出:“罪刑法定既是刑法的鐵則,又是憲法的原則,當然也是刑法學的永恒課題?!标惻d良教授提出:“現代法治刑法的精髓,一言以蔽之,罪刑法定主義也。”“如果說,在刑法中選一個關鍵詞,那么非罪刑法定莫屬。”但是罪刑法定原則在中國的適用卻并不盡人意,以至中國當前的“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陷入了窘境。許多學者為此紛紛提出了自己的擔憂:“罪刑法定原則的確立,在我國刑事法律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但罪刑法定原則的實現卻任重而道遠。這里既有對立法不完善的問題,更需在司法上付諸艱苦的努力?!薄胺乐棺镄躺脭嘀髁x,是建立法制中國的必由之路:‘罪刑法定不行,司法公正不存。”……筆者同意上述學者們的觀點,就此,筆者在本文中將做進一步分析。中國的法制社會本身起步就晚,直至1997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才將“類推制度”徹底廢除,規(guī)定了罪刑法定原則。進入二十一世紀,中國與世界接軌,經濟全球化,許多問題紛紛顯露:
(一)法律條款規(guī)定不明,“罪刑法定”適用尷尬
“罪刑法定原則”的真正價值主要不在于刑法典對其做了規(guī)定,而在于刑事司法中能得到準確的貫徹執(zhí)行。然而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施行以來,司法實踐中確實有一些法無明文規(guī)定或規(guī)定不明確的,但卻嚴重危害社會的行為,對其是否按犯罪處理,理論界和實務界均有不同意見。
例如: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七十條將侵占罪規(guī)定為:代為保管他人財物非法占為己有,數額較大,拒不退還;將他人的遺忘物或埋藏物非法占為己有,數額較大,拒不交還的。從該規(guī)定可以看出,其只對“代為保管他人財物”、 “他人的遺忘物”和“埋葬物”的侵占對象進行規(guī)定,但是對于遺失物的行為,刑法中并沒有明確規(guī)定。但是在司法實踐中,不乏有行為人侵占數額較大甚至巨大遺失物的案件。例如在1997年11月12日,就曾經發(fā)生過這樣一樁案子:村民趙某去銀行存了10000元,并將存單隨手塞進褲袋里,第二天卻發(fā)現存單不見了,隨即趙某趕回銀行掛失,但營業(yè)員告訴他錢已經都被取走了。經趙某回憶,可能是在回家掏毛巾時丟失的。公安機關多方調查,認定是同村的陳某撿到存單,取出存款后將存款占為己有。根據“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法律沒有明文規(guī)定侵占他人遺失物,數額巨大,拒不交還的為侵占罪,因此,該行為不構成犯罪。陳某應被無罪釋放。但是“遺失物”與“遺忘物”的概念在學術界的理解是不同的:一部分學者認為“遺失物”、“遺忘物”有著嚴格的區(qū)別:前者一經回憶,就可以確定遺忘物的位置,容易找回;后者一般不知失落在何處,不易找回。所以,“遺失物”不包含在侵占罪之中;另一部分學者認為,遺失物是民法上的稱謂,遺忘物是刑法上的稱謂,兩者雖然名稱不同,但都是指財物的所有人由于疏忽大意而不慎將其財物丟失,因此,遺忘物即是遺失物。于是,這種因為法條規(guī)定不明確,而使得學者的理解存在爭議的問題,就使“罪刑法定”原則很難適用了。
近來,社會上頻頻出現男性遭性侵的報道。例如:在2012年6月29日,人民網上發(fā)布消息,稱:華東師大二中副校長被免職,原因是他對97屆學生實施多次性侵;在2012年7月4日,搜狐視頻發(fā)布新聞稱:一位20歲的男青年遭人誘騙,被下藥性侵;在2013年2月28日晚,微博上熱議的“成都醉酒女子鬧市強奸過路男”事件;在2013年3月25日,大河報發(fā)布鄭州兩名男子性侵17歲男生的事件……這些事件都對社會的道德風氣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但是,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規(guī)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边@項強奸罪的規(guī)定只對女性做出了保護,但是對于男性的保護卻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所以,根據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實施男性性侵的當事人,沒有違反強奸罪,應無罪釋放。這樣的判決結果引發(fā)了廣大群眾對于刑法法條的抨擊與不滿。這就使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是適用罪刑法定原則,對社會定會造成消極的影響,若是不適用罪刑法定原則,司法的獨立、權威又會遭到學者的質疑。
為了維護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對于這些依照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均無罪,但是不處罰又勢將影響到社會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穩(wěn)定的行為,社會與政府都給予了極大的關注。尤其對當前社會許多不法分子 “鉆”法律 “空子”的惡意行為,立法機關已率先做出了有違“罪刑法定原則”的解釋。例如:首例涉嫌同性賣淫案——據《江南時報》2004年2月18日報道,南京秦淮區(qū)人民法院已作出一審判決,以組織賣淫罪判處組織無業(yè)青年向同性戀者提供色情服務的酒吧老板李寧有期徒刑8年,罰金6萬元。但是,《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條規(guī)定的“組織他人賣淫活動”對組織同性戀賣淫行為沒有明確的界定,按照“罪刑法定原則”適用其行為,李寧應當被無罪釋放。但是,經檢察院向上級部門匯報,江蘇省政法委專門召開案例研討會后,江蘇省高院向最高人民法院請示,最高人民法院又向全國人大常委會匯報,全國人大常委會作出口頭答復:組織男青年向同性賣淫,比照《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條第一款第一項:組織他人賣淫定罪量刑。這樣的解釋,不免會讓許多法學家慨嘆:“這種法律本身有漏洞,執(zhí)行法律也有漏洞的國家是法制國家嗎?”筆者也認為,這無疑是對賣淫行為作出了有罪推定,違反了“罪刑法定原則”。相反,對社會上的許多以道德為界,想倚仗法律對不法分子判刑的人來說,卻會覺得這樣的判決大快人心。是尊重社會公眾的愿望重要;還是適用刑法的原則,尊重法律的權威重要,這樣的抉擇使得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陷入兩難的尷尬境地之中。
(二)人治司法“架空”“罪刑法定”
中國的法制文明有四千多年的演進史,儒家的人治思想長期處于支配地位。這樣的傳統無疑也多多少少影響著當代的立法、司法、行政機關。以至于只要有其中一個主體認定嫌疑人有罪,其他機關也就此妥協了。即使是當時的法律并無規(guī)定,憑借君主的權力同樣可以認定為犯罪。這樣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以至于出現法制社會也有冤獄難反的情況。
例如 :“七年冤獄八年平反”的故事——公安機關把一個在收購海鮮中與人發(fā)生爭斗的年輕人蔣海清,認定為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漁霸”,隨后被法院判刑七年。他的父親申訴八年,終獲平反。這樣的法院判決難免讓人氣憤地定義為“罪行擅斷主義”。根據“罪刑法定原則”適用本案,當事人本應無罪釋放的,卻因公安機關以此為“打黑政績”,而使得法院沒有守住原則的底線,與公安機關共同完成了這次“黑打行為”。當地檢察院盡管兩次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為理由作出“不批準逮捕”的決定,可是終未能阻止冤案的發(fā)生。
另外一個更為轟動的例子就是“亡者歸來”的冤案——趙作海案。1999年,因同村趙振晌失蹤后發(fā)現一具無頭尸體而被拘留,2002年商丘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2010年4月30日,“被害人”趙振晌回到村中。2010年5月9日,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召開新聞發(fā)布會,認定趙作海故意殺人案系一起錯案,宣告趙作海無罪,同時啟動責任追究機制。經調查之后得知,當時9次口供是刑訊逼供的結果。這樣的“人治”司法讓法律的權威遭受重大打擊,罪行法定原則完全“架空”,法律所保護的正義也就此蕩然無存。
這樣將“罪刑法定原則”拋擲腦后,以一時所謂“正義”定罪量刑的做法讓大眾紛紛質疑法律的權威和嚴肅性。法制國家,不依法治國反而以人治國,這樣的行為將“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架”在了法律規(guī)定與司法實踐相矛盾的窘境之中。
面對如此窘境,不論是從廣大群眾輿論角度出發(fā),從法律實踐中存在 “人治司法”的問題出發(fā),還是從學者提出的不同觀點出發(fā),它們都使得“罪刑法定原則”在適用上陷入了困境。
(三) 法律解釋 “罪刑法定”存爭議,司法實踐左右為難
對于“罪刑法定”原則適用的解釋,在學術界有不同的理解,許多著名學者紛紛各持自己一方的觀點,一個行為適用多種司法解釋,使得司法機關在定罪量刑上難以做出決定。例如,某些法律規(guī)定的解釋存在爭議,這就使得“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難以擺脫法學學者之間的爭論,以至使司法判決對罪行法定原則的適用左右為難。
例如,張明楷教授與陳興良教授在“當然解釋”是否與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相沖突的問題上就存在爭議。
張明楷教授認為:“當然解釋的解釋方法,蘊含了在出罪時舉重以明輕,在入罪時舉輕以明重的當然道理。”“舉重以明輕和舉輕以明重,是解釋刑法時應當遵循的一項規(guī)則。”
陳興良教授認為,《唐律》中對于法無明文規(guī)定的行為通過舉輕以明重的邏輯推理入罪之規(guī)定,實際上是刑事類推,而不能視為當然解釋?!爱斎唤忉屩斎话ㄊ吕碇现斎唤忉?,也包括邏輯之上之當然,只有在具有邏輯上之當然解釋的情況下,才可成立不違反罪刑法定主義只當然解釋?!?/p>
如此說來,司法實踐是否適用當然解釋,是否符合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仍然是有待具體研究的。在這種情況下,司法實踐應怎樣權衡二者的利弊,確定二者的適用范圍,就成為一個難題了。
當然,這種解釋存在爭議的情況,在實踐中也是屢見不鮮的。例如,左某某伙同他人于2005年6月6日和同月7日,兩次盜竊十字扣件共計150個,價值人民幣540元。因不到1000元,在重慶市不屬盜竊數額較大,不構成犯罪,公安機關遂對其治安拘留15日并處罰款完畢。此后查明左某某于2005年5月下旬的一天,還伙同他人在一建筑工地盜走了價值人民幣972元的三相交流電焊機一臺。公安機關根據《行政處罰法》第二十八條 “違法行為構成犯罪,人民法院判處拘役或者有期徒刑時,行政機關已經給予當事人行政拘留的,應當依法折抵相應刑期。違法行為構成犯罪,人民法院判處罰金時,行政機關已經給予當事人罰款的,應當折抵相應罰金”的規(guī)定,就此認定左某某的行為已構成犯罪,遂撤銷處罰決定,移送公訴機關提起公訴。對于這種裁決方法,有的審判人員同意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的意見。但有的審判人員認為,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于1992年12月11日發(fā)布的《關于辦理盜竊案件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第十一項規(guī)定,“對于多次盜竊構成犯罪,依法應當追訴的,應累計其盜竊數額,論罪處罰。對已經處理過的盜竊行為,即使原處罰偏輕,也不能重新計算其盜竊數額,重復處罰”,因此對左某某伙同他人盜竊扣件150個的違法行為,不應再追究刑事責任。左某某伙同他人盜竊的電焊機價值未達到1000元的立案標準,其行為不構成犯罪。
這種對相關法律和司法解釋的不同理解,導致定罪中出現分歧,罪行法定又應如何適用,究竟是否構成犯罪,適用哪個解釋才是符合“罪行法定原則”的,這就使得司法實踐活動出現左右為難的情況,對于這種模棱兩可,法律與司法解釋存在沖突的情況下,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就不可避免的陷入窘境之中了。
二、“罪刑法定原則”如何準確落實
想要真正解決“罪刑法定原則”的困境,讓其在國家司法中真正發(fā)揮作用,筆者認為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要樹立法律的權威,接受立法的滯后性。
例如,英國有一個經典案例:一個叫喬治的小伙子,越入英國皇家空軍機場,端坐在跑道上看飛行訓練。一架飛機降落時差點兒撞向他。結果喬治被起訴違反了《官方機密條例》中“不得在禁區(qū)附近妨礙皇家軍隊成員的行為”,但其辯護律師指出,喬治雖然妨礙了皇家軍隊成員的行為,但是喬治在禁區(qū)里面,并非在禁區(qū)附近,不夠成犯罪行為。結果,法官采信了辯護律師的意見,判定喬治無罪。
雖然這個案例中,辯護律師的辯詞未免有些強詞奪理,咬文嚼字。但是,這是法條規(guī)定的內容卻是不爭的事實。因此,一個法制國家就應該像這樣嚴格、強制的執(zhí)行“罪刑法定原則”,否則就難以服眾、立威,構建安定有序的社會形態(tài)。
法律雖為人定,但是它所代表的力量卻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它不能夠成為任何國家機關的傀儡或下屬的空文,也不能成為社會輿論所“綁架”的對象。它應該是司法機關唯一服從并執(zhí)行的行為依據。這一點是絕對不容許有任何改變的。這樣,法律才會有權威性、威懾力,才會使廣大群眾敬重法律、遵守法律。對于“罪刑法定原則”的適用只有真正以規(guī)定的范圍來適用,才能體現法制的不可侵犯性和不可變更性。
但是“法律”的執(zhí)行不可輕怠,并不代表法律的條文不可更改,法律的漏洞就此擱置,法律的爭議紛紛回避。條文是要修訂的,漏洞是要填補的,爭議是要面對的。正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要正確理性的接受法律的滯后性。
社會是變化的,但法律不可能時刻反映社會變化,便出現了法律的滯后性,這是法治無法回避的代價。如果與社會道德正義一致的法條就適用,與社會不同步的法條因其滯后性就不適用,最終將沒有任何法律條文可適用,法制社會也就不會實現。
因而在出現某些惡劣的行為之后,面對那些久辯未果的爭議,立法機關要完善其解釋,處理其分歧之處,為法律立出一個明確合理的解釋,消除爭議,樹立權威。若依據“罪刑法定原則”不適用的情況,對其當事人就應立即無罪釋放。這雖然會引起群眾在道德上的譴責,但是,法律不是道德,法律有法律應遵守的原則,司法應不為任何因素所左右。這種行為非但不會顯示出司法機關的軟弱,反而會樹立起司法機關執(zhí)法如山的魄力。在此之后,及時填補法律的空缺,使得惡劣的行為逐漸有法可依,有刑可懲。這樣的法制社會,才是對人,對法律,對社會的真正尊重,才是對“罪刑法定原則”的準確落實。
“罪刑法定原則”雖已被近代世界大多數國家公認為是刑法的基本原則,在世界上的許多發(fā)達國家也有了幾百年的歷史,但是對于法制新起的中國來說,“罪刑法定”的適用并不是載入法典那么簡單,面對當今中國遇到的罪刑法定原則適用的窘迫境地,中國還需要立足“罪刑法定”的執(zhí)法原則,明確其適用范圍,嚴格執(zhí)行“罪刑法定原則”,消除其解釋分歧,使司法公平長存于法制的中國。
參考文獻:
[1]劉茂川.淺論罪刑法定原則與“類推思維”.劉茂川律師事務網.
[2]儲槐植主編.美國·德國懲治經濟犯罪和職務犯罪法律選編.北京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