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淮南子》與先唐志怪小說

(1.山東大學(xué)文藝美學(xué)研究中心，山東 濟南250100;2.齊魯工業(yè)大學(xué)，山東濟南250014)

(1.山東大學(xué)文藝美學(xué)研究中心，山東 濟南250100;2.齊魯工業(yè)大學(xué)，山東濟南250014)

《淮南子》與先唐志怪小說的發(fā)展有著一定關(guān)系。首先，《淮南子》在西漢初年最早引用《山海經(jīng)》作為思想資料，擴大了《山海經(jīng)》的影響，促進了其在漢代的傳播。其次，《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不但在兩漢志怪研究中值得注意，而且對漢魏六朝志怪小說也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第三，《淮南子》博大瑰奇的審美傾向，在先秦《山海經(jīng)》和漢魏六朝地理博物題材志怪小說之間的美學(xué)傳承上起了過渡作用。《淮南子》在先唐志怪小說發(fā)展中的歷史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淮南子》;先唐;志怪小說

一、問題的提出

《淮南子》原名《淮南鴻烈》。《漢書》卷四十四載，全書有“《內(nèi)書》二十一篇，《外書》甚眾，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黃白之術(shù)，亦二十余萬言”①。但原書久佚，傳世者僅《內(nèi)書》二十一篇，亦即通稱《淮南子》者，大約成書于景帝末年ⅠⅠ漢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劉安來朝，獻所作《內(nèi)篇》，上愛秘之(劉汝霖:《漢晉學(xué)術(shù)編年》(上)，卷之二，上海:上海書店，1992年版)。當時，武帝初即位，則《淮南子》二十一篇成書當在景帝末年。?！痘茨献印纷髡摺皯譃槿酥異菒侨桓ツ苤玻识酁橹o，博為之說”(《要略》)Ⅱ，一如先秦諸子之風(fēng)格，文中大量采摭神話傳說、古史故實、寓言故事等，文風(fēng)奇?zhèn)ィ憩F(xiàn)出很強的文學(xué)性。

《淮南子》是兩漢文壇上具有重要文學(xué)價值的作品，已有學(xué)者從散文史、神話史等角度對它進行了研究。本文試從小說史角度探討《淮南子》對先唐志怪小說的影響。之所以選取這一角度，原因有三:(一)先唐小說的發(fā)展，志怪題材最早發(fā)端，且為大宗與主流;(二)先唐處在中國古代小說由萌芽走向成熟與自覺的階段。在此時期內(nèi)，在文史哲三位一體的綜合文化環(huán)境中，小說發(fā)展曾廣受經(jīng)、史、子書的影響;(三)就筆者有限的閱讀所見，談先唐小說的論著大都注意并指出先秦子書對小說發(fā)展的影響，但對距先秦極近的《淮南子》卻幾無關(guān)注。劉熙載《藝概·文概》云:“《淮南子》連類喻義，本諸《易》與《莊子》，而奇?zhèn)ズ旮?，又能自用其才，雖使與先秦諸子同時，亦足成一家之作?！雹谝徊咳绱酥匾臐h初子書，對小說的發(fā)展是否發(fā)生過影響?答案應(yīng)當是肯定的。但這一問題除林辰先生《神怪小說史》曾有論述以外③，似還未有其他專家學(xué)者關(guān)注。因此，本文確定這一問題作為探討對象，并請專家學(xué)者批評指正。

二、《淮南子》與《山海經(jīng)》

《山海經(jīng)》是一部負有盛名的先秦志怪書。因其主要記載遠國異民、殊方異物，內(nèi)容偏好語怪，故胡應(yīng)麟稱之為“古今語怪之祖”④;《四庫全書總目》子部小說家類三認為，《山海經(jīng)》“核實定名，實則小說之最古者爾”⑤?！渡胶＝?jīng)》在中國古代小說史尤其先唐志怪小說發(fā)展中的地位是重要的，這是當今學(xué)界的一個基本共識。

今存西漢早期典籍中，最早明確提到《山海經(jīng)》的是《史記·大宛列傳》，云:“至《禹本紀》《山海經(jīng)》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雹薏贿^，遠早于《史記》成書的《淮南子》，雖未明確提及《山海經(jīng)》，實際卻最早以其作為思想資料的來源。《淮南鴻烈解》劉績《題識》云:“《淮南》一書，乃全取《文子》而分析其言，雜以《呂氏春秋》《莊》《列》《鄧析》《慎子》《山海經(jīng)》《爾雅》諸書?！雹叽苏f從一個方面指出了《淮南子》取材《山海經(jīng)》的事實。而這一點最為明顯地表現(xiàn)于《墬形訓(xùn)》。該篇記海外三十六國云:

凡海外三十六國。自西北至西南方有修股民、天民、肅慎民、白民、沃民、女子民、丈夫民、奇股民、一臂民、三身民。自西南至東南方(有)結(jié)胸民、羽民、歡頭國民、裸國民、三苗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豕喙民、鑿齒民、三頭民、修臂民。自東南至東北方有大人國、君子國、黑齒民、玄股民、毛民、勞民。自東北至西北方有跂踵民、句嬰民、深目民、無腸民、柔利民、一目民、無繼民。

馬宗霍先生云:“所述諸國，除‘天民’、‘裸國民’、‘豕喙民’外，余并見《山海經(jīng)》。其數(shù)適足三十六。”⑧這是一段比較集中地采用《山海經(jīng)》資料的文字。再如，本篇寫道:“禹乃使太章步自東極至于西極，二億三萬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豎亥步自北極至于南極，二億三萬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边@段文字也來源于《山海經(jīng)》。又如，本篇先后提及的“渚資”、“荒土”、“僬僥”、“夸父”、“窮奇”等，亦均以《山海經(jīng)》為本，這已為歷代學(xué)者的注釋所指明。袁珂先生認為《墬形訓(xùn)》“幾乎就是一部《山海經(jīng)》的縮寫”⑨，這是合乎實際的。

在漢人的觀念中，《山海經(jīng)》是一部非常珍貴、具有重要實用價值的地理典籍⑩。漢初的劉安與其門下賓客當然也不能擺脫此一意識的牢籠。由于《墬形訓(xùn)》主要“紀東西南北山川藪澤，地之所載，萬物形兆所化育也”(11)，意在闡明各方地理，因而對《山海經(jīng)》廣采博收，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淮南子》成書后，不但武帝“愛秘之”(12)，而且漢代學(xué)者也熱衷于它。西漢揚雄云:“《淮南子》其一出一入，字直百金。”(13)漢末高誘《淮南子敘目》云:“故夫?qū)W者不論《淮南》，則不知大道之深也。是以先賢通儒述作之士，莫不援采以驗經(jīng)傳?！?14)《淮南子》如此見重于時人，這對促進它所征引的《山海經(jīng)》擴大影響與傳播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助益。

《隋書·經(jīng)籍二》史部地理類序載:“漢初，蕭何得秦圖書，故知天下之要害。后又得《山海經(jīng)》，相傳以為夏禹所記?！?15)據(jù)此，漢初是蕭何首先得到《山海經(jīng)》。而此之后，則是劉安與其門下賓客首先把《山海經(jīng)》作為思想資料來源，大量征引到《淮南子》中，這對《山海經(jīng)》能夠在漢代成為一部廣泛流傳的書，是有直接作用的。因此，《山海經(jīng)》自漢代以來不廢流傳，劉安與《淮南子》有一定之功。

三、《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與先唐志怪小說

《淮南子》中最具文學(xué)價值和審美意味的，應(yīng)該是它所保存的豐富多彩的神話傳說。全書除《要略》篇外，各篇中神話傳說所在多有。如《覽冥訓(xùn)》就有“師曠奏《白雪》之音”、“庶女叫天”、“武王伐紂”、“魯陽公揮戈反日”、“黃帝治天下”、“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等七則神話故事?！短煳挠?xùn)》所記共工怒觸不周山、《本經(jīng)訓(xùn)》所記羿射十日故事，均為文學(xué)史、神話史上的佳作?！痘茨献印坟闹幸捕嘁娚裨拏髡f，如《后漢書·劉瑜傳》注引《淮南子》曰:“鄒衍事燕惠王盡忠，左右譖之，王系之，仰天哭，五月天為之下霜?！?16)《白帖》九引《淮南子》曰:“烏鵲填河成橋而渡織女?！?17)《淮南子》保存神話傳說之多，實居兩漢著作之首。馬慶洲先生《〈淮南子〉神話鉤沉》(18)一文對該書的神話傳說做了全面鉤稽與歸類，可以參看。

《山海經(jīng)》包含大量神話傳說，實為中國古代神話之淵藪?！痘茨献印防^承了《山海經(jīng)》的這一傳統(tǒng)，對神話傳說給予前所未有的關(guān)注，所收錄者“包括創(chuàng)世神話、始祖神話、洪水神話、戰(zhàn)爭神話，還有對某些自然現(xiàn)象的神話解釋等等，基本囊括了中國神話各個方面的內(nèi)容”(19);其數(shù)量之豐和程度之廣，遠過于漢代其他文學(xué)作品，亦堪與此后干寶《搜神記》媲美。

從小說史的角度看，《淮南子》大量收錄神話傳說，至少有兩點值得注意。

首先，這些神話傳說是漢代志怪小說的一個組成部分。

在古代小說研究中有一種意見與做法，就是試圖將神話傳說與小說作文體的區(qū)隔，分別看待。對此，筆者不敢茍同，而更贊同林辰和歐陽健兩位先生的觀點。林辰《中國小說的發(fā)展源流》一書曾明確指出:“古代神話本身就是小說(現(xiàn)存的古代神話，有許多是很簡單的，或者也可以叫做是小說的雛形)?！?20)歐陽健《古代小說與歷史》一書認為:“對于祖先歷史的追溯和歷史開端的探究所構(gòu)成的神話傳說，仍然兼有歷史和小說兩種品性?！裨拏髡f，是未經(jīng)記載的歷史，未經(jīng)記載的小說，……傳說和神話，是遠古時代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的兼有歷史和小說雙重品格的文化產(chǎn)品?！?21)在這樣的意義上，《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正可歸屬于志怪小說。書中比較完整地記錄和保存的女媧補天、共工怒觸不周山、羿射十日等神話故事，富有小說意味，很可能經(jīng)過了《淮南子》作者的整理與加工，因而在漢代志怪小說研究中就不應(yīng)忽視。

其次，這些神話傳說對漢魏六朝志怪小說的題材取向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

馬克思《〈政治經(jīng)濟學(xué)批判〉導(dǎo)言》指出:“任何神話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22)《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以浪漫多姿的想象為突出藝術(shù)特征，表達了先民渴望認識世界、掌握自己命運的愿望。總體看來，漢魏六朝志怪小說諸如《列仙傳》《神異經(jīng)》《十洲記》《漢武洞冥記》《博物志》以及“釋氏輔教之書”(23)等，在題材方面所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一種與《淮南子》中神話傳說基本相同的特征。因此，在考察先唐志怪小說的發(fā)展源流時，《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實不能忽略，它們在題材方面起著上承《山海經(jīng)》而下啟漢魏六朝志怪小說的歷史作用。

而進一步看，通過王充《論衡·對作篇》的一段話，我們還可約略察知《淮南子》中神話傳說對漢代志怪小說發(fā)展的刺激作用。王充云:

《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堯時十日并出，堯上射九日。魯陽戰(zhàn)而日暮，援戈麾日，日為卻還。世間傳書，多若等類，浮妄虛偽，沒奪正是。(24)

王充指斥的與《淮南子》中神話傳說內(nèi)容相似的“世間傳書”，可能不盡屬單純的志怪著作，但可以肯定包含不少此類作品，只是年代久遠，已不可詳而論之了。

四、《淮南子》的審美傾向?qū)ο忍频乩聿┪镱}材志怪小說的影響

《淮南子》表現(xiàn)出博大瑰奇的審美傾向。對此，歷代學(xué)者所論時有涉及。高誘《淮南子敘目》說，《淮南子》“言其大也，則燾天載地，說其細也，則淪于無垠，及古今治亂存亡禍福，世間詭異瓌奇之事。其義也著，其文也富，物事之類，無所不載。”(25)指出了《淮南子》喜好言大說細、崇尚奇異、以宏大博富為美等傾向。宋人黃震《黃氏日抄》云:“《淮南鴻烈》者……會粹諸子，旁搜異聞以成之。凡陰陽造化，天文地理，四夷百蠻之遠，昆蟲草木之細，瓌奇詭異，足以駭人耳目者，無不森然羅列其間，蓋天下類書之博者也?！?26)是說指出了《淮南子》廣涉奇異、搜奇獵怪的審美傾向。

《淮南子》的這一傾向突出地表現(xiàn)在《天文訓(xùn)》《墬形訓(xùn)》《覽冥訓(xùn)》等篇?！秹椥斡?xùn)》云:“九州之大，純方千里。九州之外，乃有八殥，亦方千里。自東北方曰大澤、曰無通;東方曰大渚、曰少海;東南方曰具區(qū)、曰元澤;南方曰大夢、曰浩澤;西南方曰渚資、曰丹澤;西方曰九區(qū)、曰泉澤;西北方曰大夏、曰海澤;北方曰大冥、曰寒澤?！逼浜笥忠来瘟信e陳述“八殥之外，而有八紘”、“八紘之外，乃有八極”以及中土東、西、南、北、中各方之美者。天地覆載，中土內(nèi)外，世間奇異，莫不在其關(guān)注、探究范圍之內(nèi)，正如劉知幾《史通·自敘》所說:“其書牢籠天地，博及古今?！?27)

將《淮南子》與先唐地理博物題材志怪小說相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在審美傾向上具有較多相似性，即同以博大瑰奇為基本特征。地理博物題材志怪小說以《山海經(jīng)》為先驅(qū)，漢魏六朝時期產(chǎn)生了舊題東方朔的《神異經(jīng)》和《十洲記》、郭氏《漢武洞冥記》、張華《博物志》等一系列作品，而以《博物志》為代表之作。這類作品記述殊方絕域、遠國異民、珍禽異獸、草木蟲魚之類，所涉地理空間無限廣大，作者的幻想牢籠天地，縱橫八極，包攬巨細。如《神異經(jīng)》一書，以空間方位為順序，分述東荒、東南荒、南荒、西南荒、西荒、西北荒、北荒、東北荒與中荒的神靈異人、草木禽獸等。再如《十洲記》，開篇即說:“漢武帝既聞王母說八方巨海之中，有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流洲、生洲、鳳麟洲、聚窟洲，有此十洲，乃人跡所稀絕處。又始知東方朔非世常人，是以延之曲室，而親問十洲所在，所有之物名，故書記之?！?28)東方朔為漢武帝詳述各洲神仙真人、珍禽異獸、奇物異寶等。又如《博物志》，書中地理博物知識與神話傳說所占比重很大，崔世節(jié)《博物志跋》稱其“天地之高厚，日月之晦明，四方人物之不同，昆蟲草木之淑妙者，無不備載?！?29)綜觀《神異經(jīng)》《十洲記》《博物志》等，表現(xiàn)的主要審美傾向便是追求博大瑰奇。

一般認為先唐地理博物題材志怪小說的美學(xué)風(fēng)格主要是受了《山海經(jīng)》的影響。的確，博大瑰奇作為一種審美傾向在《山海經(jīng)》中已見端倪。但在兩漢，《山海經(jīng)》的這一特征首先被《淮南子》而不是《神異經(jīng)》《十洲記》等志怪小說繼承，因為后兩者即使真的是東方朔之作(實際只是后人托名而已，學(xué)界已為定論)，也要比《淮南子》晚出得多。因此，是《淮南子》繼承、發(fā)揚了《山海經(jīng)》的這一審美傾向，從而在《山海經(jīng)》同《神異經(jīng)》《十洲記》《博物志》等志怪小說之間的美學(xué)傳承上起到了過渡作用。

綜上所論，《淮南子》與先唐志怪小說的發(fā)展之間實有較為密切的關(guān)系。首先，《淮南子》在西漢初年最早引用《山海經(jīng)》作為思想資料，擴大了《山海經(jīng)》的影響，促進了其在漢代的傳播。其次，《淮南子》中的神話傳說，綺麗多姿，不但在兩漢志怪研究中需要注意，而且對漢魏六朝志怪小說的題材取向也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第三，《淮南子》博大瑰奇的審美傾向，在先秦《山海經(jīng)》和漢魏六朝地理博物題材志怪小說之間起了聯(lián)結(jié)過渡作用。因此，《淮南子》盡管不是小說，但在先唐志怪小說的發(fā)展歷程中，其歷史作用是不可忽視的，應(yīng)該引起研究的重視。

［注釋］

①(12)班固:《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2145頁。

②劉熙載:《藝概注稿》，袁津琥校注，北京: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70頁。

③林辰:《神怪小說史》，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91－94頁。

④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筆叢》，上海:上海書店，2009年版，第314頁。

⑤永瑢:《四庫全書總目》，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205頁。

⑥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3179頁。

⑦(11)(13)(14)(17)(25)(26)何寧:《淮南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98 年版，第 1504 頁，第 311 頁，第 1499 頁，第 1504 頁，第1495頁，第1504頁，第1501頁。

⑧馬宗霍:《淮南舊注參正》，濟南:齊魯書社，1984年版，第87頁。

⑨袁珂:《中國神話史》，重慶:重慶出版社，2007年版，第76頁。

⑩王守亮:《＜山海經(jīng)＞“暫顯于漢”探析》，《濱州學(xué)院學(xué)報》，2010年第4期。

(15)魏征:《隋書》，北京:中華書局，1973 年版，第 987 頁。

(16)范曄:《后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856頁。

(18)清華大學(xué)中文系:《清華大學(xué)古代漢文學(xué)論集》，北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91－215頁。

(19)趙自勇:《＜淮南子＞對上古神話的整理》，《安徽史學(xué)》，2009年第4期。

(20)林辰:《中國小說的發(fā)展源流》，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20頁。

(21)歐陽健:《古代小說與歷史》，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26－29頁。

(2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9頁。

(23)魯迅:《中國小說史略》，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6年版，第54頁。

(24)黃暉:《論衡校釋》，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1183頁。

(27)劉知幾:《史通》，浦起龍通釋，呂思勉評，上海: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08年版，第206頁。

(28)上海古籍出版社:《漢魏六朝筆記小說大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5頁。

(29)張華:《博物志校證》，范寧校證，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149頁。

［責(zé)任編輯:曹振華］

論《淮南子》與先唐志怪小說

洪 靜1，王守亮2

I207.41

A

1003－8353(2014)08－0063－04

洪靜(1979－)，女，齊魯工業(yè)大學(xué)文法學(xué)院講師，山東大學(xué)文藝美學(xué)研究中心博士;王守亮(1971－)，男，齊魯工業(yè)大學(xué)副教授，文學(xué)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