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農戶家庭農場經營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分析

肖娥芳+祁春節(jié)

摘要： 本文利用湖北21鎮(zhèn)97村360戶農戶的調查數據，基于規(guī)模報酬原理與風險期望效用理論，通過構建二元Logistic模型對湖北農戶擴大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表明約有48.6%的農戶有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戶主目前所從事的職業(yè)、非農收入所占家庭收入的比重、家庭承包地的總面積、達到一定規(guī)模土地流轉的難易程度以及是否有過農地租（或代）種行為等因素是影響農戶家庭農場經營意愿的主要因素。為推進家庭農場優(yōu)化發(fā)展，應在積極推進農地流轉的同時加快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有效轉移，在遵循市場規(guī)律的基礎上科學地推進生產要素優(yōu)化配置，以實現農地的高效長效利用。

關鍵詞：家庭農場；經營意愿；農地流轉；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F32 文獻標識碼：A

一、引言

中國農村20世紀70年代末所推行的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曾創(chuàng)造了令世界矚目的農業(yè)生產經營績效。然而近年來，伴隨著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與農業(yè)市場化進程的逐步推進，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下的小農經濟所帶來的農地規(guī)模小且分散、“小農戶”與“大市場”對接難、農產品質量安全問題頻發(fā)、農村碳排放量逐年遞增等問題凸顯，成為嚴重制約農民增收、農業(yè)增效及農村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要瓶頸。作為世界農業(yè)發(fā)展的一種基本趨勢，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農業(yè)規(guī)模經營通過生產要素的重新組合與優(yōu)化配置，在農村系統(tǒng)演進中實現了功能優(yōu)化，因而受到各國政府與學術界的高度關注。2013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也明確指出，要“堅持依法自愿有償原則，引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序流轉，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yè)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流轉，發(fā)展多種形式的適度規(guī)模經營”。目前，學者們圍繞家庭農場的概念界定、特征、發(fā)展的模式和類型、產生機理及未來的發(fā)展方向、經營的績效評價與測度、發(fā)展的影響因素及經營規(guī)模的確定等方面展開了大量的研究，以省域或地區(qū)為研究范圍來開展的研究也開始出現。國際上，已有大量研究采用案例分析、計量經濟分析等方法圍繞農地制度與家庭農場發(fā)展效率、家庭農場發(fā)展的路徑、方向及其影響因素、家庭農場的勞動供給與經營決策安排等方面展開。這些研究表明，以微觀視角的研究正引起更多的關注；發(fā)展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規(guī)模經營不僅受農戶所處的客觀實際與區(qū)域宏觀政策環(huán)境制約，且與微觀主體農戶的經營息息相關。

湖北是農業(yè)大省，農業(yè)在省域經濟中占有十分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然而，近年來，伴隨著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與城鄉(xiāng)一體化戰(zhàn)略的逐步推進，湖北大量的農村剩余勞動力不斷向城鎮(zhèn)轉移，不少農村開始出現“空心化”與“老齡化”，客觀上需要對原有農地的使用權進行重新分配。此外，湖北農業(yè)轉型的特征明顯，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的已開始不斷出現，且發(fā)展迅速。據統(tǒng)計，截止到2012年底，湖北省僅武漢一市就已有各類示范性家庭農場167家①。2013年以來，湖北省政府又不斷出臺各類促進家庭農場發(fā)展的政策措施，全省各地家庭農場的發(fā)展勢頭就更為強勁。但筆者在調研中發(fā)現其發(fā)展壯大多受農地規(guī)模影響明顯；農業(yè)生產機械化、現代化與耕地流失、農業(yè)生產績效下降、農地“撂荒”等現象并存。因此，有必要在湖北加快推行家庭農場等形式的適度規(guī)模經營。已有的實踐表明，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是推行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規(guī)模經營的一項重要前提條件（魯莎莎等，2011）。鑒于此，本研究基于農戶抽樣調查數據，以勞動生產率為評價標準，結合微觀個體的風險效用理論，對湖北農戶擴大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及初步分析

本文的主要分析數據來源于2013年3月至6月間對湖北仙桃、監(jiān)利、漢川、天門、孝南、大悟等地21個鎮(zhèn)97個村的360戶農戶的抽樣調查數據。采取分層隨機抽樣的方式來選擇樣本：在每個鎮(zhèn)隨機挑選4-5個村，接下來在每個村隨機選擇4-5戶人家作為調查對象。調查以農戶自己填寫加上調查員對其“一對一訪問”的方式進行，共發(fā)放問卷402份，回收后剔除無效問卷42份，得有效問卷360份，問卷的有效率為89.55%。調查內容包括受訪農戶基本信息、基本生產狀況、家庭農場經營意愿、及影響農戶擴大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意愿或決策的因素等。調查結果顯示：（1）被調查農戶農業(yè)勞力老齡化現象較普遍，50歲以上的農戶占56.1%，而40歲以下的青壯年勞力所占比重僅為15.0%。（2）戶均總人口為5.13人，戶均農業(yè)勞力為1.83人。（3）戶均農地面積為9.1畝，人均耕地面積為1.77畝。（4）2012年人均收入為11 346.27元，高于同期湖北省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7 851.7元②。（5）農戶就業(yè)的多樣化趨勢明顯，戶均非農收入占家庭年總收入的比重為74.69%，說明農戶兼業(yè)的現象比較普遍。（6）戶主的就業(yè)類型“以農業(yè)為主”、“以建筑業(yè)和工業(yè)為主”以及“以商業(yè)和服務業(yè)為主”所占比重分別為61.4%、25.8%和12.5%。（7）農地經營面積在5畝以下的超小規(guī)模農戶所占比重為34.44%，在15畝以下的小規(guī)模農戶所占比重竟高達89.17%，而在20畝上的較大規(guī)模的農戶僅占5%左右，這說明農戶農地細碎化現象比較嚴重，而農地規(guī)?；洜I嚴重不足（見表1）。（8）約有48.6%的農戶有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一半以上（51.4%）的農戶不愿意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蛘邿o所謂。

（二）理論分析框架

農戶的經營行為總是在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蚓S持現有規(guī)模之間作出最佳決策，以實現自身經濟利益的最大化，符合“理性的經濟人”假設。依生產的規(guī)模報酬原理，農戶將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模直至利潤的最大化，此時農地經營規(guī)模達到臨界值。其利潤函數可以表示如下：

R=Y（x1，x2，…xn）（1）

公式（1）中，R為農戶規(guī)模經營利潤；Y為影響農戶規(guī)模經營利潤或生產決策的各因素的函數；x1、x2…xn為農戶家庭特征、受教育程度、經濟狀況等方面的因素。endprint

依風險理論，農戶是考慮了風險等不確定性因素，期望自身利益最優(yōu)化的理性經濟人，將在是否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模這一賭局g中作出期望效用最大化的經營決策。若假設農戶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概率為P1，此時獲得的收益R1；不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概率為P2，此時兼業(yè)所獲得的收益為R2，則其經營行為的期望效用函數可以表示如下：

DL=IF（CEEMV）（2）

公式（2）中，DL為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它是判斷函數IF的函數；L為規(guī)模經營要素土地。CE是和一定量的財富相等價的確定性等價物，農戶作出是否擴大經營規(guī)模決策的效用必須和農戶為達到期望效用水平所要求保證的財產水平相等，即CE=U（R1P1+R2P2）。EMV為以貨幣值表示的在賭局g中農戶效用的期望值，EMV=U（R1）P1+U（R2）P2。當CE

農戶在是否擴大經營規(guī)模間決擇的依據是自身期望效用的最大化，而其期望效用又受自身所在地的宏觀政策、地理稟賦、個人素質、家庭狀況、經濟基礎等的影響，所以這些都是影響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因素。鑒于上述分析，在借鑒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本文選用在微觀計量領域應用廣泛的Logistic模型對湖北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從農戶個人特征、家庭狀況等方面來量化測度影響湖北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主要因素。

（三）研究方法

Logistic模型適用于因變量為兩分變量的情況，同時自變量可以全部是定性變量、定量變量，或者是定性與定量變量相結合的情形（鐘太洋，2005）。依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的定義，文中因變量“是否愿意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钡娜≈禐椋寒斵r戶選擇愿意時，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x1、x2…xn為影響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各個因素，包括農戶個人狀況、家庭狀況、經濟特征、外部因素、是否有過租種或代種他人耕地行為等5類共11個。β0為截距項，β1、β2…βn為各影響因素前的回歸系數。經Logit變換后，概率函數與各影響因子間的線性關系式為：

三、結果與分析

利用統(tǒng)計分析軟件SPSS19.0對以上建立的模型執(zhí)行二分類數據的Logistic回歸，統(tǒng)計分析結果顯示：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模型系數的卡方檢驗顯著（χ2=255.172，P<0.001），Nagelkerke R2=0.839。說明模型中至少有一個解釋變量前的系數不顯著為0，即模型的建立是有效的，且預測的有效度為92.8%。具體的模型估計和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一）農戶個人狀況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年齡和受教育程度等農戶個人狀況對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方向不一致，且均影響不太顯著。其中，年齡對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為正，即年齡越大，由于體力和精力上的原因，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意愿就越弱，但影響不太強烈。（sig.=0.437>0.05），這與目前農業(yè)從業(yè)人員老齡化、兼業(yè)化普遍密不可分。而戶主受教育程度對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有反向影響，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兼業(yè)或從事非農產業(yè)的機會就越多，對擴大農業(yè)規(guī)模經營的期望效用就越低，因此就越不愿意擴大農業(yè)經營規(guī)模。鑒于目前湖北省農村人口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多集中在初中水平及以下，故這方面的影響不太明顯。

（二）農戶家庭狀況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受農業(yè)勞力數、家庭總人口等農戶家庭狀況因素的正向影響，但都影響都不太顯著；且與家庭總人口（sig.=0.666）這一變量相比，農業(yè)勞力（sig.=0.182）這一變量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要更為強烈。這主要是因為，農業(yè)是一個以家庭經營為主的行業(yè)，對傳統(tǒng)上意義上的農業(yè)來說，農戶的家庭狀況對其經營的規(guī)模有比較重要的正面影響——“人多好種田”。但受目前農業(yè)生產機械化、現代化以及農業(yè)生產雇工現象普遍化的影響，家庭農業(yè)勞力的多少、家庭總人口的多少對農戶經營規(guī)模的影響正在弱化。同時，由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不斷向城鎮(zhèn)轉移，家庭總人口中實際留下來從事農業(yè)的勞力并不多，所以農業(yè)勞力的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則要更為直接。

（三）農戶經濟特征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戶主目前所從事的職業(yè)、非農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重等農戶經濟特征對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均有著顯著的反向影響。其中，戶主目前所從事的職業(yè)在5%的水平下影響顯著（sig.=0.033<0.05），農戶家庭非農收入所占比重在1%的水平下影響顯著（sig.=0.000<0.01）。這主要是因為，農地規(guī)模經營意愿不僅要受所從事農業(yè)與非農產業(yè)的所獲得的比較收益的影響，還要受到農戶擴大經營面積所面臨的各種風險大小的影響。農戶作為理性的經濟人，多為風險厭惡型，必將在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模所帶來的較大的自然風險、市場風險、技術風險所獲得的效用期望值與從事風險相對較小的非農產業(yè)所能夠獲得的效用期望值之間進行理性抉擇。所以農戶目前從事的職業(yè)若為非農產業(yè)，其非農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重越大，其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模的風險就越大，效用的期望值就越低，農戶因此就越不愿意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模。

（四）農地的資源稟賦對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家庭承包地總面積對農戶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意愿有顯著的正影響，且在1%的水平上統(tǒng)計顯著（sig.=0.004<0.01）。在湖北省目前農地細碎分散的大背景下，農戶在維持單位面積勞動的投入不變的情況下，為獲得較高的收益，只有擴大經營規(guī)模，這一點在農地資源匱乏的湖北省表現得尤為明顯，這符合生產理論中的規(guī)模經濟理論。同時，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達到一定規(guī)模土地流轉的難易程度對農戶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意愿有顯著的反向影響（sig.=0.0.031<0.05）。這是因為，要提高農業(yè)的比較收益，就必須走適度規(guī)模化、專業(yè)化、標準化的現在農業(yè)之路，而流轉達到一定規(guī)模的土地，并在一段相對較長的時間內穩(wěn)定下來農地的經營權是這一切的先決條件。所以，達到一定規(guī)模土地的流轉越難，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就會越弱。

（五）其他因素對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影響

除了上述因素外，農戶是否發(fā)生過租種或代種他人耕地的行為，以及農戶是否接受過專業(yè)培訓等其他因素，對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也有影響。其中，農戶是否發(fā)生過租種或代種他人耕地的行為對農戶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意愿有顯著的正向影響（sig.=0.000<0.01）。一般而言，有過租種或代種他人耕地的農戶，其家庭農業(yè)勞力較充裕，農業(yè)經營的單位面積效益較高，而原有的農地規(guī)模太小，或者流轉到一定規(guī)模的土地相對比較容易，所以較愿意擴大現有的經營規(guī)模，以獲得較高的規(guī)模經營效益（林善浪，2005）。農戶是否接受過專業(yè)培訓對農戶的規(guī)模經營意愿有正向的影響，但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影響并不顯著。這是因為，技術是農業(yè)生產的重要投入要素之一，接受專業(yè)的農業(yè)技術培訓能提升農民的從業(yè)技能、經驗和信心，進而促進農業(yè)規(guī)模經營效益的提升。但現實中，湖北省農民大多很少接受專業(yè)的農技培訓，即使接受了，培訓的效果也因農民自身素質等原因大打折扣，故雖然接受過專業(yè)培訓的農戶更具備擴大經營規(guī)模的潛力和意愿，但二者之間并無很強的聯(lián)系。

四、總結

（一）發(fā)展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農業(yè)適度規(guī)模經營是促進農民增收、農業(yè)增效以及農村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重要途徑。目前湖北的農村正處在轉型與發(fā)展的關鍵階段，推進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農地適度規(guī)模經營是大勢所趨，勢在必行?；谙商?、監(jiān)利、漢川、天門、孝南、大悟等地21個鄉(xiāng)鎮(zhèn)97村的360戶農戶的問卷調查結果表明：約有48.6%的農戶有擴大現有的農地經營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一半以上（51.4%）的農戶不愿意擴大現有的農地經營規(guī)模或無所謂。

（二）基于規(guī)模報酬原理與風險期望效用理論構建的二元Logistic模型，從農戶的個人狀況、家庭狀況、經濟特征、農地的資源稟賦、其他因素等方面探尋影響湖北農戶擴大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意愿的影響因素。研究發(fā)現農戶的個人狀況、家庭狀況對其規(guī)模經營意愿影響不明顯；而戶主目前從事的行業(yè)越偏向非農產業(yè)、非農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重越大、農地資源越匱乏，即流轉到一定規(guī)模的土地越難，農戶擴大規(guī)模，經營家庭農場的意愿就越弱；家庭所擁有的承包地面積越大，農戶擴大現有經營規(guī)模的意愿就越強；發(fā)生過農地租種或代種行為的農戶，其擴大農地經營規(guī)模，開展家庭農場經營的意愿更為強烈；而加強對農戶的專業(yè)技術培訓，有助于推進家庭農場等形式的農地規(guī)模經營。

政府應不斷創(chuàng)新和完善農地流轉機制和政策，積極引導和鼓勵通過反租倒包、互換、轉讓、股份合作等多種形式來實現農地經營的規(guī)?；Ｔ谌婵紤]影響農戶規(guī)模經營意愿的主要因素的前提下，積極培育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yè)經營主體，并鼓勵土地向其集中。此外，為推進湖北家庭農場經營發(fā)展，還應進一步加快農村剩余勞動力向非農產業(yè)有效轉移與農地流轉，在遵循市場規(guī)律的基礎上科學地推進各種農業(yè)生產要素的優(yōu)化配置，以實現農地的高效長效利用與農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注釋：

① 數據來源：http：//www.ccgov.net.cn/zhengww/zhoukandzb/201316/201316dcbg.pdf.

② 資料來源：湖北省人民政府門戶網站2012年湖北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http：//www.hubei.gov.cn/zwgk/hbyw/hbywqb/201302/t20130218_43415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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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for Family Farm Management in China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

XIAO E-fang， QI Chun-jie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China）

Abstract：Developing appropriate scale land management is an important way to enhance 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attraction， and to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Based on the theory about returns to scale and risk-based principle of expected utility， the paper constructed a binary logistic model to analyze the intention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peasant households in Hubei by using the investigation data of 360 peasant households in 97 villages of 21 towns.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about 48.6% peasant households had the intention to expand the current land scale. The 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to scale land operation was mainly affected by the current occupation of the head of a household， non-farm income share of the household income， the total area of the household contract land， the difficulty degree to transfer a certain scale land， and whether there have been agricultural land rent （or on behalf of plant） behavior and other factor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land scale operation in agriculture， we should actively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agricultural land， while speeding up the effective transfer of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and should push to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agriculture production factors by following the laws of the market scientifically， in order to achieve long-lasting and efficient use of agricultural land.

Key words：scale operation； management intention； transfer of agriculture land； influence factor

（責任編輯：李江）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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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for Family Farm Management in China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

XIAO E-fang， QI Chun-jie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China）

Abstract：Developing appropriate scale land management is an important way to enhance 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attraction， and to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Based on the theory about returns to scale and risk-based principle of expected utility， the paper constructed a binary logistic model to analyze the intention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peasant households in Hubei by using the investigation data of 360 peasant households in 97 villages of 21 towns.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about 48.6% peasant households had the intention to expand the current land scale. The 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to scale land operation was mainly affected by the current occupation of the head of a household， non-farm income share of the household income， the total area of the household contract land， the difficulty degree to transfer a certain scale land， and whether there have been agricultural land rent （or on behalf of plant） behavior and other factor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land scale operation in agriculture， we should actively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agricultural land， while speeding up the effective transfer of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and should push to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agriculture production factors by following the laws of the market scientifically， in order to achieve long-lasting and efficient use of agricultural land.

Key words：scale operation； management intention； transfer of agriculture land； influence factor

（責任編輯：李江）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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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for Family Farm Management in China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

XIAO E-fang， QI Chun-jie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China）

Abstract：Developing appropriate scale land management is an important way to enhance the farmers′ professional attraction， and to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Based on the theory about returns to scale and risk-based principle of expected utility， the paper constructed a binary logistic model to analyze the intention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peasant households in Hubei by using the investigation data of 360 peasant households in 97 villages of 21 towns. The research showed that， about 48.6% peasant households had the intention to expand the current land scale. The intention of peasant households to scale land operation was mainly affected by the current occupation of the head of a household， non-farm income share of the household income， the total area of the household contract land， the difficulty degree to transfer a certain scale land， and whether there have been agricultural land rent （or on behalf of plant） behavior and other factor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land scale operation in agriculture， we should actively promote the circulation of agricultural land， while speeding up the effective transfer of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and should push to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agriculture production factors by following the laws of the market scientifically， in order to achieve long-lasting and efficient use of agricultural land.

Key words：scale operation； management intention； transfer of agriculture land； influence factor

（責任編輯：李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