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平
韓國“歲月”號客輪的沉沒是一出“悲劇”,這么多鮮活的生命瞬間葬身于大海,不禁讓人唏噓不已。當人們還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卻又發(fā)生了另一出“悲劇”,kang姓校長懷著強烈的內疚感畫上了自己生命的句號。這是一個既不明智又于事無補的“錯誤”的決定,是用一種“生命解脫”的方式來完成道德的“自我救贖”,卻帶給了家人無限的傷悲以及事件調查處理的緩慢進展。
作為此次赴濟州島修學旅行的校方的負責人,kang姓校長要為此次事件負一定責任,這是不容置疑的。可以想象,作為一個學校的負責人,面對如此群體性、災難性后果,會背負多大的精神重負,會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可以肯定,作為一個學校的負責人,面對如此群體性、災難性后果,展現了教育良知,堅守了職業(yè)道德。但要付出如此的生命代價則未免太過于沉重,以這樣一種“生命解脫”的方式完不成“自我救贖”。
如此重大的客輪沉沒事件是個個例,但“人命關天”,發(fā)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更何況又有那么多處于最美季節(jié)的學生在此次事件中遇難。這不禁讓人想起不久前發(fā)生在海南三亞的學生春游事故,同樣的鮮活生命也是由于偶然的翻車而殞命于“天涯海角”。在迅速調查事故責任及安撫受害者家屬的同時,當地的教育主管部門第一時間出臺了規(guī)定,要求審批、備案等,總而言之是“嚴格控制”。反觀韓方的一系列處理則更有針對性、治本性。據新華網援引韓國《中央日報》報道指出,“雖然事故的首要責任在于忽視乘客救助工作的船長和船員,但政府部門在履行船舶安全與運航管理監(jiān)督責任的過程中疏忽大意,才是導致事故發(fā)生的根本原因?!薄氨苊忸愃频膽K劇再次發(fā)生。韓國國會法制司法委員會會議通過了增強海上航行安全、強制進行學生團體活動安全預案的法案?!睆闹锌梢钥闯觯撌鹿实呢熑沃黧w是監(jiān)管部門,并沒有把矛頭指向學校,也沒有煞有介事地質問“為什么要組織修學旅行?”因此,kang姓校長背負“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而選擇終結生命是良心上的“自我懺悔”、道德上的“自我救贖”,而不是畏罪、脫責。當然,kang姓校長的“自絕”在某種程度上對我們學校的管理也不乏啟示。
一、堅持“學生第一”
“學生第一”是北京十一學校李希貴校長提出的育人理念。然而,理念轉化為實踐是需要勇氣、責任和擔當的。KANG校長雖然獲救,但他一定是內疚沒有將盡可能多的學生安全轉移出來。其實,在危難時候,每一個人的力量都很弱小,每一個人都有逃生的本能,甚至連船長和船員都棄船而跑了,但他用他的堅守、獲救后的“自絕”展現了一個教育者的光輝形象。并不是每一個教育者都會遇上這樣的災難,但每一個教育者都應該有“學生第一”的理念,落實到日常的管理與教學中。如尊重學生的人格、挖掘學生的潛能、正視學生的訴求、引導學生的發(fā)展等。
二、加強“生命教育”
“生命教育”是一個宏大敘事,包含了方方面面。在張文質看來,“生命教育的第一步就是要培植人對生命的珍愛,要讓所有的人都意識到生命比一切都更重要”。生命是教育之本,離開了活生生的人,教育就無從談起。用通俗的話說,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樣的類比不完全科學,但出于對生命的尊重的本質是一致的。kang姓校長選擇“陪學生最后一程”,但卻沒有意識到他的選擇會帶給他人“悲劇”。因此,作為學校來說,“生命教育”不是要求學生要熱愛生命、熱愛生活,而是每一個人。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才會有各種可能性。
三、厘清“責任邊界”
從韓方的調查結果來看,校方并沒有負主要責任,甚至都沒有負多大責任,唯一的可能是學校將會面臨無法彌補以及留在記憶中難以抹去的“傷痕”。反觀三亞事件的處理,學校的主要負責人均被刑事拘留。暫且不評價這樣的處理是否符合程序,以及到底涉及多大“責任事故罪”,但應該明確的是,即使是政府的權力也是有邊界的。學校也應該有明確的“責任邊界”,不能一出事情,為了盡快平息事件,拿學校開刀。試想,如果以“安全”為由,而控制甚至杜絕“春游”,甚至連體育活動、課間活動、社會實踐都要加以管控,以致在多方面阻礙學生發(fā)展,那學校是否也應承擔“瀆職”之責呢?■
(作者單位:浙江桐廬中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