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托尼·莫里森是當(dāng)代著名的美國作家,是第一位榮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非裔美國作家?!端_門之歌》(1977)獲 1978年美國文學(xué)研究院和全國書評會獎。該作品使她成為美國當(dāng)代最偉大作家的之一。作品在深刻地描寫非裔美國黑人的痛苦生活的同時,探討了他們的出路的問題。筆者脫離傳統(tǒng)的抗?fàn)?,文化的同化,回歸黑人文化的主題,從一個全新的角度來思考作家的本意。首先論述非裔美國人尋找出路的三種錯誤的途徑,即以麥肯·戴德二世為代表的緊跟白人主流文化放棄黑人文化,派拉特為代表的回歸黑人傳統(tǒng)和以吉他為代表的暴力復(fù)仇的途徑。然后通過闡述奶娃的南方之旅,尋找出一條非裔美國人的出路,即不離開美國本土的“飛翔”。
關(guān)鍵詞:白人文化;黑人文化;出路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1-0-01
1、白人文化的盲目追隨者
以現(xiàn)實主義,崇尚個人奮斗、追求理想、實現(xiàn)“美國夢”為中心的白人現(xiàn)代文化與以古老的神化、傳奇、民間故事,崇尚超自然為中心的黑人文化有著天壤之別。麥肯·戴德是在白人文化的沖擊下喪失本民族文化的典型代表。從他身上,我們可看到“漂白”的非裔美國人的扭曲生活。麥肯曾經(jīng)是一位快樂、勤懇、善良的孩子。父親被槍殺,農(nóng)莊被白人奪走后,麥肯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遭受饑餓,貧困,虐待的事實使麥肯遠(yuǎn)離了本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把追求財富作為生活的座右銘。白人文化的金錢價值觀使他成為一頭冷漠,無情的野獸。他不惜泯滅良心,斂財不擇手段。他與露斯結(jié)婚是看上了她家的財產(chǎn)。他對待長途跋涉、歷盡千辛萬苦與他團圓的親妹妹無情無義,嫌棄妹妹身份低下,把她趕出家門。他對待同族人也是無情無義。當(dāng)房客巴恩斯太太因為養(yǎng)育孩子付不起房租而向他求情時,他限期讓她交錢,否則把它們攆到街上去。當(dāng)另一個房客孤獨失望而企圖自殺時,他急忙趕到現(xiàn)場,但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收租。因為丟掉了先輩的文化,麥肯·戴德感到生活沒有了“根”。財富沒有給他帶來尊嚴(yán)和幸福而是孤獨和空虛。他被拒絕于白人圈子之外,同時,“漂白”的生活招來黑人對他的鄙視和怨恨。被兩種文化所拋棄,麥肯生活在無本之木,無源之水的極度痛苦之中。麥肯·戴德的生活告訴讀者,“漂白”生活不是非裔美國人出路。
2、弱勢的黑人文化
書中的派拉特是黑人文化的守護神和鼓動者。她以非洲傳統(tǒng)的自然、簡單、淳樸的生活為準(zhǔn)則。在兒時,她喜歡在曠野、河邊、叢林中玩耍而討厭住在高墻圍繞的房間;她寧愿吃從樹上摘下來的野果而不吃自家做的飯菜。長大成人后,她與女兒和孫女過著離群索居的日子,生活愉快,自娛自樂。她穿衣戴帽僅憑自己的愛好;出門在外不修邊幅;對法律熟視無睹,以非法賣酒為生;不用電而用蠟燭和煤油照明;不用自來水而自己從井中打水;不用煤氣做飯而自己劈柴燒火;一日三餐沒有固定時間并且食物也是隨便選擇。她繼承了祖先正直,誠實和正義的美德。但是在白人文化為強勢的社會里,派拉特顯得勢單力薄,不但不能讓旁人接受她的觀點,不能捍衛(wèi)自己的非洲傳統(tǒng)生活,而且受盡責(zé)難、蔑視、侮辱、拋棄、辛酸和痛苦。
3、狹隘的民族主義復(fù)仇
另外一類黑人是以吉他和一個地下組織“七日”為代表的。他們沉溺于非裔美國人過去的奴隸歷史和現(xiàn)實的種族歧視中,無法消除對白人的仇恨,從而陷入病態(tài)的復(fù)仇欲的牢籠。吉他是帶著對白人的仇恨長大的。他出身貧寒,在4歲的時候,父親慘死在白人老板的鋸木廠里,后來他整日浪跡街頭受盡人間苦難,最后加入“七日”秘密的黑人組織,成為暴力反抗白人恐怖分子。他堅信沒有無辜的白人,沒有維護黑人的法律。因此他們的手段是,以牙還牙。如果黑人被白人殺了,他們以同樣的方式殺死白人。盡管吉他標(biāo)榜自己的行為是出于熱愛非洲民族和與非正義作斗爭,但是暴力不能拯救自己的民族,改變他們痛苦的生活,相反吉他陷入歇斯底里的病態(tài)中。
4.“不離開地面的飛翔”
莫里森通過對奶娃早期西方文化和成年后民族文化生活的描述找出一條適合非裔美國人的出路,即兩種文化的結(jié)合。奶娃生在白人文化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父親麥肯·戴德是追名逐利的“漂白”的黑人;母親露絲在其做醫(yī)生的父親和麥肯·戴德教導(dǎo)下一生遠(yuǎn)離自己的黑人民族;姐姐們完全在父親的控制下與世隔絕的日子。在這樣家庭的熏陶下,奶娃的早期的成長無論在物質(zhì)生活還是精神生活方面都是典型的西方式的。富裕的家庭使奶娃接觸不到處于底層社會的黑人民族,不能理解他們的遭受貧困、壓抑,歧視。
物質(zhì)上的富有不能填補奶娃精神上的空虛。他感到自己像隨波逐流的浮萍沒有根基。對生活困惑和沮喪的心情促使他下定決心脫離現(xiàn)在的生活,去尋找獨立、自主的新生活。從此奶娃開始南方之旅去尋找生活的真諦。踏上旅途之時,奶娃出走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金子,但隨著旅行的深入,越來越多地接觸家庭的歷史和本民族的文化,逐漸認(rèn)識到富裕和地位不能滿足人的精神生活,失去根就是失去了生活最重要的部分。奶娃最終卻發(fā)現(xiàn)了比金子更寶貴的財富——民族的文化和家族的根。從此,他有了全新的生活觀念,感到充實而自信。奶娃的生活完成了一個白人文化和黑人文化相互融會的歷程。
托尼·莫里森通過奶娃的成長歷程向黑人同胞指出,非裔美國人在走向平等和自由的道路上,以物質(zhì)化為根本的現(xiàn)代文明和以非洲傳統(tǒng)為代表的精神是缺一不可的兩大要素。在小說最后,作者超越傳統(tǒng)小說描寫黑人的手法,以“不離開地面的飛翔”作為象征意義的結(jié)尾。所謂“地面,作者是指美國,因此非裔美國人的出路是不離開美國的“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