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歷史與文學的膠著是王充閭散文的特征之一,縱觀其散文創(chuàng)作,可以說既游走于歷史的傳奇故事中,又充滿了濃厚的個人主觀感悟與情感,其散文創(chuàng)作的文學性和歷史性形成了濃烈的相互依靠又相互排斥的矛盾沖突,也正是這種沖突,既展現了作者散文創(chuàng)作濃厚的歷史性,又充滿了澎湃的個人感悟,推動北方文化散文的發(fā)生與發(fā)展。
關鍵詞:歷史;文學;情感
作者簡介:王惠,女(1985-) ,遼寧錦州人,碩士,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9-0-01
引言:南有余秋雨,北有王充閭,在文學樣式紛繁復雜的背景下,二者推動文化散文的發(fā)展,作為北方散文代表作家王充閭,其散文融匯中西,貫通古今。蘇軾名言“觀博約取,積厚薄發(fā)”大抵可以概括出王充閭一生的創(chuàng)作,不斷充實,不斷創(chuàng)新,不斷對自己已有成功進行積極地破壞,這種對散文創(chuàng)作孜孜不倦的追求,挑戰(zhàn)自我,渴望超越這條主線貫穿了王充閭散文創(chuàng)作三十年的歷程。
一、歷史性與文學性的相容
歷史與文學是人類的記憶,又是現實人生具有超越意義的幻想的起點,以史明志,借史言今,透過逝去的事件,開啟當代人起錨的號角,在王充閭散文中呈現了大量的歷史史實,走歷明江大川,感悟興衰變遷,借由對歷史人事的敘詠,進而尋求情志的感格,精神的輝映,大量的歷史史實與感悟充斥在王充閭的散文創(chuàng)作中,因而歷史性與文學性的相容也成了王充閭散文創(chuàng)作的重要特征之一,作者從歷史的角度切入,在飽覽了大量史學事實的基礎上,融入自己的獨特的視角和心靈體會,絲絲縷縷,從史中從容品味著人生,展示自己對歷史和千秋人生的感悟,看盡浮華煙云?!度松鷰锥惹餂觥分袑垖W良將軍一生帶有感情色彩的描述,有歷史變遷的足跡,也有作者獨特的人生體悟,作者試圖走入張學良的生活中,去努力地感悟著這位歷史偉人的每一步的艱辛歷程,威基基海灘旁,老人暮年,歷經滄桑,從初生牛犢到東北易幟,從逼蔣抗日到失去自由,張學良用生命與尊嚴完成了一個個已足千古的歷史事件,既扭轉了中國歷史,也改寫了世界歷史。在閱讀中,可以深刻的感悟到,作者努力地將“我”與張學良內心世界相容,透過歷史事件,盡可能充滿真實情感去再現老人充滿著傳奇色彩、迷人心魄的一生;又如在《陳橋崖海須臾是》中,作者踏上中州這片大地,宋王朝的興衰立刻涌入腦海,不自覺的緬懷過去的經驗,發(fā)思古之幽情,作者同樣在結合大量歷史史實的前提下,融入個人獨特的體會來縱觀宋一代的興衰史,三百年間的歷史再現,趙匡胤陳橋兵變登基到子孫落得同樣境地,是歷史的巡回,是因果的宿命,都在歷史的長河中淤成了平地,也只剩下了“汴水秋聲”四個字,留存在方志里。
二、歷史性與文學性的相斥
馬克思主義學說中提出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是事物發(fā)展的根本規(guī)律,有矛盾的統(tǒng)一性,就有矛盾的斗爭性,二者是相輔相成、辯證統(tǒng)一,進而推動事物的發(fā)生發(fā)展,這也同樣體現在王充閭散文創(chuàng)作中來,文學性和歷史性這組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其散文創(chuàng)作融入了大量的歷史史實和人生感悟,既有文學性和歷史性的相容,又有文學性和歷史性的相斥,作者曾說:針對當下有些歷史文化散文脫離現實、堆砌史料、把本應作為背景的東西當做文章的主體,抹殺散文表達個性、展示心靈的特長等弊端,“我”還有意識的剖析、描寫了一批歷史人物,以彰顯現實期待、主體意識與批判精神。如《用破一生心》,在眾人追捧曾國藩熱的潮流下,其家書里儒學思想更是受到歷來追捧,而作者則是在大量史實的面前,不堆砌不重復,而是充分展開自己的主體意識,在其所弘揚的仁義道德外,這位曾文正公并非其自訴的那么仁愛、公正,也并非坦坦蕩蕩、淡然一切的高大完美形象,而是“用破一生心”來努力地堆砌完美的自己,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即便在日記里也大意不得,在封建禮教中極力地維護著自己的形象,作者沒有堆砌歷史講訴故事,而是加入了作者自己獨特的思維,反其道行之,其言其行留下的高大形象不過是處心積慮用破一生心來牽強維護的,而非言行一致、發(fā)至內心的仁愛與公正。再如《兩個李白》中,對這位不朽詩人形象的刻畫,與歷史結合的同時,又在相斥中凸顯了文學性,將李白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志不在于為詩為文,最后竟以詩仙、文豪名垂萬古,攀上榮譽的巔峰,而另一半是,醒里夢里,時時想著登龍入仕,卻坎坷一世,落拓窮途,不斷地跌入谷底。在歷史的基礎上,王充閭加入了大量的個人情感與主觀意念,將兩個矛盾的李白躍然紙上。王充閭散文中的文學性和歷史性在相斥的過程中彰顯了散文創(chuàng)作的文學特征,強化了其文學性和情感性,這也是歷史散文與歷史史實的區(qū)分,單復在《柳蔭絮語》的序言中寫道:文學不外是知識與情感交代的結果,茍無豐富的知識和真摯的感情,就不足與文學之事。充閭有幸,自小就受我國古典文史著作的熏陶,后用潛心研習大學文科功課。積厚而薄發(fā),從而獲得了較大的創(chuàng)作自由。這些概述了王充閭散文創(chuàng)作中所呈現的大量的史實事件和人物的原因,觀博約取而后將歷史與文學相融相斥的躍然紙上,呈獻給讀者。
讀王充閭散文,離不得史、離不得詩、離不得情、離不得悟,在文學與歷史的交相輝映中,細細研讀與品味,一同走入歷史的長河,品味著百味人生。
參考文獻:
[1]張振金.中國當代散文史.百花文藝出版社.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