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穎
(南京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 文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論菲利普·羅斯小說《乳房》的敘事策略與主題意義
江 穎
(南京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 文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從話語干預、戲仿和時空處理等敘述角度,探討了菲利普·羅斯1980年再版的小說《乳房》如何展現(xiàn)對猶太傳統(tǒng)的思考和反叛、生活和藝術的矛盾、人的主體性和文學的本質等主題,彰顯出作者敘事策略的運用對讀者閱讀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
乳房;話語干預;戲仿;時空
菲利普·羅斯三部小說《乳房》(1972)、《欲望教授》(1977)和《垂死的肉身》(2001)都是以大衛(wèi)·凱普什第一人稱的敘述展開,學界將其歸結為“凱普什三部曲”,喬國強教授也根據(jù)作品主題將其命名為“欲望系列”小說。對這三部作品,國內評論界從欲望和倫理主題、人物形象與意象以及異化、身體書寫和時空觀等角度進行了多重闡釋,為挖掘作品的深層含義提供了細致的解讀,就羅斯“說什么”進行了深入的分析,但就這三部以凱普什為敘述者的作品“為何要這樣說”卻鮮有涉及。每部作品中凱普什向我們娓娓道來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宛如一部部的個人回憶錄?!皵⑹稣叩拇_定,‘視點’的選擇,可以說,都是由實際意義上的作者所決定的?!盵1]201凱普什教授除了名字以外,與作者的身份如出一轍:文學教授的職業(yè),創(chuàng)作時的年齡以及本人的經(jīng)歷。敘述者的觀點是否是反映作者個人的意識形態(tài)——現(xiàn)代語境下的保持自我主體性的策略?本文以《乳房》為例,從敘事作品內部意識形態(tài)視點的載體(諸如講述和行動等)來闡釋視點中所表現(xiàn)的與意識形態(tài)的關聯(lián)。
1.1話語表達形式與意識形態(tài)
《乳房》中,凱普什教授自白體式地向一名觀眾道出自己變異為乳房的經(jīng)歷:他曾經(jīng)是一個38歲充滿活力和欲望的比較文學教授,一夜之間變成一只重達一百五十磅的女性乳房。生活只能靠醫(yī)院病房內的靜脈注射得以維持。以乳房變異為基點,故事圍繞著我、父親、妻子、上司、醫(yī)生和護士等一系列人物的心理和活動展開,突出了誰來看“乳房”和他們看望乳房后凱普什教授認知上的變化。雖然小說通篇主要是“我”的自白式敘述,但作者在突出變形為乳房的矛盾體時則以對話形式展開,如與克林格醫(yī)生的爭論以及和父親的零星交談。在大量使用自由間接引語的小說中,敘述者是相當客觀可靠的。語言形式與敘述語相似,因此也像是敘述者發(fā)出的評論,形成了多余共存的態(tài)勢,增強了話語的語意密度。[2]165“我”成為乳房是自己無法親眼見到,而是由“他者”所指涉出來,為凸顯權力話語的作用,作者使用了自由間接引語。如對身體上十七個男性尿道口一般大小的開口,“人家告訴我他們是輸卵管的開口?!盵3]22“人家說,我的肉體是柔滑的、‘年輕的’,我依舊是一個‘白種人’。我乳頭的顏色是玫瑰般的粉紅色?!盵3]21上述陳述都強調“人家說”——“他者”話語下的自我主體性的存在。
《乳房》中凱普什教授的陳述不時表露出作者個人的認知和見解。如小說中的戲劇性評論,敘述者自身不出面評說,而隱身于幕后,由人物和場面顯示其見解。羅斯在貌似客觀的敘述中不露聲色地表達自我的觀點。凱普什教授在看望變形后的兒子時,將某個熟悉的猶太人與埃及姑娘的婚姻作為見面的談資,作者一改小說中慣用的自由間接引語,直接引用了父親的話:“我甚至不知道這種事在那邊也是允許的?!盵3]43凱普什內心反問道“他(父親)難道不懂嗎?難道不明白這事比埃及人嫁給猶太人更不同尋常嗎?”[3]43作者沒有做任何評論性的描述,但通過話語表達,卻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猶太圈中對異族婚姻持保守意見,從而反映出羅斯對傳統(tǒng)的反叛。
1.2元敘事下的自我表達
作者的自白與直接對話交替相融,整個故事情節(jié)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凱普什作為親身參與事件的人物敘述者,成為典型的內聚焦敘事的作品,這一形式使凱普什能從內部探究成為人類究竟意味著什么,其敘述飽含深情。而文中不時地強調講述故事,將敘述者置身事外,以凸顯自我感受的逼真性。這類元敘事作品“他們清楚怎樣講故事,但他們的敘事卻在自我意識、自覺和反諷的自我疏離等不同層面上返回敘事行為本身。”[4]70一言蔽之,元小說是關注小說的虛構身份及其創(chuàng)作過程的小說?!度榉俊分?,凱普什多次直呼“讀者”強調故事敘事本身。“那么,你會說,也許這事情并非如你所說的那樣恐怖。好吧,讀者,如果你想著說,就這么說好了。”[3]34凱普什教授希望克萊爾滿足他異形為乳房后的強烈性欲,“提醒你,我還沒有甘心這樣的放棄,……我告訴你,對我來說在經(jīng)歷了欲望的煎熬之后我甚至很享受這么個想法。”[3]69“我”不時提醒讀者故事的虛構性,“為了讓這一章能有個勝利的結尾,我現(xiàn)在能夠……像其他病人一樣平靜地接受每天早上的清洗?!盵3]67“提醒你,我還沒有甘心于這樣的放棄”[3]69凱普什作為敘述主體返回到它自身,并帶有自我嘲諷的口吻,甚至對自身的敘述都產(chǎn)生懷疑。羅斯沒有通過直抒己見進行干預,而借凱普什之口反問“可那是我嗎?我在這里講的是基本的事實嗎,讀者?是我的虛榮對我傷害最深嗎?”[3]83“苦澀啊,讀者們,雖然這是一種淺薄的苦澀,可是請允許我的尊嚴暫時休息一下,好嗎?”[3]124凱普什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宛如演講一般,“就讓我引用高貴的德語詩人萊內·馬利亞·里爾克的詩句來結束我的講演吧?!盵3]130“那么好吧,讓我收尾吧,……也許我的故事,第一次在這里被完整地披露出來,我懷著赤誠之心向你敞開了心扉”。[3]133-134元小說以暴露自身生產(chǎn)過程的形式,表明小說就是小說,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二者之間存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元敘事的運用為藝術和生活的差距的主題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文學作品從來都不是一種純粹的獨創(chuàng)?!魏卧捳Z總已經(jīng)是種種引述的混雜物?!盵1]249《乳房》中有龐大的互文網(wǎng),有卡夫卡、果戈理、斯威夫特、莎士比亞和里爾克等等。整個情節(jié)都和過去的文學史有著割舍不斷的聯(lián)系。正如艾柯在《玫瑰的名字》中的敘述:“書本常常引述書本:似乎它們之間自己在說話一樣”[4]78故事之間也互為映照,顯示文本意義的積聚所在。戲仿是“保持批判距離的重復行為,使得作品能以反諷語氣顯示寓于相似性正中心的差異”[5]36。小說中,凱普什教授的變異緣由一直是個盲點,為給出合理的解釋,他本人在現(xiàn)實與想象之間穿梭尋找,格列弗的巨大乳房(斯威夫特)、克瓦廖夫的人形鼻(果戈理)、格里高爾的甲蟲狀變身(卡夫卡)和羅丹的遠古阿波羅裸軀殘雕(里爾克)都與異形的乳房形成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歷史的文本武裝起乳房的各種意象。
凱普什教授與克瓦廖夫的共同之處在于敘述者努力理解個人的命運以及對異形的種種猜想??送吡畏騺G了鼻子后,開始是不相信所發(fā)生的事,認為這僅是一場夢、一個幻覺,是喝醉后的臆想。并找出種種理由來解釋自己的異形?!度榉俊穼⒖送吡畏虻囊芟敫畹赝七M了一步:對異形為乳房原因的更深度的臆測和反駁。另外,凱普什教授的乳房和克瓦廖夫的鼻子一樣,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兩者都深為自己的異形羞愧不已。
格列佛雖然身體沒有變形,但其環(huán)境一直在變,身體和思想也隨之發(fā)生變化。在《格列佛游記》第二部,巨人國的居民比格列佛要高出十二倍,格列佛被當作怪物和寵物玩耍,他的頭曾一度被農(nóng)夫的孩子視為女性的乳頭,而他本人更為農(nóng)夫妻子的巨大乳房所震懾。《乳房》中,凱普什對乳房的敘述與巨人國女人乳房驚人的相似(巨人國女人的乳房有6英尺長,正是凱普什教授變形前的高度;凱普什教授變形后乳頭有5英寸,而巨人國女人的有格列佛半個頭大)但凱普什教授最終拋棄了格列佛惴惴不安的情緒,《乳房》的結尾,羅斯超越了歷史的文本,追求自我主體性。這里是自我實現(xiàn)的時代里的幸運之地,而我是大衛(wèi)·艾倫·凱普什,是一只乳房,我要按我自己的想法活著!”[3]129-130
凱普什教授像銷售員格里高爾一樣,解釋他的變形并不是一場夢。但格里高爾沒有思考他為何發(fā)生變形,只是屈從于命運的安排;而且格里高爾無法用語言表述,完全被割斷了與世界的聯(lián)系。其中,《變形記》中格里高爾在母親和妹妹將屋中柜子搬走時,這只“甲蟲”用身體保護藏在他身下的穿皮大衣女士的像,不允許任何人搬走它,也許也暗示了格里高爾單身生活的性欲要求,而《乳房》中凱普什教授更直白露骨地道出自己的性享受。
奧地利詩人里爾克從羅丹的雕像獲得靈感創(chuàng)作的十四行詩《遠古的阿波羅裸軀殘雕》由凱普什教授習慣在結束演講時歡送學生而引出,繼而模糊了現(xiàn)代詩歌和流行文化的界限?!八?凱普什)現(xiàn)在就是一個明星,正將這篇偉大的詩歌帶給大家?!盵3]131而他在當教授時從未如此做過。對于詩中結尾“你必須改變你的生活”[3]135也正是凱普什教授希望向讀者傳達的:正由于身體的改變,他已從思想上改變,并重新塑造自己的主體性。同時也是對小說接受者提出的規(guī)勸。[6]里爾克詩為羅斯的創(chuàng)作意圖畫上了點睛之筆:在這個充斥著色彩斑斕的流行元素的世界,文學能否像凱普什教授般真正改變人類的生活。
讀者從這些代表性的話語中感受到羅斯戲仿中仍彰顯的主體性意識以及現(xiàn)實與藝術的矛盾。在重復并進一步確定歷史上關于異形文本的同時,“我們的名字都是以K 開頭的”[3]109又談到自己對歷史文本的超越?!翱晌覍崿F(xiàn)了飛躍。完成了升華。我將書本上的詞語變化為現(xiàn)實。我是個超越卡夫卡的卡夫卡。”[3]125-126又“好像故事可以無窮地衍生下去,每一個岔路都孕育著新的敘事基因,表現(xiàn)出對無限可能性的追求?!盵7]199異形不僅代表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改變(如身體的變形和潛意識的性欲等),也體現(xiàn)了作者保持自我主體性的意識(如自我意識和個人記憶等)。
《乳房》的敘事中還突顯出文學和現(xiàn)實的界限模糊,克林格醫(yī)生對凱普是教授的研究又誕生了另一部作品“《大衛(wèi)·艾倫·凱普什的歷史》”[3]109,“可是這些故事被人們反復陳述一再解釋以至于最終變得像那些最為保守的美國高校教師們嘴里愛嚼的文學堅果一般索然無味?!盵3]110,自我的文本化,使凱普什的變形超越了歷史的界限,進一步展現(xiàn)了羅斯對主體性思考的前衛(wèi)意識。
3.1時間下的自我主體性
“不論一位非人格化的小說家是隱藏在敘述者后面,還是觀察者后面,就像《尤利西斯》或者《我彌留之際》那樣的多重角度,還是像《青春期》或康普頓——伯內特的《父母與孩子》那樣的客觀表面性,作者的聲音從未真正沉默。”[8]63“乳房”不僅代表“我”為人類外形的消失,而且折射出自己性別界限的模糊。如此變異下如何保持自我的主體性。小說關于凱普什如何變成乳房作者筆墨并不太多,而以相當大的篇幅介紹凱普什和醫(yī)生關于異形的爭論,即通過乳房如何創(chuàng)造出一個矛盾體:接受自我異形的女性乳房體和重新確定現(xiàn)實中的自我。全文以五個小標題來反映敘述者思想的變化:它怪異地開始了——我是一只乳房——乳房……宇宙。柔軟的宇宙——你就是只乳房,一只變異的乳房——我是一只乳房,我要按自己的想法活著……
小說按照變異開始——變異為乳房——“他者”視域的乳房——“乳房”的自我認知的情節(jié)邏輯,接受者“聽到”一個完整的自我展現(xiàn),盡管變異為女人的乳房,無論別人眼中的“我”為何“物”,“我”都要保持自我。以此作者的思路立場可窺見一斑。標題的干預性引入不僅不會造成自白式陳述的突兀,還會讓作者的敘述意圖一目了然?!拔膶W必須以語言符號呈現(xiàn)人類在現(xiàn)代性變革之中的時空體驗……其中時間不是線性的綿延,空間也不是方位的拓展,而是一種與人的生命狀態(tài)、精神體驗、文化歷史 甚至宗教觀念緊密相關的復雜織體”。[9]
3.2空間下的自我意識
凱普什發(fā)生痛苦的異形后,就住在雷諾克斯山醫(yī)院的意見單人病房里,情節(jié)基本都在這個密閉空間中發(fā)生和發(fā)展,讀者也在不知不覺中體會出敘述者所承受的壓抑。通過“我”的講述“我也許是處在全天候的監(jiān)控之中,這樣的推斷是說得過去,即使在我身邊沒有一組醫(yī)療隊員(也許我正置身于一個階梯型的病房呢?),他們也可以通過閉路電視來監(jiān)視我?!盵3]30“我知道他們在研究我、觀察我,就像人們在一艘玻璃底的輪船上觀察著海豚或鯨魚的私生活。”[3]36“我”時時刻刻都活在恐懼之中,在最為放縱的性欲享受面前,對克萊爾的服務也追問“有沒有攝像頭”[3]51“空間不再是一個中性的、先驗的、僅與時間對立的物理學概念。相反,它是一種社會產(chǎn)物,體現(xiàn)了各種社會關系”。[9]82“《乳房》中病房空間的密閉性與通過監(jiān)控實現(xiàn)行為對外界的敞開性形成了對人精神上的侵犯與隊對行動的壓迫與束縛?!盵10]聆聽偶像奧利維爾表現(xiàn)莎士比亞戲劇的聲音,成為“我”擺脫自我意識和語言污染的文學體驗?!拔摇睂W利維爾的模仿象征凱普什教授禁閉中的自我超脫,但表面上看似簡單的文學慰藉,“可接著我馬上意識到別人正在監(jiān)視我——那已是午夜時分,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為什么電視鏡頭會在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某個時間段關閉”[3]124,于是,我結束了模仿。社會對自我意識的威脅仿佛處處存在。這些壓力與我個人危機、對輿論影響的恐懼以及母親的威脅遙相呼應,構成一幅完整的畫面。我的兩次危機(變異為乳房身心的巨大痛苦以及舍恩布倫拜訪帶來的信仰危機即拒絕承認自己已變形為一只乳房),對必然輿論影響的恐懼:電視上的實況轉播;畫廊陳列的手淫,成為別人笑話、荒誕故事和無稽之談等等;而凱普什自敘中又強調“母親時刻感受的威脅:她必須從陣亡將士紀念日的周末到贖罪日都忍受著恐懼。”[3]44-45。歸根究底,這種不安全感是母親留給我的?!拔业哪赣H帶給我的恐懼”[3]45,“我”時刻感受到的威脅與母親留下的威脅。通過羅斯的敘事空間處理,展現(xiàn)了猶太民族靈魂上無法洗脫的不安全感。
自由的讀者與空間緊閉的“我”形成鮮明的對比,來強調“我”的痛苦之深。“你也許會說,這樣的境遇使我變得如此小氣,如此‘內向’;那么好,我自由的朋友,告訴我對這種境遇你又了解多少?”[3]32同時,凱普什要逃離密閉的空間,小說的結尾他向讀者表明了自己在做演講,重新獲得男性特享的公共的、支配性的空間。
《乳房》中,作者以內聚焦方式既說明進行的敘述是真實的故事又強調其異變成乳房的生活體驗是想象的產(chǎn)物。“小說藝術的訣竅在于能夠在說自己的時候仿佛是在說另外一個人,又能在說他人的時候仿佛我們進入了他人的軀體。”[11]66無論從作者的敘事還是讀者的閱讀角度,處處都彰顯出小說創(chuàng)作的矛盾性。而羅斯運用話語干預、戲仿和時空處理等敘述手段展現(xiàn)了一系列的主題思想:對猶太傳統(tǒng)的思考和反叛、生活和藝術的矛盾、人的主體性和文學的本質等等,激發(fā)起讀者的閱讀思考。正如帕慕克所言,“小說價值的真正尺度必定在于它具備激發(fā)讀者感覺生活確實如此的力量。”[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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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曉潤)
OntheNarratologicalStrategyandThematicMeaningofPhilipRoth’sTheBreast
JIANG Ying
(NanjingInstituteofIndustryandTechnology,Nanjing210023,China)
This paper,from such narrative perspectives as discourse intervention,parody and space-time processing,discusses how Philip Roth’s The Breast shows his thinking about Jewish tradition and his rebellion against it,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life and art,human subjectivity and literary essence,which has a far-reaching impact of the narrative strategy on readers.
breast;discourse intervention;parody;space and time
2013-12-09
江蘇省教育廳2012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敘事視閾下的菲利普·羅斯研究”(編號:2012SJD750033)
江穎(1976-),女,南京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文學碩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I712.074
A
1671-4644(2014)01-00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