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景文學元素下的非常事件敘述
——歐美文學思潮與偵探小說發(fā)展的關聯(lián)

王巖

（東北財經(jīng)大學 新聞傳播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3）

大背景文學元素下的非常事件敘述
——歐美文學思潮與偵探小說發(fā)展的關聯(lián)

王巖

（東北財經(jīng)大學 新聞傳播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3）

通過分析和對比阿瑟?柯南?道爾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說，進而研究偵探小說與人文主義文學、浪漫主義文學、現(xiàn)實主義文學之間的關聯(lián)，即歐美文學思潮的文學元素在偵探小說中的表現(xiàn)。

偵探小說；人文主義文學；浪漫主義文學；現(xiàn)實主義文學

1841年4月美國費城《葛雷姆雜志》發(fā)表了美國作家埃德加·愛倫·坡的短篇小說《莫格街血案》，這部被學術(shù)界公認為是世界文學史上第一篇真正的偵探小說的發(fā)表，標志著偵探小說這種新的小說類型從此誕生。偵探小說的基本模式，即是以犯罪和對犯罪行為的偵破、懲罰為主題，以案件作為貫穿小說的主線，以調(diào)查取證和邏輯推理分析作為案件偵破的關鍵，愛倫·坡被稱為偵探小說的鼻祖。

在其后阿瑟?柯南?道爾、阿加莎?克里斯蒂等名家把偵探小說推向了頂峰，偵探小說又經(jīng)歷了被譽為“黃金時代”的古典式偵探小說繁榮時期以及百家爭鳴的流派紛呈時期的不斷發(fā)展和演變逐漸成為了通俗小說的一個重要分支

一、文藝復興文學思潮與偵探小說

14世紀到17世紀初，歐洲爆發(fā)了一場以恢復古代希臘羅馬文化為旗號，思想文化領域的反封建、反教會的思想文化解放運動—文藝復興運動。

在文藝復興時期，歐洲文學的主流是人文主義文學。人文主義文學是表達人文主義思想的世俗文學。它以人的塵世生活為中心，以市民生活為重要描寫對象。人文主義文學摒棄中世紀夢幻、象征的創(chuàng)作方法，自覺地運用現(xiàn)實主義方法，真實描寫現(xiàn)實生活。

在思想內(nèi)容方面，人文主義文學家以人文主義為武器，對封建制度和道德及宗教禁欲主義進行抨擊。在藝術(shù)特征方面，文學形式豐富多彩，小說成為人文主義作家運用的重要體裁，十四行詩成了歐洲詩歌的重要詩體。這些文學體裁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為近現(xiàn)代文學體裁的完善奠定了基礎。人文主義文學常常采用本國地方語言進行寫作，如但丁的《神曲》即以意大利語創(chuàng)作而成，具有民族風格，為各國民族語言和民族文學的形成樹立了典范。

誕生于19世紀的偵探小說，與人文主義文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偵探小說以人的塵世生活為中心，以市民生活為重要描寫對象。偵探小說是富有現(xiàn)實精神的小說，優(yōu)秀的偵探小說必須時刻關注現(xiàn)實生活的變化，從現(xiàn)實生活中汲取創(chuàng)作素材，用現(xiàn)實生活中千變?nèi)f化的矛盾和斗爭來吸引讀者。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尼羅河上的慘案》寫萬貫家財?shù)牧謨?nèi)特·罩奇韋小姐和她女友杰奎琳的戀人賽蒙·多爾結(jié)婚了，當他們乘坐華麗的旅游船在尼羅河蜜月旅行過程中所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件，這是現(xiàn)世生活中比較常見的場景。又如行駛的列車、鄉(xiāng)村別墅里發(fā)生的一系列兇殺案，這些都是以普通市民的生活為描寫對象?？履稀さ罓柕男≌f同樣是以描寫市民生活中的刑事案件為主，作為社會底層的平民偵探，福爾摩斯經(jīng)常潛入貧民區(qū)偵查案件，并對貧苦人民予以同情和關愛。

偵探小說不僅著力描寫現(xiàn)實生活，而且肯定人的價值，肯定人的權(quán)利。面對錯綜負責的案件，面對毫無頭緒的兇案，無論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的波洛還是阿瑟?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都充分相信憑借人的智慧，憑借醫(yī)學、化學等知識能夠找出真兇，能夠還原事實，他們都不曾相信是妖魔鬼怪作祟或者是某種神秘力量所為，如在阿瑟?柯南?道爾的《巴斯克維爾德獵犬》中，命案接二連三的發(fā)生，當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傳說中的神獸所為時，福爾摩斯依然堅信這是人為，并且孜孜不倦地進行調(diào)查。偵探小說肯定人的價值還表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事實真相，匡扶正義的偵探都只是我們身邊的普通人物，并非無所不能的神。福爾摩斯，英國人，是享譽歐洲的英國著名私家偵探，對文學、哲學、天文、園藝知識一無所知，卻精通化學、解剖學與法律知識，擅長格斗，拳術(shù)與劍術(shù)。波洛，矮個子，胡子總是彎彎翹起，比利時人，不會武功，之所以能偵破案件靠的是他頭腦中許多個“小小的灰色細胞”——所謂推理因子。這些都是在我們生活中可以找到的人物，他們也和普通人一樣有著各式各樣的弱點，有著一些奇怪的性格。阿瑟?柯南?道爾對人的關注則表現(xiàn)在福爾摩斯系列小說所表現(xiàn)出的人道主義關懷上。福爾摩斯同情和關愛貧苦人民，他鄙視貴族的傲慢和優(yōu)越感，批判官僚作風。福爾摩斯與華生友情真摯，患難與共，處處閃現(xiàn)出人道主義的光輝。福爾摩斯破案是出于自身對職業(yè)興趣的追求，對正義與社會道德的維護。他嚴守自己的道德觀和人生觀，讓真正的罪犯受到懲罰，使那些實際上是受害者的兇手得以懺悔，并給予誠心悔過的罪犯改過自新的機會，得到靈魂的救贖。偵探小說作家在其作品中，認同公認的社會道德，展示出偵探小說對于社會現(xiàn)實所產(chǎn)生的關注與思考。偵探小說中“真正的罪犯"與“正義的罪犯”在公眾道德的評判下各自得到應有的結(jié)果，這是偵探小說作家在對于倫理道德行了深刻思考后，利用文學所采取的一種拯救方式，希望借此呼喚社會正義和美德的重建、呼喚人性的復歸，這些都是偵探小說人性的一面。

阿瑟?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波洛也存在一些區(qū)別。福爾摩斯無論從外表還是性格以及能力上來說，更像一個神，他不僅博學，通曉化學、醫(yī)學、心理等科學，而且擅長搏擊，思維敏捷，觀察能力極強，被稱為“神探”。與之相比，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的波洛則更像一個普通人，他行動遲緩，偶爾也會犯錯誤，也沒有太多強于常人的知識和能力，波羅破案非常相信人性，不會像其他偵探那樣從犯罪現(xiàn)場遺留的蛛絲馬跡著手。他認為一個人的人性決定了他是否會犯罪，所以會不辭辛勞地和犯罪嫌疑人交談，希望從本質(zhì)上對這個人有某種更深層次的了解，以便于進一步偵破案件。對于女性，福爾摩斯的態(tài)度十分冷淡。不管到來的女委托人或是探案過程中遇到的女人外貌多么驚艷，就算華生已經(jīng)為其神魂顛倒，他都依然不為所動，始終專注于案件。相比之下，波洛似乎和女性更投緣。女作家筆下的人物，其思維表現(xiàn)的更顯細膩。每件案子里，他都能很快地和遇到的夫人或小姐成為朋友，使她們愿意向他訴說自己的心事，而她們有意無意向他提供的信息往往都很有助于案件的偵破。波洛曾頗為感慨地說：“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要男人愛她”。這體現(xiàn)了對女性的了解，也是波洛更人性化的一面。

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在作品中描繪一些愛情、友情的溫暖場景，小說中的原始欲求和善良意志、人性邪惡和人格獨立、罪大惡極和寬容仁愛交織種種人的天性中的矛盾雙面貫穿整部作品之中，展現(xiàn)出“以人為本"的厚重本色。這些展示人的精神世界、情感特征、欲望要求的情節(jié)都是人文主義的藝術(shù)追求，都是對人文主義文學元素和精神實質(zhì)的表現(xiàn)。

二、浪漫主義文學思潮與偵探小說

浪漫主義文學產(chǎn)生于18世紀末，19世紀上半葉為繁榮時期，是西方近代文學最重要的思潮之一。浪漫主義文學，反對古典主義的清規(guī)戒律，要求突破文學描繪現(xiàn)實的范圍，抨擊封建制度或者資本主義的罪惡現(xiàn)象。強調(diào)個人情感的自由抒發(fā)，有強烈的主觀性。

19世紀末誕生的偵探小說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浪漫主義文學的影響，故事情節(jié)中透出了些許浪漫主義文學的色彩。19世紀末20世紀初，資本主義經(jīng)濟得到迅速發(fā)展，各國的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社會矛盾也日趨嚴峻，民眾對于金錢、權(quán)利的追求達到空前，這使得社會動蕩不安，暴力事件頻發(fā)。同時，資本主義國家間發(fā)展的不均衡，以及殖民地國家的覺醒，使得資本主義國家與資本主義國家，資本主義國家與殖民地國家間的矛盾不斷激化，世界大戰(zhàn)呼之欲出。生活在如此動蕩、飄搖社會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都從不同方面表達出了希望社會穩(wěn)定，希望回到民主、安定社會的愿景。

秩序與混亂的交織既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歐美社會生活的特征，也是當時人們心理狀態(tài)的反映，而重建秩序、恢復秩序則是當時人們的期盼和心理需求。此時期偵探小說的基本模式表現(xiàn)為：首先是一個案件的發(fā)生，即打破秩序、造成混亂；隨后是偵探的調(diào)查、推理，即尋找破壞秩序的種種可能；然后是確定嫌疑人，即找出秩序的破壞者；最后是罪犯被緝拿歸案，即秩序破壞者受到了懲罰、秩序得以恢復。偵探小說的這一創(chuàng)作模式正好契合了當時社會的心理訴求。

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充分體現(xiàn)了其對于重建秩序、恢復秩序的期盼。小說通過描寫驚心動魄的偵破過程和有勇有謀、機智敏銳的偵探形象，體現(xiàn)了潛伏著威脅和動蕩的現(xiàn)代城市社會的英雄氣概。讀者和偵探一起，參與到案件的推理偵破之中，隨偵探一起完成對陰謀和騙局的最終解碼。這既可以讓讀者滿足好奇的欲望，又可以讓讀者體會真理和正義得到昭彰的懲惡揚善的倫理道德上的滿足，還能給讀者一種生活節(jié)奏和生活秩序的安全感。

以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尼羅河上的慘案》為例，故事講述了百萬富翁的女繼承人林內(nèi)死在了尼羅河上那條她度蜜月的卡納克游輪上。她頭部一槍致命，價值五萬英鎊的項鏈也不翼而飛。此時正在船上度假的比利時大偵探埃波洛自然成為調(diào)查兇手的最佳人選，于是他開始對在場所有人進行分析調(diào)查，從作案動機到作案時間，波洛無一都進行了深入的調(diào)查和推理，最終波洛找出了兇手杰奎琳和西蒙，雖然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故事結(jié)局也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是兇手最終還是受到了懲罰，秩序得以恢復。在她的作品中還有著女性特有的浪漫情懷，這更為她的作品增添了魅力。讀過多部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說的讀者可能會發(fā)現(xiàn)。幾乎在每一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說中，最后都會成全一對有情人。如在《尼羅河上的慘案》中，羅莎莉·奧特勃恩和提姆·弗格森成為了一對有情人，正如該作品中人物艾樂頓太太所言：“感謝上帝，人間總有歡樂。”而這種溫情也是阿加莎·阿加莎?克里斯蒂在每次精心的描寫謀殺案之后想透露給讀者的積極的浪漫主義情懷。

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以其對于重建秩序、恢復秩序的期盼，充分體現(xiàn)了其浪漫主義文學的特點，并且順應了時代的發(fā)展潮流、迎合了讀者的接受心理。在偵探小說中，寄托了作者和讀者共同的追求與理想，這無疑是其表現(xiàn)明顯的文化內(nèi)涵之一，也是其大受讀者歡迎而出現(xiàn)前所未有的繁榮景象的原因之一。具體來說無論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的波洛還是阿瑟?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他們都會在出現(xiàn)危機，人心惶惶時出現(xiàn)，制止犯罪，維護社會穩(wěn)定。這種英雄式的人物正是當時社會所急需的，也是作者所希望看到的。阿瑟?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之所以倍受青睞，固然與福爾摩斯這個具有永恒人格魅力的文學形象不可分割，但是小說中所蘊含的人道主義思想及其傳達的社會意義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作者通過批判邪惡、弘揚正義和倡導仁愛構(gòu)建出一個自由、平等和博愛的理想王國來表達作者“浪漫主義”的愿望。而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的波洛和同時代的中上層階級一樣，他緬懷戰(zhàn)爭前“完美”的世界，不樂意接受現(xiàn)實的進步和改變。這些對舊制度留戀的表現(xiàn)都是作者個人情感的強烈抒發(fā)，都突破了文學描繪現(xiàn)實的范疇，體現(xiàn)出了強烈的浪漫主義色彩。

三、現(xiàn)實主義文學思潮與偵探小說

現(xiàn)實主義文學是19世紀30年代首先在法國、英國等地出現(xiàn)的文學思潮，它把文學作為分析與研究社會的手段，以人道主義思想為武器，深刻地揭露與批判社會的黑暗，同情下層人民的苦難，提倡社會改良，普遍關心社會文明發(fā)展進程中人的生存處境問題，表現(xiàn)出作家對人的命運與前途的深切關懷，追求藝術(shù)的真實模式，重視人與社會環(huán)境的關系描寫，塑造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性格。

廣泛地關注現(xiàn)實生活，敏銳地開掘社會價值，是偵探小說的使命，也是偵探小說的藝術(shù)規(guī)律。偵探小說無論其敘事為主的形式，還是其體現(xiàn)出的對現(xiàn)實社會的關注，都表現(xiàn)出現(xiàn)實主義文學元素的重要影響。

在題材的選取上，阿瑟?柯南?道爾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說題材覆蓋面很廣，囊括了復仇、金錢、利益等等各個方面，層次極為豐富充實。阿加莎?克里斯蒂經(jīng)常借馬普爾小姐之口批判表面溫情而內(nèi)在骯臟的田園生活，借波洛和黑斯廷斯之口感嘆人心不古的動蕩時局，將當時社會虛偽的人際關系和金錢至上的事實暴露無遺。阿瑟?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對人性更深層度的挖掘不僅僅關注如何保護無辜者，更是涉及到對于如何打擊犯罪和根除罪惡。例如在《巴斯克維爾的獵犬》中，起初福爾摩斯并不為摩梯末醫(yī)生的故事所吸引，認為這只是個有趣的傳說。但隨著摩梯末醫(yī)生逐步向福爾摩斯講述了查爾斯·巴斯克維爾爵士死因的疑點時，福爾摩斯決定插手此案，因為他意識到這不僅關系到已故伯爵查爾斯的真正死因，還關系到巴斯克維爾莊園的下一個繼承人亨利·巴斯克維爾的生命安全。因為如果不能徹底根除罪惡，還有更多人會死于非命。于是在福爾摩斯一方面安排他的忠實搭檔華生醫(yī)生陪伴亨利爵士回到巴斯克維爾莊園，另一方面自己一個人獨自潛伏在荒野中，最終福爾摩斯巧妙地利用亨利引出了真正的兇手——斯臺普頓，并在華生和警探的配合下殺死了那只可怕的獵犬，而斯臺普頓也在深夜倉皇出逃時葬身于沼澤之中。這樣的結(jié)局，不僅無辜者得到了保護，罪惡也最終被根除。

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都以偵破犯罪為表現(xiàn)內(nèi)容，把文學作為研究和分析社會的手段，深刻地反映金錢社會對人類靈魂的扭曲，從文學的角度直接揭示社會矛盾的激化。由于金錢所引發(fā)的種種犯罪，實際上就是人與人在當時社會中所產(chǎn)生的生存格斗。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阿瑟?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對于金錢的丑惡以及人類靈魂畸形狀態(tài)的揭示，正體現(xiàn)了其對于當時倫理道德的思考，這一思考無疑蘊藉著深厚的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內(nèi)涵。

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發(fā)展受到了自然科學發(fā)展的直接影響。19世紀的自然科學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突出的是細胞學說、能量轉(zhuǎn)化學說和進化論三大成就，同時醫(yī)學、化學領域也有了重大的突破。自然科學的成就打開了人的視野，增強了人類征服自然的信心，從而也鼓舞和促進人們?nèi)パ芯可鐣瑢ふ疑鐣墚a(chǎn)生的原因及解決方法。阿加莎?克里斯蒂與阿瑟?柯南?道爾的作品也受到了自然科學的巨大影響，阿瑟?柯南?道爾曾經(jīng)是一名醫(yī)生，而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一戰(zhàn)中曾擔任過護士，這些經(jīng)歷使他們了解醫(yī)學、藥品知識，這也為他們設計各種神秘獨特的兇殺案件情節(jié)提供了可能。福爾摩斯甚至被英國知名的皇家化學學會授予榮譽研究員稱號，成為第一位獲此榮譽的虛構(gòu)人物。這些不僅表現(xiàn)出了他們作品中的現(xiàn)實主義色彩，也體現(xiàn)出了現(xiàn)實主義文學與自然科學之間的關系。

阿加莎?克里斯蒂與阿瑟?柯南?道爾偵探小說中的現(xiàn)實主義特點還體現(xiàn)在重視人與社會環(huán)境的關系描寫，塑造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性格上。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塑造的大偵探波洛，雖然是一個比利時人，但卻是一個法國紳士的形象：身材矮胖，注意修飾，彬彬有禮，留著一撮彎彎上翹的小胡子，欣賞高雅的女子，口頭禪是：“我是一個比利時人?！彼械臅r候會偷聽，有的時候會騙人，而且對美食要求非常高。這樣一個滑稽的小老頭形象躍然紙上。而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可以洞穿任何謀殺犯設下的迷局。他外表不動聲色，而大腦卻在不停的運轉(zhuǎn)思考，總是在揭開一切秘密之后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宣布兇手是誰。而他的好朋友黑斯廷斯則是一個典型的英國紳士，高尚正直，行為得體，但是對案件的思考卻總是被謀殺者牽著鼻子走。這樣兩個人，就像阿瑟?柯南?道爾的小說中福爾摩斯和他的搭檔華生一樣，相得益彰。這些典型人物的性格都是在當時典型的社會環(huán)境中形成的，小說中這些典型人物與社會環(huán)境關系的描寫都充分體現(xiàn)出了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特點。

作為通俗小說的偵探小說擁有著最廣泛的閱讀人群，不僅僅普通老板姓喜愛讀偵探小說，許多文學巨匠也是偵探小說忠實讀者，但對于偵探小說的研究卻一直沒有得到長足的發(fā)展，優(yōu)秀的偵探小說站在現(xiàn)實的基礎之上，走出了最初僅僅關注于解謎樂趣的小圈子，以廣闊的胸懷正視現(xiàn)實社會中種種丑陋和不公不義的現(xiàn)象，依靠偵探來和種種罪惡較量，其發(fā)展歷程更是清晰地顯示出了它對現(xiàn)實社會的執(zhí)著關注，在百年以后的今天仍然擁有被想起、被言說的價值，是因為人類與生俱來的探索精神是偵探小說立足的最堅實的精神基礎。而偵探小說中體現(xiàn)出來的人文主義文學、浪漫主義文學、現(xiàn)實主義文學色彩更是偵探小說經(jīng)久不衰的文化動因。

[1]黃澤新，宋安娜.偵探小說學[M].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177.

[2]鄭克魯.外國文學史(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69～70.

[3]鄭克魯.外國文學史(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4]柯南道爾.福爾摩斯探案集[M].北京：譯林出版社，2005.

[5]阿加薩·克里斯蒂.尼羅河上的慘案[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杜，2006.

[6]柯南道爾.四簽名[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

[7]阿加薩·克里斯蒂.帷幕[M].貴州人民出版社，1999.

[8]黃澤新，宋安娜.偵探小說學[M].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

[責任編輯王云江]

Extraordinary events narratation under literature element of the overall background—— The relevance between literature ideological trend of Europe and America and detective novel development

WANG Yan
(Colleg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s,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Dalian 116023, China)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comparision between the detective novels of Arthur Conan Doyle and that of Agatha Christie, the study on the reflection of literature element of the literature ideological trend of Europe and America in the detective novels could be further explored, which includes the relevance between detective novels, humanistic literature, romantic literature and realistic literature.

detective novels; humanistic literature; romantic literature; realistic literature

10.3969/j.issn.1673-9477.2014.04.023

I106.4

A

1673-9477(2014)04-076-04

[投稿日期]2014-04-21

王巖（1962-），女，江蘇東臺人，教授，研究方向：外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