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英
(1.中央民族大學 教育學院,北京 100081; 2.首都師范大學 初等教育學院,北京 100081)
結構功能主義視域下我國大學的功能拓展與 結構調(diào)整
楊小英1,2
(1.中央民族大學 教育學院,北京 100081; 2.首都師范大學 初等教育學院,北京 100081)
[摘 要]基于結構功能主義“整體”與“部分”、“結構”與“功能”的分析視角,大學的核心功能在于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引領則是其拓展功能,大學功能拓展要與內(nèi)部結構調(diào)整并行,在結構調(diào)整時,要優(yōu)先考慮核心功能的實現(xiàn)。
[關鍵詞]結構功能主義;大學功能;大學功能拓展;結構調(diào)整
大學,作為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發(fā)展的產(chǎn)物,不斷拓展和完善自身的結構與功能,進而成為促進社會發(fā)展的源動力。大學的功能已從初始階段單一的培養(yǎng)人的功能演變?yōu)槿瞬排囵B(yǎng)、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三大公認的功能?,F(xiàn)代大學由于對社會發(fā)展所作出的特殊貢獻,正在成為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中心”。隨著我國改革開放和經(jīng)濟體制改革的進一步深化,我國大學的功能有了很大的拓展。結合我國大學的實際情況,學者們針對大學功能提出了許多新觀點,諸如文化引領說、[1]對外交流說、[2]國際合作說、[3]技術創(chuàng)新說[4]等。目前,我國大學功能越來越“多”,結構越來越“大”,在結構與功能的拓展過程中出現(xiàn)許多值得深思的問題。本文嘗試運用結構功能主義理論分析我國大學的功能拓展及其結構調(diào)整等問題,以期對正在進行的高等教育改革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結構功能主義(structural functionalism)是繼進化論和傳播論之后現(xiàn)代西方社會學一個重要的理論流派。它改變了人們看待問題和思考問題的方式,影響了社會科學的各個門類。結構功能主義學派產(chǎn)生于20世紀20年代,其基本觀點發(fā)源于19世紀的英法兩國,許多古典社會學家,如孔德(Auguste Comte)、斯賓塞(Herbert Spencer)等,都對結構功能主義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經(jīng)過涂爾干(Emile Durkheim)和人類學家拉德克利夫—布朗(A.R.Radcliffe—Brown)、馬林諾夫斯基(Bronislaw Malinowski)等人的闡發(fā),由現(xiàn)代社會學大師默頓(Robert King Merton)、帕森斯(Talcott Parsons)、盧曼(Niklas Luhmann)等人集其大成。通過將社會視為具有一些基本需求的系統(tǒng),功能主義理論提供了一種研究復雜社會系統(tǒng)的途徑。社會的每一個部分都被看作具有某種功能,或者對某個基本需求的滿足具有一定的影響力。這樣,通過發(fā)現(xiàn)子系統(tǒng)是如何實施其影響,就解釋了該系統(tǒng)的存在和運行。[5]盡管結構功能主義受到了各方面的沖擊,但是它仍然為我們提供了分析社會問題的視角,仍然是在當代不斷得到回應的具有很大影響力的理論體系。本文擬選取其中的兩個分析視角。
作為結構功能主義的鼻祖,涂爾干接受了孔德、斯賓塞等人有關社會有機體類比的闡釋,認為社會就像有機體一樣,是由相互依存的各部分構成的整體系統(tǒng),各部分相互依賴又自成系統(tǒng),它們通過承擔一定的作用或實現(xiàn)一定的功能來支持整個系統(tǒng)的存在。在結構功能主義者看來,一個平穩(wěn)地發(fā)揮功能的社會就像一個健康的有機體,由許許多多的部分整合在一起,每一部分都有自己的特定功能,為整個社會的正常發(fā)展提供必要的支持。哪一“部分”出現(xiàn)問題,就會影響到“整體”的正常運轉,影響到“整體”基本功能的順利進行。
按照這一觀點,教育是社會“整體”中的一“部分”,一個子系統(tǒng),教育具有維持社會正常運轉的功能。同時,教育“部分”受到社會“整體”的影響,并反映在教育系統(tǒng)的方方面面。社會其他系統(tǒng)與教育系統(tǒng)之間也存在著相互作用。大學作為教育“整體”的一“部分”,一個子系統(tǒng),具有維持教育“整體”正常運轉的功能。同時,大學“部分”受到教育“整體”的影響,受到社會“整體”的影響,不可能脫離當?shù)氐慕?jīng)濟、文化、宗教、政治等獨自發(fā)展。
馬林諾夫斯基對于功能的定義從生理學借用而來,稱習俗的功能是通過文化媒介滿足個體的原初生物需要。[6]拉德克利夫·布朗對“功能”的定義有別于馬林諾夫斯基,是從涂爾干的理論中取得的,認為每個習俗都有維持社會體系完整性的功能。[7]他認為,在社會結構中,被認為是社會生活行動者的單個的人即個人是最終組合,社會結構就是由相互聯(lián)系的個人的配置而組成,大多數(shù)社會和文化現(xiàn)象都可以被認為是具有功能的,因為它們?yōu)榫S持整個社會結構作出了貢獻。結構功能主義認為,構成系統(tǒng)的各個部分即為系統(tǒng)的結構。系統(tǒng)的結構為滿足系統(tǒng)的功能而存在,或者說,系統(tǒng)構建了什么樣的結構即表現(xiàn)出相應的功能。通俗地說,結構決定功能,功能滿足需要。系統(tǒng)要滿足我們的需要,就要具備相應的功能;要使系統(tǒng)具備相應的功能,就要構建相應的結構。
從這個視角出發(fā),我們要分析大學的結構與功能,首先要明確大學需要實現(xiàn)的功能,其次分析實現(xiàn)這些功能需要的結構要素,最后再看目前的大學是否包含了這些結構要素。
按照結構功能主義對“整體”與“部分”的論述,我們可以明確大學與社會的關系定位:大學,是社會“整體”的一“部分”。大學的功能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拓展,同時大學功能的拓展進一步促進了社會的發(fā)展。在西方,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大學起源于歐洲中世紀晚期,伴隨著西方文明的快速發(fā)展。為了滿足社會對教士、管理人員、律師、醫(yī)生等人才的培養(yǎng),大學將自己清晰的定位于教學(博雅教育)。19世紀初,德國委任新人文主義者威廉·洪堡出任教育部長并創(chuàng)辦了舉世聞名的柏林大學。洪堡倡導“學術自由”和“研究與教學相統(tǒng)一”原則,柏林大學實施的自由選課、自由研究等方法都集中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先進教育觀,實踐了一個嶄新的大學理念??茖W研究促進大學輸出了熟練的技術工人,使經(jīng)濟增長成為可能,改善了健康護理,鼓勵了知識生產(chǎn)。[8]20世紀初,“為區(qū)域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服務”成為美國大學功能的新內(nèi)涵。范·海斯(Van Hise)提出的“威斯康星思想”成為大學功能拓展的一個里程碑,進而影響到其他國家。在我國,現(xiàn)代意義的大學成立于20世紀初,主要功能也是培養(yǎng)社會急需的專業(yè)人才。直到蔡元培擔任北京大學校長期間,秉承“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理念,進行多種改革,使北京大學成為一所名符其實的現(xiàn)代大學。[9]后來的各個國立大學,即使在抗戰(zhàn)內(nèi)遷的艱苦時期,也堅持了人才培養(yǎng)與科學研究的大學功能。新中國成立后的院系大調(diào)整,取消了大學的研究院所,成立專門的國家研究機構。這樣,我國的高等教育就與研究型脫了鉤,大學成為單純的教學機構。[10]改革開放之后,我國大學迅速恢復了教學、科研的功能。20世紀80年代之后,大學的社會服務功能也逐漸興起,并得到迅猛發(fā)展。通過中外大學功能的拓展歷程,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社會對大學的需求直接影響大學的功能定位。可以說,有什么樣的社會需求,就會有什么樣的大學功能。
那么,大學是否有核心功能呢?還是多種功能并重呢?按照結構功能主義“整體”與“部分”的觀點,大學作為現(xiàn)代社會的一個“部分”,為了社會“整體”能夠正常發(fā)揮功能,大學應該也必須擁有自己特定的功能。大學的特定功能要能夠為“整體”的正常發(fā)展提供必要的、不可替代的支持,否則就會影響社會的正常運轉。那么,對于社會這個龐然大物而言,大學區(qū)別于其它“部分”不可替代的特定功能是什么呢?毫無疑問,這個不可替代的特定功能是人才培養(yǎng)。我們的時代是一個經(jīng)濟全球化、社會知識化、文化多元化、信息網(wǎng)絡化的時代,與大學誕生的時代截然不同。科學技術更新的周期越來越短,科技成果轉化為現(xiàn)實生產(chǎn)力的速度越來越快,產(chǎn)業(yè)結構和職業(yè)結構的調(diào)整越來越頻繁。同時,科技、經(jīng)濟、政治、文化等各個部分相互聯(lián)系、相互制約、相互作用,社會系統(tǒng)的復雜程度越來越高,社會分工越來越細?!罢w”的變化,要求“部分”要通過調(diào)適自己,適應“整體”的變化,順利實現(xiàn)“部分”對“整體”的特定功能。因此,大學需要科學研究、社會服務等各種功能的拓展,來促進人才培養(yǎng),進一步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zhì)量,從而更好地實現(xiàn)為社會輸送各級各類合格人才的特定功能。
大學進行科學研究,可以促進教師提高自己的學術水平,掌握科研規(guī)律與治學方法,從而把科學研究中所取得的成果,用以充實和更新教學的內(nèi)容,提高教學質(zhì)量。雅斯貝爾斯(Karl Theodor Jaspers)說:“最好的研究者才是最優(yōu)良的教師。只有這樣的研究者才能帶領人們接觸真正的求知過程,乃至于科學的精神。只有他才是活學問的本身,跟他來往之后,科學的本來面目才得以呈現(xiàn)。通過他的循循善誘,在學生心中引發(fā)出同樣的動機。只有自己從事研究的人才有東西教別人,而一般教書匠只能傳授僵硬的東西”。[11]如果大學生能夠參與科學研究,則可以培養(yǎng)學生的研究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合作意識、團隊意識等。大學進行社會服務,是指大學“以其教育資源直接滿足社會現(xiàn)實的需要”,“社會服務工作大多是教學與科研工作的延伸,國外往往視之為學校推廣工作”。[12]教師運用自己的科研成果,通過做學術報告、科技咨詢、指導、講學培訓、協(xié)作攻關等途徑為社會服務。在社會服務的過程中,教師了解了社會對大學培養(yǎng)人才的需求,密切了學校和社會的聯(lián)系,可以更好地培養(yǎng)人才。至于有學者提出的大學功能的文化引領說、對外交流說、國際合作說、技術創(chuàng)新說等,都應該對“人才培養(yǎng)”這一核心功能有所幫助,使學生受益,否則,就不應該成為大學的功能。
通過上述分析,筆者認為,不管大學的功能如何拓展,萬變不應離其宗——人才培養(yǎng),這是由“整體”與“部分”的關系定位決定的。因此,我們可以說,大學的核心功能是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引領等越來越多的功能都是大學的拓展功能,都應該為核心功能服務。大學只有充分實現(xiàn)了其核心功能,才能滿足社會對大學的需求,才能成為合格的子系統(tǒng)。
明確了大學的核心功能與拓展功能,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認識大學的“結構”與“功能”。只有大學的結構與功能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大學的功能。由于結構是內(nèi)在的相對保守和穩(wěn)定的因素,功能是外在的相對活躍和多變的因素,因此,大學功能的拓展,首先要關注內(nèi)部結構的調(diào)整與完善。目前,我國大學按照其功能,大體可以分為教學型大學、教學科研型大學和綜合型 (多功能) 大學三種類型。教學型大學的主要功能就是通過教學活動的實施,為社會培養(yǎng)所需專門人才,一般以傳播知識的教學為主。教學科研型大學除了主要通過教學來培養(yǎng)人才之外,還承擔起越來越多的科學研究的功能。綜合型(多功能)大學集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三大職能于一身,是大學人盡共才、物盡其用、融入社會的進一步體現(xiàn)。改革開放至今,我國的一些大學經(jīng)歷了或正在經(jīng)歷著從教學型到教學科研型,再到綜合型的不斷發(fā)展之路。那么,如果大學要增強社會服務功能,提高社會服務水平,就要設置相應的機構,配備相應的人員,提供相應的措施,合理調(diào)配工作量,完善評價與管理等。否則,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盲目上陣,可能會導致不僅沒有做好社會服務工作,又影響了教學科研,給大學的功能拓展帶來負面影響。
目前,大學功能的拓展已經(jīng)使大學的內(nèi)部結構變得越來越多樣化、復雜化,其內(nèi)部結構的變化也越來越多地產(chǎn)生于大學的基層組織。這些基層組織處在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的前沿,與外界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大學通過對基層組織的不斷調(diào)整,使結構變化逐步實現(xiàn)了局部到整體的變革。我國的許多大學已由數(shù)十人的單一教育機構演變成師生員工數(shù)萬人,多種功能兼而有之的復雜體。其縱向上有校、院、系、室劃分,橫向上有各種研究所、研究中心、項目、課題、計劃等名目,形成了縱橫交錯的矩陣結構。同時,我們應該認識到,大學教師是大學功能實現(xiàn)的最基層的承載者。許多教師在多個基層結構中任職,自身角色不斷轉換。他們是大學課堂上的授課教師,是某個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是某一個或幾個課題的負責人或參與者,是某個培訓項目的負責人或參與者,也是學生論文、學生社團的指導教師,項目論證評審的專家,政府部門的咨詢專家等。許多基層結構也承擔不同的功能。凡此種種,大學如果不能很好地調(diào)配人員,整合資源,實現(xiàn)結構的變革,功能的拓展將不可能長久、有效。
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大學內(nèi)部的結構調(diào)整與完善要優(yōu)先考慮核心功能的實現(xiàn)。如前所述,大學的核心功能是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等功能的拓展,歸根結底是為了培養(yǎng)滿足社會需求的人才。因此,大學內(nèi)部的結構調(diào)整首先要考慮是否有利于人才培養(yǎng)。毫無疑問,大學的三大功能在具體運作上會存在沖突和矛盾,主要反映在教育政策與管理上。比如,對大學、院系、教師的考評,是否將人才培養(yǎng)質(zhì)量放在首要位置上。大學往往將科學研究作為對院系、教師考評的最重要部分,而沒有關注到院系的科學研究是否是該院系人才培養(yǎng)需要的方向,更忽視教師是否把在科學研究中獲得的新知識傳遞給了學生。當越來越多的社會機構找上門來,希望大學為之提供服務時,大學是否清晰明了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呢?這些工作都將落實在大學的基層結構,最終落實在大學教師身上。如果我們沒有明確的認識到,人才培養(yǎng)是大學的核心功能,所有的拓展都應為之服務,那么,我們的大學將會成為專門的研究機構、咨詢公司、培訓機構、技術轉化推廣機構、中介公司……這樣越來越“大”的結構,越來越“多”的功能,必將背離大學的本義。
由于近些年我國大學發(fā)展迅猛,規(guī)模不斷增大,必然會帶來新的功能顯現(xiàn),舊的結構未能及時調(diào)整的現(xiàn)象,導致有些結構對大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反作用。這既是大學發(fā)展變革的必然規(guī)律,也為我們正在進行的高等教育改革提出了嚴峻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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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ctional Expansion and Structural Adjustment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uctural Functionalism
YANG Xiao-ying
(School of Education of Minzu University,School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of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100081 PRC)
[Abstract]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core and expanding functions of Chinese univers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whole”and“ part”,“structure”and“function”in structural functionalism.The authors note that the expansion of functions should correspond with the adjustment of structures.Realization of core functions should be prioritized while the structures are being adjusted.
[Key words]structural functionalism;university’s functions;function expansion;structure adjustment
(責任編輯陳育/校對云月)
[收稿日期]2014-08-10
[作者簡介]楊小英(1975—),女,北京市人,首都師范大學初等教育學院教師,中央民族大學教育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教育人類學、教師教育、教師培訓等研究
[中圖分類號]G 64
A
1674-5779(2014)06-008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