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且”族字聲符示源解析

儲(chǔ)麗莎

(南通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江蘇 南通 226019)

一、語源義

殷寄明先生在《漢語語源義初探》一書中給語源義作出了下列定義：“語源義是漢民族在文字產(chǎn)生前的原始語言和后世口頭語言中的語詞，通過已有文字記錄，曲折地顯現(xiàn)在書面語言詞匯實(shí)詞系統(tǒng)中的一種隱性語義?！盵1]為了理解這個(gè)定義，以下將其與語詞的本義、引申義作比較，通過對比它們的異同點(diǎn)來讓我們更好地認(rèn)識語源義，具體分析如下：

1.語詞的本義是一種顯性語義，它見之于文字形體，是直觀的，從文字表詞的角度來說，是直接的。本義所統(tǒng)率的引申義則與文字形體有間接的但仍屬直觀的聯(lián)系。[4]語源義則完全是一種隱性語義，一種潛伏在文字聲韻——語詞的口頭形式中的語義。[1]

2.語詞的本義具有惟一性特征。本義作為語詞的內(nèi)容與它的書面形式的聯(lián)系是一元性的，一個(gè)文字只表示一個(gè)本義。語源義在詞義內(nèi)容與詞的形式的關(guān)系上，則是多元性的。[1]

3.與語詞的本義相比，語源義的模糊性顯得特別突出，而且具有它特殊的形成原因。語詞的本義與其本字、本音三位一體，從書面上看，因有文字形體媒介，本義是直觀的、清晰的、明確的。語源義雖然也憑借文字媒介表現(xiàn)出來，但它是義、音的直接結(jié)合體，文字的媒介作用是間接、曲折的，所以，通常表現(xiàn)為一種模糊性語義。語源義，當(dāng)它在指稱具體事物時(shí)，往往是對這一類事物的泛指。[1]

4.在語詞的本義、引申義系統(tǒng)中，義項(xiàng)與義項(xiàng)環(huán)環(huán)相扣，猶如鏈條。語詞本義的引申以及引申義的繼續(xù)引申，是一種縱向的延伸、遞衍活動(dòng)。截取它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段，相鄰的兩義項(xiàng)之間都是“父子”關(guān)系。語源義的運(yùn)動(dòng)卻是一種橫向發(fā)展即沿音孳乳活動(dòng)，在語源義的系統(tǒng)——同源詞族中，各個(gè)同源詞之間是“弟兄”關(guān)系。它們是并列的，彼此并無引申和被引申關(guān)系，同時(shí)，詞族中的每一個(gè)詞與根詞的關(guān)系也是同等的，同一詞族的“成員”都有共同的語源。[1]詞義引申可以是多向的，本義與引申義之間呈輻射型關(guān)聯(lián)，而語源義的運(yùn)動(dòng)則是單向的，根詞與孳乳詞之間呈線條型關(guān)聯(lián)。[1]

5.詞的本義發(fā)展變化為各個(gè)引申義，形式上表現(xiàn)為在書面語的相近、相似的語境中反復(fù)地使用同一文字，語詞的口頭形式并不起決定作用，語境的差異導(dǎo)致詞義發(fā)生微變?？傊?，詞義引申發(fā)展的過程，即在相似而又有差別的語境中使用同一文字的過程，也就是文字承載著詞義相對獨(dú)立地發(fā)展、變化的過程。語詞的口頭形式承載著詞義相對獨(dú)立地發(fā)展，主要表現(xiàn)在同源詞的孳乳分化上。同源詞即語源相同的詞，而語源即沈兼士所說的語言中“最初表示概念之音?！痹~與詞的同源關(guān)系表現(xiàn)為有相同或相近的音和義，至其記錄音義的文字或同或異，并不重要。所以，同源詞孳乳分化的過程，實(shí)際上就是在相同、相近的語境中反復(fù)使用某一音義結(jié)合體，語境的差異促使語義裂變，語詞分化。同源詞的產(chǎn)生，是語音承載著語義在語言運(yùn)用過程中發(fā)展變化的結(jié)果。[1]

殷寄明先生還在此書中“語源義與形聲字”一節(jié)，闡述了形聲字聲符的本質(zhì)與功能。他認(rèn)為形聲字是尚聲文字，我們應(yīng)該從詞的口頭形式聲韻入手，將聲符作為探尋形聲字本義的重要線索。[1]通過實(shí)例考察分析，他指出聲符字可采用其本義、引申義、通假義、語源義與形符字的本義構(gòu)成形聲字所表示的詞的本義。[1]

本文運(yùn)用以上理論，對分布于《說文解字》中聲符具有示源功能的“且”聲字進(jìn)行分析，將從“且”得聲的漢字按照語義系聯(lián)為一個(gè)字族，探討形聲字本義與聲符字“且”的關(guān)系。[2]

二、“且”字

三、“且”族字

祖，《說文·示部》：“祖，始廟也。從示，且聲?！蓖躞蘧渥x：“《檀弓》：祖者，且也。鐘鼎文凡祖字皆作且?！薄吨芏Y·考工記·匠人》：“左祖右社。”鄭玄注：“祖，宗廟。”《荀子·成相》：“啓乃下，武王善之，封之於宋，立其祖?！庇衢衅阶h：“言封之於宋而立其宗廟也?！薄稘h書·韓安國傳》：“是以古之人君謀事必就祖，發(fā)政占古語，重作事也。”顏師古注：“祖，祖廟也。”按：甲骨文、金文祖字初文作“且”，后加示旁。祖廟；奉祀祖先的宗廟。象征世代繁衍，是對子孫的增加。

姐，《說文·女部》：“姐，蜀謂母曰姐，淮南謂之社。從女，且聲?！薄稄V雅·釋親》：“姐，母也。”《廣韻·馬韻》：“姐，羌人呼母。”按：母親的別稱。母親可以生兒育女，傳宗接代，是對子孫的增加。

抯，《說文·手部》：“抯，挹也。從手，且聲?！薄斗窖浴ぞ硎罚骸皰s，取也。南楚之間，凡取物溝泥中謂之抯?！薄赌印ぬ熘鞠隆罚骸岸鴽r有踰於人之牆垣，抯格人之子女者乎。”孫詒讓閒詁：“抯、摣字通。……《釋名·釋姿容》云：‘摣，叉也，五指俱往叉取也?！卑矗喝?。把東西拿過來，是對事物數(shù)量的增加。

苴，《說文·艸部》：“苴，履中艸。從艸，且聲?！倍斡癫米ⅲ骸扒遥]也。此形聲包會(huì)意。”《玉篇·艸部》：“苴，履中薦也?！薄秲x禮·士虞禮》：“苴刌茅，長五寸束之，實(shí)于篚?！编嵭ⅲ骸败讵q藉也?！薄稘h書·賈誼傳》：“履雖鮮不加於枕，冠雖敝不以苴履?！卑矗盒胁輭|。又襯墊。鞋中增加了草或增加了草做的鞋墊。

駔，《說文·馬部》：“駔，牡馬也。從馬，且聲。一曰馬蹲駔也?！薄队衿ゑR部》：“駔，駿馬也?！薄蛾套哟呵铩ね馄缓辖?jīng)術(shù)者十六》：“景公游於菑，聞晏子死，公乘侈輿服繁駔驅(qū)之。”孫星衍音義：“按《韓非》作‘趨駕煩且之乘’，則繁駔馬名，煩、繁，且、駔，聲相近?！墩f文》：‘駔，壯馬也。’”劉師培校補(bǔ)：“‘公乘侈輿’當(dāng)從孫詒讓改‘公侈乘輿’侈即趨誤。‘繁駔’即《韓非子·外儲(chǔ)説》之‘煩且’?！薄稄V韻·姥韻》：“駔，駿馬。”《楚辭·劉向〈九歎·憂苦〉》：“以駑贏與乘駔兮，雜斑駁與闒茸?！卑矗憾斡癫脫?jù)《文選·魏都賦》李善注引《説文》和戴侗《六書故》引唐本《説文》改“牡”為“壯”，又依《後漢書·郭泰傳》注引《説文》改“馬蹲駔”作“駔會(huì)”。[8]壯馬，駿馬。比普通的馬增加了美好的特質(zhì)，更加壯實(shí)。

殂，《說文·歹部》：“殂，往死也。從歺，且聲?！队輹吩唬骸畡啄碎恪?。古文殂從歺，從作?！蓖躞蘧渥x：“殂之言徂也。徂，往也，此謂不忍死其君者，諱而言殂也?！薄队衿ご醪俊罚骸伴?，死也。今作徂。”《書·舜典》：“二十有八載，帝乃殂落?！笨讉鳎骸伴懵洌酪??！卑矗核劳?。“死亡”義的“殂”也作“徂”。[9]《史記·伯夷列傳》：“于嗟徂兮，命之衰矣?！彼抉R貞索隱：“徂者，死也?！笔菍λ劳鋈藬?shù)的增加。

助，《說文·力部》：“助，左也。從力，且聲?！薄缎栄拧V詁》：“助，佐也?！薄对姟ば⊙拧ぼ嚬ァ罚骸吧浞蚣韧遗e柴。”按：幫助。如：助威；互助；推波助瀾。且與力合在一起，就是增加力量，給力，力上加力，就是幫助的助。幫：指鞋的邊緣，如船幫，鞋幫，床幫，桶幫，泛指范圍。幫助，就是有范圍性的在規(guī)?；蛄Χ壬显黾恿α俊?/p>

租，《說文·禾部》：“租，田賦也。從禾，且聲?！薄都本推ぞ砣罚骸胺N樹收歛賦稅租?！鳖亷煿抛ⅲ骸皻a財(cái)曰賦，歛穀曰稅，田稅曰租?！薄豆茏印睢罚骸白饧?，所以彊求也。租稅者，所慮而請也?！币伦ⅲ骸霸诠ど淘蛔饧谵r(nóng)曰租稅?！薄稘h書·文帝紀(jì)》：“其賜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卑矗禾镔x。指增加糧食支出。

粗，《說文·米部》：“粗，疏也。從米，且聲?！倍斡癫米ⅲ骸啊洞笱?召旻)》：‘彼疏斯粺?！{云：‘疏，麤也，謂糲米也?！浖创帧！薄秶Z·魯語》：“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觀國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惡者猶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惡，而我美妾與馬，無乃非相人者乎！’”《莊子·人間世》：“吾食也執(zhí)粗而不臧，爨無欲清之人?！蓖跸戎t集解：“宣(穎)云：‘甘守粗糲，不求精善?！卑矗翰诿祝淮旨Z。米與且字合并，“且”所表達(dá)的是遞進(jìn)，增加對米不精細(xì)的描述力度，也就是米很糙。

組，《說文·糸部》：“組，綬屬。其小者，以為冕纓。從糸，且聲?！倍斡癫米ⅲ骸皩佼?dāng)作織，淺人所改也。組可以為綬，組非綬類也。綬織猶冠織，織成之幘梁謂之纚，織成之綬材謂之組。”朱駿聲通訓(xùn)定聲：“織絲有文以為綬纓之用者也……濶者曰組為帶綬，陋者曰條為冠纓，圓者曰紃施韠與履之縫中?！薄稌び碡暋罚骸柏鼠跣c璣組?！笨讉鳎骸敖M，綬類?！薄妒酚洝だ钏沽袀鳌罚骸白?jì)肱c妻子自係其頸以組?！卑矗簩挾〉慕z帶，古代多用作佩印或佩玉的綬。闊者曰組，為帶綬；狹者曰條，為冠纓。組綬(用以系印的絲帶，借指官爵)，“且”字所表達(dá)的是寬闊，增加寬度的意思，也代表著級別。

珇，《說文·玉部》：“珇，琮玉之瑑。從玉，且聲。”《字彙·玉部》：“珇，珪琮之瑑凸起也?！泵魍缆　稌一ㄓ洝ちt仙會(huì)勘》：“看珪珇似浮雲(yún)，便脫宰臣衣紫?！卑矗虹裆系母〉窕y。其制未詳。在玉上增刻花紋。

岨，《說文·山部》：“岨，石戴土也。從山，且聲。《詩》曰：‘陟彼岨矣。’”朱駿聲通訓(xùn)定聲：“土戴於石上也。”賈誼《過秦論》：“且天下嘗同心并力攻秦矣，然困於嶮岨而不能進(jìn)者，豈勇力智慧不足哉？”《漢書·敘傳下》：“皆恃其岨，乍臣乍驕，孝武行師，誅滅海隅?！卑矗骸对姟ぶ苣稀ぞ矶纷鳎骸摆毂顺^矣?！贝魍恋氖?。增加了土的石山。

柤，《說文·木部》：“柤，木閑。從木，且聲。”徐鍇繋傳：“閑，闌也。柤之言阻也?！薄渡胶＝?jīng)》：“又東北三百五十里，曰綸山，其木多梓枬，多桃枝，多柤粟橘櫾，其痼多閭麂羚彘?！薄稄V雅·釋器》：“柤，距也。”又《釋宮》：“柤，隁也?！蓖跄顚O疏證：“隁之言偃也……柤之言阻遏也?！薄澳鹃e謂之枂，水偃謂之柤，義相近也?！卑矗耗緳?，指木柵、行馬和水堰之類的攔阻物。增加了障礙。

趄，《說文·走部》：“趄，趑趄也。從走，且聲。”漢劉向《新序·雜事》：“夫久駕而長不得行，項(xiàng)領(lǐng)不亦宜乎？《易》曰：‘臀無膚，其行趑趄?！酥^也?！卑矗呼趑?，行不進(jìn)貌。阻攔前行、行進(jìn)，增加障礙。

鉏，《說文·金部》：“鉏，立薅所用也。從金，且聲?！倍斡癫靡馈稄V韻》改為“立薅斫也?！倍斡癫米ⅲ骸稗墩?，披去田艸也。云立薅者，古薅艸坐為之，其器曰槈，其柄短。若立為之，則其器曰鉏?！薄队衿そ鸩俊罚骸般I，田器?！薄妒酚洝で厥蓟时炯o(jì)》：“鉏櫌棘矜，非錟於句戟長鎩也?！卑矗撼?、翻土的農(nóng)具。阻攔草生長，增加草生長的障礙。

伹，《說文·人部》：“伹，拙也。從人，且聲?！倍斡癫米ⅲ骸白菊撸磺梢?。”《廣雅·釋詁三》：“伹，鈍也?！薄稄V韻·魚韻》：“伹，拙人?！卑矗罕孔荆贿t鈍。又指笨拙的人。增加了腦子反應(yīng)的時(shí)間。

坥，《說文·土部》：“坥，益州部謂螾場曰坥。從土，且聲。”《方言·卷六》：“坥，場也。梁、宋之間螾場謂之坥?！惫弊ⅲ骸跋P，蛐蟮也，其糞名坥。”按：蚯蚓的糞便。蚯蚓排便前會(huì)在地上先建一個(gè)小土堆，用來容納糞便。地上增加了小土堆。

狙，《說文·犬部》：“狙，玃屬。從犬，且聲。一曰狙犬也暫齧人者。一曰犬不齧人也?！倍斡癫米ⅲ骸啊赂鞅居小病郑褚览钌啤秳∏孛佬隆纷h。”王筠句讀：“謂伺間而猝出也?！薄肚f子·齊物論》：“勞神明為一而不知其同也，謂之‘朝三’。何謂‘朝三’？狙公賦芧，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娋呀詯?。名實(shí)未虧而喜怒為用，亦因是也?！薄稇?zhàn)國策》：“趙王曰：‘寡人不好兵?！嵧驌崾盅鎏於χ唬骸烫煜轮严惨?，臣故意大王不好也?！卑矗喝艡C(jī)猝出咬人，增加了別人的不幸。

怚，《說文·心部》：“怚，驕也。從心，且聲?！倍斡癫米ⅲ骸按溯洝杜俊贰?，驕也’音義同。下今本作嬌，乃驕之俗字耳?！薄顿Y治通鑒》：“王翦曰：‘不然，王怚中而不信人，今空國中之甲士而專委於我，我不多請?zhí)镎瑺?wèi)子孫業(yè)以自堅(jiān)，顧令王坐而疑我矣?！卑矗候?，驕傲。高傲，“高”本身就含有增加的意思。

詛，《說文·言部》：“詛，詶也。從言，且聲?！薄稄V韻·御韻》：“詛，呪詛。”《書·無逸》：“民否則厥心違怨，否則厥口詛祝?！笨追f達(dá)疏：“詛祝，謂告神明令加殃咎也，以言告神謂之祝，請神加殃謂之詛?！薄墩摵狻そ獬罚骸耙蝗俗Ｖ粐{之，一祝不勝萬詛，國亡，不亦宜乎？”按：求神加禍于人，增加禍害給別人。

豠，《說文·豕部》：“豠，豕屬。從豕，且聲。”段玉裁注：“凡言屬者，類而別也，別而類也?！薄稄V雅·釋獸》：“豠，豕也。”按：豕屬。老豬繁衍出來的小豬，在不斷增加小豬的數(shù)量。

鴡，《說文·鳥部》：“鴡，王鴡也。從鳥，且聲。”王筠句讀：“鴡，《毛詩》作雎。雎鳩，王雎也?！薄肚萁?jīng)》：“王鴡，鴡鳩，魚鷹也?！睹姟吩唬骸貘~，摯而有別，多子?！薄稜栄拧め岠B》：“鴡鳩，王鴡?！惫弊ⅲ骸谤m類，今江東呼之為鶚，好在江渚山邊食魚?！毙蠒m疏：“《詩·周南》：‘關(guān)關(guān)鴡鳩?！懎^疏云：‘鴡鳩大小如鴟，深目，目上骨露，幽州人謂之鷲?！卑矗阂幻馒F，即魚鷹。魚鷹捕魚時(shí)，把脖子扎起來，空脖子下去捕，不斷增加了魚的數(shù)量。

咀，《說文·口部》：“咀，含味也。從口，且聲?！倍斡癫米ⅲ骸昂吨！薄豆茏印に亍罚骸叭?，水也。男女精氣合，而水流形。三月如咀。咀者何？曰五味。五昧者何？曰五藏。酸主脾，咸主肺，辛主腎，苦主肝，甘主心?！薄度珴h文·卷二十一》：“《鳥藏》《止鳥》軻擔(dān)群浮乎其上，泛淫泛濫，隨風(fēng)澹淡，與波搖蕩，掩薄草渚，唼喋菁藻，咀嚼菱藕。”按：品嘗；玩味。嘴里增加了食物。

沮，《說文·水部》：“沮，水。出漢中房陵，東入江。從水，且聲?！毙戾|繫傳：“《漢書》：沮水出房陵縣，東至郢入江，行七百里?！薄对娊?jīng)·國風(fēng)·魏風(fēng)·汾沮洳》：“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無度。美無度，殊異乎公路?！薄渡袝び碡暋罚骸皾?jì)河惟兗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澤，灉、沮會(huì)同?！卑矗航窬谡暮尤腴L江處在沙市。源出湖北省保康縣西南，東南流至當(dāng)陽縣與漳水匯合為沮漳河，南流到江陵縣西入長江。水流量大增，形成沮水。

形聲字中的語源義都表現(xiàn)為義素，因?yàn)樾温曌质且环N合體字，形符和聲符原來的意義都作為義素來參與構(gòu)詞。[1]一方面，它不像一個(gè)義項(xiàng)那樣指稱對象、范圍比較明確，而需要對這個(gè)義項(xiàng)進(jìn)行構(gòu)成分析才看得清；另一方面，語源義作為義素，它所反映的往往不僅僅是某一客觀事物的某一性狀，而是相互聯(lián)系著的某一些抽象屬性或狀態(tài)。[1]在具有同源關(guān)系的形聲字族(單音節(jié)同源詞詞族)中，聲符所載的意義是共同義，對于這個(gè)詞族中的每一個(gè)詞來說，聲符的語源義是整個(gè)詞的意義的核心部分或者說是關(guān)鍵部分。[1]

參 考 文 獻(xiàn)

[1]殷寄明.漢語語源義初探[M].上海：學(xué)林出版社，1998:35-75.

[2]高麗.“耑”族字聲符示源解析[J].產(chǎn)業(yè)與科技論壇，2009(8)：192-194.

[3]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1244.

[4]鄒曉麗.基礎(chǔ)漢字形義釋源[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0:94.

[5]古文字詁林編纂委員會(huì).古文字詁林[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9:621.

[6]覃覓.“且”字本義補(bǔ)釋[J].柳州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學(xué)報(bào)，2008(2)：102-104.

[7]羅榮華.從“分”得聲字試析[J].宜春學(xué)院學(xué)報(bào)，2010(10)：73-80.

[8]徐中舒.漢語大字典[M].武漢：湖北辭書出版社，1995:4546.

[9]王力.同源字典[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2:167-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