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滄桑話翼城

翟銘泰

翼城，上古稱“唐”。自堯受封，其子丹朱及其苗裔承襲延至周初，被周公所滅，以封叔虞建立晉國，其間長達1300余年。晉國自晉景公遷都新田（今山西侯馬市）前，翼城一直是晉國的核心區(qū)域，素有“唐堯故地，剪桐封國”之稱。如今，隨著西周霸國墓地的問世，這里又被冠之于“霸國封邦”。

“翼”這一名稱源于縣境東南翔山“如鳥舒翼”?！耙沓恰币幻?，最早始于晉孝候，自稱“翼侯”。隋開皇十八年始有“翼城縣”名，此前翼、沃、絳合一縣，曾稱故絳縣、絳邑縣。北魏熙平二年（517年）絳邑縣分地為三，翼、沃、絳初定版圖。唐代曾為澮州，宋復為翼城縣，金代升為翼州，元、明、清再復為翼城縣至今。

翼城因歷史悠久，且自古為諸侯領(lǐng)地，文化底蘊深邃而厚重。堯王訪賢、舜耕歷山、桐葉封弟、介子背母、董狐直筆等典故世代傳頌。晉國的國君、文臣武將更為這方熱土演繹出無數(shù)傳奇。自漢以降，歷代皆有顯宦名流。純樸的民風蘊育出翼城花鼓、翼城琴書、渾身板、堡子河蚌舞、西閻民歌等多姿多彩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振三晉。名勝古跡星羅棋布，現(xiàn)存有曹公四圣宮、武池元代舞樓、南撖東岳廟、樊店關(guān)帝廟、城內(nèi)木石牌坊等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5處；元代裕公和尚道行碑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國家級文物保護古遺址有天馬——曲村遺址，省級文物保護古遺址多達5處。這一件件文物無不向今人訴說著這方水土那華美的遠古、輝煌的今世和燦爛的未來。

人文歷史 深邃厚重

早在舊石器時代就有人類棲息在縣境東南歷山舜王坪一帶。20世紀90年代發(fā)現(xiàn)的棗園遺址距今已達7000余年，出土的房址、農(nóng)具、陶器等遺物，具有前仰韶時期的文化特征，被考古界確認為廟底溝文化的前身，棗園遺址也因此被命名為“棗園文化”，標志著“棗園人”已將歷史的車輪碾進了華夏文明的前夜。

歷經(jīng)千百年的交融和進化，這里又迅速崛起了一支沿襲棗園制陶遺風，引領(lǐng)制陶技術(shù)潮流的部族方國“唐”。堯定都平陽后，禹封其子丹朱于此，此后，丹朱苗裔劉累、豕韋等相繼為唐侯，建都于縣境西北崇山南麓的“故唐城”，即《括地志》所載的“故唐城，在絳州翼城縣西二十里，堯裔子所封者也”。進入夏代中后期，翼城仍屬于夏王朝的統(tǒng)治區(qū)域，翼城南石遺址等地發(fā)現(xiàn)有“東下馮類型”遺存就是這一時期臨汾盆地的代表性文化遺存。至今唐城村、劉王溝村仍遺存有“古都唐城”、“陶唐遺風”、“丹朱舊跡”和“劉累故里”等匾額，古風悠然。堯王訪賢、舜耕歷山、丹朱旱地劃船、劉累豢龍等典故無不張揚著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博大精深。

西周初年，唐國參與了商王朝后裔的“武庚之亂”，為周成王所滅，周成王戲剪桐葉為珪以封其弟叔虞，史稱“叔虞封唐”，也稱“桐葉封弟”或“剪桐封國”，如今在翼城一帶仍散落著諸如“唐風”、“守唐風”、“世守唐風”的門額。翔翱山下的南梁故城稱“桐城”，叔虞祠雖不存，但“剪桐封國”、“唐侯流風”、“桐封古莊”、“桐封世家”、“桐珪堂”等門額仍舊被百姓收藏。至其子燮父因“堯墟南有晉水”改唐為晉，仍都于翼。據(jù)李伯謙、鄒衡等考古專家考證現(xiàn)天馬——曲村遺址晉侯墓地南側(cè)的滏河就是上古時期的“晉水”，而滏河的上游就是翼城古暑一帶的“金河”。此后，晉國屢次遷都，其核心地帶仍在今翼城、曲沃一帶，至晉景公十五年（前585年）晉國遷都新田，都城仍稱絳，即今侯馬市，這里仍舊屬晉，被稱為故絳。晉國晚期，始在故絳設(shè)縣，統(tǒng)轄今翼城、曲沃、絳縣等地。晉國38代國君就有26代生活在翼城、曲沃一帶，師服、欒成、士蒍、荀息、里克、魏犫、趙衰、狐偃、介子推、李離、董狐、荀吳等多謀善斷、高風亮節(jié)的人物等都能尋找到與之相關(guān)的古村落?！摆w衰故里”、“叔帶舊封”、“魏武子古莊”等碣石門額風韻仍存。

近年來，考古工作者又在縣城以東六公里處的大河口一帶發(fā)現(xiàn)了霸國墓地，一個未見于文獻記載的西周國家——“霸國”橫空出世，被評為2010年全國十大考古發(fā)現(xiàn)之一。從此，素有“唐堯故地、晉國源頭”的翼城又被冠之于“霸國封邦”。霸國與晉國、倗國（絳縣橫水倗國墓地）和燕國均有往來，也曾接受過周王朝芮公的賞賜，但從其葬俗和出土的禮器來看，又具有較強的文化獨立性，大概是在晉獻公擴張之際被晉國所滅。

以韓、趙、魏三家分晉為標志，歷史進入戰(zhàn)國時期，作為晉國發(fā)祥地的翼城，又一次成為三家爭奪的重點地區(qū)，最初屬韓，旋屬趙，后又屬魏，隸屬關(guān)系在三個諸侯國之間易手。秦漢時期，翼城隸屬河東郡，東漢改名絳邑。三國歸魏，正始八年（247年），分河東汾北十縣為平陽郡，絳邑縣屬之。北魏熙平二年（517年），絳邑縣一分為三，在今翼城置北絳郡，轄小鄉(xiāng)、北絳二縣。于今絳縣置南絳郡并南絳縣，又置曲沃縣與聞喜縣隸正平郡，翼城初定版圖。這一時期，翼城大地也因中華大地時合時分而動蕩不安。周安王十七年（前385年），韓文侯伐鄭，質(zhì)鄭康公之子姬壽于息城（晉國大夫荀息故里），前376年，韓滅鄭，太子壽老死于息城，改息城為壽城。翼城存有唐代盧照鄰撰寫的《鄭太子壽墓碑》；周顯王十七年（前352年），魏敗韓趙之師于皮牢；周赧王五十六年（前259年），秦王龁敗趙，拔皮牢。所言的“皮牢”即今隆化鎮(zhèn)牢寨村，村大門上“晉保障”、“西控墨嶺”的門額仍存。漢代抗擊匈奴的將軍衛(wèi)青原名鄭青，今翼城王莊鄉(xiāng)鄭莊村為其故里，北關(guān)南門外澮水旁即有衛(wèi)青飲馬溝，驃騎將軍霍光生于今南梁鎮(zhèn)霍家澗，貴顯后徙居平陽。南北朝時期，北周武帝宇文泰置鎮(zhèn)，命宇文邕以御北齊，取勝后以北齊隆化元年（576年）而置隆化鎮(zhèn)，以此銘記北齊后主高緯驕奢淫逸亡國的教訓。

隋開皇三年（583年），在今翼城置晉州，十八年（598年）改北絳縣為翼城縣，翼城作為縣名始于此年，隸屬絳郡。隋義寧元年（617年），合翼城、絳縣為翼城郡，并置小鄉(xiāng)縣，縣治在今曲沃縣北王村，宋以前屬翼城，名金水鎮(zhèn)。唐武德元年（618年），絳郡廢，改為澮州，二年（619年）改為北澮州，四年（621年）州廢，天祐二年（905年），復名澮州。這一時期，翼城出現(xiàn)了兩位影響中國政壇與文壇的人物，被載入《舊唐書》與《新唐書》中。一位是今南梁鎮(zhèn)東尹村的尹知章，博通經(jīng)書，刊定經(jīng)史，被稱為儒學大師，所注《管子》《鬼谷子》頗行于世。一位是今隆化鎮(zhèn)棗園村的鄭注，累官工部尚書，雖褒貶不同，但其舍身取義消除宦官專權(quán)的積極意義仍被后世評贊。endprint

宋代又設(shè)為翼城縣，隸屬絳州。金興定四年（1220年），升翼城為翼州，轄垣曲、絳縣、隆化縣。元代復名翼城縣，隸屬中書省晉寧路絳州。北宋天圣五年（1027年），曾以“天下異人”著稱的文彥博以大理寺評事知翼城縣事，徙置文廟，修筑河堤，深得民心。后歷仕仁、英、神、哲四帝，出將入相五十年，被封為“潞國公”，翼城人在其所筑河亭旁建潞公軒，歷代全國各地文人墨客賦詩憑吊，流傳下無數(shù)優(yōu)美的詩文。歐陽修也曾到翼城采風，寫有《相度銅利牒》。宋代的著名道教人物紫陽派祖師張伯端曾在翼城城內(nèi)村紫陽宮修道。這一時期，翼城的佛教也有了很大發(fā)展，擴建唐貞觀三年（629年）的慶國寺為太平興國寺。金天德二年（1150年）重修法輪院曾鑄有大鐘，被稱為“神鐘”，在晉南極為罕見。曾在唐代末年避居翼城楊洼村的工部尚書雁門人楊宗，其后裔累代貴顯，楊璘為宋代大司空，楊發(fā)為金代隆州大將軍，楊宜、楊琛均為元代大元帥，顯赫一時。元代理學在北方的傳播也波及翼城，涌現(xiàn)出了屈繼平、張遵信等理學家，元代理學家吳澄曾為張遵信撰有《時思堂說》。元代雜劇的興盛也為翼城留下了許多戲臺，武池元代舞樓是全國現(xiàn)存最大的舞臺，四圣宮舞樓、樊店關(guān)帝廟戲臺也別具一格，均被譽為中國戲樓的精華。

明洪武二年（1369年），隸屬平陽府，仍名翼城縣。清代沿襲明制。明神宗朱翊鈞的生母李太后祖籍翼城西關(guān)宣莊，清代監(jiān)察御史李春溥不畏強權(quán)曾兩次上書光緒皇帝從英夷手中爭奪礦權(quán)。清道光年間的著名廉吏石家紹曾被江南人稱為“石爹爹”、“石青天”，監(jiān)察御史史學遷、袁承業(yè)，左副都御使上官鉝等著名諫官無一不名噪政壇，彪炳千秋。

民國初，翼城縣屬河東道，民國十七年（1928年）開始，直隸山西省政府管轄，并曾一度分設(shè)青城縣。1947年翼城解放，初屬太岳第二行政公署，次年專設(shè)翼城臨時公署，轄翼城、浮山、安澤、霍縣、沁水、絳縣、垣曲七縣。這一時期，山西革命先驅(qū)閻紫琴于1926年建起中共翼城縣支部，年僅36歲時與左權(quán)將軍在遼縣日寇“鐵滾掃蕩”中血灑太行；尤太忠的十七團曾駐扎翼城西閻鎮(zhèn)十河村兩年有余，與敵人進行了殊死斗爭，將軍親民愛民的品格被傳為美談。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0年劃屬臨汾專署，1954年改屬晉南專署。1970年晉南專署分為臨汾、運城兩個地區(qū)，翼城縣屬臨汾地區(qū)管轄。2000年撤地設(shè)市，翼城隸屬臨汾市至今。這一時期，全國植棉勞模吳春安、農(nóng)業(yè)勞模馬芳庭、林業(yè)勞模賈培奎，與癌魔抗爭以生命倒計時兌現(xiàn)承諾的全國勞模、兩坂村黨支部書記李鴻海蜚聲三晉，聞名全國。

民俗風情 多姿多彩

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為翼城留下了極其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其中通過歷代口傳心授的方式承傳下來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歷久彌新，多姿多彩，它不僅是翼城人民精神與情感的重要載體，更是群眾集體智慧的體現(xiàn)。每逢元宵、消夏以及重大慶祝節(jié)日，各種民間藝術(shù)競相表演，既渲染了節(jié)日氣氛，也給群眾帶來了歡樂和鼓舞。尤以翼城花鼓、翼城琴書、渾身板、孝義旱船、堡子河蚌舞和西閻民歌等別具風韻，喜聞樂見。翼城花鼓更是以其卓爾不凡為翼城贏得了“中國民間藝術(shù)之鄉(xiāng)”的稱號。

“繞城東西南北走，處處皆聞花鼓聲”的民謠，道出了翼城花鼓經(jīng)過歷代傳承已遍及全縣各個角落。翼城花鼓，因鼓幫繪以花紋，鼓點舞步花哨，服飾道具花艷而得名。翼城花鼓最興盛的時期在唐朝貞觀年間，當?shù)赜幸皇卓淘谀九粕系幕ü某~：“唐王坐定長安城，黎民百姓喜在心，年年有個元宵節(jié)呀，國邦定，民心順，國泰民安喜迎春，花鼓打得熱烘烘?！蹦矩疑嫌小按筇曝懹^三年三月初十日”字樣。翼城花鼓被光緒版《翼城縣志》列入樂器圖中，當時名為“鼗鼓”，即撥浪鼓，起于上古時期，足見其淵源。翼城花鼓發(fā)展到今天，其表演形式主要是鼓手與女苗子一起歌舞，同時有鑼、镲伴奏，鼓手的打法是小鼓掛在胸前，頭、肩、胸、腰、大腿、小腿處皆縛有小鼓，雙手用鼓槌在鼓的兩面擊打，藝術(shù)風格可概括為：氣勢逼人猛似虎，神態(tài)逗人像玩猴，靈巧多變姿態(tài)美，鏗鏘有力快節(jié)奏。曾多次參加省和國家級舞蹈大賽、春節(jié)聯(lián)歡和運動會助演。2006年，翼城花鼓被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項目名錄。2008年和2011年，翼城縣連續(xù)被文化部授予“中國民間文化藝術(shù)之鄉(xiāng)”即“花鼓之鄉(xiāng)”的稱號。

翼城琴書是本縣土生土長的一種說唱藝術(shù)，俗稱“本地書”，流傳于周邊縣市。其音樂婉轉(zhuǎn)纏綿，悅耳動聽；唱腔高昂風趣，敘事性強；伴奏氣氛熱烈，具有一定的技藝，地方色彩異常濃厚。據(jù)考，翼城琴書起源于元朝末年，起初并沒有伴奏者，只是一人帶著一架小琴，一手打琴，一腳踩小木魚，連打帶唱，即所謂的“琴箏清音”。到了明清年間，加上了四胡和三弦，如今經(jīng)過整編，演員已由起初的二三個人發(fā)展為二十余人，音樂主要以當?shù)鼗卷嵚蔀榛A(chǔ)，富于變化。手中的樂器小鈸和八角鼓不離手，隨時指揮音樂節(jié)奏的快慢，即使在“飛板”最快的節(jié)奏中，也是有條不紊，富有感染力。正所謂“一小鈸，一木魚，一四胡，一揚琴，忽爾咔喳一聲響，狎昵側(cè)耳群目瞠”。通過代代傳承，翼城琴書積累了大量傳統(tǒng)曲牌曲目。曲牌有《割韭菜》、《狀元游街》、《迎親人》、《慢板前奏》、《歡慶曲》、《茉莉花》、《掐谷穗》等20余個；曲目有大本書50余本，小本書70余本，回書200余個，書帽300多個。改革開放后特別是近年來，翼城琴書進入了一個繁榮期，琴書成了節(jié)慶慶典中不可或缺的表演項目，觀賞琴書表演成了人們的精神追求和藝術(shù)享受。正如《翼城琴書賦》描述的：“花笛悠悠，三弦嘣嘣，揚琴瑟瑟，四胡嗡嗡?？昵眯♀撪崆星?，腳踩木魚響嘭嘭。琵琶啞鈴潺潺水，八角鼓兒龍卷風。大珠小珠落滿盤，金聲玉律動乾坤?！碧貏e是1991年由琴書改編的以弘揚孝文化為主旨的琴劇《家風》，在晉、陜、豫三省久演不衰，連演一千多場，在全省乃至全國縣級劇團中實屬罕見。省文化廳對《家風》的創(chuàng)作和演出予以表彰，文化部發(fā)來賀電并高度評價。2010年6月，翼城琴書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項目。

翼城渾身板，亦叫“花板子”，表演的道具是用楸木制成的一頭方形、一頭弧形的三塊合一的檀木板，表演時用花板擊打身體的各個部位，是一種非常優(yōu)美而且健身的民間舞蹈。據(jù)考，渾身板來源于古時的打谷場面。舊時，男女青年在打谷場上用“連架”（一種打谷農(nóng)具）把谷穗打碎，連架上下翻舞，節(jié)律十分優(yōu)美。年輕的小伙子和姑娘們受此啟發(fā)，便把勞動工具變成健身工具——檀板（花板），把勞動場面變?yōu)榻∩砘顒樱l(fā)明了這一既有趣味又能健身的民間舞蹈。在翼城一帶流傳著這樣的歌謠：“鄢里竹馬扛大刀，王虎渾身板打法高，范村枕頭鼓兒扭折了腰，鄭莊的小鑼鼓紅火敲。”可見，當時王虎村的渾身板表演已非常精彩。近年來，縣文化部門致力于挖掘、發(fā)展富有特色的民間藝術(shù)，在深入研究“渾身板”各種流派表演藝術(shù)的基礎(chǔ)上深度雕琢和重新塑造，打造出既不失原生態(tài)精髓，又富有時代氣息的“翼城渾身板”，讓這一古老的民間藝術(shù)重煥生機。2009年6月被列為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項目名錄。2010年5月參加全國第十五屆群星獎大賽，榮獲“作品獎”。endprint

誰言山鄉(xiāng)無逸麗？渾然天成一奇珍。堡子河蚌舞，亦稱“逗河蚌”，是流行于翼城歷山腳下堡子村的自娛性民間舞蹈。在遠離江河湖海的北方偏僻山莊，能夠活躍著一支頗具水鄉(xiāng)意蘊的藝術(shù)表演形式，實屬罕見。據(jù)傳，堡子村河蚌舞起源于清嘉慶年間。由于河蚌能產(chǎn)珍珠，人人皆欲得之，所以人們便設(shè)計出漁翁劃木船、挑魚擔，帶魚鸛、攜漁網(wǎng)釣竿共逗“河蚌精”的歡樂舞蹈。新中國成立前，河蚌舞以逗蚌人和蛤蚌精雙人表演為主。新中國成立以后，蛤蚌精由1只變?yōu)?只或8只，逗蚌人也由一人到數(shù)人，同時增加了集體跑隊形的表演，使之內(nèi)容更加豐富，形式更加完美。2009年6月，堡子河蚌舞被列為省級傳統(tǒng)舞蹈類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項目名錄。

此外，孝義旱船、西閻民歌、老虎上山、?；鸩?、轉(zhuǎn)身鼓等也被列入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項目。

名勝古跡 璀璨奪目

厚重的歷史文化積淀，在翼城這方熱土上留下了眾多揭示昔日輝煌的古遺址、古墓地和點綴名山勝地的古建筑以及橫溢風韻才氣的石刻碑碣。除前面提到的縣境東南歷山舜王坪的玄元洞舊石器遺址和河上翁堆山山前地帶的棗園遺址外，縣境西北部塔兒山南麓山前地帶，新石器時代至東周時期古遺址十分密集，東周時期遺址有“天馬——曲村遺址”、“葦溝——北壽城遺址”以及縣境東南翔山腳下的“故城遺址”等與晉文化相關(guān)的遺址，引起了考古界和歷史界的普遍關(guān)注。

最具魅力的是新近發(fā)現(xiàn)的大河口西周霸國墓地，其規(guī)模之大、保存之好、時間之長、規(guī)格之高在全國罕見，出土的文物不僅數(shù)量多而且異常精美，被譽為“ 至尊寶藏”。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與山西博物院聯(lián)合舉辦的“發(fā)現(xiàn)霸國”、與首都博物館聯(lián)合舉辦的“燕國公主眼中的霸國”文物展以及近期迎接澳門回歸15年在澳門舉辦的“正經(jīng)補史——西周霸國文物特展”等轟動全國，風靡世界。古樸的鳥盉、精巧的玉鹿、素雅的原白瓷、奇特的漆木俑等絕世精品，無不讓中外觀光者嘆為觀止，展示著偏居晉南一隅的翼城上古時期先民的睿智和風采。

除上述倍受史學界青睞的古遺址外，翼城還有5處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建筑。武池元代舞樓是現(xiàn)存元代全國最大的舞臺；四圣宮是我省乃至全國唯一將堯舜禹湯供奉在一起的千年古剎；南撖東岳廟現(xiàn)存戲臺、獻殿、正殿及兩側(cè)的耳殿和廊房等建筑，其中獻殿和正殿為元代建筑，是全國現(xiàn)存最早的東岳廟；樊店關(guān)帝廟戲臺這一山門變通形式的營造法式在明清時期不同凡響，深得戲曲專家和建筑專家的青睞。位于老縣城的木牌樓與石牌樓南北對峙，相距僅百米，尤其是石牌坊從基座到柱頂壓頭坊，由上到下，由外至內(nèi)，各個石構(gòu)件上均有精美的雕刻，或人物、或鳥獸、或花卉，形態(tài)各異，神形逼真。目前，以木石牌坊為中心的南十字街已被公布為山西歷史文化街區(qū)，保護與開放齊頭并進。此外，還有春秋樓、金代鐘樓、文峰雙寶塔等時跨千年、名冠一方的古建筑；有賈莊民居、朱家祠堂、侯氏家廟、廣適影壁等特色鮮明、風情濃郁的民居景觀，點綴得唐晉故地鐘靈毓秀。

翼城的碑碣石刻十分豐富，尤其是一些名人碑刻堪稱絕世精品，昭示著翼城昔日曾涌動過的風韻才氣。初唐四杰之一盧照鄰曾為翼城撰有兩篇碑文，一篇是《翼令張懷器去思碑》，碑已佚失；一塊是《鄭太子壽墓碑》，現(xiàn)存翼城縣博物館內(nèi)，碑文為駢體文，一唱三嘆，言簡意賅。元代大書法家趙孟頫撰文并書篆的“裕公和尚道行碑”楷中帶行，矯健多姿，在松雪帖中另是一種風格，已被拷貝成字帖受到眾多書法家青睞。此外，宋蘇軾書歐陽修的“醉翁亭碑”、清順治頒賜上官鉝的明代宮廷畫家呂紀的“風竹驚鶴圖”也曾被上官鉝勒石珍藏。上天眷命碑、李公柳蔭碑等也出于名士，藝術(shù)精湛，造型奇特，不啻為翼城先民智慧之結(jié)晶、中華傳統(tǒng)文化之瑰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