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 海邊皇城

晚餐前我們還是請求司機將我們這一群中國游客帶到了席凡寧根，盡管那是在暴風(fēng)即將到達的有點寒冷的10月底。但是到了海牙，沒有去往席凡寧根，總覺得會被嘲笑。我們說海牙是荷蘭最適合旅游的城市之一，席凡寧根是這一結(jié)論必備的論據(jù)。

席凡寧根是“荷蘭最著名的海濱度假勝地”，離海牙市內(nèi)大約10分鐘車程。但這種著名的熱鬧，體現(xiàn)在夏季。網(wǎng)上搜索席凡寧根夏季沙灘圖，簡直可以“聽”出人聲鼎沸。秋冬的海濱，就顯得更有情趣些。匆匆車行而過，可見淺藍色的路燈、欄桿，以及遠處平鋪的沙灘，再遠點，是被水稀釋了的淡藍色海面。也有些游人，三三兩兩地點綴在沙灘和人行道上。倒是空中的海鳥結(jié)群飛舞，不知是在遷徙，還是在歡慶終于進入“安靜季”。臨近席凡寧根區(qū)域，有娛樂場、劇院、購物街以及荷蘭賭場，不分夏冬，一樣熱鬧。

讓中國游客頗感親切的還有席凡寧根海灘上那金碧輝煌的庫哈斯大酒店，也叫李鴻章大酒店。1896年，70多歲的李鴻章率領(lǐng)中外隨員，乘船出訪俄、德、荷、比、法、英、美七國，在海牙時，便是下榻庫哈斯，酒店的留言簿上還留有李鴻章造訪時所提的詩：出入承明五十年，忽來海外地行仙。盛宴高會娛絲竹，千歲燈花喜報傳。中國游客對海牙的好感很在于這種有形的緣分，海牙甚至每年8月會舉行中國煙花節(jié)，歐洲最大的唐人街也是在海牙。

因為靠海，海牙的海鮮在荷蘭很有競爭力，最具名氣的食物便是生鯡魚，很多食客認為海牙的鯡魚比阿姆斯特丹的還要爽口。本地人吃鯡魚的方法，是將嘴張到最大程度，用手抓住去頭剔骨的生鯡魚，脖子后仰，呼嚕一聲（就像荷蘭語中的標(biāo)志口音），一口吞下去。我在海牙一家叫做玫瑰園的中餐館里試過一條，吃法并無難度，鯡魚肥美味鮮。在海牙街頭也有許多海鮮小攤可吃鯡魚和其他海鮮，全海牙最著名的那家店，據(jù)說是一家位于國會大廈旁的小門店，在游覽海牙這座古老城市街景時，可以將這家店列入其中。

在席凡寧根之外，我們10月底在海牙的行程，相較而言是荷蘭之行當(dāng)中最豐富的。歐洲人旅行，愛看教堂、博物館，這些海牙有，有的還挺個性，這里甚至還有一個囊括了荷蘭所有著名景點的微縮公園馬德羅丹。而且海牙還是一座“皇城”，它和席凡寧根一樣是海牙的另一標(biāo)簽。如今荷蘭的政府機構(gòu)基本都在海牙?，F(xiàn)任國王和公主（前任女王）的辦公室均在海牙，這里還有皇室御用的教堂，荷蘭最老的建筑。國王辦公室的花園對公眾開放，門口面向王宮的雕塑，是奧蘭治家族第一代國王。要知道國王是否在辦公室辦公，只需看王宮是否升起國旗。

以“皇城”建筑而言，國會大廈是海牙的地標(biāo)，因為離中央車站很近，也往往是城市觀光時可以參考的起點。國會大廈建于13世紀(jì)，是一個磚結(jié)構(gòu)建筑，左右各有一塔，自建成后一直作為荷蘭伯爵居所，1585年成為國會所在地。國會大廈所在的區(qū)域，便是海牙最古老地區(qū)，漫步在內(nèi)庭與外圍河畔，仿佛置身于中世紀(jì)荷蘭。國會大廈有三個入口和四座大門，建筑融入了德法多樣風(fēng)格，騎士廳左右兩側(cè)的建筑物曾是總督住所，而后是議會的上議院和下議院，荷蘭歷史上最重要的事件都是以此為背景。騎士廳看上去像教堂，也像古堡，導(dǎo)游介紹其是歐洲最大的“教堂式建筑”，每年9月的第三個星期二，女王或國王會坐著金色馬車到這里，向全國人民宣布第二年的預(yù)算。而今年這一儀式尤其熱鬧，因為荷蘭人在經(jīng)歷了三代女王之后，終于迎來了一位國王。

金色馬車曾經(jīng)的始發(fā)點，是艾瑪女皇的冬宮，四代女王在這里工作過，2002年起被改為埃舍爾博物館，世界聞名的荷蘭圖像藝術(shù)大師、幾何造型鼻祖埃舍爾的全部作品都收藏于此。懂行的同行之人說，若是美院學(xué)生來到這兒，恐怕要興奮瘋了。對我們這些非專業(yè)人士而言，充滿想象力、無限變化的幾何造型和怪趣甚至無法解釋的荒謬圖畫，真的令人有進入幻境的感覺。另一種“幻境”則在冬宮窗外，齊整的巨大的樹林，黃色的秋葉落得地面滿滿，目光所及沒有其他的建筑物，僅有這份自然的秋色。當(dāng)年女王每日不推窗就能見到的風(fēng)景，簡直比王位還迷人。

步行國會大廈外圍河畔，可以看到首相塔，是一座八邊形的建筑，臨近路邊。荷蘭的首相形象親民，我們的領(lǐng)隊就曾見到首相周末親自在路邊刷卡停車，而且據(jù)說在首相塔旁的咖啡館，很可能碰到出來喝一杯的首相大人。位于國會大廈一角、緊挨首相塔的，則是著名的莫里茨皇家美術(shù)館，收藏了約800幅15-18世紀(jì)一些著名繪畫大師的油畫作品，包括倫勃朗的《杜爾普教授的解剖課》、維米爾的《代爾夫特風(fēng)景》、《戴珍珠耳環(huán)的少女》和魯本斯的《圣母升天圖》等。

如果有一輛自行車，可以在海牙城中騎行。海牙是荷蘭最綠城市，被稱作伯爵的森林，它最初便是荷蘭貴族們的獵苑，13世紀(jì)，荷蘭伯爵在樹林中建造了行宮，這樣的建筑方式，如今依舊影響海牙。開車或騎行，經(jīng)行的道路都是掩映于樹林當(dāng)中，因此許多建筑不好找，卻也讓騎行變得充滿挑戰(zhàn)和驚喜。富人區(qū)瓦森納的森林最為茂密，豪宅隱藏其中。海牙是許多荷蘭人的夏日度假地，有些豪宅每年只使用8個星期。

中國等國家的大使館也在森林當(dāng)中，很多機構(gòu)和公司總部都在這里，還包括在國際新聞中常出現(xiàn)的國際化學(xué)武器公約組織大樓。但更著名的是和平宮。現(xiàn)在，和平宮是聯(lián)合國國際法庭、常設(shè)國際仲裁庭、國際法圖書館和國際法學(xué)院的所在地。在這座荷蘭紅磚建筑中，有著來自各國的禮物。而找到和平紀(jì)念碑下代表中國的那塊玉，也成了中國人游海牙的趣味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