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高士其的作品揭開了大自然神秘面紗的一角,滿足了兒童的好奇心,為兒童展現(xiàn)了一個光怪陸離、千奇百怪的自然世界,令人神往;他的科學文藝作品采用兒童喜歡的游戲的方式,形式多樣新穎、活潑有趣,深受兒童的喜愛;他的作品采用比喻和擬人的“烹調技藝”,迎合了兒童的“泛靈”心理和繆斯天性。通過擬人和比喻的藝術化處理,一切深奧的、枯燥乏味的自然科學知識就搖身一變,成了形象生動的、幽默有趣的繆斯恩賜了。高士其以兒童為中心的藝術創(chuàng)作特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關鍵詞:高士其;科學文藝作品;烹調食材;烹調方式;烹調技藝
師范生作為未來的教育者,未來的“兒童精神食糧的烹調者”,如何提升自己的兒童文學素養(yǎng),從而提高自身教育技巧(烹調技能)呢?筆者覺得:向優(yōu)秀的兒童文學作家學習,就能增長自我這方面的能力和技巧。本文要談的是著名的科學文藝作家高士其高超的“廚藝”。
高士其,著名科學家、科學文藝作家,一生寫下了760多篇的科學文藝作品。著名作家冰心這樣評價:“假如兒童文學作者是兒童精神食糧的烹調者的話,那么,高士其就是一位超級廚師?!?這句話高度贊美了高士其科學文藝作品的高超藝術水平。高士其的作品對兒童的影響是成功的,作為承擔未來教育任務的師范生來說,也希望對兒童的教育是成功的。那么,應該掌握哪些技巧呢?高士其作品的魅力是什么呢?
首先,考查一下高士其作品“食材”的選擇。長篇科學童話《菌兒自傳》說的是人們肉眼看不見、手摸不著的細菌的那些事:細菌長得怎么樣?從那里來的?細菌的家庭成員有哪些?細菌最怕什么?最喜歡什么?細菌是如何謀生的?細菌和人有什么關系?細菌帶給人類的危害有哪些?細菌對人類有什么貢獻?《大王,雞,螞蟻》談的是大自然生物鏈的循環(huán)問題?!都毦淖孀凇锏娜摗氛務摰氖莿游锏淖孀谑钦l?植物的祖宗是誰?細菌的祖宗是誰?《鼠疫來了》《瘋狗與貪牛的被控》《霍亂先生訪談記》《散花的仙子》等談的是瘟疫(鼠疫、瘋狗病、瘋牛病、瘧疾、霍亂等)的傳播與防治的問題。《細胞的不死精神》談的是抵抗力的問題?!段覀兊耐寥缷寢尅氛劦氖峭寥赖墓δ軉栴}?!对拥幕鹧妗氛劦氖窃幽艿漠a生和運用的問題??梢?,高士其作品的選材涉及了細菌學、微生物學、病理學、免疫學、動物學、植物學和物理學等。這些自然科學方面的知識是非常深奧的,如何清楚明白地介紹,才能夠讓兒童接受、喜歡呢?況且,科學文藝的靈魂是科學的,容不得半點荒謬。這一點,高士其自己也曾說:“科學文藝應該有高度的科學性。這就是說,它必須有豐富的科學內容,而且這些內容是根據(jù)正確的科學事實和理論的,不容許絲毫的歪曲……” 這方面和教師是一樣的。教師傳授知識,遵循的就是“科學”的原則。既要科學準確,又要生動有趣。事實證明:高士其成功了!他的作品在20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可是“紅紅火火”的,即使是科技高度發(fā)達的今天,高士其作品的內容還是具有人民性、生活性和永恒性的。他的作品是兒童的好朋友。因為它極大地滿足了兒童的好奇心。生活中,兒童對大自然充滿了好奇。高士其的作品揭開了大自然神秘面紗的一角,滿足了兒童的好奇心,為兒童展現(xiàn)了一個光怪陸離、千奇百怪的自然世界,令人神往??梢?,具有淵博的科學知識也應該是師范生兒童文學素養(yǎng)的一個方面。
其次,考查一下高士其作品的“烹調方式”。食材很高端,可如果只是用一種烹調方式的話,是絕不會引起少年朋友的興趣的。所以,必須采用多樣化的烹制形式。高士其的散文作品采用的就是多樣化的形式。例如《大王,雞,螞蟻》采用的是游戲的方式,《熱血和冷血》采用的是通篇對比的方式,《鼠疫來了》采用聊齋式的鬼魂哭訴方式,《霍亂先生訪問記》采用記者訪問的方式,《散花的仙子》采用的是傳統(tǒng)神話的敘述方式,《瘋狗與貪牛的被控》采用的是法庭斷案的方式,《聽打花鼓的姑娘談蚊子》采用的是打花鼓唱戲文的方式等。這樣的游戲方式,形式新穎多樣、活潑有趣,深受兒童的喜愛。我們知道:兒童的生活是游戲的生活。朱自強先生說:“游戲之于兒童,是其生活本身,游戲的意義即其生活的意義,游戲是純粹的生活,生活是純粹的游戲?!?游戲的過程就是體驗生活的過程,也是增長智慧的過程。如《大王,雞,螞蟻》寫的就是一個兒童玩的游戲:大王是大拇指,雞是食指,螞蟻是小指。游戲規(guī)則:大王可以吃雞,雞可以啄螞蟻,螞蟻可以吃大王。在大自然中,“細菌便是‘螞蟻’,植物便是‘雞’,動物卻是‘大王’了”。游戲玩一玩,體驗自然界的循環(huán)原理,“若有一方罷工,食糧一絕,同歸于盡”。這樣,就真正做到了快樂閱讀、快樂游戲、快樂學習。因此,師范生應學會正確理解和運用“游戲”這種方式。
第三,考查一下高士其作品的“烹調技藝”。高士其作品的“烹調技巧”最明顯的就是比喻、擬人手法的嫻熟運用。“高士其善于運用比喻,用讀者熟悉的東西來比喻讀者所不熟悉的東西,使科學小品通俗易懂?!薄案呤科溥€常用擬人化的手法寫作科學小品,使讀者讀了倍感親切?!?在高士其的作品中,比喻、擬人手法隨處可見,有時比喻和擬人手法是結合在一起的?!毒鷥鹤詡鳌分?,通篇采用擬人手法。例如介紹什么是細菌:“我是寄生植物中最小的兒子,所以自愿稱作菌兒。以后你們如果有機緣和我見面,請不必大驚小怪,從容地和我打一個招呼,叫聲菌兒好吧?!奔毦脑竿骸跋M镆檀蠼?、貧苦婦人,把我連水挑上去淘米洗菜,洗碗洗鍋;希望農夫工人、勞動大眾,把我一口氣喝盡了,希望由各種不同的途徑,到人類的肚腸里去?!薄捎脭M人手法,細菌也變得跟人一樣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 如“我自從別了雨水以來,一路上彎彎曲曲,看見了不少的風光人物:不忍看那殘花落葉在水中蕩漾,又好笑那一群喜鴨在鼓掌大唱,不忍聽那災民的叫爹叫娘,又嘆息那詩人的投江!”兩個“不忍”,一個“嘆息”,很有悲憫情懷,親切感人。
比喻手法更是隨處可見,信手拈來,準確精彩。如《我們的土壤媽媽》,把土壤比喻成“地球的肺”“地球的胃”“地球的肝”等準確生動;在《細胞的不死精神》中一句“細胞的靠得住與靠不住,正如銀行商店的靠得住與靠不住,不然,人怎么一餓就瘦,再餓就病,久餓就死呢?不是細胞虧本而涅粲嗎?”以銀行商店資金是否缺乏導致“靠不住”或“靠得住”比喻細胞營養(yǎng)是否缺乏導致“靠不住”或“靠得住”。如果給細菌提供“無窮雄厚的資源”,細菌就能達到“永生之域”,正如給銀行商店提供雄厚的資金,銀行商店就永遠不會倒閉一樣。運用比喻手法,不但使語言表達得更加通俗易懂,而且還增加了作品內容的厚度,意味更加深厚了。
高士其作品中比喻和擬人手法常是結合在一起的,比喻中有擬人,擬人中有比喻。如《菌兒自傳》中“其實,不但人類的肚子是我的大菜館,人身上哪一塊不干凈,哪一塊又裂痕傷口,哪一塊便是我的酒樓茶店。一切生物的身體,不論是熱血或冷血,也都是我求食借宿的地方?!薄按蟛损^”“酒樓茶店”“求食借宿”是比喻,整段的敘述用的是擬人。
皮亞杰的“泛靈論”認為,兒童的思維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思維,這種思維的基本特點是主客體不分。兒童通過泛靈觀念,把自身的意識和情感賦予整個世界。在兒童眼中,花會點頭,鳥會說話,螞蟻也會爭強好勝。挪威著名的音樂教育家布約克沃爾德在《本能的繆斯——激活潛在的藝術靈性》一書中說,兒童是天生的藝術家,兒童的日常行為充滿了繆斯靈性。一些在成人眼中不可思議的“貓言狗語”行為,在兒童眼中是最自然不過了。高士其作品采用比喻和擬人的“烹調技藝”迎合了兒童的“泛靈”心理和繆斯天性,通過擬人和比喻的藝術化處理,一切深奧的、枯燥乏味的自然科學知識就搖身一變,成了形象生動的、幽默有趣的繆斯恩賜了,兒童焉有不喜歡的??梢?,是否熟練運用比喻和擬人手法也是衡量師范生兒童文學素養(yǎng)高低的一個標準。
冰心說:“為兒童準備精神食糧的人們,就必須精心烹調,做到端出來的飯菜,在色、香、味上無一不佳,使他們一看見就會引起食欲,欣然舉箸,點滴不遺。因此,為要兒童愛吃他們的精神食糧,我們必須講究我們的烹調藝術,也就是必須講求我們的創(chuàng)作藝術。” 這段話高度贊美了高士其是一位深受兒童喜愛的優(yōu)秀作家,他的成功源于他具有高超的“烹調藝術”。其實,教師也是“為兒童準備精神食糧”的人,也應該具備“烹調藝術”。高士其的偉大,在于他心中有兒童。他熟悉兒童的心理,了解兒童的喜好,理解兒童的追求,他是以兒童為中心進行創(chuàng)作的。因此,師范生作為未來的兒童教育者,應向優(yōu)秀的兒童文學作家學習,為兒童烹調出他們喜歡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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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瓊臺師范高等??茖W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