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研究

龔永麗 李秀環(huán)

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西方財務會計理論界便致力于盈余管理的研究。中國對于盈余管理的研究與西方國家相比較晚一些，它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隨著中國證券市場的建立開始的。近年來，盈余管理成為實證會計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和熱點問題。

所謂盈余管理是指企業(yè)管理者在會計準則和會計制度允許的范圍內，通過選擇最有利的會計政策和規(guī)劃交易事項等手段調節(jié)企業(yè)盈余，以干擾那些以公司經營業(yè)績?yōu)榛A的利益相關人的決策或影響那些以會計報告為基礎的契約，從中獲取一定的自身利益。

一、盈余管理的動機和引發(fā)的經濟負面效應

（一）中國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動機

在較為成熟的西方資本市場上，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主要動機較為復雜。然而，在中國尚未發(fā)展成熟的資本市場上，虧損上市公司的主要動機較為集中——規(guī)避證券監(jiān)管機構關于特別處理、暫停上市、終止上市的相關法規(guī)制度。根據 《深圳證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規(guī)則》 （下簡稱 《上市規(guī)則》）規(guī)定，上市公司最近兩年連續(xù)虧損 （以最近兩年年度報告披露的當年經審計凈利潤為依據），交易所有權對其股票交易實行退市風險警示；上市公司股票因連續(xù)兩年虧損被實行退市風險警示后，首個會計年度審計結果表明公司繼續(xù)虧損，交易所有權決定暫停其股票上市交易，即連續(xù)三年虧損便會被暫停上市；上市公司股票被暫停上市后，在法定期限內披露的暫停上市后首個年度報告顯示公司出現虧損，交易所有權決定終止其股票上市交易，即連續(xù)四年虧損便會被終止上市。

中國的股票發(fā)行上市制度較為特殊，要獲得上市資格實非易事，因此上市公司的 “殼資源”格外珍貴。上市公司被終止上市，不僅白白浪費了這一稀缺資源，還損害了公司管理當局、投資者、債權人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現行 《上市規(guī)則》的政策對一家公司是否被ST（special treatment）乃至終止上市的評價標準過分強調盈余指標，而 “殼資源”又如此珍貴，為了保住這一寶貴資源，在應對被終止上市危機的時刻，上市公司管理層不可避免會選擇盈余管理的方式去調控賬面盈余，規(guī)避危機。

（二）盈余管理存在的外部條件

1．存在缺陷的上市公司治理結構

當前中國上市公司的治理結構，主要存在三方面缺陷。第一，中國上市公司的國有股占比相對較重，所有者缺位， “內部人控制”的現象突出；第二，存在 “一股獨大”的現象，第一大股東集股東權和經營權于一身，缺乏約束。此兩點為公司管理當局提供了盈余管理的條件。第三，未建立起對公司管理層的科學評價、激勵與約束機制，以致部分高層管理人員較多注重短期效益而忽視長遠利益，引發(fā)了管理者盈余管理的動機。

2．仍有可乘之機的會計準則體系

近年來，中國會計準則體系不斷完善，與國際日漸接軌。會計制度、會計準則的完善，對盈余管理有制約作用，但不能完全消除盈余管理，甚至可能引發(fā)企業(yè)新的盈余管理行為。這是由于會計準則的制定不可避免地會留有余地，給企業(yè)帶來盈余管理的操作空間。比如，現行債務重組準則規(guī)定，債務重組收益由原來的計入“資本公積——其他資本公積”科目變更為計入“營業(yè)外收入”科目，準則的這一更新使得債務重組與企業(yè)盈余的聯系更為密切；資產減值準則中的會計選擇與職業(yè)判斷增多，企業(yè)容易從中找到漏洞實施盈余管理等。

3．尚不完善的監(jiān)督機制

完善的監(jiān)督機制能有效防范和抑制虧損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為。全方位的監(jiān)管體系包括行政監(jiān)督、司法監(jiān)督和社會監(jiān)督。行政監(jiān)督主要是證券監(jiān)管機構的監(jiān)督，司法監(jiān)督即公檢法的監(jiān)督，社會監(jiān)督就是注冊會計師監(jiān)督。目前中國對虧損上市公司的監(jiān)管機制尚未發(fā)展成熟，虧損上市公司仍有盈余管理的可乘之機。

第一，當前證監(jiān)會的監(jiān)管力度遠遠不足，相關的行政法規(guī)不夠健全；對虛假信息披露懲處力度不夠大；工作人員監(jiān)管水平不高。第二，中國證券市場起步于市場經濟體制尚未完全建立之際，發(fā)展歷史較短，證券市場法制建設相對滯后，因而司法監(jiān)督的作用難以發(fā)揮。第三，會計師事務所及注冊會計師發(fā)揮社會監(jiān)督的作用的程度，除與他們自身專業(yè)勝任力、事務所的體制有關外，關鍵在于審計的獨立性，而中國會計師事務所及注冊會計師在這一點上獨立性還遠遠不足，導致社會監(jiān)督也未能起到應有作用。

（三）盈余管理引發(fā)的經濟負面效應

從目前的研究看來， 大多學者認為在合理范圍內的盈余管理有一定的積極作用，可以減少企業(yè)的經營風險，降低企業(yè)的契約成本，有利于進一步激勵管理者的創(chuàng)新能力，樹立企業(yè)的良好形象。毫無疑問，過度的盈余管理是有害的。畢竟盈余管理只是應對突發(fā)事件的手段，無利于企業(yè)的長遠發(fā)展。再者，難以衡量盈余管理的 “合理范圍”，企業(yè)一旦不加限制地利用盈余管理，無疑將引發(fā)嚴重的經濟后果。

1．降低會計信息質量

由于盈余管理有悖于財務會計信息質量特征，有悖于會計信息的中立性，導致財務報表上反映的經營業(yè)績與實際的經營業(yè)績嚴重脫節(jié)，使會計信息失去公允性、可靠性、可比性，降低了會計信息的相關性。

2．干擾信息使用者的決策，影響社會資源的有效配置

盈余信息對投資者、債權人等外部信息使用者的決策有著重要的意義，是重要的會計信息。在有效資本市場的假設下，盈余管理一般不會導致企業(yè)現金流量的變化，因而盈余管理不會影響投資者、債權人的決策。但中國的資本市場的有效性程度低，盈余管理可能會歪曲企業(yè)的真實業(yè)績，影響信息使用者的判斷，干擾信息使用者的決策。一方面，這損害了信息使用者的利益；另一方面，增加了信息使用者尋求真實信息的成本，降低市場的運行效率，影響社會資源的分配和使用。再者，那些本該暫停上市或退市的虧損公司，借著盈余管理的手段長期占用寶貴的上市資源，也影響了證券市場的有效配置功能。

綜上所述，過度的盈余管理不利于企業(yè)的長遠發(fā)展，降低了會計信息的質量，損害了信息使用者的利益，降低了整個社會資源的配置效率。

二、中國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主要方式

*文中數據除特別說明外，均來自上市公司公告及年度報告或由上市公司公告及年度報告計算得出。

虧損上市公司所處的市場經濟環(huán)境及其企業(yè)具有的實際條件各異，因此采用的盈余管理方式也各有不同。中國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主要方法包括：利用非經常性損益、巧妙計提資產減值、借助關聯交易。

（一）利用非經常性損益

非經常性損益具有一次性和偶發(fā)性特點，其帶來的收益是暫時的，虧損企業(yè)為了實現扭虧和避免虧損，容易出現在首次虧損年度確認大量非經常性損失，在扭虧年度確認大量非經常性收益的現象。非經常性項目與上市公司經營業(yè)務無直接關系，卻能深刻地影響上市公司凈利潤。影響較大的非經常性項目包括：①資產處置或置換損益；②債務重組損益；③稅收優(yōu)惠和政策補貼。

案例1：*ST中葡 （600084）處置資產，獲利豐厚。

繼2008年和2009年連虧兩年后，*ST中葡在業(yè)績無法扭虧的情況下，轉而尋求其他渠道以保住上市資格。2010年12月6日，*ST中葡與民生金融租賃股份有限公司簽訂了 《買賣合同》，出售公司酒廠的部分資產，交易完成后確認轉讓收益29 951．92萬元。2010年12月29日，公司與所屬子公司與中國農業(yè)股份有限公司新疆分行及中國農業(yè)股份有限公司新疆兵團分行簽署了 《減免利息協議》，依照協議，公司及子公司截止2010年12月31日已歸還借款本金11 601萬元，借款利息35 581 225．83 元， 確認免息 32 908 724．62 元。 *

*ST中葡2011年2月16日披露年報，2010年公司扭虧為盈，實現凈利潤7 637．54萬元，每股收益0．09元。而上年同期，公司虧損2．08億元，每股虧損0．36元。根據公司2010年年報分析，財務報表上雖然顯示盈利，但公司主營業(yè)務依然虧損2．58億元，靠變賣生產設備和減息帶來的營業(yè)外收入3．55億元，最終實現利潤9 510萬元。

案例2：ST鈦白 （002145）利用債務重組，扭虧為盈。

查看中核鈦白2007年年報，發(fā)現該企業(yè)各項重要財務指標都比2006年有不同幅度的下降 （表1），更微妙的是公司的營業(yè)利潤為-3 463．02萬元，最后的凈利潤卻有1 750．37萬元，盈虧差異如此大，通過查閱其年報，可窺一二。

中核鈦白在2007年年報中稱，營業(yè)外收入增加的主要原因是報告期與第一大股東信達公司簽訂債務重組合同，豁免債務4000萬元。憑著債務重組4000萬元利得才使得營業(yè)利潤為-3 463．02萬元的中核鈦白扭虧為盈。然而，僅靠這一次的債務重組，中核鈦白終究逃不過虧損被特別處理的噩運，2008年公司凈利潤虧損2．6億元，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凈利潤為虧損2．66億元；2009年4月22日，公司被實行特別處理，股票簡稱由 “中核鈦白”變更為 “ST鈦白”。

表1：ST鈦白各項重要財務指標 （單位：萬元）

案例3：華電國際（600027）使用扭虧魔棒——非經常性損益。

華電國際在2010年凈利潤1．06億元，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后的利潤為-10．57億元。公司在2010年第四季度出售了華電煤業(yè)公司3．3%股權、華電福新能源公司2．46%股權和華電運營10%股權獲得4．5億元投資收益，零對價收購石家莊6家供熱公司股權獲得6．21億元溢價，公司還收到政府補助1．28億元。

此三項業(yè)務合計收益11．99億元，使得華電國際得以扭虧。然則，這并不能扭轉公司財務狀況。2010年，華電國際的毛利率平均為8．15%，遠低于行業(yè)平均水平21．76%，更為憂心的是，公司資產負債率高達83%，期間費用同比上漲12．5%至46．14億元。在嚴峻的財務狀況下，僅靠非經常性損益這一次性的收益，實在無助于公司主營業(yè)務的扭轉。

（二）巧妙計提資產減值準備

資產減值準備依賴會計人員的職業(yè)判斷，因而其成為上市虧損公司盈余管理的有力手段。盡管會計準則對八大資產減值準備的計提有成文的規(guī)定，但依然留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實務中，上市公司往往根據盈余管理的需要計提減值準備，在需要掩蓋損失、虛增利潤的時候減少減值準備的計提或干脆不計提，在需要 “大洗澡”輕裝上陣的時候則大幅計提。

案例4： *ST長鋼 （000569）扭虧之術：巨額計提減值準備。

*文中數據除特別說明外，均來自上市公司公告及年度報告或由上市公司公告及年度報告計算得出。

根據*ST長鋼2002年到2005年上半年的財務報告，其凈資產收益率基本保持穩(wěn)定，平均為1%左右，基本維持盈利。然而，從2005年第三季度開始，*ST長鋼急轉直下，出現大幅虧損，當年末的凈資產收益率急降至-10．91%，2006年更是跌至-49．75%的谷底。

此番業(yè)績大變臉，與*ST長鋼大幅計提減值準備關系甚密。2005年度，*ST長鋼改變應收賬款壞賬計提政策，增加壞賬準備9593萬元；2006年度，*ST長鋼計提壞賬準備8639萬元，存貨減值準備4859萬元，固定資產減值準備近1．12億元，使當期凈利潤減少至-2．72億元。在同期特殊鋼鐵企業(yè)的效益普遍增長很快的情況下，*ST長鋼2006年的巨虧極有可能是為了消耗前幾年的虧損存賬，試圖拋開多年來的歷史包袱，以便未來輕裝上陣。

（三）借助關聯交易

上市公司與集團公司、各關聯公司間不可避免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與母公司在供產銷及其他服務方面存在著密切聯系。各關聯方在經濟上并非彼此完全獨立的個體，因而使得交易有可能偏離市場公平交易的原則，再加上上市公司地位和功能的特殊性，公司及其控股大股東利用會計準則的不完備，通過規(guī)劃關聯交易和對關聯交易進行披露管理以變更報告盈余。許多上市公司的關聯方交易采取了協議定價的原則，定價的高低取決于上市公司的需要，使得利潤在母公司和上市公司間轉移，上市公司利用關聯方交易進行會計盈余管理。

通過關聯方交易來管理盈余的主要形式有以下幾種：①關聯方之間的物料采購和產品銷售；②關聯方之間的資產轉讓；③非貨幣性交易；④債務重組；⑤計收資金占有費；⑥受托經營與受托經營；⑦合作投資；⑧資產租賃；⑨關聯方承擔費用。

案例5：鵬博士 （600804）利用關聯方轉移利潤

成都鵬博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于1999年度銷售給成都無縫鋼管有限責任公司的鋼錠價格與銷售給非關聯方的鋼錠價格相比，平均每噸高330元；而2000年度銷售給該關聯方的鋼錠，銷售價格與上年相比，平均每噸下降660元，與銷售給非關聯方的鋼錠價格比較，平均每噸低410元。2000年度公司售給該關聯企業(yè)的鋼錠數量占公司鋼錠總銷售量的96%以上。區(qū)別對待關聯方和非關聯方，且兩年銷售給關聯方的價格變動甚大。

鵬博士在1999年度報告凈利潤為83．08萬元，2000年度報告凈利潤為-3 747．35萬元。翻閱該公司歷史財務資料，其在1999年度生產鋼錠10．27萬噸，如果其銷售給關聯方的鋼錠價格與非關聯方一致，1999年度將出現虧損。不難看出，該公司在1999年度為了避免虧損，通過關聯方之間的產品銷售而將利潤從關聯方向上市公司轉移，而2000年因無望避虧，便將利潤從上市公司向關聯方轉移，進行利潤清洗。

三、針對中國虧損上市公司過度盈余管理的治理路徑

（一）完善公司內部治理結構

1．優(yōu)化股權結構

針對中國上市公司國有股 “一股獨大”和 “所有者缺位”的實際情況，解決問題的關鍵在于減持國有股。對非國家經濟命脈行業(yè)的上市公司，國有股權可逐步退出；而對國家經濟命脈行業(yè)的重要上市公司，國有股權同樣應該減持，以降低國有股的集中程度。與此同時，還應增加非國有股權，改變國有股 “一股獨大”的局面，形成大股東之間的制約機制。

2．建立和完善獨立董事制度

在中國上市公司中產生 “內部人控制”損害公司及中小投資者利益的情況下，中國證監(jiān)會引入了原屬于英美法系的獨立董事制度。2001年8月證監(jiān)會正式頒布了 《關于在上市公司建立獨立董事制度的指導意見》，其中明確規(guī)定在2003年6月30日前，上市公司董事會成員應當至少包括三分之一的獨立董事。與公司董事會中其他董事相比，獨立董事最大的特點是具有獨立性，即不在公司內部擔任除董事以外的職務，并與所受聘的上市公司及其主要股東不存在可能妨礙其進行獨立客觀判斷的關系。但由于引入時間尚短，中國上市公司獨立董事制度存在 “獨立性”難以充分發(fā)揮的問題。而且，目前中國上市公司獨立董事的人選主要是社會名流，往往有名無實，并不能起到監(jiān)督作用。當前，中國需要建立和完善獨立董事制度的法律體系，把對獨立董事的規(guī)定納入 《公司法》，完善獨立董事的選任程序，明確規(guī)定獨立董事的任職資格和條件，設置好準入門檻，使其真正發(fā)揮作用。

（二）強化外部制約，深化資本市場制度改革

1．完善政府監(jiān)督機制，弱化政府行政干預

從上述案例中可以看出，地方政府往往通過政策支持和財政補貼幫助虧損上市公司避免受到嚴重處罰。在成熟的資本市場中，政府更多是對企業(yè)進行政策性的宏觀調控和監(jiān)督管理，但目前中國大多上市公司與地方政府有著牽扯不斷的聯系，當地政府對上市公司特別 “關照”，此類 “關照”擾亂了資本市場的經濟秩序。為了讓資本市場健康發(fā)展，應逐步減少地方政府的干預，積極采取宏觀調控的管理方式，這將是一項艱巨而漫長的任務。與此同時，政府還要加強對企業(yè)行為的外部監(jiān)控作用，對各種經濟違法違紀行為加大懲罰力度，以限制、減少甚至杜絕上市公司操縱利潤的行為。

2．完善虧損上市公司的監(jiān)管制度，清除誘發(fā)盈余管理的政策因素

在比較成熟的證券市場中，企業(yè)能否成功發(fā)行股票取決于股票市場的供求關系、企業(yè)的發(fā)展前景和盈利能力、投資者偏好等因素。如前所述，在中國資本市場上，ST、退市等制度是虧損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主要動因。當前中國證券市場監(jiān)管沿用了計劃行政型的管理體制，完善監(jiān)管制度需將上市發(fā)行政策準市場化的核準制逐步轉化為完全市場化的注冊制，取消以單一盈余指標為評價標準的上市有關規(guī)定，推進監(jiān)管政策的市場化改革，改由市場本身來對公司進行優(yōu)勝劣汰。

3．增強外部注冊會計師獨立性，提高社會監(jiān)督力度

注冊會計師所發(fā)表的獨立審計意見特有的經濟鑒證作用，因而外部的注冊會計師審計是揭露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為的重要途徑之一，高質量的審計對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起明顯的制約作用。而注冊會計師審計對盈余管理的社會監(jiān)督力度的大小，關鍵在于其自身的獨立性。因此，我們應該重視增強注冊會計師外部審計的獨立性，提高注冊會計師的職業(yè)素質和風險意識，不斷完善國家的法規(guī)政策，使審計反映的企業(yè)財務狀況客觀、公正、完整。

（三）完善企業(yè)會計準則和會計制度，壓縮盈余管理空間

由于會計準則一方面對盈余管理起制約作用，另一方面可能導致盈余管理的產生，這一情況注定會計準則需隨著經濟環(huán)境的變遷不斷博弈，不斷發(fā)展。完善會計準則，盡量減少會計準則中的模糊性語言和概念，減少會計準則中可供選擇的會計程序和方法，以縮小會計政策選擇的空間范圍；同時要針對企業(yè)會計面臨的新問題，及時正確地制定出新的會計準則和制度，防止漏洞的產生。

（四）建立長期有效的報酬契約，抑制盈余管理行為

從盈余管理的特點看，由于盈余管理是企業(yè)管理者的主觀能動行為，要消除虧損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可以從降低或消除管理當局為謀求自身利益而進行盈余管理的動因入手，即建立和完善上市公司對管理者的長期激勵機制。

上市公司建立與企業(yè)業(yè)績掛鉤的長期激勵機制，設計合理的報酬契約，采取多元化的指標評判管理者的管理業(yè)績，使企業(yè)管理層的利益與企業(yè)的長期利益緊密相關，令企業(yè)的管理者總能從企業(yè)利益出發(fā)做出決策，從而便可有效抑制有害的盈余管理行為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