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蘇,俞 鵬
(鎮(zhèn)江市圖書館 a.館長室;b.辦公室,江蘇 鎮(zhèn)江 212001)
《四庫全書》是清代乾隆年間編纂的一部御敕、官修的特大叢書,也是中國古代圖書史上卷帙最大的一部叢書。此書卷帙浩繁,內(nèi)容豐富,稱得上“海匯百川,綱舉條貫,萃四千余年之文化,以成歷代典籍之大觀?!保?]被譽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甚至稱為史無前例的世界文化偉業(yè)。它的編纂﹐無論在古籍整理方法上﹐還是在輯佚﹑校勘﹑目錄學等方面﹐都給后來的學術(shù)界以巨大的影響。
為了滿足收藏《四庫全書》的需要,清代建成了歷史上有名的七閣,即北京故宮的文淵閣、圓明園的文源閣、承德避暑山莊的文津閣、沈陽故宮的文溯閣、鎮(zhèn)江金山寺的文宗閣、揚州大觀堂的文匯閣、杭州圣因寺的文瀾閣。后來人們依七閣分布的地理位置劃分,習慣把北方的文淵閣、文源閣、文津閣、文溯閣稱之“北四閣”;把南方的文宗閣、文匯閣、文瀾閣稱之“南三閣”。
七閣之中“江蘇占其二”,說明了江蘇是全國的藏書大省,點明了江蘇文化在中國文化中的特殊地位。然乾隆帝為什么選擇江蘇設立文宗閣和文匯閣,而在江蘇又為什么選擇鎮(zhèn)江和揚州兩地,這里面有著復雜的歷史背景和內(nèi)涵,決不是乾隆帝心血來潮所為,也不是他諭旨中所說的“人文薈萃”那么簡單。一方面,江蘇和浙江財政實力雄厚,如兩淮鹽政和浙江鹽政都是非常有錢的,能夠保證南三閣建設的資金來源;另一方面,江蘇和浙江兩地的文人在《四庫全書》編纂過程中的貢獻很大,如兩地為四庫館的捐書和從事編纂的人員最多,乾隆帝在形式上表示謝意。除此之外,江蘇的人文環(huán)境需要和鎮(zhèn)江、揚州兩城的獨特性因素也是我們探索乾隆皇帝此舉的動因。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十二月,第一部《四庫全書》抄錄完成,在經(jīng)過校對的程序和總校官的抽檢后,裝潢好進呈給了乾隆帝。乾隆帝觀后頗為得意,他考慮到江蘇、浙江一帶是人文薈萃之地,讀書人多,為了讓讀書人可以看到《四庫全書》,提出了在南三閣中貯藏《四庫全書》的要求。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七月八日,乾隆皇帝給內(nèi)閣下達了“除北四閣的四分《四庫全書》外,增抄三分藏于南三閣”的旨意:“因思江浙為人文淵藪,朕翠華臨蒞,士子涵濡教澤,樂育漸摩,已非一日,其間力學好古之士、愿讀中秘書者,自不乏人。茲《四庫全書》允宜廣布流傳,以光文治。如揚州大觀堂之文匯閣、鎮(zhèn)江金山寺之文宗閣、杭州圣因寺行宮之文瀾閣,皆有藏書之所,著交四庫館再繕寫全書三分,安置各該處,俾江浙士子得以就近觀摩謄錄,用昭我國家藏書美富、教思無窮之盛軌”[2]1589。
為了事先做好南三閣藏書的準備,乾隆帝又給閩浙總督陳輝祖、兩淮鹽政尹齡阿等人提出了要求,要他們發(fā)動江浙一帶的商人捐錢改建文瀾閣,并增添文宗、文匯、文瀾三閣的書格。上諭曰:“《四庫全書》現(xiàn)在頭分已經(jīng)告竣,其二、三、四分,限于六年內(nèi)按期蕆事,并特建文淵、文溯、文源、文津四閣以供藏庋。因思江浙為人文淵藪,允宜廣布流傳,以光文治,現(xiàn)特發(fā)內(nèi)帑銀兩,雇覓書手,再行繕寫全書三分,分貯揚州大觀堂之文匯閣,鎮(zhèn)江金山寺之文宗閣,杭州圣因寺內(nèi)今擬改建文淵一閣,以昭美備。著傳諭陳輝祖、伊齡阿、盛住等,所有大觀堂、金山寺二處藏貯《圖書集成》處所,其所空余書格甚多,即可收貯四庫全書。若書格不敷,著伊齡阿酌量再行添補,至杭州圣因寺后之玉蘭堂,著交陳輝祖、盛住改建文瀾閣,并安設書格備用。伊齡阿、盛住于文淵等閣書格式樣皆所素悉,自能仿照妥辦。至修建書格等項工費無多,即著兩淮、浙江商人捐辦,伊等情殷桑梓,於此等嘉惠藝林之事,自必踴躍觀成,歡欣從事也?!保?]1590
乾隆帝為什么要這么做?從其諭旨表達的意思看,好像是江浙兩地的“人文淵藪”現(xiàn)象,導致了乾隆帝要在南三閣藏《四庫全書》的事,但事實上并非這么簡單,一道道的諭旨只表達了乾隆帝的表層“公心”意思,而隱于其中的“私心”他并沒有說出來。
增藏《四庫全書》于南三閣,固然有乾隆帝的“公心”意思,考慮了江浙的“人文淵藪”,但更重要的還是出于清朝推廣教化,實行文治的需要。在編《四庫全書》的過程中,乾隆帝看到了江浙一帶給四庫館進呈的書最多,江浙一帶的藏書家最多,江浙文人對整個《四庫全書》的編纂作出的貢獻也最大等現(xiàn)象,而他也看到了江浙一帶的禁書多如牛毛,江浙文人中對清朝的抵觸情緒也很強烈的現(xiàn)象,認為有必要在兩地重點推廣教化,鞏固清朝統(tǒng)治。他出于“寓禁于征”的私心,對江浙一帶實施的禁毀政策最嚴,針對文人的處罰也最重??梢哉f,在四庫全書館開館后的興起的“文字獄”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針對江浙文人的,江浙一帶禁毀書的數(shù)量也是最多的。其中震驚全國的文字獄“《一柱樓詩集》案”就是乾隆帝對江蘇文人采取的鎮(zhèn)壓手段之一。
清乾隆四十三年初,時任江蘇學政的劉墉劾舉東臺舉人徐述夔著作悖逆,要求按律懲辦。乾隆帝接到劉墉的奏折和上呈的徐述夔詩集后,對徐述夔的詩集內(nèi)容和沈德潛為徐述夔作傳事非常不滿,認為徐述夔身系舉人,在其《一柱樓詩集》中有“大明天子重相見,且把壺兒(與“胡兒”諧音)擱半邊”;“清風不識字,何須亂翻書?”等句,顯然這些是“叛逆之詞”,說“壺兒”是諷刺滿人;“清風”一句是指滿人沒文化。這些詩句散布了對朝廷的不滿情緒,應當重治其罪。就這樣一場文字大獄拉開了序幕,乾隆將已死的徐述夔及其子,開棺戮尸,梟首示眾;徐述夔的兩個孫子雖攜書自首,仍以收藏“逆詩”罪論斬。凡涉及到一柱樓詩案的人員,都要清查一遍,分別嚴處,多名在任官員受到處分,甚至有掉了腦袋的。原禮部侍郎加尚書銜的沈德潛生前曾多次獲得乾隆帝的特別恩寵,也因撰文說徐述夔“人與文章皆可為法”,被追奪了一切謚典官職,乾隆帝還撤出了他在鄉(xiāng)賢祠內(nèi)供奉的牌位,除去了當年御賜的碑文,把他從棺材里挖出來鞭尸,百般污辱。不僅如此,乾隆帝又向各地總督、巡撫、都統(tǒng)發(fā)出了搜查徐述夔詩文的上諭,在全國范圍內(nèi)掀起了查禁徐述夔“逆書”的浪潮。
在頻興文字獄以立威嚴,以達到消滅異端、鉗制思想的同時,清朝廷又采取了一系列的高壓措施,制定了嚴厲的“寓禁于征”政策,防范和抑制江浙文人自由言說的空間,企圖通過大規(guī)模征集圖書的舉動,來達到禁毀不利于清朝統(tǒng)治書籍的目的。當時清廷擔心學者著書立說,傳播反清復明思想,于是一方面采取了講學之禁,嚴禁士子會盟結(jié)社,另一方面又下令凡是含有反清民族思想妨害清朝統(tǒng)治權(quán)的遺老著作;關于明末清初史實記載不利于清朝統(tǒng)治的著作;曾與清帝室對立或為乾隆帝不喜歡的人的著作;小說、戲曲、唱本等被認為是有傷風化的著作,都在禁毀之列。
但在如此的高壓態(tài)勢下,許多江浙文人并沒有屈服,正如《四庫全書》研究學者楊家駱指出的那樣:“清初逸民多抱種族思想,志在匡復明室。黃宗羲、王夫之、顧炎武、孫奇逢諸人,皆兩朝遞嬗之際氣節(jié)之士,往往奮其孤忠,號召勝國遺民國而忘家,存死灰復燃之心,為博浪孤注之舉,其志可以光日月而貫乾坤,其氣足以幸山河而抗朝廷。為人君者懷之以德而不來,畏之以威而不懼,賞罰無以施?!保?]在這種情況下,乾隆皇帝認識到江浙一帶文人的獨特和倔強的個性,認識到要消除隱患為其所用,還必須軟硬兼施,恩威并舉,要采取一些籠絡和撫慰人心的策略,于是他決定在南三閣中貯藏《四庫全書》,以“用昭我朝文治之盛”(《乾隆三十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奉上諭》,作為對江浙文人的回報和應對。希望通過“文治”,使天下人,尤其是“人文淵藪”之地那些清朝廷最難對付的江浙文人,能夠響應朝廷的召喚,歸心于朝廷,達到天下大治的目的。
為什么鎮(zhèn)江、揚州兩地得到收藏《四庫全書》殊榮,成為七閣“江蘇占其二”的代表?從表面上看,確實符合“人文淵藪”的因素,兩城市都是歷史文化名城。但仔細分析以后,又覺得并不那么簡單,因為在江蘇區(qū)域內(nèi),兩城雖是文化名城無疑,但并不代表著這一地區(qū)最具“人文淵藪”的極致地,無論是科舉進士的數(shù)量和民間私人藏書的數(shù)量,兩城都不如蘇州,對全省文化的影響力也不如兩江總督所在地的江寧那么明顯,南巡中乾隆帝在鎮(zhèn)揚兩地停留的時間也不算最長,卻得到賜藏《四庫全書》的“殊榮”,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
若仔細考量之,揚州和鎮(zhèn)江兩城市近在咫尺,隔江不過數(shù)十里,卻比江蘇一帶的其他城市得到乾隆帝的更多“關注”是有理由的。
從維護清朝統(tǒng)治考慮,兩城戰(zhàn)略位置的重要性和當?shù)匚娜说木髲姂B(tài)度引起了乾隆帝的高度關注,覺得有必要恩威并用。清政府一方面在鎮(zhèn)江建立旗營,重兵布防,血腥鎮(zhèn)壓反清人士的反抗之舉。另一方面,通過在揚州和鎮(zhèn)江庋藏《四庫全書》,來重點推廣文治和教化,統(tǒng)一當?shù)匚娜说乃枷?,顯示出清廷對兩城的高度關注。
鎮(zhèn)江的“清初逸民”尤多,以冷士嵋為代表的一批當?shù)夭W之士具有濃厚的反清復明思想,采取了不與清廷合作的態(tài)度。冷士嵋,布衣詩人,世居丹徒,明末考中秀才。其兄冷之曦先后從史可法、高杰抗清,失敗被殺。冷士嵋身受國亡家破之痛,絕意仕進。他整天戴笠帽,著木屐,意謂“頭不戴清天,足不履清地”。清朝官吏登門拜訪,他閉門不納。早年曾與張九徵為友,明亡后,兩人相約不再應考。后張九徵赴考,他與之斷交。清廷后數(shù)次相邀,也被拒絕。冷士嵋在當?shù)匚娜酥械挠绊懞艽?,許多文人追隨前后,效仿他隱逸于山林之中,不肯出面為清廷效力。清順治十六年(1659年),鄭成功、張煌言從海上乘舟攻克鎮(zhèn)江時,得到了鎮(zhèn)江文人的呼應,地方官府沒有抵抗就投降了,這也引起清廷的高度警惕,反攻過來后,馬上在鎮(zhèn)江境內(nèi)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鎮(zhèn)壓和清洗,掀起了“鎮(zhèn)江失機”和“金壇叛逆”的大獄,殺了不少文人,鎮(zhèn)江有83家,金壇有63家,并在當?shù)貜娦型茝V教化。
同時,在《四庫全書》編纂期間發(fā)生的殷寶山案,也是一起內(nèi)外震驚的文字獄案,驚動了乾隆帝,引起了他對鎮(zhèn)江地方的關注。殷寶山是鎮(zhèn)江府丹徒縣東鄉(xiāng)的一個秀才,在泰興縣朱嘉琳家里坐館。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江蘇學政劉墉到金壇辦理考試時,他向劉墉遞上了《芻蕘之獻》,反映江南吏治、學風的種種弊端,直言時弊,被抓了起來,卷入了文字獄。
劉墉給乾隆帝上奏說:“臣在金壇辦理試務,有丹徒縣生員殷寶山,當堂投遞一紙,題曰:‘芻蕘之獻’。極言江南省風俗、人心、官常、學校之壞,甚屬狂悖。當即拿交府縣收禁。即其家中搜出詩文兩本,除鄙俚不通外,內(nèi)有《記夢》一篇,語句荒唐,心事曖昧,應行究訊?,F(xiàn)在移知督撫辦理。并將作序加批之人究出,一并訊辦。”[2]870-872乾隆帝聽到逆耳直言,顯然不能忍受。他是這樣批奏的:“殷寶山所呈‘芻蕘之獻’,深詆士習、民風、吏弊,竟以為耳聞目見,無一而可,其人必非安分守法之徒?!庇谑呛跻髮毶降淖锇副阕鴮嵙?。
在乾隆帝的批奏中,還指出殷寶山所作《岫亭草》里一篇《記夢》有問題,里面的“若姓氏物之紅色者,是夫色之紅,非即姓之紅也,紅乃朱也。等語。顯系指稱勝國之姓,故為翁子徽國之語以混之,尤屬狡詭。該犯自高曾以來即為本朝臣民,食毛踐土,乃敢系懷故國,其心實屬叛逆,罪不容誅”。提到朱字,就成了“指稱勝國之姓”,就會是“系懷故國”,這實在批得離奇。
結(jié)果殷寶山全家8口,以及為殷寶山詩文做序和批點的趙學禮、尹發(fā)莘、殷一桂等文人都被逮捕,解京嚴訊。后又牽連到其已故的堂叔殷懷璞一家。地方官們也惶惶不可終日,乾隆大罵總督、巡撫等“所司何事,應得何罪”,責問“該地方官平日竟置若罔聞”,并將江蘇布政使、按察使及有關的道、府、州、縣、教諭、訓導等24人參處,殷寶山被發(fā)配塞外充軍。甚至在殷寶山充軍塞外后,乾隆帝還不放心,還向進京覲見的當?shù)匮矒岽蚵犓那闆r。
揚州的情況和鎮(zhèn)江也差不多,清初遺民志士的抗清意識強烈。在著名的抗清英雄史可法寧死不屈精神的感召下,揚州人民堅守孤城,抗御強虜,在清軍進犯時進行了英勇的抵抗,城破后,展開激烈的巷戰(zhàn),抵抗的場景悲壯而慘烈。為了報復揚州人民的抵抗,清軍占領城池后“屠城十日”以立威,激起了揚州人民更大的憤怒,許多知識分子不是參與新的抗清行列繼續(xù)戰(zhàn)斗,就是隱遁不出,不與清廷合作,遺民志士多不勝數(shù)。如揚州的徐石麟隱居北湖,以著書自娛,地方政府招之為官,決不赴召,表現(xiàn)了高度的民族氣節(jié)。瓜洲詩人蔣前民身懷家國之恨,不與清廷來往,寄情于詩歌吟詠,淡泊終老,其《亂后過瓜洲舊居》云:“鳥散瓜州渡,書歸楊仆船?;某菬o馬跡,廣夏幾人煙。晴日江光凜,秋星殺氣纏。蓬蒿原自滿,此別更蕭然?!狈从沉肃嵆晒湘?zhèn)之役以后,瓜州遭受清兵屠戮的情景。興化的王仲孺入清后不參加科舉,以詩名,其詩文被乾隆查禁,死后還被從棺材里挖出來鞭尸。
鎮(zhèn)江和揚州優(yōu)越的地理環(huán)境讓乾隆帝覺得這里值得庋藏《四庫全書》。清代鎮(zhèn)江是江南最繁華和美麗的城市之一,整個城市依山臨水,山水相映,城在山中,山在城中,看上去錯落有致,富有層次感,是一座典型的山水城市。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優(yōu)雅、歷史遺存豐厚、文化脈絡清晰,都對乾隆皇帝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影響著這位帝王的決策。而揚州自古即有楚尾吳頭、江淮名邑之稱。這里是交通樞紐與商貿(mào)重鎮(zhèn),擅舟楫之便,又得人文之勝,以風光明媚,物產(chǎn)富饒,文教昌盛,地靈人杰著稱,歷史文化積淀十分豐厚。
尤其鎮(zhèn)江和揚州一樣,有著特殊的地理位置,兩地都處于長江和運河的交匯處。鎮(zhèn)江是大運河的南入口,而揚州是大運河的北入口,都通過與長江的交匯而對接,又都兼有“以水喻文”的特征,同是乾隆皇帝南巡的必經(jīng)之地,這種得天獨厚的地理環(huán)境是江蘇的其他城市無法相比的。
浙江的杭州也是如此,它是運河的終點,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當?shù)匚骱木晷?,人文的薈萃又均是其他浙江城市無法比擬的,所以乾隆帝決定在那里建文瀾閣藏《四庫全書》??梢娙鞘械倪\河特征是乾隆皇帝決定在江浙一帶庋藏《四庫全書》的重要原因。
同時三座城市又都具備不錯的寺觀園林,擁有著名的古寺和乾隆皇帝的行宮,也迎合了古代寺院重視藏書的風氣,如文宗閣所在的金山寺和文匯閣所在的天寧寺,都是東南名剎,又都是乾隆下榻的行宮之一,兩閣藏書也便于乾隆皇帝在南巡時想看《四庫全書》的需要。更何況書藏名山也是古代藏書的一貫風格。所以乾隆皇帝在選擇城市放置《四庫全書》時,把鎮(zhèn)江、揚州、杭州三地視為最佳地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1]郭伯恭.四庫全書纂修考之顧頡剛序[M]∥民國叢書編輯委員會.民國叢書:第四編第41冊.上海:上海書店,1992:1.
[2]中國第一檔案館.纂修四庫全書檔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3]楊家駱.文獻,編纂[M]∥楊家駱.四庫大辭典.南京:詞典館,1935:概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