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
摘 要:工具化、實用化的教育傾向,使人文學科日益萎縮。通識教育試圖通過通識課程的平臺,借助人文學科進行人文素質教育,以糾專業(yè)教育之偏。然而,與教育大眾化興起后產生的通識教育不同,西方的“自由教育”與中國傳統(tǒng)人文教育,都不曾把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割裂,而是一種把價值追尋與實踐應用相結合的“全人教育”。今天我們需要回溯西方“自由教育”與中國書院傳統(tǒng),人文學科不能自我設限,躲避在審美的象牙塔,而應回歸“內圣外王”的本義,通過跨學科研究實現(xiàn)人文學科“無用”之“大用”,從而真正承擔起時代賦予的重任。
關鍵詞:人文學科;困境;跨學科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610(2013)02-0017-05
一、通識教育:人文學科體制化的出路?
1995年,國家教育主管部門成立了“加強高等學校文化素質教育試點工作協(xié)作組”,把文化素質教育視為“面向21世紀教學改革的重要思考”,“重要的探索”[1],由此在部分高等學校推行“大學生文化素質教育”試點工作。這實際上是我國大學通識教育改革的先聲[2]。近年來北大、清華、復旦、武大等高校先后明確地提出了本科教育要走向“淡化專業(yè),低年級實行通識教育,高年級實行寬口徑專業(yè)發(fā)展”的轉型目標,北京大學元培試驗班、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人民大學國學院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對1952年院系大調整后模仿蘇聯(lián)形成的專業(yè)教育格局進行了調整,試圖以通識教育彌補現(xiàn)行高等教育體系之不足。一時之間,通識教育遍地開花。在以數(shù)字稱王、量化考核的慣性思維下,一些學校不無得意地宣稱,開設了上百門、上千門通識教育課程,似乎開設的通識教育課程越多,學生自由選擇的余地越大,通識教育就能搞得轟轟烈烈了。
通識教育的倡行者之一甘陽敏銳地看出了表面熱鬧的通識教育背后隱藏的危機。他認為“上百種的‘概論課再多仍然只不過是雜亂無章的拼湊, 我將之稱為‘通識教育的大雜燴主義。這樣搞下去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仍然不會有‘通識教育的靈魂和核心?!盵3]什么是“通識教育”的靈魂和核心呢?考察美國的通識教育,可以發(fā)現(xiàn)“共同的信念”[4]77、“共同的文化傳統(tǒng)”[4]24、“共同的人性和公民感”[4]8,才是通識教育的靈魂和核心所在。美國通識教育的靈魂和核心,即西方文明與思想的共同價值觀。由此,甘陽提出“應該在有限的學分、時間限制下,精心設計少而精的幾門‘共同核心課程作為第一步。要以綱帶目逐漸形成配套課程,而不是泛濫成災地弄一大堆泛泛的‘概論式選修課?!薄肮餐诵恼n程”的內容應中西并舉,才能在全球化的時代建立起新的屬于自己民族文化的自信力與創(chuàng)造力。劉小楓也提出在借鑒西方古典學的基礎上,“消弭文史哲分割”,建設有中國自己特色的中西合璧的古典學。由此校正大學教育過分看重實用、看重現(xiàn)代化的技術主義傾向,營構堅實的高等教育基礎,從而能培養(yǎng)出“兼通中西之學”的提綱人才,不至讓為數(shù)不多的“江山才俊”都成了高級白領[5]。
甘陽、劉小楓等人文學者對通識教育的思考,建立在對中西文化史、教育史的通透考察之上,從頂層設計到具體操作,既深具學理,又有著切實可行的方案和舉措。但呼聲與倡議如未能順利進入大學運行體制,則只能是美好的理想而已。甘陽主持中山大學的博雅學院,實行四年不分專業(yè)的“博雅教育”,將面臨市場的嚴峻考驗。因為,在幾十年長期專業(yè)教育的大學體制下,在法學院、商學院等職業(yè)教育成為強勢學科的當下,博雅學院的“哲學”學士文憑能否成為市場的硬通貨,實在令家長與學生甚為擔憂。中國沒有必須取得文理學院的學士文憑才能進入法學、商學、醫(yī)學等職業(yè)教育的制度保障,從投資的角度來看,花四年取得一個沒有專業(yè),就業(yè)前景十分可疑的“博雅”學位,實在是一種貴族式的奢侈。
在“啟蒙運動建構了科學的中心地位并使之受人尊敬”之后[6],在教育產業(yè)化的格局中,實用性、應用性壓倒一切,人文學科不僅無法與自然科學相提并論,也被幾十年來迅猛發(fā)展的社會科學擠兌到十分逼仄的境地。學習美國的通識教育,將人文學科改造成為不同系科、不同專業(yè)都必須學習的通識教育,顯然成為拯救人文學科衰微的最后一根體制化稻草??墒?,南橘北枳,缺乏通識教育傳統(tǒng),又經歷過“五四”、“文化大革命”兩次文化斷裂,又被現(xiàn)代化這匹飛馳的駿馬拉動得無暇思考文化、思想與價值的當下中國,在軟硬件上都缺乏讓通識教育落地生根的條件。更何況,即使是在通識教育發(fā)達的美國,人文學科在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的強勢壓境下,也僅僅只能吸引一部分真心喜愛人文學科的學生,同樣也難逃日益萎縮,勉強生存的命運。通識教育真的能拯救人文學科的命運嗎?
二、審美的象牙塔:人文學科自身的困局
人文學科究竟如何回應當下社會的挑戰(zhàn),承擔起其應有的責任?
自“五四”以來,模仿西方的現(xiàn)代學科建制,改變了傳統(tǒng)中國文、史、哲不分家的文化傳統(tǒng),不但各學科、各專業(yè)之間老死不相往來,更要命的是,讓知識與道統(tǒng)分家,即人文學科也變成了無關于審美、道德、良知的“死”學問,而只是關于審美、道德、良知理論的學問。美國學者丹尼爾·科頓姆(Daniel Cottom)曾列出教育的諸多罪狀:如(1)教育讓我們脫離實用性;(2)教育讓我們置身于現(xiàn)實生活之外;(3)教育讓我們貧窮;(4)教育讓我們變得麻木;(5)教育甚至讓我們喪失人性以外的東西[7]。白壁德(Irving Babbitt)說:“我們?yōu)楂@得學位、成為專家而付出的那些努力,會不斷地誘使我們犧牲自己作為一個人的成長與發(fā)展?!盵8]西班牙學者加塞特(Jose Ortega Y Gasset)也指出:在現(xiàn)代社會“‘科學家愈多而真正‘有文化的人就愈少?!盵9]這些思想家都指出,學科的分化、教育的專門化,造成了一大批缺乏情趣與文化教育的“有知識的無知者”、被稱為“專家”的科技人。而在人文學科,此一后果更為嚴重。因為人文學科,本應是直指人心的學問。但深受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思維方式影響的人文科學,惟恐落下個不科學的罪名,沿襲社會科學的思路、方法和趣味,一心往社會應用上靠。通過本科、碩士、博士十年的專業(yè)學術訓練磨礪出來的人文知識分子,鮮有通讀中西原典的學養(yǎng),充其量是概論課系統(tǒng)學習的應試教育佼佼者,在“正心誠意”方面先天不足。有知識無文化的技術“專家”固然可怕,而更其可怕的是有知識無文化的人文知識分子。他們似乎掌握了大量的人文學科基本知識要點,也精通理論,擅寫專業(yè)學術文章,偏偏在審美感覺上有時尚比不過心靈通透的普通人。難怪“教育無用論”者往往是人文知識分子,因為他們深知忽視內心省悟、重視學科專業(yè)訓練的現(xiàn)代人文學科已經走上了窮途。也難怪從盧梭的(Jean Jacques Rousseau)“愛彌兒”,到羅曼·羅蘭的(Romain Rolland)“約翰·克利斯朵夫”,都一意褒揚以赤子之心,去直面世界、通達審美的“蒙昧”人。
就人文學科本義來講,它的確與西方以“共同核心價值”傳承為主旨的通識教育息息相關。從通識教育的起源來看,亞里士多德提出自由教育[10],把自由學術視為“較之次級學術更接近智慧”[11]4 , 而“智慧就是有關某些原理和原因的知識”[ 11] 3,從而指向對萬事之源的追索。紐曼(John Henry Newman)主張“知識本身即為目的”[12]34,就是“把天地萬物通盤予以考慮”[12]33的知識。布魯貝克也把自由學問與永恒學問聯(lián)系在一起,“這些學科明顯地是一種永恒學問, 因此, 它們本質上是自由的”[13]。因而,與習得某種實用技巧相對應的強調“自由心智”的“自由教育”(或譯為“博雅教育”或“文雅教育”)[14],確實與人文素質教育[15]在根本理念上相通。
然而,細析之下,由亞里士多德首倡的“自由教育”,與今天的“通識教育”、“人文素質教育”又同中有異。今天的通識教育是后起之物,是秉承“自由教育”理想對高等教育專業(yè)化的一種糾偏[16]。它是“被所有學生分享的心智教育(Liberal Education)課程中的一部分,它為學生提供更寬廣的多學科的視野, 是一種基于發(fā)展重要心智、公民行為、以及實踐能力的教育,包含了多種形式”[17],是本科課程體系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由人文學科擔綱的人文素質教育則在教育理念上與西文“自由教育”更為相似?;裘住ぐ桶停℉omi K. Bhabha) 對人文學科的定義是: “通過對話和闡釋,人文學科對創(chuàng)建集體利益和產生不同風貌的見解(climates of opinion) 有著獨特的貢獻?!盵18]人文學科“要探尋人的生存意義、人的價值及其實現(xiàn)問題,并由此表達某種價值觀念和價值理想,從而為人的行為確立和提供某種價值導向,其所要回答的主要是對象‘應如何的問題”[19]。由此可見,人文學科正承擔著“自由教育”的根本任務。與“自由教育”一樣,人文學科正陷入科學主義、工具主義強勢來襲的危機中,“這既是文化的危機,也是人文學科的危機?!盵20]
“自由教育”傳統(tǒng)需要由“通識教育”來振其頹勢,以“自由教育”為精神核心的人文學科卻不能僅依靠“通識教育”體制化來解決問題。上溯“自由教育”、“人文學科”的源頭,西方的“自由七藝”,傳統(tǒng)中國的儒家六藝,培養(yǎng)的都是具有高度古典文化修養(yǎng)的統(tǒng)治精英。古代知識分子人文教育的康莊大道都是經由“正心、誠意、修身”來實現(xiàn)“齊家、治國、平天下”。但是,現(xiàn)代文化的轉型,使傳統(tǒng)人文教育分化,向自然征服交由自然科學,向社會的征服交由社會科學,這樣“格物致知”被自然科學包攬了去,“治國平天下”被社會科學包攬了去,唯獨剩下向自身的內省留給人文學科。本應以追求自由、獨立、個性、自我的人文學科,置放在現(xiàn)代大學體制之下,就已經是槜卯不接了。禮失之而求諸野,上世紀90年代陳平原等學者試圖倡導的民間學術之路也已經被量化考核體系徹底堵死。
那么,回到黑格爾(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尼采(F.W.Nietzsche)提倡的“審美救贖”又如何呢?把人文學科定義為“制造圖像和運用符號”[21],審美現(xiàn)代性開啟的美的自足自覺,發(fā)展到今天的“娛樂至死”,一方面是以脫離社會的象牙塔完成精神的意淫,所謂的批判鋒芒只能躲在學府里吵嚷一番;一方面則是整個社會對人文藝術教育的瘋狂迷戀,把人文修養(yǎng)又一次工具化成了一種小資的身份標記。于是乎,丟失了人文精神內核的人文教育,可以一撥撥生產出科班出身的論文制造者,卻出現(xiàn)中文系培養(yǎng)不出作家、藝術系培養(yǎng)不出藝術家的悖論。甚至再退一步說,連作家的寫作技巧、藝術家的專業(yè)技巧的培養(yǎng)也可以批量生產,但缺乏真正人文修養(yǎng)卻一定會使真正的大師的出現(xiàn)成為奢想。
直指內心的人文學科并不能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在審美的象牙塔中自怨自艾,何況審美本身也遠不能脫離社會歷史的制約。美,從來都是歷史性的?;氐健罢摹⒄\意、修身”人文學科的內心本源,并不意味著對“齊家、治國、平天下”外在追求的放棄。相反,人文學科應該以更積極的心態(tài),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從而在量化考核體系下獲得與自然科學、社會科學等量齊觀的競爭力,同時實現(xiàn)自身特有的追求。
三、跨學科研究:人文學科“無用之用”的辯證
人類的好奇與求知,原本是渾然天成的“童心”。問自身、問社會、問宇宙,在人類的兒童時代,求真、求善、求美根本上都是合為一體的?,F(xiàn)代大學制度建立以來,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人文科學分道揚鑣,各掌一途,這一學科分化的現(xiàn)實是適應同樣高度分化而又十分龐大的現(xiàn)代社會系統(tǒng)的。但這并不意味著人文科學就應該只成為內心的學問。恰恰相反,想要走出審美的象牙塔,回到中西古典人文教育的本義,追求內圣外王的理想,更應該主動出擊,將真善美結合起來,把內心的修為與外在的實踐結合起來。這就是“致良知”與“知行合一”的傳統(tǒng)。有人認為,我國文化教育傳統(tǒng)缺乏自由教育的根基[22],實際上,中國文化從來都沒有缺乏“經世致用”的傳統(tǒng),且“致用”與“經世”從來攜手并行,這點恰恰是破解今日人文學科危機的關鍵所在。
所謂人文學科無用,或者說人文學科不能與社會應用相結合事實上是一個偽命題。因為,在古典人文教育中,從來都是將追求“自我實現(xiàn)”、追求“內圣外王”和追求絕對理念中的“理想國”緊緊結合在一起的。解決今天人文學科自我設限、不斷萎縮的關鍵在于:向后返觀,回到“知行合一”的書院教育傳統(tǒng);向前拓展,走向跨學科研究的坦途。
在中國現(xiàn)代大學教育史上,將書院傳統(tǒng)與西方教育體制結合起來的一個例子就是清華研究院。清華研究院的主旨是:第一,謀求學術獨立;第二,鑄造中國的國魂;第三,使用科學的方法;第四,研究的是作為中國文化整體的國學,而不是西方學科體系的文學、歷史、哲學;第五,經費所限,只能先辦國學[23]。
我們可以看到,清華研究院盡管只辦了國學,但它有相當?shù)淖杂X,一是反對文史哲的割裂,二是將國學的學術獨立與鑄造國魂相提并論。也就是說,力圖在現(xiàn)代大學體制下實現(xiàn)內圣外王的超越式追求。清華研究院在當時的特殊條件下,只辦了一期就壽終正寢了。但它不守學科建制,對西方現(xiàn)代大學體制與中國傳統(tǒng)的書院教育之融合的追求與努力卻使之成為中國教育史上的一個傳奇,也為此后的清華傳統(tǒng)奠定了相當?shù)幕A。
近年來,學術界也已經看到學科與專業(yè)越分越細的弊端,開始倡導跨學科研究。自然科學領域的跨學科研究往往會促成新學科的生成。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跨學科合作,應當是問題導向的,如東亞研究、性別研究、民族研究之類的研究,都是不限學科、不限專業(yè),只以研究問題的興奮點來組織起人力物力,致力于問題的綜合解決的?!敖徊婵茖W是人類知識橫向轉移并使之優(yōu)化組合的產物。”[24]就筆者在杜克大學訪學所見,西方大學在傳統(tǒng)的學科體制之外,經常舉辦專門小組研究(panel)、席明納(seminar)、小組討論(group discussion)等豐富的跨學科研究活動,還有許多教授都在不同院系同時任職,以研究領域為導向,而不是以傳統(tǒng)學科界限來界定。不僅如此,在通識教育之外,“自由教育”的傳統(tǒng)在美國大學里仍獨有地位。自由研究(Liberal study)就是獨立設置的學院。與“通識教育”不同,自由研究(Liberal study)是交叉學科背景下進行深入的專業(yè)研究,它打破僵化的學科體系,比“通識教育”更體現(xiàn)了“自由教育”的求索精神。[25]
如果人文學科能夠不自我設限,與社會科學、乃至自然科學攜手,走向跨學科研究。那么,它的“無用”之學養(yǎng)越深厚,理論根基越扎實,越能在社會應用中得心應手,庶可進入“內圣外王”的美妙境界。跨學科研究不但解決了人文學科在量化考核體系下的弱勢地位,同時,也保障了通識教育下人文學科知識分子的指標實現(xiàn),也讓學習人文學科的學生得以增強能力,獲得就業(yè)的砝碼。但這里的關鍵在于,要盡量避免“概論”“通史”教學方式的缺陷,在理論課程上,以原典精讀為主,教授講課與學生討論課并行。貼近經典,深入的研討才能貼近人文學科的本源,與先賢前哲一起,追尋人生、社會與宇宙的真義,并將自己的智慧融入這一永無止境的對真理的無限接近之中。在實踐課程上,強調交叉綜合與社會應用,追求“經世致用”,而在實用導向的研究中沉淀的經驗同樣會反過來促進對終極問題的思考。也就是說,追求價值理性的“道”與追求工具理性的“術”根本上不是矛盾的,而是一種相輔相成、螺旋式上升的關系。這樣一種成為全學科底子的人文學科,才能做大做強,才能實現(xiàn)“無用”中的“大用”。也才能主動去適應高度實用化、產業(yè)化的社會,融煉出我們這個時代的價值與理想,完成人文學科應有的抱負與責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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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曾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