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緣》中把字句的句法結(jié)構(gòu)研究

呂玲娣

(阜陽師范學(xué)院文學(xué)院，安徽 阜陽 236041)

《鏡花緣》是清代小說家李汝珍所作的百回長篇小說，作品想象豐富，筆調(diào)幽默，結(jié)構(gòu)獨特，思想新穎。夏志清《文人小說家和中國文化——“鏡花緣”研究》:“他最關(guān)心的是把《山海經(jīng)》、《拾遺記》和《博物志》諸地理典籍中的駭異邦域和人物野獸等復(fù)活過來?！?1975)前人對《鏡花緣》中的女性觀做了細致入微的研究，同時也涉及了副詞、稱謂詞、疑問句等語言學(xué)方面的研究。但《鏡花緣》中應(yīng)用廣泛的把字句尚未有人研究，據(jù)筆者考察，《鏡花緣》中的把字句既有中古漢語把字句結(jié)構(gòu)、用法的遺留，又有近代漢語把字句新的語法結(jié)構(gòu)、句式特點的運用。本文以2004年華夏出版社出版的《鏡花緣》為研究文本，對《鏡花緣》中的把字句做句式結(jié)構(gòu)的分析，以便加深了解對近代漢語中把字句發(fā)展概況。

把字句又稱為處置式，王力《漢語史稿》:“就形式上說，它是用一個介詞性的動詞‘把’字把賓語提到動詞的前面;就意義上說，它的主要作用在于表示一種有目的的行為，一種處置。”［1］408袁賓《近代漢語概論》:“用‘把’、‘將’等介詞把謂語動詞的賓語提前，主要表示處置意義的句子，稱謂處置句?！保?］246蔣紹愚《近代漢語語法研究》中同意王力先生的觀點，也將把字句稱為處置式。本文為行文方便，主要從形式結(jié)構(gòu)上進行分析，故仍稱之為把字句。據(jù)筆者統(tǒng)計，《鏡花緣》中表處置意義的把字句共1122 例，根據(jù)語法結(jié)構(gòu)將其分為“把+O”式、“把+O+V”式、“把+O1+V+O2”式、“把+O+A+V”式、“把+O+V+補語”式、“把+O+A+V+C”式、“把+O+V1+兼語+V2”式、“把+O+V1+V2”式、“把、被連用”式。

一、把+O

《鏡花緣》中“把+O”式共出現(xiàn)3 例，這種結(jié)構(gòu)的特點是以第一人稱代詞“俺”充當(dāng)句子的主語，后接介詞“把”加賓語“名詞性詈詞”，句中謂語動詞不出現(xiàn)。張美蘭指出這種“‘S 把O’句式只用于人物對話中，句中不出現(xiàn)謂語動詞，是一種口語化很高的句式。用主語‘我’來對對話的另一方‘你’發(fā)生責(zé)罵，詈詞由名詞性成分充當(dāng)。有時這種詈罵還帶有嘲諷、戲謔、親昵的語氣，成為一種特殊的稱謂語。”［3］“把”字后直接接賓語，沒有呼應(yīng)的動詞，這種形式往往表示一種加強的語氣，強調(diào)被處置的對象。舉例如下(以下例句后的數(shù)字分別代表本句所在的章節(jié)和頁數(shù)):

①林之洋指著藥獸道：“俺把你這厚臉的畜牲，醫(yī)書也未讀過，又不曉得脈理，竟敢出來看病，豈非以人命當(dāng)耍么?”22.144

②婉如如見她這樣，不覺發(fā)話道：“俺把你這沒良心的!”68.472

③俺把你這沒良心的混帳黃子!”68.472

例①、③中賓語中的名詞性詞組皆出現(xiàn)了中心語“畜生”、“混帳黃子”，例②中賓語中的名詞性詞組則直接以“的”字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例①是林之洋對藥獸的責(zé)罵，例②、③是婉如對亭亭的戲謔和嘲諷。

二、把+O+V

1.把+O+單音節(jié)V

王力認為“在處置式產(chǎn)生的初期，賓語后面可以只有一個單音節(jié)的動詞，……這種結(jié)構(gòu)一直沿用到現(xiàn)代的詩歌曲唱詞里?！保?］412《鏡花緣》中“把+O+單音節(jié)V”式只出現(xiàn)2例，如:

①電掣昆吾晃太陽，一升一降把身藏。95.674

②蝴蝶雙飛射太陽，梨花舞袖把身藏。95.674

例①、②把字句中賓語后面只用一個單音節(jié)動詞“藏”，主要是為了詩歌的押韻需要。

2.把+O+雙音節(jié)V

蔣紹愚提出“動詞要有前加成分或后加成分，如果是單個動詞就必須是雙音節(jié)的?！保?］《鏡花緣》中把字句所用的雙音節(jié)動詞或是動補式結(jié)合的動詞如“說明、查明、寫明”等，或是固定詞語如“刊刻、預(yù)備、釋放、得罪、告知、交代、怎樣、奈何”等，或是動詞重疊式如“談?wù)?、說說、洗洗、舉薦舉薦”等，共計45 例，舉例如下:

①話說太監(jiān)把炭火預(yù)備，上林苑牡丹二千株，轉(zhuǎn)眼間已用炭火炙了一半，群芳圃也是如此。5.20

②求大仙把這情節(jié)說明，日后好等他來潮。6.30

③你不放這女子，俺偏要你放，俺就跟著你，看你把她怎樣!13.76

④我們慢慢走著，請九公把這緣故談?wù)劇?9.118

⑤俺因他們個個把俺冷淡，后來走開，俺同妹夫商量，俺們彼此換了衣服，看他可還冷淡。25.164

⑥將來到彼，她如談起此道，務(wù)必把俺舉薦舉薦。52.356

例①、③、⑤“預(yù)備、怎樣、冷淡”等雙音節(jié)動詞是固定性詞語，例②“說明”是動補式組合方式的動詞，例④、⑥“談?wù)?、舉薦舉薦”等是動詞重疊式，表示動作的短暫性和嘗試性。

三、把+O1+V+O2

王力提出“在過去的處置式中，賓語既然提前，動詞后面就不能再帶賓語。但是，到了近代后期，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興的處置式:賓語提前了;動詞后面還有賓語?！保?］袁賓認為“早期的處置句，其中謂語動詞后面一般不帶賓語，這是因為提賓介詞已將賓語提前，隨著處置句的發(fā)展，謂語動詞之后可以帶有賓語?！保?］249據(jù)筆者統(tǒng)計，《鏡花緣》中“把+O1+V+O2”式共147 例，根據(jù)O2的類型，將其分為關(guān)系賓語、受事賓語和施事賓語和三類。

1.關(guān)系賓語

“關(guān)系賓語”是指賓語O2既非施事，又非受事?！剁R花緣》中這類賓語前面的動詞通常是“分為、成為、變?yōu)?、成為、做、叫作、算作、?dāng)作、比作”等，這些動詞一般都是非動作動詞，對主語只起說明作用。如:

①公主道：“你把三十六花借師、友、婢之意，分為上中下三等，固因各花品類與之區(qū)別，據(jù)我看來，其中似有愛憎之偏。5.21

②唐敖聽見先生把他叫作書生，不知怎樣被他看作形藏，這一驚吃得不小。21.138

③登時他就露出本相，把好好一張臉變成青面獠牙，伸出一條長舌，猶如一把鋼刀，忽隱忽現(xiàn)。25.164

例①中“上中下三等”是對“三十六花”的分類，例②中“書生”是對“唐敖”的稱呼，

例③中“青面獠牙”是“變臉”之后的狀態(tài)。

2.受事賓語

“受事賓語”是指賓語O2和動詞的關(guān)系是支配和被支配的關(guān)系。《鏡花緣》中受事賓語前的謂語動詞多半和“給”、“了”連用，受事賓語表示給予或支配的對象。如:

①俺求你老人家把這美館賞給俺晚生罷。22.140

②莫非太后把天下秀才賞了官職，叔父從此可以作官么?40.269

③那道姑把靈芝遞給小山道：“且請女菩薩把這仙芝用過，滌蕩滌蕩凡心，倘悟些前因出來，我們更好談了?！?4.302

例①、例②、例③中“俺晚生”、“官職”、“小山”與謂語動詞“賞”、“遞”均表示一種支配和被支配的關(guān)系。

3.施事賓語

“施事賓語”是指所表示的人或物往往是不確定的，《鏡花緣》中施事賓語僅見1 例。如:

玉芝道:“既非古人，我把天文、地理再搜尋幾個?！?3.581

例句中“幾個”表示不定指的賓語，這里是施事賓語。

四、把+O+A+V

1.狀語為“一”

《鏡花緣》中把字句謂語動詞前加狀語“一”用例共26例，狀語“一”后動詞均為單音節(jié)動詞，主要出現(xiàn)在敘述語言中。據(jù)溫志國考察，“這種形式反映了動作的一種即時狀態(tài)，而且可以看出這里大部分‘把’后名詞并非動詞所表示動作的被動承受者。”［6］如:

①狻猊嗅了一嗅，吼了一聲，把嘴一張，咬下豬頭，隨將野豬吃入腹中。21.133

②正在勉強，只覺四肢發(fā)酸，把手一松，當(dāng)郎郎酒杯落在桌上。35.235

③后來因他們行為不正，每每遇事把眉頭一皺，心就歪在一邊，或偏在一邊。26.169

④青鈿把舌一伸，又把五個手指朝下一彎道：“只怕都要‘適蔡’哩!”87.602

例句中“把嘴一張”、“把手一松”、“把眉頭一皺”、“把舌一伸”主要是對動作的一種描述，表示一種即時的狀態(tài)，并不表示一種結(jié)果。

2.狀語為其他修飾性成分

《鏡花緣》中把字句中的謂語動詞前加其他修飾性成分共43 例，如:

①但虎皮甚厚，箭最難入，這人把箭從虎目射入，因此藥性行的更快。10.51

②再向廳外一看，四面都是翠竹，把這敞廳團團圍住，甚覺清雅。11.62

③這總怪世人眼界過淺，把他過于尊重，以致相沿竟為眾肴之首，而并有主人親上此萊者。12.68

④到了無事時，林之洋無話可談，就把多老翁過來閑話。44.300

⑤閨臣道：“賢妹莫騙我說了，卻把扇子不送?！?3.431

例①“從虎目”表示“射”的方向，是方向性狀語;例②“團團”表示“圍住”的情狀，是情狀性狀語;例③“過于”表示“尊重”的程度，是程度性狀語;例④趨向動詞“過來”并不表示動作的具體方向，只是起到連接作用;例⑤謂語動詞“送”用否定副詞“不”來修飾。

五、把+O+V+補語

袁賓在《近代漢語概論》中提出“早期的處置句，大多以謂語動詞結(jié)尾，動詞后帶補語的例子較少見。唐代以后的處置句，謂語動詞常常帶有多種補語?！保?］249-250根據(jù)補語表示內(nèi)容的不同，可分為結(jié)果補語、動量補語、趨向補語、處所補語、“得∕的”字補語。

1.結(jié)果補語

這類結(jié)構(gòu)在《鏡花緣》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共計294 例。其中“把+賓語+單音節(jié)動詞+了”結(jié)構(gòu)使用頻率較高，如“吃了”、“收了”、“開了”、“閉了”、“揩了”等，此外還有一些形容詞或副詞“好、盡、枯、平、住、定、完”等作動詞的結(jié)果補語。如:

①因懷生前落水之恨，每日銜石吐入海中，意欲把海填平，以消此恨。8.42

②此話雖不知真假，諒不致有害，因此把他捉住，有偏二兄吃了。9.45

③唐敖把信收了。10.58

④過了幾日，尹元到了東口山，見了駱龍，把駱紅蕖姻事替唐小峰說定。15.91

⑤兩個女童把連日奉詔之事稟過。6.27

2.動量補語

數(shù)量短語由表示數(shù)量的短語構(gòu)成，包括動量短語和時量短語?！剁R花緣》中的把字句一般由“一下、一遍、一把、兩下、二番、一眼、一陣、一跳、一番”動量短語等補充說明謂語動詞，共計64 例。如:

①唐敖正在眺望，只覺從空落一小石塊，把頭打了一下，不由吃驚道：“此石從何而來?”8.42

②唐敖就把良氏囑托兒女婚姻之事告訴一遍。15.91

③把門敲了兩下，有個紫衣女子把門開了，林之洋一看，認得是前年談文黑女。52.357

④眾人把紅紅解勸二番，這才止淚。53.366

3.趨向補語

《鏡花緣》中的把字句常用“來、去、回、出、起、出、過來、起來、出來、上來、下去”等作趨向補語，共179 例。如:

①登時把公主宣來，用過早膳，齊到上林苑。4.18

②武后道：“原來她也曉得朕的炮制厲害!既如此，權(quán)且賜恩，把火撤去?！?.21

③唐敖有了路費，更覺放心，即把仆從遣回，自已帶著行囊，且到各處游玩，暫解愁煩。7.33

④朱草嫌他有些氣味，把他趕出。9.49

⑤狻猊聽了，把頭揚起，順著聲音望了一望，只聽大吼一聲，帶著許多怪獸一齊奔來。21.133

⑥隨命酒保把酒菜取了過來。24.154

⑦那知他們忽又同俺謙恭，卻把妹夫冷淡起來。25.164

4.處所補語

《鏡花緣》中的處所補語一般由介詞“在、到、至”等引出處所名詞或者直接由表處所的名詞性詞組作補語，處所名詞有的是具體的如“岸、廟旁、城角下、內(nèi)艙、艙內(nèi)、面前”等，有的是抽象的如“九霄云外、心”等，共98 例。如:

①一時無聊，因命船戶把船攏岸。7.34

②駱紅蕖自唐敖去后，又殺二虎，大仇已報，即將唐敖留存銀兩置了棺槨，把路龍葬在廟旁。15.92

③徐承志由僻徑把三人暗暗領(lǐng)到城角下。25.162

④俺只恨這萬世為奴的，他們總是見錢眼紅，從不記得主人衣食恩養(yǎng)，一見了錢，就把主人恩情撇在九霄云外。29.189

⑤婉如把蘭音請入內(nèi)艙，再三勸解，這才止悲。30.200

⑥小山把道姑讓進艙內(nèi)，同婉如、若花一齊歸坐。44.302

⑦把酒送至道姑面前。46.313

⑧早知如此，把各人事跡預(yù)記在心，或抄一個副本，豈不是好?55.378

5.“得∕的”字補語

“把+O+V+得∕的C”這種結(jié)構(gòu)是動詞V 后帶上了“得∕的”字短語作為補語，有的表示狀態(tài)，有的表示程度?！剁R花緣》中共出現(xiàn)45 例，其中“得”字補語42 例，“的”字補語3 例。如:

①它是一毛不拔，我們是無毛不拔，把它拔得一干二凈，看它如何!10.58

②他把生死看得透徹，名利之心也就談了。16.95

③忽見鄰船飛出一彈，把他打的仰面跌翻。26.165

④也罷，莫若把它讀得爛熟，記在心里，也是一樣。48.332

六、把+O+A+V+C

把字句句中動詞前有狀語修飾，后有補語補充，句子結(jié)構(gòu)趨向復(fù)雜化?！剁R花緣》中這類把字句共計114 例，狀語有表情狀、表方向、表程度、表工具和表對象等，補語有表結(jié)果、表動量、表處所、表趨向、表狀態(tài)和表程度等。如:

①于長城外，另起東西南北四座高關(guān)，把個長安團團圍在居中，真是水泄不通。3.14

②多九公把前后各話略略告訴一遍。18.112

③先生把書用朱筆點了，也教了兩遍，每句四字。22.141

④到了夜間，林之洋被兩足不時疼醒，即將白綾左撕右解，費盡無窮之力，才扯了下來，把十個腳指個個舒開。33.223

⑤無奈夫人再三苦勸，無論死活定要把公子給道人領(lǐng)去。64.438

⑥蘭芳道：“蘭言姐姐把這蟾吊真駁得有趣，不然，久而久之，被這粗心浮氣的把馬吊好處都埋沒了。”73.507

七、把+O+V1+兼語+V2

兼語是指動賓短語中的賓語和主謂短語中的主語重疊，形成一個由賓語兼主語雙重身份的語法成分?！剁R花緣》中這種結(jié)構(gòu)的把字句共有17 例，如:

①武后見各花開得如許之多，頗有喜色，把單子遞給公主觀看。5.22

②如今林之洋又去販貨，把家務(wù)托丈母江氏照應(yīng)。7.36

③顏崖把信交小卒投了，史述同洛承志、宋素迎下山來。95.670

例句中“公主”、“丈母江氏”、“小卒”既是“遞給、托、交”的對象，又是“觀看、托、投”的施事者。其中例③“交小卒投了”有使令的意義。

八、把+O+V1+V2

連動式指主語連續(xù)發(fā)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動作，這種連動結(jié)構(gòu)有的表示先后的動作;有的前一個動詞表方式或手段，后一個動詞表目的。《鏡花緣》中共有29 例，如:

①白須官娥把事辦畢退會。33.221

②林之洋把世子攙起細問，才知揭榜一事。36.242

③就只紫瓊、紫菱二位姐姐特把芷馨、香云兩個姐姐拉來觀陣，未免取巧。72.499

④閨臣道：“你把一句話分做兩截說，這個意思，也教我們吃臭蟲了?！?2.647

例①中“辦畢”和“退會”，例②中“攙起”和“細問”，例③中“拉來”和“細問”都表示先后的動作;例④中“分做兩截”是方式，“說”是目的。

九、把、被連用式

“大約從宋代開始，又出現(xiàn)了‘被’字句、動補式和處置式相結(jié)合的新類型?！薄氨粍泳涞膭釉~后面可以帶有不同的賓語，用‘把’或‘將’將這類賓語提到動詞前面，于是形成了被動式和處置式的結(jié)合?！保?］《鏡花緣》中“把、被連用式”均是被字式在前，處置式在后，共計19 例，如:

①誰知只顧談文，他們面上好丑，我們還未看明，今倒被他們先把我們腹中丑處看去了!18.113

②今被無道女兒國王把若花姐姐討去，就如快刀把俺心割去。68.472

③哪知這群醉貓酒吃多了，卻從下面還席，被他這股臭氣把馬也熏跑了。96.680

例①—③中先由“被”字引出謂語動詞的施事成分“他們”、“女兒國王”和“臭氣”，再由“把”字引出直接受事成分“腹中丑處”、“若花姐姐”和“馬”。

通過對《鏡花緣》中把字句句法結(jié)構(gòu)的研究，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1.“把”字句使用數(shù)量眾多，形式多樣，其中“把+O+V+補語”式使用頻率最高，占60%;其次是“把+O1+V+O2”式和“把+O+A+V+C”式，分別占13%和10%。2.“把”字句和“被”字句的連用式的出現(xiàn)是近代漢語語法句式的新體現(xiàn)。3.動詞語素雙音化趨勢日益明顯，句式結(jié)構(gòu)趨向復(fù)雜化。總之，《鏡花緣》中的“把”字句的句法結(jié)構(gòu)多樣復(fù)雜，這標志著近代漢語中把字句的使用和發(fā)展已經(jīng)相當(dāng)成熟，對我們了解和研究現(xiàn)代漢語中的把字句提供了研究資料，有利于我們作進一步深入的研究。

［1］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2.

［2］袁賓.近代漢語概論［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

［3］張美蘭.論近代漢語“我把你個+名詞性成分”句式［J］.語文研究，2000，(3)：40.

［4］蔣紹愚.近代漢語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5.205.

［5］王力.漢語語法史［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3.270-271.

［6］溫志國.《兒女英雄傳》中的把字句研究［D］.中國優(yōu)秀碩士論文庫，20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