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正月與友人談?wù)撈鹌叻鹕降氖?,我就急著去登七佛山。然則,我的左腿剛做過手術(shù)不久,又不能即刻兌現(xiàn),便常常折磨著我。有時我也想抑制它,可越是這樣,越是揮之不去。直到今年5月一次采風(fēng)活動,才算了結(jié)了這個心愿。
在七佛山廣場,我舉目往東一望,數(shù)十里的風(fēng)景,倏地向我撲來:那藍的天,白的云,還有那大片大片的綠,簡直把我看呆了!都說陵川的王莽嶺是個綠色氧吧,那我們的七佛山又是什么呢?我恨我來得太晚。我還想看個端倪,可人們催著我快往上登。不過,我還是朝南掃了幾眼:通往定林寺的路,就在我的眼前。我多想再環(huán)繞一圈,但人們又催我。
這時,我絲毫沒考慮我的腿,跟著他們就登上了臺階。直快上到一半的時候,小邢說,您的腿還行嗎?我才想起我做了手術(shù)的腿。我想,也許是佛的保佑,我竟然把166個臺階登完了?同時我還在想,這166個臺階,大概就是六六順吧?我在心里暗暗佩服這個有心的設(shè)計人。
上去后“七佛寺”三個字映入我的眼簾。那是有名的大書法家啟功老先生書寫的:遒勁有力的字,跨越時間和空間,長存天地,永照人間。
還有,太虛大師真身舍利塔院,我心生蹊蹺:沒想到我在泰國參觀過舍利塔,竟在我們高平的“七佛寺”內(nèi)也能看到?
我還沒有忘記觀盛唐茶院。
這個名稱命得好:它既說明原來“七佛寺”修于盛唐,又能使人們走在這兒稍作小憩,談?wù)撘幌缕叻鹕胶汀捌叻鹚隆钡娜宋木坝^。
戰(zhàn)國時期的長平之戰(zhàn),廉頗在米山屯沙子引誘白起的故事,就發(fā)生在山下的將軍嶺——大糧山。盛唐時,佛教盛行,為了消除戰(zhàn)爭的陰影,才修“七佛寺”以求和諧。從此,此山名為七佛山,直至今日。
“七佛寺”又稱“云月寺”,為清兵部右侍郎李棠馥“獨肩補理”修建,并親自為之題寫“云月寺”牌匾。但解放初被毀壞,蹤跡全無。現(xiàn)在高平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由高平籍善信居士張永忠先生,投巨額復(fù)擴重修寺廟,得于重見天日,福光永照。
順梯向上,我們又到了“天王殿”。
為什么要設(shè)這個“天王殿”?我想問問張永忠先生,又覺得自己太幼稚,可又揪得慌,只有亂猜了:或許是天屬乾,地屬坤,陰陽相配,和諧平安吧?人世間最吸引力的,莫過于人們活得平安!七佛山起名于唐朝,唐朝佛教文化處于頂峰,七佛山便是唐朝時高平人的精神膜拜了吧。
想著想著,已經(jīng)到了“七佛殿”。
這時,一對青年男女摟抱著上來了,看樣子不像本地人。那么,我們的七佛山已經(jīng)飛出高平了!
我斜睨了他們一眼,到了“七佛殿”門前:我想進去,但那兒放著一個大公德箱,我只好把頭伸進去看那“七尊佛”。這“七尊佛”依次為:釋迦牟尼佛、拘那舍含牟尼佛、毗舍浮佛、毗婆尸佛、尸棄佛、拘留孫佛、迦葉佛。為什么是“七尊佛”呢?傳說是中國佛教創(chuàng)始人菩提達摩始祖的七位尊師。對與否,只有求教方家了。
這么想著,我走到了塔院。
看來,今日張永忠先生修復(fù)的“七佛寺”,非同過去的“七佛寺”——是積七佛山、七佛街、七佛路、七佛門、七佛殿、七尊佛、七星塔的“新七”而成的。
這里面的玄機又蘊藏著什么呢?
仔細想象,心引申性情與境界,是否也致力于文化內(nèi)涵?
的確,心與景物交融,意動之間,由此就開辟出一條條心路。記不清哪位現(xiàn)代禪師曾說過:禪是對生命完整意蘊的領(lǐng)悟,是人生智慧的最高體現(xiàn),可以用一種獨到的方法將人們心靈的迷惑一掃而光,只是人們有時不了解罷了?
下山時,我對著七佛山久久地凝望著。
忽然,一陣微風(fēng)從七佛山頂吹來,好像還發(fā)出“咝咝咝……”的聲音,我猛地覺得:它是在召喚,召喚我們從更深層次去領(lǐng)悟它!
責(zé)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