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就辭格“的”異常描寫功能的認知闡釋

楊一姝

(西安外國語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學院，西安 710128)

移就辭格“的”異常描寫功能的認知闡釋

楊一姝

(西安外國語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學院，西安 710128)

在白描語言中，結(jié)構(gòu)助詞“的”的描寫功能植基于中心詞所指說的對象的情景屬性，故兼具向心性和客觀性。在移就辭格中，附麗于“的”的前置定語超越了中心詞概念的畛域，存在語義異指現(xiàn)象，“的”具有離心性;由于情感、態(tài)度、立場等主觀因素侵染了整個定中結(jié)構(gòu)，“的”的描寫功能也具有主觀性。

“的”;移就辭格;離心性描寫;主觀性描寫

修飾語的語法意義在于描寫和限制中心詞。“的”本身的基本功能是作描寫性標記。描寫性是從內(nèi)涵去修飾核心成分，告訴聽話者“(事物是)怎么樣的”［1］15。上述立論適用于白描語言的定中偏正結(jié)構(gòu)，卻不與移就辭格掛搭。移就的定義為“遇有甲乙兩個形象連在一起時，作者就把原屬于甲的印象的性狀移屬于乙性狀”［2］。由是觀之，移就辭格的定語非但不以中心詞為依歸，還沖撞了中心詞概念的范疇屬性。修辭性話語是“的”字研究的一個要角，學界卻對之鮮少措意。我們以移就辭格為突破口考察“的”的異常描寫功能，以冀另辟蹊徑、有所創(chuàng)見。

1 移就辭格略述

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給予我們絢麗多姿的體驗。在文化模型(cultural models)影響下，體驗和那些脫胎于體驗的抽象程式(scripts)在概念系統(tǒng)中分門別類地匯集，形成概念聚類(clusters of concept)。循此，井然有序的范疇體系(category system)塑模而成。范疇是概念結(jié)構(gòu)有序化的結(jié)果，也是貫穿認知系統(tǒng)的大經(jīng)大脈。定中結(jié)構(gòu)的中心詞對應于現(xiàn)實世界或任意可能世界(possible worlds)中的某種范疇，并與某種適切的認知框架(cognitive frame)息息相關(guān)。我們可以這樣說：在深層概念結(jié)構(gòu)中，存在某種穩(wěn)定的認知框架與中心詞指說的概念互相關(guān)涉(correlate);在語義層面，存在著某種成熟的語義框架(semantic frame)與中心詞的語義結(jié)構(gòu)互相關(guān)涉;在詞匯層面，存在某種公認的詞義場(lexical field)與中心詞的詞匯組配方式互相關(guān)涉。中心詞與特定認知框架、語義框架、詞匯組配方式的關(guān)涉一旦成為規(guī)約，詞項的適用范圍便確立下來。

移就辭格是將通常用于修飾、描寫甲事物性狀的語詞移用到乙事物上去，轉(zhuǎn)移方式是移人類的此屬性于彼屬性，移人類性狀于外物，移外物屬性于人類，移此物屬性于彼物;典型的句法形式是定中結(jié)構(gòu)。如下文例(1)將人的外貌特征“丑陋臃腫的”移注于人的心理狀態(tài)“沉悶”;例(2)將人的性情特點“囂張?zhí)仆坏摹迸c“地理”組接;例(3)將景物屬性“曲徑通幽、豁然洞開的”挪移至人的“哲思”;例(4)中的“星夜”與“花被”雖為截然異類，定中結(jié)構(gòu)卻將二者強制地系縛為一體。例(1)-(4)均為移就辭格。

(1)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還只是那一大堆丑陋的臃腫的沉悶。(徐志摩《秋》)

(2)像瀑布這樣囂張?zhí)仆坏牡乩?，當然不能長久忍受，所以一切瀑布的下場，都是放低姿態(tài)，馴成了匍匐的急灘。(余光中《依瓜蘇拜瀑布》)

(3)曲徑通幽豁然洞開的哲思來臨那一剎，才是人生最大的快樂。(王英琪《我們頭上的星空——寫于四十初度，惑與不惑之間》)

(4)那晚上，我的頭便抵著甲板上一只風筒，在星夜的花被下睡覺了。(蕭乾《夢之谷》)

不難看出，移就辭格“移人于物”、“移物于人”、“移物于物”的屬性轉(zhuǎn)移范式與上述Lakoff＆Turner總結(jié)的跨存在大鏈的類比思維若合符節(jié)。劉大為亦指出移就等認知性辭格隱含著不充分條件類比推理的邏輯傾向［4］260-269。這種類比思維驅(qū)動常規(guī)認知關(guān)系的變異，是產(chǎn)生奇異語詞表述的根本動因。

2 “的”在移就中的隱現(xiàn)

吳競存、梁伯樞認為，有“的”的(偏正結(jié)構(gòu))是松散的組合體，無“的”的(偏正結(jié)構(gòu))內(nèi)部成分結(jié)合很緊密［5］17。認知語言學倡揚形式與概念結(jié)構(gòu)的對應。張敏曾以距離象似性(distance iconicity)為憑依，提出若其他條件相同，“的”字在定中之間的隱現(xiàn)規(guī)律由距離象似性動因促動［6］。

水功能區(qū)是指為滿足水資源合理開發(fā)、利用、節(jié)約和保護的需求，根據(jù)水資源的自然條件和開發(fā)利用現(xiàn)狀，按照流域綜合規(guī)劃、水生態(tài)系統(tǒng)保護和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要求，依其主導功能劃定范圍并執(zhí)行相應保護和管理要求的水域[1]。水功能區(qū)是水資源保護管理的基本單元和重要依據(jù)[2]，其管理內(nèi)容主要包括水功能區(qū)劃分與調(diào)整、水域納污能力核定及提出限制排污總量意見、水功能區(qū)限制納污紅線考核、省界緩沖區(qū)管理、水功能區(qū)監(jiān)測與評價等[3]。水功能區(qū)管理是水資源保護工作的重中之重，亦是落實最嚴格水資源管理制度，守好水功能區(qū)納污紅線的基礎(chǔ)[4]。

Haiman認為，倘若兩個概念具有相同的語義特征，彼此影響，不可分割，且一般作為一個整體為人感知，那么這兩個概念彼此毗鄰［7］。移就辭格通過“的”的句法黏著力將兩個截然相異的概念榫接起來，或可視為認知主體在跨存在大鏈類比思維的牽引下，拉近不同概念之間心理距離的結(jié)果。約言之，不同概念從兩無關(guān)涉到互補共現(xiàn)，似乎需要某種心理上的過渡和銜接?！暗摹痹诤艽蟪潭壬险沁@種心理過渡或銜接的外化形式。上述推理從理論上說得通，但實際運用的效度比較有限：隱含“的”的移就表述不勝枚舉，若刻板地謹守距離象似動因，則會認為“欲望都市”中“欲望”與“都市”在語言形式上的無距離組接意味著概念“欲望”與概念“都市”在認知結(jié)構(gòu)中近在咫尺;而相比之下，“溫情的都市”中“溫情”與“都市”需要“的”的榫接，則意味著在概念結(jié)構(gòu)中，“溫情”與“都市”之間相距甚遠。這種決絕的判斷難以令人服膺，因為即便在同一文化共同體內(nèi)，不同概念之間距離的遠近、關(guān)系的親疏依然是見仁見智的問題。鑒于此，概念間的距離不足以作為“的”在移就辭格中的隱現(xiàn)規(guī)律的參照標桿。

移就辭格的句法形式建基于定中結(jié)構(gòu)，是語用者“尋繹舊型”、“另譜新曲”的語言創(chuàng)造，故移就具有結(jié)構(gòu)仿擬的構(gòu)造傾向。由于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在語用者的認知系統(tǒng)中建立了穩(wěn)定的語感，因此可以推測，移就辭格中“的”的隱現(xiàn)規(guī)律與一般偏正結(jié)構(gòu)中“的”的隱現(xiàn)規(guī)律存在交集。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中“的”的隱現(xiàn)規(guī)律十分復雜，傳統(tǒng)語法研究對之著墨甚深，但由于指稱代詞作定語、個體量詞作定語、名詞作定語、形容詞作定語等的隱現(xiàn)規(guī)律并不齊一，因此并未找到一種具有普適性的原則。我們認為“的”在移就辭格中的隱現(xiàn)受語言象似性、經(jīng)濟性、音律數(shù)量、語言習慣、語用因素等協(xié)同作用，不可輕率地作一偏之論。

3 “的”的離心性描寫

由“的”黏著的偏正結(jié)構(gòu)在自然語言中俯拾皆是。陸丙甫指出，“‘的’的基本功能是語義平面的描寫性，區(qū)別及指稱功能是在語境中從描寫性派生出來的語用功能”［1］14。依陸文所見，對中心詞概念的某種(些)屬性進行描寫，正是“的”字功用的精蘊所在。一般地說，“的”的描寫功能可細分為外延限制、內(nèi)涵凸顯兩個次類。普通概念總是枝附葉著地纏繞著豐富的外延，如“大學生”可指說“大一學生”、“大二學生”等概念外延。若是不加任何限制，語詞的指說對象顯得含混不明?！暗摹睂Ω拍畹南拗瓢岛鴥?nèi)涵與外延此長彼消的反變關(guān)系：增加內(nèi)涵可縮小概念外延，指說對象則趨于明晰，如“剛?cè)雽W的大學生”就不易釀成理解上的偏頗。某些單獨概念(singleton)，如“長江”的外延獨一無二，不會令語用者在種屬之間無從揀擇。此時“的”的描寫則是對某一內(nèi)涵屬性的特寫，如“一瀉千里的長江”?？梢姟暗摹钡拿鑼懠婢呦拗仆庋雍屯癸@內(nèi)涵之長材。

“的”對概念的描寫在語義層面上表現(xiàn)為定語的語義指向問題。狹義地說，語義指向(semantic orientation)是指句法結(jié)構(gòu)中的某一成分跟其他成分在語義上的聯(lián)系。在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中，由于“的”對概念的外延限制和內(nèi)涵凸顯均針對概念本身，因此定語的語義徑指中心詞，不可有所僭越。“偏正結(jié)構(gòu)是以中心語為核心的‘向心結(jié)構(gòu)’(endocentric construction)”［5］16，“的”的描寫功能以中心詞為依歸，“的”在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中具有向心性。

“離心性”是“的”在移就辭格中顯現(xiàn)的一大個性?！半x心性”是相對于“的”在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中的“向心性”提出的。與一般定中偏正結(jié)構(gòu)不同，移就辭格定語的語義指向超越了中心詞的畛域，可在更廣闊句法空間或非語言結(jié)構(gòu)中縱橫捭闔：在一定程度上，定語的語義所指宛若無根之萍，在句內(nèi)、句間、語篇甚至未以語言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心智空間(mental space)中自在漂流，或曰移就辭格的定語存在語義異指現(xiàn)象。如例(5)中第二層次的定語“失夢的”語義指向第一層次的領(lǐng)屬定語“我”;例(6)中定語“盛滿希望的”語義指向句內(nèi)主語“我”;例(7)中“鐵青色的”語義指向首句主語“吳蓀甫”;例(8)中“倦怠欲眠”的語義則指向認知主體“人”;例(9)的定語“水片的”語義指向“白鴿”隱而未現(xiàn)的本體“泡沫”。

(8)蟬的聲音就顯示著那倦怠欲眠的假日。(羅蘭《蟬聲，寂靜的世界》)

(9)泉水從山巖跌宕下來，水片的白鴿四散驚飛。(孫文濤《老人與落葉》)

究其實，在一般定中結(jié)構(gòu)中，“的”的向心性植基于定語對中心詞概念的描寫。而在移就辭格中，定語所描寫的對象卻落實在其他句法成分或非語言要素上。由于“的”的描寫功能遠逾中心詞概念，語義的“向心性”成了無本之木?！暗摹痹谝凭娃o格中的描寫是一種離心性的描寫。

4 “的”的主觀性描寫

一般認為前置定語(pre-modifiers)的句法位置預示著客觀性［8］。張國憲亦指出漢語前置定語往往是對事物恒久屬性的描述［9］。在理性思維矩矱下，某一概念的屬性反映了事物在特定場景(scenes)中表現(xiàn)出的情景屬性(situational properties)，該屬性不與事物自身沖突。劉大為稱這種屬性為事物的可能特征［4］3-5。事物牽連著層出不窮的現(xiàn)實場景，因此可能特征亦包羅萬象?？赡芴卣魇菬o法歷數(shù)的(亦無必要歷數(shù))，僅需以(框架)槽填充物(the filler of slots)的形式在概念框架(frame)中占據(jù)一席之地，便足以應對一般的語言表達。語用者對概念的描寫是將事物的某種情景屬性從林林總總的可能特征中抽取出來，成為認知上的焦點(focus)，再將該屬性壓模于語言形式(定語)中，借助“的”的黏著作用，對中心語進行修飾說明。承此思路，附麗于“的”的定語自當正本清源——不能自外于中心詞概念的外延，亦不能背離中心詞概念內(nèi)秉的品性。“的”的描寫功能以中心詞概念本身的屬性為樞靈，是對事物情景屬性的客觀描寫。

李艷建立了移就辭格原型范疇，并指出將人類情感轉(zhuǎn)移到客觀外物上去的移就范型是移就辭格原型范疇的典型樣本［10］。典型移就表述的定語多表達人類的態(tài)度、情感、立場，如例(10)、例(11)將人的品性“柔韌而忠心的”、“無畏的”移注于物。主觀與客觀在此類移就表述中之所以達臻圓融共通，仰賴的是由此及彼的隱喻思維，即語用者將事物當下激發(fā)的情感、情緒體驗映射(map into)到客觀事物中。由是觀之，映射關(guān)系一旦建立，客觀事物勢必受到語用者立場、態(tài)度、情感等主觀因素的侵染。且這些主觀因素以定語的形式介入語言，被大鳴大放地表現(xiàn)出來。主觀性(subjectivity)是指在話語中，或多或少帶有說話人“自我”的表現(xiàn)成分，即說話人在說出某話語時同時表明自己對自己所說的話的立場、態(tài)度和感情［11］。典型移就辭格借助定語直接表達主觀性，而相形之下，諸如例(12)中“濃黑的悲涼”、例(13)中“沉睡的中國大地”等非典型移就表述的主觀性則顯得潛光隱耀。

(10)你是柔韌而忠心的護城河，你在我的堅強梗硬里縱容我，讓我也有小小的柔弱，小小的無依，甚至小小的撒嬌作癡。(張曉風《地毯的那一端·羊毛圍巾》)

(11)這輛無畏的汽車也終于在山頂?shù)钠降厣闲四_。(樓肇明《大地書頁》)

(12)我將深味這人間的濃黑的悲涼。(魯迅《紀念劉和珍君》)

(13)北大是五四運動的搖籃和發(fā)祥地，民主廣場的鐘聲，從沙灘紅樓傳向古老中國沉睡的大地。(謝冕《一百年的青春》)

如何統(tǒng)一解釋不同移就范式的主觀性強弱之別?Langacker提倡通過觀察設(shè)置(viewing arrangement)考量意義的主觀性［12］。我們不妨仿照Langacker，用“舞臺”(stage)來打個比方：若定中結(jié)構(gòu)中名詞所指說的對象被置于舞臺之上(onstage)，則該對象本身是臺下語用者注意的中心，語用者對之進行的描寫具有較高的客觀性。隨著觀察距離拉近，對象與舞臺逐漸遠離。在語用者視野中，對象本身的客觀屬性也漸次式微。當觀察對象成為語用者的一部分，與語用者共處臺下(offstage)時，語用者對事物的描寫以己身體驗為參照，具有強烈的主觀性。鑒于此，可以認為，若觀察視點與對象是近距離的，情感、態(tài)度、立場等主觀因素僅需借助定語即可秉筆直書，移就辭格的主觀性至為顯然。若觀察視點與對象之間的距離較遠，移就表述的情感傾向則顯得隱晦曲折。然而，一切移就辭格的生成和識解均要求語用者或多或少地忘記理性與客觀，發(fā)掘現(xiàn)實世界中難以被發(fā)掘的乖戾屬性和奇異關(guān)系。這可能會增加語用者的認知負擔：即便說寫者一朝受靈感光顧而免去運智鋪謀的心力消耗，讀者亦須投入額外的注意力資源，方能洞悉說寫者的睿見和辭格蘊含的意旨。因此，說寫者須顯豁地闡揚或隱晦地暗含自身的情感傾向，激發(fā)讀者的共鳴，以促成移情理解(empathy understanding)。可知一切移就表述均需語用者主觀性的介入，生成和識解才能順遂展開。

“的”的描寫功能將如何在主客觀性之間作出合乎尺度的把握呢?注意力是靈活易變的，在話語的構(gòu)建中，語用者的觀察視點也不太可能固守一隅，因此，話語意義不會耽溺于純粹的客觀或純粹的主觀。就移就辭格而言，倘若事物的客觀屬性倏忽熄滅，純粹的主觀性識解缺乏外在客觀世界的參照，容易淪為荒誕虛無;而倘若將事物的客觀關(guān)系奉為圭臬，戒慎一切主觀因素，辭格的意趣也定然無法維系。唯有主客觀性描寫互補需求、兼而有之，移就修辭方能成局。

總之，移就辭格是語用者將事物的屬性和關(guān)系從客觀向主觀移變(shift)的結(jié)果。語用者的情感、態(tài)度、立場等主觀因素或多或少地滲透了移就表述?！暗摹痹谝凭娃o格中的描寫功能基于事物客觀屬性隱退和語用者主觀因素凸顯，是一種主觀性描寫。

5 結(jié)語

在白描語言中，“的”對概念的描寫具有向心性和客觀性。而在移就辭格中，“的”的描寫功能卻體現(xiàn)出離心性和主觀性，基于白描語言的立論付諸闕如。溯因推理認為，在理論建設(shè)中，沒有異常信息或異常事實，如果有的話，那只能說明理論框架不完善，有必要重新審視。歸納“的”在白描語言中的規(guī)律是從個別到一般、追求共性的研究范式。辯證的、從一般到個別、追求個性的研究路向亦不可偏廢。移就辭格不啻定中偏正結(jié)構(gòu)的一個殊相，以之為突破口，或可補足“的”字個性研究之缺環(huán)。

［1］ 陸丙甫.“的”的基本功能和派生功能：從描寫性到區(qū)別性再到指稱性［J］.世界漢語教學，2003(1).

［2］ 陳望道.修辭學發(fā)凡［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117.

［3］ Lakoff G，Tuner M.More Than Cool Reason：In a Field Guide to Poetic Metaphor［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9：172-195.

［4］ 劉大為.比喻、近喻與自喻：辭格的認知性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5］ 吳競存，梁伯樞.現(xiàn)代漢語句法結(jié)構(gòu)與分析［M］.北京：語文出版社，1992.

［6］ 張敏.認知語言學與漢語名詞短語［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221.

［7］ Haiman J.Natural Syntax：Iconicity and Erosion［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9：106.

［8］ Athanasiadou A.Adjectives and subjectivity［M］∥Athanasiadou A，Canakis C，Cornillie B，eds.Subjectification：Various Paths to Subjectivity.Berlin：Mouton de Gruyter，2006：224.

［9］ 張國憲.性質(zhì)形容詞重論［J］.世界漢語教學，2006(1).

［10］ 李艷.漢語移就范疇的認知闡釋［M］.成都：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2010：39.

［11］ Lyons J.Semantics：2nd［M］.2nd.Cambridge：CUP，1977：739.

［12］ Langacker R W.Subjectification，grammaticization，and conceptual archetypes［M］∥Athanasiadou A，Canakis C，Cornillie B，eds. Subjectification：Various Paths to Subjectivity.Berlin：Mouton de Gruyter，2006：17.

責任編輯：柳 克

A Cognitive Explication on the Abnormal Descriptive Performances of“de”in Transferred Epithet

YANG Yi-shu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Xi＇an 710128，China)

In literal language，the descriptive performance of the structural auxiliary word“de”is based on the situational properties of the object to which the noun refers，indeed the description is both endocentric and objective.In contrast，the pre-modifier in transferred epithet escapes from the scope of the lexical concept of the noun，thus the semantic orientation deviates from the centre of the attributive structure，in which“de”is characterized by exocentric description.Inasmuch the subjective elements such as emotions，attitudes and viewpoints of interlocutors infect the whole expression，the descriptive performance of“de”is also deemed to be subjective in this figure of speech.

“de”;transferred epithet;exocentric description;subjective description

H146.3

A

1009-3907(2012)09-1102-04

2012-03-29

楊一姝(1987-)，女，云南昆明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