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化視域下推進我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三維指向

劉寧

（中共山西省委黨校，山西太原030006）

大眾化視域下推進我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三維指向

劉寧

（中共山西省委黨校，山西太原030006）

先進性別文化必須是大眾認可的文化，是反映大眾基本特色、需求和本色的文化，是為大眾踐行的文化，是為大眾傳播的文化。由此，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必須從反映當代中國社會性別文化建設中大眾特別是女性大眾的主體地位出發(fā)，以大眾認同維度、大眾參與維度和大眾傳播維度的三維指向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在這里，大眾認同表明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立足點和出發(fā)點，大眾參與反映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主體和推動力量，大眾表達體現(xiàn)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理論、實踐的結合和轉化問題，只有在這樣一些帶有根本性的問題上理順了思路，明確了路徑，才能推動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不斷深入。

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大眾認同；大眾參與；大眾表達

性別文化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反映兩性特征、需求、行為、關系的價值觀念、倫理道德、知識能力、風俗習慣、制度規(guī)范等方面的意識形態(tài)及其表現(xiàn)，其核心是向男女兩性賦予不同的角色內涵，標志出不同的文化指令。〔1〕先進性別文化是同落后性別文化相比較而言的文化，是一種主張男女兩性人格和尊嚴受到平等對待，保障男女兩性參與政治、經(jīng)濟、教育、社會、文化和家庭生活的權利和機會平等，提倡男女兩性在社會和家庭生活中平等相待、和諧相處、良性互動、共同發(fā)展的文化?！?〕它承認男女的生理差異，倡導和實現(xiàn)男女兩性人格、權利、機會和過程的平等，追求男女兩性的共同進步與協(xié)調發(fā)展，是一種有利于性別平等、公正、和諧發(fā)展的新型性別文化。

從我國情況看，改革開放以來，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以及男女平等基本國策的確立，性別文化建設呈現(xiàn)出了良好的勢頭，倡導兩性平等、女性獨立自主、尊重并承認女性社會價值的思想觀念、文化意識逐步提升，相關法規(guī)政策、制度規(guī)范、研究成果、文藝作品和實踐舉措等相繼推出，服務于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組織、機構、團體顯著增多，這些都為男女平等的真正實現(xiàn)和兩性和諧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文化氛圍。同時，先進性別文化的建設，本質上是一種實踐的過程，有大量實踐問題需要探索并破解。而從實踐發(fā)展上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至少存在這樣一些突出的問題值得研究與思考。一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理念與意識大都停留于研究、宣傳和婦聯(lián)組織等層面，尚未形成社會性的大眾響應；二是適應廣大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需要、具有鮮明特色和適應時代發(fā)展的規(guī)范、要求特別是核心價值尚不明確，傳統(tǒng)性別文化依然影響著人們的思想觀念并制約著女性在參政、就業(yè)等領域的發(fā)展；三是激發(fā)廣大婦女積極投身于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途徑、機制還處于探索階段，性別文化建設存在著如何盡快與廣大群眾對接、如何引領億萬女性創(chuàng)造性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等問題；四是先進性別文化所具有的凝聚力、感召力轉化為廣大群眾特別是廣大女性自覺、主動行為的過程還需要切實深入，廣大群眾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主體作用的發(fā)揮也需要進一步加強。類似的問題還有許多，而僅從這些問題中即可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問題，都與性別文化建設中廣大群眾特別是女性群眾對先進性別文化的認知、參與、接受和自覺踐行有關，由此也就引出了本文所及的論題：大眾化視域下的先進性別文化建設。

這里所說的“大眾化視域”，不能簡單性、一般性地僅僅從通俗化表達、普及性闡述和群眾性話語等意義上理解，而應當從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深層思考上加以至少以下幾方面的界定。一是必須是為大眾認可的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無論是建設的目標、途徑、要求，還是具體的原則、規(guī)范和具體措施，都應當反映廣大群眾的意愿，體現(xiàn)他們的心聲，為他們所認可；二是必須是反映大眾基本特色、需求和本色的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全部進程及其建設成就，都應當具有中國特色、民族特色、大眾化特色；三是必須是為大眾踐行的先進性別文化，廣大人民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應當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主體和參與者，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過程是這一主體和這一參與者具體踐行和建設過程的記錄、結果，是主體行為的文化展示；四是必須是為大眾傳播的先進性別文化，要能夠為大眾所接受，易于由大眾去傳播，并且在這種接受和傳播的過程中能夠逐步形成氣場越來越濃烈、受眾越來越廣大的文化建設氛圍。

按照這樣的理解，當代中國社會的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應當是在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原則的基礎上，反映最廣大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兩性平等意愿、價值、要求，體現(xiàn)廣大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參與兩性平等活動進程的文化實踐。由此所決定，大眾化視域下推進當代中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首要任務，是按照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精神，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方向、原則和要求，在此基礎上，從反映當代中國社會性別文化建設中大眾（特別是女性大眾）認同、大眾參與和大眾傳播的三維指向上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

一、以大眾認同維度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

文化建設是建設主體依其認同的文化意識、價值和理念具體踐行的行為，因此，先進性別文化建設，首先必須有對先進文化的大眾認同。當代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正反兩方面的實踐經(jīng)驗告訴我們，凡背離這種認同的做法，都難于真正產(chǎn)生積極的實踐效果，極端化性別文化如此，簡單化、模式化和照搬照抄化性別文化建設也如此，脫離社會大眾，由少數(shù)人“自娛自樂”的性別文化建設同樣如此。因此，獲取作為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主體的社會大眾，特別是婦女大眾的普遍性文化認同，皈依于這種認同之上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是必須具有的前提。那么，什么是當代中國社會先進性別文化的大眾認同呢？應當說，任何一種文化建設，都受到多重性因素的影響，社會成員的文化認同也會表現(xiàn)出明顯的差異。文化建設的大眾認同，不是否認這種差異，而是在承認這種差異的基礎上，凝結、挖掘為多數(shù)社會成員接受、認可并遵循的文化要素。由此而言，先進性別文化的大眾認同，應當是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的指導下，結合當代中國實際，結合中國婦女事業(yè)發(fā)展的實際，結合中國最廣大女性最關心的突出問題的實際，在廣大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中形成的最基本、最集中和最具本質意義上的價值認同。要達到這種認同，應著力于兩方面的工作。

一方面，對合理吸收借鑒世界各國性別文化的基礎上突出中國特色和大眾感受的價值認同。對最廣大的人民群眾說來，對置身于先進文化建設中具有重要作用的婦女群眾說來，其普遍性的價值認同，首先就是對中國特色、民族本色和現(xiàn)實中國社會主導性社會價值的認同，否則就談不上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在這里我們強調先進的性別文化建設必須突出中國特色，并不是排斥其他文化唯我獨尊，而是在合理吸收世界不同國家、民族文化發(fā)展中一切先進文化成果的基礎上突出自己的獨有之處。換言之，包括西方在內的不同性別文化在提高女性自主意識、參與意識、競爭意識，利用法律制度保護女性權利等方面的理念、思想和具體做法，都是可以合理吸取和為我所用的，當代中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應該合理借鑒西方女性文化和性別文化中的積極成果，但是這種借鑒必須與中國的實際相結合，避免生搬硬套、盲目吸納。顯而易見，這里所說的實際，從首要性上說，就是中國大眾的認可與接受。就這一意義而言，我們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上反復強調的中國特色、本土特點等等，其實都可以從廣大群眾尤其是婦女群眾的認可程度和接受程度中找到答案。在很大程度上說，普通大眾的認可和接受與否，就是性別文化建設是否符合中國特色、能否水土相合的基本標識。在這樣的問題上，我們容易忽略的傾向在于，當我們倡導性別文化建設時，往往容易忽略民族特色；當我們強調民族特色時，又往往困惑于如何判斷何為特色的窘境中。而造成這種窘境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我們未能注意從性別文化建設的主體，即廣大人民群眾，尤其是婦女群眾的價值取向、認知態(tài)度上分析、把握自己的特色所在?？梢哉f，廣大群眾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的需求是什么，億萬婦女群眾對先進文化建設在想什么、盼什么，希望獲取什么，以及什么是她們認可的，恰恰是性別文化建設首先應當回答的課題。如果失去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主體需求的識別，無從把握其認同所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就難于真正起到指導、引領、規(guī)范廣大群眾行為的作用。

另一方面，以大眾認同維度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特別要強調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普通群眾在兩性平等價值取向和觀念、文化上的認同度。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是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的重要戰(zhàn)略任務，在這個戰(zhàn)略任務實現(xiàn)的進程中，先進性別文化作為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價值取向、思維定位和行為準則，涉及到現(xiàn)實社會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價值取向和文化認同，直接影響到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的成效。而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上的大眾認同，本質上是對性別平等價值的認同，這種認同從大的方面看，又區(qū)分為男女兩性普通大眾對性別平等的認同。從共性上說，男女兩性在經(jīng)歷新中國成立六十多年、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發(fā)展之后，一般性抵觸性別平等的意識、觀念，特別是公開主張的意見，為數(shù)已經(jīng)不多，但事實上的不平等意識和對不平等現(xiàn)象隱性認同或默許的行為，依然大有市場。從個性意義上說，比較男性大眾而言，女性大眾對性別平等的實質性認同與把握，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更為突出，這既在于她們作為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主體的重要部分，本身的判斷與行為就影響到建設的成效，又在于作為長期歷史發(fā)展和現(xiàn)實實踐中依然在某些方面受歧視的弱勢人群，她們對先進性別文化的認同和文化自覺，構成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重要精神動力。因此，在諸如改革發(fā)展中女性權益的維護與保障，社會現(xiàn)代化進程中男女兩性人格、權利、機會、過程和結果平等的實現(xiàn)，女性參與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生活權利的保障，在婚姻、家庭、社會生活中對女性人格的尊重和女性價值的承認，以及對不同性別文化價值的選擇、態(tài)度、評價等問題上，要特別明確社會的大眾認同，其中特別是女性群體的認同。在對這種認同有充分把握、分析的基礎上，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就能夠在堅持最廣大群眾的基本認同的前提下，對先進性大眾認同予以倡導，對困惑性認同予以釋疑，對錯誤性認同予以抵制，由此依托大眾認同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爭取更多、更廣泛的大眾認同。

二、以大眾參與維度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

先進文化建設是億萬人民群眾參與的活動，先進性別文化的建設也是這樣，縱觀我們黨領導中國人民在長期革命、建設、改革實踐中婦女解放運動取得的重大成就，以及其中創(chuàng)造的燦爛性別文化成果，都集結了億萬大眾，尤其是婦女大眾的積極、廣泛參與。大眾的參與反映了建設主體的文化自覺，大眾參與程度越高，參與領域越廣泛，性別文化建設的先進性特征就越突出，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成效也會更突出。有鑒于此，為推動越來越多的人民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參與到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來，在建設思路與實踐上，有必要實現(xiàn)三個方面的轉變。

其一，由“小眾”性文化建設向小眾與大眾性的結合上轉變。所謂的“小眾”文化建設，主要是指目前我國女性性別文化總體上缺乏與億萬人民群眾其中首先是婦女群眾文化建設實踐的對接與溝通。性別文化建設從觀念、要求、行為方式，到具體的實踐推進，大都以學術領域、宣傳理論、婦聯(lián)工作等層面為主，億萬婦女群眾生動實踐著的性別文化建設，較少得到理論形態(tài)、價值形態(tài)的反映，狹窄的研究、宣傳與動員層面與廣袤的大眾實踐層面形成了某種隔膜。比如說，如果我們在廣大的婦女群眾中征詢其對性別文化概念或內容的理解的話，略有所知的人有多少就是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如何使億萬人民群眾鮮活的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實踐上升為理論、價值形態(tài)的觀念意識、生活方式和行為規(guī)范，如何以先進性別文化指導、引領億萬人民群眾的實踐行為，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成功與否的關鍵。所以，必須實現(xiàn)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小眾”與“大眾”的結合，使先進性別文化中的觀念意識、生活方式和行為規(guī)范既反映大眾行為，又指導和引導大眾行為，在大眾參與的實踐中獲取建設成效，同時在大眾參與的實踐中升華對先進性別文化的認識。

其二，由抽象性目標推進向抽象與具象性目標推進的結合上轉變。先進性別文化的大眾化參與，必須有明確的目標。確定這一目標并以此推進實際的性別文化建設，有賴于兩方面的確定。一方面是在先進性別文化逐步發(fā)展與完善的過程中，通過先進的思想、制度、文化、觀念的規(guī)范和制約，達到男女兩性能夠完全平等地參與政治、經(jīng)濟、文化生活，實現(xiàn)男女兩性和諧發(fā)展的最終目標。這個目標體現(xiàn)了男女兩性的發(fā)展和價值的體現(xiàn)拋卻了性別因素的干擾，而完全以個人的品質、能力、貢獻而獲得，是公平公正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們在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中已經(jīng)明確的目標。缺乏這樣的目標，先進性別文化就沒有了根本的建設方向，并逐步陷入就具體問題而具體問題的狹窄空間。同時，僅有這樣的目標又是不夠的，這種“僅有”甚至會把建設的實踐漸漸固化為某種抽象的展望、原則，與現(xiàn)實生活中落后、錯誤的性別文化在社會生活中不同程度的遺留，婦女在參政、就業(yè)、升職、教育等領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等普遍存在的現(xiàn)實狀況頗不相符，因此必須在明確先進性別文化建設遠大目標的同時，分析與把握現(xiàn)階段那些影響兩性平等、制約婦女解放的現(xiàn)實因素及消除方法，在培養(yǎng)女性自主意識、參與意識、競爭意識以及獨立人格的同時，確定一些具體的、可操作和可驗證的具象化目標，使之體現(xiàn)于社會發(fā)展的具體規(guī)劃、制度、政策、法律中，在諸如從法律、政策、社會輿論等方面實行對女性的保護性措施，從消除全社會對女性歧視的約束性規(guī)定、強制性要求等方面，使廣大婦女能夠從實際的工作、生活和體驗中，感受到所享受到的同男性一樣的公正待遇，并由此促進全社會逐步形成性別平等的輿論氛圍和社會風氣，由此通過一個個具象化階段目標的實現(xiàn)，推動男女兩性事實上逐步走向平等的最終目標的實現(xiàn)。

其三，由外驗性判斷推進向外驗與內驗性判斷推進的結合上轉變。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作為億萬群眾參與的活動，其核心是大眾參與，重點是實踐推進，即我們通常所說的重在建設。正是在這樣的建設過程中，億萬人民群眾把先進的性別文化觀念、方式、行為規(guī)范，付諸具體的行動中，并不斷創(chuàng)造出促進性別平等實現(xiàn)的新的經(jīng)驗和做法。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應當在對這些經(jīng)驗與做法加以總結、概括的基礎上，對性別文化建設的得失成敗加以判斷，并進而推進性別文化的發(fā)展。這就是說，要在結合億萬人民群眾實踐創(chuàng)造活動的基礎上，憑借是否體現(xiàn)人民大眾意愿、需求和為其所接受來驗證、判斷性別文化建設本身。對不同國家、地區(qū)，甚至被稱之為“通行”的“國際”性評價體系、話語的取舍，完全應以中國大眾的認可、需求，特別是實踐來決定，這是當代中國社會先進性別文化建設必須持有的態(tài)度。相形之下，我們目前對于性別文化建設的判斷以及由此形成的推進思路中比較偏重于對國外，特別是西方發(fā)達國家標準的依循，習慣以西方性別文化評價話語和指標體系作為判斷尺度，而對本土創(chuàng)造、反映億萬人民群眾實踐經(jīng)驗的判斷話語、體系或者有所輕視，或者研究不足的傾向，無疑是存在的，這種倚重外驗而忽略內驗式的評價思路，如果放諸人民大眾為主體、靠人民大眾去推進的思路上認識先進性別文化具體推進的問題時，那么，更多地注重從當代中國社會婦女解放、兩性平等實踐創(chuàng)造，以這種創(chuàng)造作為先進性別文化判斷的基本依據(jù)，在此前提下盡可能科學、合理地借鑒國外的經(jīng)驗，由此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應當是正確的選擇。

三、以大眾表達維度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

人民大眾既然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主力軍、建設者，就需要以自己聽得懂、記得住、傳得出去的概念、話語和表達接受、認可、理解并傳播先進性別文化的理念、價值、生活方式和行為規(guī)范。這就如同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命題一樣，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作為我國億萬群眾共同踐行的先進的文化觀念，也存在一個大眾化表達、傳播的要求，在這樣的意義上分析、認識大眾化視域下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問題，可以從兩方面思考和謀劃。一是性別文化理論本身要貼近大眾，實現(xiàn)與人民大眾話語表達的對接與溝通；另一方面是要激發(fā)人民大眾的主觀能動作用，創(chuàng)造出更多、更鮮活和更具感召力的表達話語和方式。

從指導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本身的理論建設來說，必須在新的研究和新的思考中，推進理論研究緊密貼近人民大眾，為大眾認同，為大眾接受，為大眾服務。從我國目前的現(xiàn)實狀況看，性別文化雖然是對全體社會成員性別意識和行為的引領、修正和規(guī)范，但其最突出的要求是為廣大女性服務、是為億萬女性提供精神食糧和智力支持的先進理念、價值、生活方式和行為方式。從這樣的意義上說，先進性別文化研究必須從少數(shù)研究者中走出來，從抽象化、說教化、模式化走出來，變成大眾的實際行動。這主要包含兩方面的含義，一方面是指研究的主要關注點必須是廣大婦女群眾的現(xiàn)狀、需求和利益，研究的重點是如何破解某些領域里對女性的歧視和不公平待遇的難題，研究的目的是能夠為廣大女性排憂解難、提供精神力量。另一方面，是指把性別理論研究的原理、思想、觀點和要求通俗化、生活化、具體化，使之更好地為廣大婦女群眾所理解、所接受并自覺地加以運用。也就是說，要讓理論面向大眾，使理論研究從晦澀深奧、束之高閣的課堂上和書齋里走出來，變?yōu)閺V大女性自覺認同和樂于、易于掌握的管用的思想武器，并用以指導自己追求幸福、實現(xiàn)男女平等的具體行動。在這個過程中，理論研究要從西方話語中走出來，從學術話語中走出來，從概念爭論中走出來，從范式糾纏中走出來，實現(xiàn)由宣傳語言向大眾語言、政治語言向生活語言、學者語言向百姓語言、傳輸語言向接受語言的轉變，使研究成果變?yōu)橘N近婦女現(xiàn)實生活，反映現(xiàn)實婦女運動，解決婦女平等與發(fā)展問題的意識，變成億萬婦女群眾口口相傳、相互激勵的話語。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實現(xiàn)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大眾化，也只有在大眾化基礎上，才能推進先進性別文化不斷拓展與深入。

從人民大眾的主體和能動作用意義上講，先進性別文化必須尊重、激發(fā)人民群眾的身體力行和創(chuàng)造活力，通過億萬人民群眾性別文化的自覺行動和自主意識，創(chuàng)造出推動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更多成功經(jīng)驗和表達話語，實現(xiàn)先進性別文化表達與人民大眾話語的融合，促進先進性別文化引領思想潮流作用的發(fā)揮。因而，一方面，要讓廣大群眾知曉和理解先進性別文化觀念，讓男女平等意識、兩性和諧發(fā)展意識深入人心，變成人們的自覺行為，使女性參與社會生產(chǎn)真正得到社會的廣泛尊重、認同與支持。要鼓勵先進性別文化最主要的踐行者廣大女性自覺主動地踐行先進性別文化，以馬克思主義婦女觀為指導，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準則，以先進性別文化中的核心內容男女平等為目標，不斷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質和獨立自主意識，積極參與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社會生活，敢于主動挑戰(zhàn)各種歧視女性的文化規(guī)范，以每個個體的不斷努力，最終匯成男女平等、和諧發(fā)展的良好社會大環(huán)境、文化大氛圍，并在此過程中，努力贏得廣大男性對先進性別文化的理解、認同和積極參與，共同豐富當代中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厚實內容，為先進性別文化的大眾話語表達提供源源不斷的鮮活素材。另一方面，把男女兩性在先進性別文化實踐中進行的艱辛探索和創(chuàng)造活動，用大眾化、生活化、形象化、通俗化的表達語言、方式概括出來、傳播出去，變?yōu)槠胀ㄈ罕姡貏e是婦女群眾自覺認可、遵循和行為約束的規(guī)范，這種努力，對先進性別文化建設而言的意義，無論怎樣強調都不過分。事實上，在新中國成立之后的實踐發(fā)展中，在改革開放以來的婦女解放運動中，當代中國社會創(chuàng)造的，為億萬群眾特別是婦女群眾口口相傳、誦過不忘的先進性別文化表達話語，如“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女同工同酬”、“婦女能頂半邊天”、“生男生女都一樣”，以及“三八紅旗手”、“巾幗文明崗”、“鏗鏘玫瑰”等具象化話語和表述，在傳播男女平等理念、強化男女平等意識和營造男女平等環(huán)境等方面的文化意蘊，以及由此對婦女群眾，對整個社會產(chǎn)生的文化滲透作用是非常突出的。這些實踐的創(chuàng)造精神和大眾化表達，對推進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啟迪價值，值得我們深刻感悟。

上述關于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三維指向，涉及到的都是當代中國先進性別文化的根本性問題，大眾認同表明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立足點和出發(fā)點，大眾參與反映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的主體和推動力量，大眾表達體現(xiàn)的是先進性別文化建設理論、實踐的結合和轉化問題，只有在這樣一些帶有根本性的問題上理順了思路，明確了路徑，才能推動先進性別文化建設不斷深入。關于當代中國性別文化建設存在問題和有所不足的諸多理論思考、實踐分析，盡管可以有多方面的解析，解決的思路也完全可以見仁見智，但是，只要我們抓住了大眾認同、大眾參與和大眾表達這樣一些根本性問題深入分析，當代中國先進文化建設就會形成許多深層次思考，后者是推進我國先進性別文化建設所不能不考慮的問題。

〔1〕儲霞，李英，段冰冰.女性就業(yè)與先進性別文化建設〔J〕.黨政干部學刊，2008（8）．

〔2〕譚琳.略論先進性別文化的構建〔J〕.中共中央黨校學報，2010（3）．

D616

A

1009-1203（2012）04-0003-05

2012-04-28

劉寧（1954-），女，湖南衡陽人，中共山西省委黨校研究員。

責任編輯 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