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產品國際貿易理論綜述

王曉芳 魏政文

摘要：從理論角度總結文化產品國際貿易研究領域的進展, 并為文化產品國際貿易未來研究提供思路。

關鍵詞：文化產品 國際貿易 文獻綜述

世界范圍內對文化產品的消費需求不斷增加。在經濟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下，文化貿易已經成為國際貿易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一個新的競爭領域。

一、“文化產品國際貿易”的基本概念綜述

（一）政府機構的界定與分類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國際收支手冊中，對國際文化產品貿易有這樣的描述：居民與非居民之間，有關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交易。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1994—2003年文化商品和文化服務的國際流動》報告稱文化產品一般是指傳播思想、符號和生活方式的消費品。它能夠提供信息和娛樂，進而形成群體認同并影響文化行為。文化產品包括文化商品和文化服務。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又將文化產品分為核心文化產品及相關文化產品。WTO三大協(xié)議中沒有獨立于經濟貿易規(guī)則外的文化貿易規(guī)定。文化貿易的相關規(guī)則大都包含在《服務貿易總協(xié)定》《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xié)議》中?！斗召Q易總協(xié)定》涉及的服務范圍十四個大類，其中與文化貿易有關的有七類。

（二）學者的界定與分類

關于國際文化產品貿易的概念，國內外的文化學者、經濟學者、政府官員及業(yè)內人士沒有一致性的描述。Van Grasstek（2005）從概念上講，可交易的文化實體可被定義為能生產或分配物質資源的產品和服務，這些產品和服務能通過音樂、文學、戲劇、喜劇、文檔、舞蹈、繪畫、攝像和雕塑等藝術形式娛樂大眾或激發(fā)人們思考。這些藝術形式，有的能以現(xiàn)場表演的方式（如音樂廳和舞臺劇）展示給大眾，有的卻是先被存儲記錄下來（如在壓縮光盤里）再賣給大眾。高潔（2005）認為文化貿易主要是指與知識產權有關的文化產品（Cultural Goods）和文化服務（Cultural Services）的貿易活動。周成名（2006）認為文化產品貿易屬于國際貿易中的一種特殊的服務貿易，它是與知識產權有關的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的貿易活動。文化產品不僅具有商品屬性，同時也具有精神和意識形態(tài)屬性。李懷亮、閆玉剛（2007）指出國際文化產品貿易是指世界各國（各地區(qū)）之間進行的以貨幣為媒介的文化交換活動，它既包括有形商品的一部分，例如音像錄音制品、紙制出版物等，也包括無形商品，例如版權、關稅等。有些學者把文化產品貿易分為硬件貿易和軟件貿易。一般來說，文化硬件指用來生產、儲存、傳播文化內容的器物工具和物態(tài)載體，如攝影器材、游戲和娛樂器材、藝術創(chuàng)造和表達的工具等；文化軟件則指包含文化內容的產品和文化服務，包括廣電節(jié)目、電影動畫片、印刷出版物、視聽表演藝術、載有文化藝術內容的光盤、視盤和多媒體、娛樂、會展等。

二、關于文化產品國際貿易理論的研究綜述

（一）關于傳統(tǒng)理論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適用性的研究

1、從傳統(tǒng)國際貿易理論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進行解釋

對普通的跨國商品貿易，人們通常傾向于以李嘉圖的比較優(yōu)勢理論，乃至赫克謝爾—俄林的要素稟賦理論為分析工具。但由于國際文化貿易格局的復雜性，不同學者采取了不同的理論來解釋。李懷亮（2003）從偏好相似理論解釋文化產品進口和出口高度集中于少數(shù)幾個國家的趨勢。邱繼洲（2005）利用比較優(yōu)勢理論對國際文化貿易的分析，認為由于發(fā)達國家早已完成了工業(yè)化進程，第三產業(yè)成為了創(chuàng)造財富的主要手段。借助于網絡化和信息化手段，發(fā)達國家的第三產業(yè)進一步升級，文化產業(yè)的異軍突起就是第三產業(yè)升級的表現(xiàn)。在國際文化產業(yè)的發(fā)展中，發(fā)達國家具有資金、技術、創(chuàng)意上的相對優(yōu)勢，從而可以拉開與發(fā)展中國家文化產品的價格差異，價格差異會導致文化產品由發(fā)達國家流入發(fā)展中國家。龔曉鶯（2008）認為文化產品是典型的異質產品。文化商品和文化服務是中高檔消費品，某些文化商品和服務甚至是奢侈品，具有較高的需求收入彈性。文化背景相似的兩個國家的消費者容易理解、接納、欣賞來自對方的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所以國際文化產品與文化服務貿易也呈現(xiàn)出產業(yè)內貿易的特征。還有學者利用波特的競爭戰(zhàn)略理論解釋文化產品的國際貿易。韓駿偉、胡曉明（2009）從產業(yè)融合理論進行解釋，認為傳統(tǒng)文化產業(yè)和新技術、新服務、新產業(yè)的融合創(chuàng)造出的產品往往具有較高的附加值，既可以作為傳統(tǒng)文化產品的補充，也可以滿足不同消費者的不同偏好，擴大了消費群體。

2、從文化理論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進行解釋

文化產品貿易實際上是產品和服務背后隱藏的文化。季羨林（2001）提出“文化交流論”，文化具有交流的本質。恰恰是這種交流，使不同文化群體間產生了對不同文化的需求。國際間的文化貿易，就意味著不同民族、國家的人對不同的文化存在需求。白玲、呂東峰（2001）提出文化互補理論，文化互補理論有兩個前提：不同國家和民族間的文化是不同的、人是有好奇心和探知欲的。不同國家生產者的文化背景是不一樣的，所生產出來的產品即使是同一產品，仍然存在文化差異，這一差異永遠存在。金元浦（2003）提出文化多樣性原則，文化的價值超過商業(yè)價值，傳遞著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反映一國和公民的多樣性。因此一些歐盟成員國在關貿總協(xié)定的談判中成功運用“文化例外”來拒絕文化服務的自由化。1998年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召開“文化政策促進發(fā)展政府間會議”，提出《文化政策促進發(fā)展行動計劃》，指出文化創(chuàng)造性是人類進步的源泉，文化多樣性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

（二）關于文化產品國際貿易成因的研究綜述

1、從意識形態(tài)角度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成因的研究

Nordnesrtneg和varis（1974）發(fā)現(xiàn)美國主導了電視節(jié)目的國際貿易，英國、法國和聯(lián)邦德國也是領先者。Katz和Wedell（1977）把文化產品國際貿易現(xiàn)象與陰謀論連結。Hermna（1990）認為，僅由少數(shù)大國控制國際信息，稱為“文化帝國主義”或“新電子殖民主義”。Mhaamdi（1992）指出，現(xiàn)今帝國主義的完成不是靠剩余價值的獲取或對外圍產物的索求，而是由特定國家對其他國以免費或低價方式傾銷媒體產品。siune和McQuail（1992）認為，相對說來較小的國家比較會有國家文化獨立喪失的危機。

2、從經濟學角度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成因的研究

Widlmna和siwke（1988）認為，較大規(guī)模的投資，會使其所生產的影視節(jié)目對觀眾來說具有較大的內在吸引力，也就會使其生產者在國際競爭中具有比較明顯的優(yōu)勢。Hoskins、Mirus和Rozeboom（1989）三人引入文化折扣這一概念。Hoskins，McFadyen和Finn（1997）提出文化產品具有共享性、文化折扣和外部效應。Gunther G、Schulze（1999）認為文化產品貿易不是大工業(yè)化的生產，差異性的小規(guī)模文化產品貿易會存在發(fā)展。李懷亮（2003）認為規(guī)模經濟是美國文化產業(yè)領先世界的主要原因，不同的文化折扣導致了中美文化產品和服務貿易的巨大逆差。Mah.Furuya（2005）認為文化、經濟和政治方面的接近是影響媒介和文化產品全球貿易的主要原因。

3、從社會學角度對文化產品國際貿易成因的研究

Sinclair，Jacka和cunningham（1996）認為，基于文化和地理的相似性發(fā)展了重要的區(qū)域市場。HvaneS（2003）強調人際關系、制造“議論”和展示自己的公司品牌帶來交易的成功。Bielby和Harrington（2004）指出，一個節(jié)目的美學要素只有與觀眾的情感發(fā)生共鳴，才能使節(jié)目獲得經濟上的成功。

三、評論與展望

目前文化產品貿易理論還在發(fā)展之中，沒有形成完整的體系。首先，文化產品作為特殊的商品，其貿易不僅僅是經濟問題，還涉及到意識形態(tài)、文化安全。因此有必要從文化學、人類學、國家安全、經濟學等多個角度進行分析。其次，對文化產品貿易的界定，不同學者、機構各不相同。對文化貿易的研究也剛剛興起，從而導致劃分標準不統(tǒng)一，數(shù)據(jù)缺乏。因此有必要建立普適性的劃分標準，并進行定量研究。第三，文化產品種類、文化貿易方式等不斷出新，文化產品的價值鏈實現(xiàn)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

參考文獻：

①Central Product Classification(CPC),ver.1.1,http://unstats.un.org/unsd/cr/registry/regcs.asp?C1=16&Lg;=1&Co;=96,訪問時間：2008-8-1822

②UNESCO．International Flows of Selected Cultural Products and Service．資料來源：UNESCO網站

③韓駿偉，胡曉明．國際文化貿易．中山大學出版社［M］．2009

④李懷亮、閆玉剛等著．國際文化產品貿易教程.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 38－39

（王曉芳，1978年生，山西太原人，北京聯(lián)合大學管理學院講師、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生。研究方向：經濟學、國際服務貿易。魏政文，1979年生，山西人，山西銀監(jiān)會。研究方向：產業(yè)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