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叔叔推下樓頂,意外穿越到古代,成為西池國國君的美人。她對這陛下沒啥幻想,只想著盡快回到現(xiàn)代。誰知中秋家宴中她被陛下看中,點名招她侍寢?;炭种啵l(fā)現(xiàn)這陛下竟然是跟她來自同一時代的警察大叔……
1.親人的背叛
陶氏集團的董事長陶慕海去世了!
這個曾經(jīng)在商場叱咤風云的神話,終于也跟普通人一樣,逃不過生老病死,踏進了墳墓。
肅穆的靈堂上,他唯一的女兒陶青穿著黑色的衣服,面容悲痛地跟每一位來吊唁的客人道謝。她才只有19歲,從前像小孩子一般什么都不管,無憂無慮地成長。這以后,作為姚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她必須迅速成長,接管龐大的公司。
再也沒有人會像父親那樣站在她背后永遠庇佑她了,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夜深了,霜寒露重,陶青卻坐在天臺上喝酒,一杯杯的啤酒,仿佛白開水一樣被她灌下肚。她不是借酒消愁,她只是在想事情。
關于父親的死亡。
醫(yī)生說是因為心臟病突發(fā),沒有及時吃藥才會死的。父親是有心臟病沒錯,但他的藥一向是隨身帶著的,一次都沒有忘記過。
這次也不會忘記!
陶青的眼神沉了下來,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這時候,天臺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同樣穿著黑色服飾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大約三十五歲,臉上悲傷的神情任誰看了都會惻然。
“叔叔。”陶青站起來。
“青兒,你怎么學會喝酒了?”陶青的表叔——任賴爾看著桌上東倒西歪的一大推啤酒罐,不禁心疼地責罵道,“喝酒傷身,你爸爸知道了,九泉之下也會難過的。”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喝了?!碧涨啻瓜骂^。
任賴爾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說:“青兒,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發(fā)現(xiàn)你爸爸倒在地上時,他還有一口氣,他有遺言留給你。”
陶青的眼神瞬時亮了起來,“我爸爸說什么?”
“他說,”任賴爾的神色有些詭異,語氣也變得陰森森的,“他叫你到下面去陪他!”
陶青的臉色登時大變,“叔叔你說什么?”
她害怕地朝后退了幾步,任賴爾卻忽然兇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到欄桿上,她半個身子掛在欄桿外,頭頂上是漆黑的夜幕,她忽然心底一片澄明,叫道:“是你殺了我爸爸,是你!”
“是我殺了他又怎樣?”任賴爾肆無忌憚地狂笑,“誰叫他有心臟病,太容易下手了!”笑聲喑啞,如同見不得人的夜梟。
陶慕海該死!
他辛辛苦苦打理陶氏,陶氏才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陶慕海卻要把他的心血交給陶青繼承,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只曉得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什么都沒做過,憑什么占有他的成果?
陶氏是他的,是他任賴爾的!
他眼里涌現(xiàn)出野獸一般的戾氣,狠狠一推,陶青整個身子都掉出了欄桿,不過他還緊緊抓著她的手。
“叔叔!”
任賴爾的面容又變得悲傷,眼里甚至閃爍著淚花,“青兒,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你爸爸死了,還有叔叔呢!你怎么能想不開去跳樓呢?叔叔想救你的,可是你不想活啊,叔叔好內疚……”
在一聲聲的涕淚中,他松開了手。
2.今晚你侍寢
陶青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她被任賴爾從樓頂退下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幸運的是,她活下來了。
不幸的是,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
她穿越了。
她現(xiàn)在的名字是黃紫彤,西池國國君楚陌的嬪妃。說是嬪妃,其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聽貼身宮女描紅說,她進宮已有半年,因為身子不好一直未曾侍寢過。前些日子身子好不容易健康了些,聽聞過幾日是陛下的二十三歲壽辰,便想著給陛下跳一支舞。誰知在園子中練舞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頭,昏迷了七天七夜。雖然錯過了壽宴,但好歹人沒事。
黃紫彤因為不受寵,住的“冷雪居”也比較偏僻。這正合陶青的心意,她沒什么功夫跟宮里的女人虛與委蛇,她現(xiàn)在滿心想的就是回到現(xiàn)代,將任賴爾那個混蛋繩之以法??墒撬肓撕荛L時間都沒有想出個有用的法子來。
轉眼已至中秋。宮中舉辦中秋家宴,陛下命所有嬪妃都參加。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啊,要知道以往的家宴,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娘娘和陛下特別寵愛的嬪妃才可以參加。
這次陛下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準許所有嬪妃都出席。
西池國國君楚陌,雖不是沉溺美色之人,但按照祖制,每三年便有從各地采選的良家女入宮。權門貴族、官宦人家美名遠播的女子,朝廷按照慣例也要進行挑選,然后禮聘入宮。還有一些醉心仕途的官吏進獻的美艷女子。算下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雖然每個人都出席了,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陛下。位置按照位分高低安排,陶青是從六品的美人,雖不至居末尾,但也是積極偏下的了,這陛下穿什么衣服她都看不清。跟看演唱會似的。
陛下每說一句話都有太監(jiān)傳下來,好叫不能親耳聽見的嬪妃聽見。陶青想這陛下還挺有人情味的。
她反正對陛下沒有任何幻想,定了神的吃東西,太監(jiān)傳下來的話也聽的七零八落。正吃得津津有味,一個小太監(jiān)走到她跟前福了福身子說:“恭喜小主,這次輪到你了。”
陶青茫然地抬起頭,“什么輪到我了?”
她吃得太投入,根本沒聽到剛剛小太監(jiān)傳下來的話說,陛下想玩點數(shù)的游戲,點到誰誰就上前去表演節(jié)目。小太監(jiān)又跟她解釋了一遍,她“哦”了一聲,慢慢地從座位上起來,邁著優(yōu)雅地小碎步走上前。一路走過去,左右的嬪妃都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因為離得很遠,她又走的慢,花了五分鐘左右才走到御前。
“陛下?!彼A烁I碜?,看向她的“老公”。這楚陌不愧是真龍?zhí)熳?,長得是英俊不凡,器宇軒昂。他兩旁一左一右的坐著兩個女人,看服飾知道左邊的是皇后娘娘,右邊的大概是楚陌最寵愛的淑妃娘娘。
楚陌后宮佳麗三千,自是不記得她的。他的貼身大太監(jiān)方福海在邊上說:“陛下,這位小主是冷雪居的黃美人。”
楚陌淡淡地“哦”了一聲,看著她道:“黃美人,你就隨便表演一個節(jié)目吧。”
既然他說隨便,陶青也就放開了。剛剛她故意走的很慢,就是在想表演什么好。通常來說穿越女都是無比強大的,隨便跳個舞就能驚艷全場。但是很可惜,她只會跳健身操。
略微思考了一下,她決定唱歌。
“陛下,臣妾就為大家唱一首曲子?!彼τ模韲嫡归_,黃鸝般的聲音響起來,“春風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 呯呯跳不能入睡,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著窗外的明月……”
這首歌是楊千嬅和任賢齊合唱的《花好月圓夜》,跟中秋的主題十分相符。唱著唱著,她的聲音漸漸小下來,因為她看到楚陌的神色十分不對勁。
動容,驚訝,驚喜,拿著酒杯的手輕輕顫抖,終于,杯子“砰”一聲落到地上,全場都靜了下來,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陶青同樣是一頭霧水,她的演唱水平也就是KTV的水平,這陛下不至于驚艷到一副快哭了的模樣吧?
她忐忑不安地站著,楚陌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她,“今晚你侍寢?!?/p>
此前一出,全場嘩然。
按照祖列,中秋夜陛下是要陪伴皇后娘娘的。陶青雖然對歷史不太了解,但多年宮斗小說的浸淫,讓她也知道這個規(guī)矩。她裝作無意地撇過皇后娘娘,她依舊笑得賢良淑德,但是眼里的寒意卻能讓人打顫。淑妃娘娘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陶青知道,她的安穩(wěn)日子到頭了。
3.陛下是大叔老鄉(xiāng)
按照宮規(guī),第一次侍寢的嬪妃,是要沐浴后用綢被裹著抬到陛下的龍床上的。但陶青是個例外,楚陌傳了口諭,直接叫鳳鸞車接了來。鳳鸞車是侍寢多次的嬪妃才可乘坐的。
到了楚陌的寢宮,他把太監(jiān)、宮女都遣開,偌大的宮殿里便只剩下陶青和他兩個人。陶青心里七上八下,她可不想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上床。
楚陌也沒叫她坐下,打她進屋開始,眼睛變一直在她身上打轉,此刻更是像評估珠寶似的,繞著她走了好幾圈。
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這宮里頭,多說多錯,多少人死在舌頭上。
“我叫張旭堯?!边^了很長時間,他鑒定完畢,站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說了這么一句話。
陶青怔了一下,他不是叫楚陌的嗎?張旭堯不可能是他的字吧?二丈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楚陌又道:“職業(yè):警察。”
陶青的眼睛猛然瞪大,嘴巴也張得老大,一副見到鬼的模樣。什么什么,他說他是警察?警察不是她那個時代才有的詞語嗎?啊啊啊啊,難道,難道……
“你你你,你是……”她揪著他的衣領,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跟你一樣。”楚陌,不,張旭堯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 碧涨嘟K于歡喜地叫了出來,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他聽到她唱歌時會是那副表情了,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殿外當值的宮女聽到這充滿激情的叫聲,不禁都紅了臉,心想:這位小主可真是豪放?。?/p>
當夜兩人促膝長談,原來張旭堯是在追捕犯人的途中不小心發(fā)生車禍才穿越過來的,就在陶青穿過來的前一天。這兩人一前一后,從同一個時空穿越到另一個時空,竟然還能相遇,竟然還是夫妻關系!
陶青調侃他說:“坐擁三千佳麗和整個天下是每個男人的夢想,這下你夢想成真,留在這里一輩子也值了?!?/p>
張旭堯說:“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這皇上好當啊,每天處理朝堂政務就夠累了,回來還要應付一堆女人。我穿越過來后,一個妃子都沒臨幸過?!?/p>
“哇,你這么忍得???”
“我可是警察,跟她們上床我會有罪惡感。你知道嗎?好多個嬪妃都是十六七歲,未成年啊!”張旭堯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陶青哈哈笑,“也難怪你下不了手,都是祖國的幼苗??!”
“你在現(xiàn)代社會是多大?”張旭堯問她。
“十九歲。”
“讀大學的年紀?!?/p>
“你多大?”陶青也問他。
“二十七?!?/p>
“大叔啊!”
第二天,張旭堯便封她為正二品的妃子,賜號“青”。圣旨頒布,整個后宮都沸騰了,要知道這可是天大的殊榮。西池國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嬪妃可以晉升得這么快,更何況她是采選進宮而非禮聘。 這下子又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會盯著她了。
陶青跟張旭堯說:“我這個美人當?shù)牟恢蓝噱羞b自在,你一下子封我為妃,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恨我恨得要死,以后麻煩就多了。”
張旭堯卻說:“在這個時空,我只有你,你也只有你,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往后的日子,我免不了頻繁找你。倘若別的嬪妃找你麻煩,你一個小小的美人如何應對?如今是青妃了,就沒有多少人敢動你了?!?/p>
陶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明里沒人敢動,暗地里卻會有人搞小動作,她過得膽戰(zhàn)心驚。
4.中毒
“娘娘,這是陛下特地吩咐御膳房給您做的糕點?!币槐妼m女把各式精致的點心擺到桌上,方德海上前行禮,滿面笑容。
他在陛下身邊伺候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陛下珍愛的女子,他當然要伺候好了。
“幫我跟陛下說謝謝?!碧涨嘞矚g吃精致的點心,張旭堯知道后便經(jīng)常命御膳房做好了送過來。她隨手拈起一塊梅花糕放進嘴里,邊吃邊滿意地點頭。
方德海笑著告退,剛走出冷雪居就聽到身后傳來“砰”的一聲,接著是宮女太監(jiān)驚恐地叫聲:“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來人啊,娘娘暈倒了!”
青妃中毒了,方德海一匯報,張旭堯便丟要一切事物趕往冷雪宮。太醫(yī)已經(jīng)在醫(yī)治了,看到他過來,行禮稟報道:“陛下,青妃娘娘中的是曼陀羅花毒,此毒不傷人性命,但卻會使人昏迷不醒?!?/p>
“有什么辦法醒過來?”張旭堯陰沉著臉問。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別在身后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幾個太醫(yī)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回話,張旭堯瞪著他們,“說!”
“回陛下,曼陀羅花毒,無解!”
“胡說!”張旭堯怒氣沖沖地咆哮,抓起茶幾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太醫(yī)嚇得全都跪到地上。他指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若是青妃醒不過來,你們全部給她陪葬!”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太醫(yī)不住磕頭求饒。
卻在這時,床上幽幽傳來聲音,“吵死了!”
“青兒!”張旭堯驚喜地沖過去抓住她的手,“你醒了,你沒事了嗎?”
太醫(yī)上前給她診脈,頗為驚訝地說:“好奇怪,毒居然不治而解了。這種老夫第一次見,怪哉怪哉?!?/p>
寢殿內的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張旭堯遣到殿外了,陶青懶散地靠在床上,細細回想了一遍說:“大約我們穿越來的都百毒不侵,否則沒辦法解釋這件事情。”
“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做的,太過分了!”
陶青直起身子,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大叔,你可是警察,剛剛太醫(yī)說曼陀羅花毒無解,你竟然想要弄死他們,你這可屬于濫殺無辜啊!”
張旭堯嘆了一口氣說:“我只是太氣憤、太害怕了,在陌生的時空好不容易遇到可以說心里話的人,你如果再也醒不來,漫漫人生,我恐怕再也找不到可以隨心所欲講話的人了?!?/p>
陶青拍拍他的手背,“我明白,我們現(xiàn)在好比雙生胎,失去其中一個,剩下的一個必將寂寞終生?!?/p>
“所以,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p>
青妃中毒的事情在后宮引起軒然大波,陛下下令徹查。最終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皇后娘娘,雖然她死不承認。
張旭堯下令廢皇后,打入冷宮。給后宮所有的女人示警:為著青妃他連皇后都可以廢除,其他人若是敢傷害她,下場絕對不會比皇后好。
后宮的女人都怕了,沒人敢去惹青妃了?,F(xiàn)在整個后宮位分比她高的只有淑妃了,陛下把六宮事宜交予淑妃處理,她位同副后。但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這后宮真正的主人是青妃。她可以不守宮規(guī),不用每日給淑妃請安;可以隨意調動禁衛(wèi)軍;可以隨便出宮。她又很多特權,旁人望塵莫及。
陶青跟張旭堯說:“如果你是真的楚陌,為著我廢除皇后,不問緣由地護著我,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張旭堯不滿:“現(xiàn)在難道不會嗎?”
陶青認真地說:“雖然我是大叔控,但你不覺得我倆現(xiàn)在的關系比較像親人嗎?”
5.我們上床吧
時間飛快滑過,轉眼竟過去了五年。
陶青跟張旭堯已經(jīng)放棄回現(xiàn)代了。張旭堯是一個好皇帝,他引進現(xiàn)代思想,將西池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深得百姓愛戴。
陶青卻不是一個好妃子,至今,她跟張旭堯還是純潔的男女關系。
亭子里,陛下跟幾位妃子品茶聊天,青妃自然是挨著他最近的。
底下分別坐著淑妃、眉昭儀、蘇貴嬪和沈榮華。沈榮華是新近采選入宮的,長得嬌俏可人,此刻正在給眾人將民間發(fā)生的趣事。
張旭堯聽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陶青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舒服了,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當年的警察現(xiàn)在已經(jīng)磨練成了帝王吧?一個人,不管他想不想,當他身處在這個位置,接受萬人朝拜,時間久了,他就會習慣,也會在不知不覺間習慣這個位置帶來的絕對權利,絕對威儀,會漸漸不能容忍他人的簪越。
雖然他還是縱著她,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帝王的樣子,但是她卻有種漸漸失去他的感覺。是不是時間再長點,他就會忘記自己來自哪里,而她,也會淹沒在一眾嬪妃中?那些孤獨與寂寞,最終都只會是她一人承擔。
這幾年宮里新進的嬪妃都是二十歲以上的,張旭堯不再禁欲,偶爾會到個別嬪妃那里過夜。雨露均沾嘛,再說了,皇家也需要子嗣繼承江山。
宮女端來酸梅湯給各位主子消暑,眉昭儀一人就要了兩碗。
淑妃娘娘打趣說:“眉昭儀也不怕酸著?!?/p>
眉昭儀拈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來嬌羞地忘了一眼張旭堯說:“陛下,臣妾已經(jīng)有孕兩個月了?!闭f完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陶青。陶青卻是什么反應也沒有,仍舊低著頭剝著葡萄。她不禁有些失望。
“哦,是嗎?”張旭堯愣了兩秒鐘,隨即說,“那你好好養(yǎng)胎?!?/p>
“是?!彼謰尚叩刈聛?。其余嬪妃紛紛向她祝賀。
在眾人眼中,承雨露最多的是青妃,但多年過去,她的肚子卻毫無反應。反而是后進宮的眉昭儀,侍寢幾次便懷上龍種。
這就是命啊,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惋惜,也有人同情。
陶青換上寢衣,正準備上床睡覺,宮女忽然進來稟報說陛下來了。她“哦”了一聲,沒出去接駕,上床,蓋好被子,翻身向里。
宮女從未見過這么大牌的主子,怔了片刻,只好出去回稟說娘娘睡下了。張旭堯卻是了解她的,讓眾人在殿外守著,獨自一人進去了。
“青兒。”他坐在床邊叫她,她沒出聲。他又道:“你生氣了嗎?”她仍是沒有聲音,他絮絮叨叨地又說:“你記不記得跟我說過,既然處在這個位置就要做好這份工作?我現(xiàn)在是這個國家的國君,治理國家是我的責任,開枝散葉也是我的責任?!?/p>
“借口!”陶青哼了一聲,往里挪了挪。
張旭堯笑了笑,說:“你不是說我們是親人的嗎,怎么現(xiàn)在的樣子比較像在吃醋?”
“我哪里在吃醋?”陶青到底忍不住了,坐起來瞪著他,一邊用指頭戳他的胸膛一邊說,“我是痛心!堂堂的警察叔叔,竟然沉迷于女色,忘了自己的身份。當皇帝很好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三千佳麗,無上權力,現(xiàn)在假如有機會回去,你也不肯了吧?”
“原來你是這么想我的?!睆埿駡驍苛诵θ荩氐赝涨?,“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個人心靈相通,卻原來在你的心里我是這么的不堪?!?/p>
陶青也只是猜測,現(xiàn)在見他對她這么失望不禁有些后悔。她垂下頸子,低低地說:“我只是怕失去你,大叔,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記得,我是二十一世紀的警察,張旭堯,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了我是誰。”說著她用力抱了抱陶青,“也是你永遠的大叔,會永遠站在你身后保護你。”
“大叔,”陶青忽然抬頭凝視他,“我今年二十四了?!?/p>
“恩,我知道。”
“所以,”她鼓起勇氣,“我們上床吧?!?/p>
6.魂歸
“青兒……”張旭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對陶青,他的感覺很復雜。當初知道她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就好像是在火星上遇見了地球人。他慶幸他是落在了皇帝的軀殼里,可以守護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那樣一個陌生的時空,陌生的世界,有她的陪伴他才能活得這樣好。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一直叫他大叔,她……
他沒辦法再想下去了,因為她的唇封住了他的唇,他的大腦有一秒鐘的空白。然后手忙腳亂地推開她,“青兒,你不是一直叫我大叔的嗎?我是大叔啊……”
“大叔你真落后,”陶青笑嘻嘻地看著他,臉卻是紅紅的,“我跟你說過我是大叔控,韓國電影里多的是小蘿莉愛上大叔的情節(jié),你回去之后記得好好看一遍?!?/p>
她說著雙手不安分地去脫他的衣服,他連忙抓住她的手,“青兒……”真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她一連串的動作已經(jīng)讓他渾身的熱量都漲了起來,她再胡來,他不知道自己還控不控制的住。
“我是你的妃子啊,大叔?!彼乜粗?。
“你跟她們不同,我們是平等的,青兒,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陶青的話讓他哭笑不得,“既然我回不去了,我就得找個男人,生個娃,好好生活下去,既來之則安之?!?/p>
“所以說你把我當種馬嗎?”
“當然不是,”陶青咯咯地笑起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還有,我已經(jīng)習慣了你在我身邊,我想,那可能是愛情?!?/p>
“愛情嗎?”他喃喃自語。
趁著他發(fā)愣的空擋,陶青再一次吻上他的唇,深深地,讓他無法逃避。
這之后,青妃真正寵冠六宮。
年底,眉昭儀產(chǎn)下一個男嬰,群臣上奏,要求立為太子。張旭堯淡淡地說:“太子立賢不立嫡長?!?/p>
男嬰滿月之際,又下旨封眉昭儀為眉妃,青妃為皇貴妃,淑妃為皇后。
張旭堯對陶青說:“我本來是想讓你當皇后的?!?/p>
陶青笑一笑說:“我才不耐煩當什么皇后,要處理六宮事宜那么累,淑妃比我有能力的多,出身也高貴,立她為后再合適不過。”
第二年春天,太醫(yī)向張旭堯稟報,皇貴妃有喜了,張旭堯高興地不得了,賞了很多東西過去。本以為可以這樣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誰知,陶青竟然早產(chǎn)。
那個傍晚,連夕陽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陶青拼勁全力生下一個女嬰,在見了張旭堯一面后,閉上了眼睛。
一年之后,張旭堯病逝,太醫(yī)診斷,竟是死于區(qū)區(qū)的風寒高熱,只是他不肯請醫(yī)醫(yī)治,致使病情一步步惡化。
尾聲
張旭堯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四面都刷成白色的房間里。他抬起手,手被上插著一支針,他猛然坐了起來,醫(yī)院,他在醫(yī)院!
“醒了醒了,頭兒醒了!”
“旭堯,你感覺怎么樣,肚子餓不餓?”
“頭兒,你可真是有菩薩保佑??!”
病房里瞬間涌進很多人,張旭堯努力了解一番才知道,他在追犯人的途中車子翻下山,人竟然毫發(fā)無損,只是昏睡了一天。
窗外是黑蒙蒙的一面,他想起陶青說話的話,忙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不,幾點鐘?”
“十點?!?/p>
還有一個小時,陶青就會被她叔叔推下樓!他起身下床,吩咐下屬:“快,查出陶氏集團陶家的地址,馬上趕過去。”
“頭兒,發(fā)生什么事,你才剛醒過來!”
“立刻,馬上!”
陶青一睜開就看到任賴爾悲戚的面容,他的眼里甚至閃爍著淚花,“青兒,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你爸爸死了,還有叔叔呢!你怎么能想不開去跳樓呢?叔叔想救你的,可是你不想活啊,叔叔好內疚……”
時間竟然還停留在這里!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在一聲聲的涕淚中,任賴爾松開了手。
這次真的要死了吧!她絕望地閉上眼睛,便在這時忽然有一雙強有力地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睜開眼睛,看進一雙熟悉的眸子里。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