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被時代”教育困境中的美麗

吳英 張素玉

一、背景：一個簽名和一個新詞讓兩個人的腳步走到一起

一位年輕教師的QQ簽名“是什么剝奪了我的教育熱情和激情？”大膽而明白，直抵我們內(nèi)心，驅(qū)使我們開始叩問自己。是的，“績效工資”來了，人人都認為教師這下“幸?！绷耍@種物質(zhì)的“幸?！笔欠衲軌虺掷m(xù)？身為其中的一員，是否真正“幸?！保课覀冮_始反思自己。

2009年度新詞排行榜第一名:“被時代”。的確，我們已經(jīng)進入“被時代”，或者說，早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而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人感慨和無奈。從“被自殺”、“被自愿”……到“被就業(yè)”，一路走來似乎沒有什么不可以“被”的，而“被××”的，常常是弱勢的一方。

當這個簽名和這個新詞陸續(xù)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里，兩個人反思的腳步不約而同地走到了一起。

二、講述：“被時代”下兩位普通教師的反思之旅

反思者吳：小學語文教師，10年教齡，市級語文骨干教師，善于反思自己的課堂教學和教育情況，可是常常陷入自責的境地。

反思者張：小學英語教師，13年教齡，市級英語骨干教師，同樣善于反思，常常會和她的團隊一起思考英語教學的得失。

因為搭班，同為朋友，讓我們很自然地從生活中的切磋轉移到教育領域，我們的話題涉及的是同一班的學生，同樣的生源背景，我們一起經(jīng)歷各自的課堂，梳理著班級的事務，發(fā)現(xiàn)并努力解決孩子們的種種問題。就這樣，很自然地，我們從生活中的朋友成為了跨學科的教育反思共同體，彼此解讀，共同經(jīng)歷，得出思路，踐行教育。

當我們因囿于自己局限領域的經(jīng)驗而陷入“山窮水復”的窘境時，終于找到了“柳暗花明”后的“又一村”。教育反思，讓我們在曲曲折折的道路上，找到了一片共享共生的敞亮天空。

（一）在教育困境中拔節(jié)成長的“兒童本位”

1．一切為了孩子？——“被文化”下的班級競爭機制

我們同接的班級是從三年級開始起步的。為了營造班級文化，反思者吳規(guī)劃了一個著眼于孩子長遠發(fā)展的方案“龜兔接力賽”（只要有好的表現(xiàn)都能加一個笑臉），期待孩子們能在不同的起點主動起步，獲得令人驚喜的發(fā)展。初衷善良而美好，為了讓這項舉措產(chǎn)生“明星效應”，甚至不惜代價，每月評選“擂主”十名，“進步之星”十名，每人獎一本老師親自挑選購買的書。

稟持著“一切為了孩子”的兒童觀，由“龜兔接力賽”效應產(chǎn)生的班級文化足足延續(xù)了兩年。這兩年，孩子們給過我們驚喜，也給過我們感動，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孩子很勢利的，你的付出與回報能成正比嗎？”這是同事質(zhì)疑般的提醒?！拔覂鹤雍孟窬褪菫闋幚拗鞫畹?，其他的都不在乎了，這樣好像也不行啊?！边@是家長真實觀察后的無心表達。事實上，這樣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孩子們?yōu)榱嗽诟偁幹蝎@勝，會偷偷地給自己畫上笑臉，然后引來一系列不必要的矛盾，讓苦心經(jīng)營的我們頗感挫敗。

以上就是這個階段的我們堅持“一切為了孩子”的理念走過的兩年。我們的行為很具體、但也很單一，大事、小事、麻煩事、惱人事，事無巨細親力親為，我們深信“有付出就有回報”，孩子們在我們的設想中應該是積極、向上的，可是他們的真實表現(xiàn)、家長和同事的質(zhì)疑不得不讓我們反思：孩子們怎么了？我們的付出，孩子感受到了嗎？我們是不是在用心中的孩子去考量眼中的孩子？這時的孩子是停留在我們的眼里還是根植在我們的心里？事實上，我們理想中的優(yōu)秀兒童，也許只是在我們付出后的期待里，以“龜兔接力賽”為抓手的班級競爭機制只是想借某種外在的力量去驅(qū)使孩子，并沒有真正地激發(fā)出他們的內(nèi)在訴求。

2．孩子，我想讀懂你！——“被班級”下的特殊孩子解析

我們所教的班級，似乎各項活動的開展都很成功，各門功課的成績也很優(yōu)秀，教師子女集中，成為同事眼中的“明星班級”，這樣的班級理當“優(yōu)秀”，似乎不應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這時候的我們卻非?？鄲?，一直徘徊于“孩子，我想讀懂你！”的困境，為什么他們會出現(xiàn)這么多令人不能理解的行為？

特殊孩子L：L是一個離異家庭的女孩子，才思敏捷，寫得一手好文章。在老師面前從來都沉默寡言，但老師不在場的時候，她就是活躍分子，是教室非主流的核心人物，一部分孩子很崇拜她。她曾經(jīng)一本正經(jīng)地在教室里說：“我們班的男生太幼稚，我只有在網(wǎng)上才能找到談話的對象?！彼┑貌幌窈⒆?，說話、行為總是模仿成人的潮流，QQ聊天已是家常便飯，很招同齡人的別樣關注，經(jīng)常有莫名其妙的紙條、電話煩擾，她卻毫不在意。

面對她，起初我們覺得束手無策，但聯(lián)系自己學生時代遭遇的這一類現(xiàn)象，不約而同地意識到這類孩子需要寬容，更需要溫暖。于是，我們有時是她的朋友，把我們童年的這些渴望作一個理智的剖析，向她娓娓道來；有時似她的母親，語重心長地與她促膝談心，總之不希望她過早地陷入“成熟”的泥沼。雖然每次教育過后，我們都沒有感受到她立竿見影的變化，但她的內(nèi)心一定也在經(jīng)歷著痛苦的掙扎、深刻的自省。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反復“斗爭”，我們都幾乎放棄了，準備讓她自己走自己的路吧。然而就在這時，我們異常欣喜地看到她臨近畢業(yè)時的一篇日記《引人注目真的這么重要嗎？》其中寫道：“這樣的引人注目也該結束了吧？我開始有點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不相干的人從我的生活中冒出來，他們就像樹上的蟲子，而我就像那棵樹，當蟲子爬滿樹時，反而毀了自己。成長的煩惱由自己引起也該由自己收場，時間是最好的解藥，用實際行動就能擺脫煩惱，心里就陽光了，陰影就會無影無蹤?！?/p>

原來她的變化正在悄悄進行，只要我們的寬容不變，熱心不變，循循善誘不變。

特殊孩子W：W很聰明生動，說話做事有個性，有點像一個卡通人物?？墒?，作業(yè)拖拉是家常便飯，上課常常走神，總會惹一些事，而且一招比一招新鮮，常常弄得同學哭笑不得。我們兩個老師軟硬兼施，卻無可奈何，甚至一度宣布對他的教育以失敗告“終”?？稍捠沁@么說，又如何終了？他的問題仍在不斷出現(xiàn)，故事仍在不斷上演。他的確會讓你很生氣，讓你拿他沒辦法，讓你感覺教師的權威全部掃地。他就是這樣一個孩子，不會因為成人的要求來約束自己的行為，沒有課堂的概念，只要他想，他就會說，就會做，不管在什么時候，也不管在什么地方。

W在學校里的許多表現(xiàn)，在成人的眼里是和他的年齡不符的，所以招來很多異樣的眼光和批評，他依然我行我素。其實看看我們自己的孩子，在懵懂無知的時候，也是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些孩子會很早地按照成人的標準來行事，而他一直就是這么非常自我，顯得比較另類。

“明星班級”這一名稱的出現(xiàn)，只是班級“被”了。當我們從內(nèi)心排除這些外在的干擾，用對待稚子的情懷去對待我們的學生，就能釋懷了，就能給他們一片寬容溫暖的空間。我們愛學生，但很有可能是愛錯了方式，用我們的理解去理解他們，用我們的想法去左右他們。成人是會抽象地演繹生活的，而孩子卻是具體的情感生活者，教師對孩子的愛只有觸及并適應兒童心理發(fā)展的需要，才能稱其為真正的愛。

3．孩子就是孩子……——“被家長”下的執(zhí)著理性關懷

可是，很多時候，當我們的做法向理性逼近，家長的質(zhì)疑又往往讓我們寸步難行。好在有這樣一個良性的反思環(huán)境在支撐著我們。反思者張老師的英語團隊中有一位非常受孩子擁護的英語老師，她的教育愿景是“用童心解讀童心，用陽光擁抱生命?！边@種觀念深深影響了張老師，張老師再來影響吳老師，于是，兩人開始琢磨，眼中的孩子都是一個個鮮活的個體，是不能隨意比對的，需要我們慢慢地讀懂他們。

學生J可以稱得上是班上的一個“靈魂型人物”。據(jù)她媽媽說，這孩子從小就學了很多技藝，每一樣都是她主動要學的，而且學一樣像一樣，從不喊苦叫累。在我們眼里，她最愛寫作，可以說她的寫作能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班上的同齡孩子。大家都認為這孩子成熟，有思想，很優(yōu)秀，可在媽媽眼里，孩子的問題很多。她總結道：

1．日記寫得的確不錯，但次次都不肯打草稿。我讓她打草稿，她還很不樂意，說老師都贊同，而且還很欣賞呢。

2．我讓她多學學作文選上的應試作文，好好為擇校考試做準備，她就是不聽，還口口聲聲說：媽媽，你懂什么叫“寫作”嗎？

3．我真搞不懂，她的世界里怎么有這么多的稀奇古怪。學習就是學習，怎么容得了這樣虛度光陰呢？可是，她還不服，說“只有老師懂我們。”

面對家長這么多的否定，我們虛心而沉重地接受，但沒有一味地附和，而是亮出了作為教師的基本立場，即便是我們堅持的立場一時遭到學生父母的質(zhì)疑，也不能因之而放棄。在一次“我讀孩子的日記”活動中，我們明白地回復家長：去解讀孩子的真實吧，貼近她的心靈深處，你能傾聽到真實的聲音，享受到真正的幸福。

然后，我們以信的形式坦誠相對：“孩子的發(fā)展總要經(jīng)歷一些過程，才會至真、至善、至美。很高興，你這么信任我，把她在家里的小秘密告訴我。可是，請讓我們允許你這極有個性的女兒有一些曲曲折折的過程，假如哪一天，她每件事都對你言聽計從，你肯定又有新的困惑了吧？正是因為她的小主意、小點子，才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做老師的，在與她“斗智斗勇”的過程中體悟教育的真諦，人生的真諦?！?/p>

當對“兒童是什么”的研究一路挺進到這個階段，我們才豁然開朗。孩子就是孩子，我們別想把他管得不像個孩子，是孩子，總會發(fā)生這樣那樣的狀況，是孩子，就不可能全部按照你說的去做。面對那么多層出不窮的、不可思議的習慣行為，不妨改變師者自己觀察的角度、思維的方式，施以人文的關懷。讀懂了孩子，我們才可以如此踏實地行走在教育的陽光大道上。

（二）在微弱光芒中惺惺相惜的“課堂愉悅”

1．不愿“被學生”，用心呵護“真學生”

與成人相比，兒童生氣勃勃，處在成長的旺盛時期，他們的可能性更豐富、更生動、更巨大。課程改革到今天，我們不乏對課堂中學生行為細節(jié)、習慣態(tài)度等多方面的微觀關注，但如果這種關注還沒有從“兒童的無限可能性”出發(fā)，就可能悖離教育的本原。當下的課堂教學中，“被學生”的現(xiàn)象還是普遍存在的，“真學生”很難有成長的空間。

當《詠華山》的公開教學進行到可以水到渠成的節(jié)骨眼上，某學生發(fā)話了：“七歲的孩子可能寫出這么好的一首詩嗎？肯定是有大人教他的?！?/p>

“哦？小朋友，你們覺得寇準可能寫出這么好的一首詩嗎？”

“可能！”一片應和聲后，教者在局促中匆忙過渡到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這是一年級的課堂，學生敢于大膽講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把這份珍貴的“質(zhì)疑”表達得如此流暢?？上Ю蠋煕]有跟進，這么好的一個教育時機沒有等來教師智慧的“教育行動”，一片聲的“可能！”，看似不費周折地給予了孩子們正確的答案，但對于學生“思考的成長”、“學習的成長”又有多少意義和價值呢？

其實，當下的低年級課堂遠不缺乏這樣的“真學生”，但是走進高年級的課堂，還能碰到這么多的“真學生”嗎？答案是令人痛心的。當孩子們一次又一次地在課堂上失去真實的生長環(huán)境，他們的真性情就很可能在機械化了的土壤中消失殆盡。課堂上,我們多么渴望這樣的“真學生”，又多么需要呵護這樣的“真學生”！

呵護“真學生”，就是保護學生的“可能性”?！翱赡苄浴本褪恰斑€沒有”，“還沒有成熟”。沒有成熟，就會有缺點、犯錯誤。允許孩子的缺點與錯誤，就會滿懷信心地去鼓勵他們、引導他們。如果，作為生命活動的場所——課堂，不能讓學生感受自己因真思考而帶來的“愉悅”，課堂怎能讓學生產(chǎn)生深深的眷戀呢？

2．不想“被教案”，虔誠追尋“反教案”

寫教案為了什么？為了課堂教學?？墒乾F(xiàn)實中的“教案”編寫與設計又是怎樣的一種狀態(tài)呢？我們不無遺憾地發(fā)現(xiàn)，在不少學校，詳細教案就是好教案，一律不準使用舊教案，備課模式化。我們認為，這些都是“被教案”的行為。

每一堂課都是師生生命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陷入這些“被教案”的境地，我們很難享受并體味真正的“課堂愉悅”。課堂沒有相同的相遇，所以，我們期待教學設計逐漸脫去僵硬的外衣而顯露生機。

今年教完這班孩子，我無意翻開本學期的備課本，發(fā)現(xiàn)教案已經(jīng)不再糾結于細枝末節(jié)，而只架構了粗略的框架。是不如原來認真了嗎？不是。前幾年在上課之前，我都要努力地背教案，記環(huán)節(jié)，帶著一種莫名的緊張進入課堂，只怕哪個環(huán)節(jié)疏漏了會影響教學效果，會影響教案呈現(xiàn)的整體性?，F(xiàn)在回想起來，我的緊張給課堂和學生帶來的更多是一種焦慮感，因為我只管著自己如何完滿地完成教案了。

近年來，這種焦慮基本消逝了，更多的時候我腦子里裝著幾個預定的框架，輕松地走進課堂，經(jīng)常會忍不住和學生開玩笑。這種愉悅的氛圍，使得學生不斷有靈動的語言讓我驚喜，課堂不再受教案主宰，有時也隨著不確定的方向行走。先前的封閉逐漸向開放發(fā)展，學生在這樣的課堂上呈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釋放感，也正是在這種釋放中習得和生成的語感，才會更加扎實，更有生命力。當然，自己有時也會焦慮，但焦慮的是學生的語文與思維能力在這堂課中沒有被更深層次的激發(fā)。

教案只是一根熟悉的拐杖，我們的真實成長也都經(jīng)歷了唯教案是從的“被教案”階段，并持續(xù)過一段時間，待專業(yè)知識較為廣博、教學經(jīng)驗較為豐富時，才發(fā)現(xiàn)教案寫得越來越簡潔，可是很多課堂上的遭遇處理卻藝術化地沉淀在內(nèi)心，我們期待在課堂中最終丟掉這根“拐杖”，在教學中如魚得水、游刃有余，這才是教師實實在在經(jīng)歷的課堂生活過程。

反教案的過程也是對“課堂愉悅”的真實追尋過程。細細回味我們初出茅廬時課堂上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對教案的“唯命是從”，到如今的很多時候自覺地“反教案”，我們更留戀醉心于如今的胸懷學生的課堂。這份追尋不自覺地在我們的日常教學行為中一點一滴地展開、積累，我們懷揣著美麗的心情，體會到了作為教師的真正愉悅。

3.不想“被課堂”，執(zhí)著堅守“走課堂”

我們應該是課堂的主人，很多時候我們不想“被”，但確確實實地在“被”。

因為不想“被”，我們執(zhí)著地堅守在不斷改進課堂的挑戰(zhàn)中。我們的課堂不會太受課程標準和教材的束縛，凡是覺得對學生有利的，而且學生能夠接受的，我們就會積極引導學生去學習。出于內(nèi)心追求的一種高度自覺，我們在課堂中始終保持求變求新的心態(tài)，始終希望關注到每一位學生，即便是面對同樣的教學內(nèi)容，因為學生不同，時空環(huán)境不同，也會自覺采取不同的策略。

那是2008年的年底，面臨評選市級骨干教師的第二輪硬仗——封閉式課堂教學考核，考核科目是四年級上冊最后一篇課文《春聯(lián)》，沒有任何參考，更沒有智囊團的集體力量。

可是，走進課堂，迎接我的是“一盤散沙”。“上課”的口令喊完，幾個人“起立”了，有的干脆站都不站，因為這已是孩子接受“考核”的第六節(jié)課，他們的懈怠已經(jīng)達到極致。但我并沒有“命令”什么，仍然笑顏以對。

課堂上，教案依然是預先設定的教案，可是展開的形式換了模樣。記得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是貼春聯(lián)，內(nèi)容來自文本。本想直接出示，拿出的一剎那，我敏銳地感覺到學生的眼神被吸引了，或許是他們從沒有看到過這么拙劣的紙張上竟會出現(xiàn)這么漂亮的字跡。我當即做了一個很及時的反應：不如讓孩子們來黑板前貼春聯(lián)，還能逼真地感受一下春聯(lián)的形式和內(nèi)容呢。哪知想要上臺貼春聯(lián)的孩子很多，積極的情緒一下子浸染到全班，孩子們的眼神從剛才的漠不關心轉為積極的躍躍欲試。

就這樣，一切都井然有序，朝著預設的方向發(fā)展。班里一個借讀的臺灣學生因為普通話不熟練，隱藏的失落情緒也被我及時得知，她靈氣地回答：“老師，我想把這副春聯(lián)送給四川災區(qū)的小朋友們，希望他們馬上能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安心地上課。”這讓全班學生和我的情感共通共融，一些教學環(huán)節(jié)頻頻出彩。

這就是反思者吳老師所經(jīng)歷的2008年市級骨干教師考核課現(xiàn)場。這段經(jīng)歷讓我們更加執(zhí)著于自己的“走課堂”。課堂作為教師、學生雙向互動，實現(xiàn)生命價值的場所，永遠不能“被”，只能“走”。課堂永遠是我們追尋職業(yè)幸福和愉悅的最佳場所與“本土家園”，執(zhí)著堅守“走課堂”，就是對“反教案”的追尋與“真學生”的呵護。

三、自覺：追尋“鳳凰涅槃”式的教育美麗

用當下流行的“被”這一新詞來重新審視一線普通教師所感受到的具體的教育生活尷尬，真有一種上下貫通之感。

現(xiàn)實中，教師是人世間美麗的使者，每一次輪回，都要背負著教育的深情召喚與時代使命，以類似“鳳凰涅槃”的巨大力量與悠悠情懷，贏取教育的智慧與美麗。“在教育的時機面前，任何方法、理論與先進的思想都無法告訴我們該怎樣做?！被谶@樣的教育理解，孕育了我們的這次教育反思之旅。

學科不同，追求一致；同為草根，開始同行；非常自覺，同樣非常珍惜。新課程背景下的學校，提倡同伴互助早就成為共識，個體的自覺反思走向跨學科的教育反思也不是先例，但是不同的學科能夠走到一起，反思形成最貼近真理的“兒童本位”、“課堂愉悅”，這種幾率是很小的。我們的教育反思超越了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功利比較，也逾越了“小我的比較”，真正將彼此的教育幸福進行通盤解讀。置身教育第一線，能夠不約而同地講述“被時代”教育困境中的這份美麗，高山流水，我們互為知己。

當我們的教育反思在紙上暫告一段落的時候，彼此都不忘幸福地提醒對方，在我們迎接下一屆孩子的時候，就帶著這樣敞亮的心境出發(fā)！我們要給學生一個安全、快樂、充實的課堂，其次想給自己一個安靜、快樂、充實的小氣候。

（吳英、張素玉，常州市武進區(qū)湖塘橋?qū)嶒炐W，213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