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衡水的宋代文化巨擘——邵雍

胡恩堂，吳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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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衡水的宋代文化巨擘——邵雍

胡恩堂，吳耀明

(衡水市委黨校，河北 衡水 053000)

邵雍是北宋時期著名理學家、易學家，是宋明理學的開創(chuàng)者，堪稱一代文化巨擘。邵雍是出生在衡水的文化名人，他提出了“元會運世”說、“加一倍法”等先天學觀點，在哲學、史學和詩學等領域做出了巨大貢獻，對后世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邵雍；出生地；易學；理學；衡水

邵雍(1011—1077年)，字堯夫，自號安樂先生，謚號“康節(jié)”，是北宋時著名的易學家、理學家、思想家，也是理學詩派和二進位制的開創(chuàng)者，有《皇極經(jīng)世》《伊川擊壤集》《漁樵問對》等著作傳世。邵雍是宋明理學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與周敦頤、張載、程顥、程頤并稱“北宋五子”，為歷代統(tǒng)治者和學者尊崇，南宋時從祀孔廟，明代祀稱“先儒邵子”。他一生潛心研究哲學，被后人尊為“易圣”，在理學、易學、史學、詩學、象數(shù)、天文等領域都作出不朽貢獻，在中國思想史和學術史上有重要地位。

一、邵雍的出生地考辨

關于邵雍籍貫，史料有很多記載，學界對邵雍祖籍涿州并無異議，但對邵雍出生地問題尚未達成共識，計有涿州、林州、衡水三說。本文根據(jù)史料整理認為邵雍出生地是在今河北省衡水市。

邵雍祖籍范陽(今河北省涿州市)，祖輩“世為燕人”。邵雍曾祖邵令進早年跟隨宋太祖從軍，后定居衡漳，祖輩父輩都在此生活，邵雍也在衡漳出生，幼時隨父遷往共城(今河南省輝縣)?！端问贰ど塾簜鳌酚涊d：“其先范陽人，父古徙衡漳，又徙共城。雍年三十，游河南，葬其親伊水上，遂為河南人?！北彼芜M士陳繹為邵雍之父邵古作墓志銘曰“君諱古，字天叟。……君生衡漳”。明言邵古在衡漳出生。程顥在邵雍墓志銘中寫到“大王父令進以軍職，逮事藝祖，始家衡漳。……先生之幼，從父徙共城”。指出了邵雍出生于遷往共城之前。兩方墓志作者皆為傳主好友，對邵家源流記載詳細、脈絡清晰，其說頗為可靠。從邵雍曾祖邵令進始定居衡漳，直到天圣年間(1023—1032年)邵古舉家前往共城，其間邵氏并未有遷徙之舉。邵雍隨父遷往共城時正值幼年，所以邵雍也出生在衡漳，而并非其祖籍涿州。(此說近來已為學界接受，郭彧《邵雍出生地及遷居洛陽年代考》、王少卿《邵雍出生林州考》、康占營《邵雍出生衡水考》、翟智高《邵雍出生地衡漳考》等皆有論述。)

接著進一步考察衡漳是今天哪里。首先，從文獻資料上看，《辭源》對“衡漳”的解釋是：“古水名，即漳水。”古代黃河自南向北流經(jīng)河北省南部，漳河自西向東流注之，故稱“衡漳”?！昂庹摹背鲎浴渡袝び碡暋贰榜麘褏}績，至于衡漳”，唐代大儒孔穎達作疏曰“衡，即古橫字。漳水橫流入河，故云橫漳”。而衡水的地名也源于此，清乾隆《衡水縣志》載“隋割桃縣、武邑、下博三縣地置衡水縣，義蓋取諸漳水橫流故名?！馑泻庹墓蕿^，以為濁漳下流”。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言：“(衡水)縣在長蘆河西，長蘆河則衡漳故瀆也，因以為名。”明代地理學家顧祖禹《讀史方輿記要》稱“縣西北有衡水，亦曰長蘆水?！断炭啵追Q苦河，亦曰橫漳河。又有北沼，在縣西南二十里，遇漲則通于橫漳”。這都說明衡水和衡漳作為地名和水名之間的密切關系。刻于明代的衡水寶云塔《重修衡水舊城古塔碑記》稱衡水乃“衡漳古郡”，清代直隸總督方觀承為衡水安濟橋作銘文曰：“禹貢厎績，厥要衡漳。道元經(jīng)注，衡水以名?！笨梢姾馑c“衡漳”通用，以“衡漳”來代指衡水頗為普遍。明代石宇在《過下博》一詩中稱衡水乃“將軍壁壘枕衡漳，四野依稀古戰(zhàn)場”，當代民俗學泰斗鐘敬文先生在《衡水雜詩》中也有“他日重作衡漳客，照眼應驚新市區(qū)”的感嘆。所以說衡漳就是衡水是有歷史依據(jù)的。

其次，從歷史地理學角度考，由于古代黃河經(jīng)常改道，影響漳河水系變化，詳查漳水的流經(jīng)狀況，可見《漳衛(wèi)南運河志》中的記載：“漳河，古代亦稱漳水、衡漳、衡水，衡者橫也，意指漳河遷徙無常，散漫而不可制約之意?！崎_元二十九年(741年)，漳河出山后東北流，從成安分成北中兩支，北支行經(jīng)肥鄉(xiāng)、雞澤、巨鹿、新河、衡水、武強、交河，于滄州南匯入永濟渠；中支為主流，從成安東北流，經(jīng)廣宗、丘縣、威縣、故城、景縣，于東光匯入永濟渠。北宋時期的漳河河道基本同唐代?！笨梢姳彼螘r漳河一直流經(jīng)衡水，方向也是自西向東的，所以稱衡水為“衡漳”從水文史上看也名實相符。

最后，從方志記載看，邵雍出生地衡漳也是衡水無疑。清代乾隆《衡水縣志》中有關于邵雍及先人的記載：“邵令進，燕人也，善騎射，歷事藝祖，以軍校尉，老歸范陽，既而徙中山，轉(zhuǎn)衡漳而家焉，生子德新，讀書為儒者，早卒。德新生子吉甫，十一歲而孤，性簡寡言，力貧養(yǎng)母，以孝聞，長益好學，尤精于文字、聲律。后徙共城，教子雍，為世大儒，見《宋史》文鑒?！敝九c史相表里，縣志能直接證明邵雍出生在衡水，其載與邵氏父子墓志銘所言一致，可信度也因志書乃官修而大增。邵雍祖籍涿州、曾祖父邵令進定居衡水、父親邵古攜幼年邵雍遷居輝縣、邵雍晚遷洛陽并葬于斯，這一條家族遷徙脈絡可在《涿州志》《衡水縣志》《輝縣志》《洛陽縣志》分別看到相關記載。而河南林州的歷代方志中并沒有邵雍的相關記載，詳查國家圖書館藏清康熙三十四年、乾隆十七年、咸豐元年和民國二十一年纂修的4部《林縣志》《續(xù)林縣志》中，全書并未有邵雍及其家族只言片語。如果邵雍在林州出生，歷史文獻不可能對鄉(xiāng)賢大哲視而不見，官修方志也不會缺記漏記。林州也向無“衡漳”之稱，因此衡漳并非河南林州，“邵雍出生在林州”一說也不能成立。結(jié)合前述可以認定：邵雍的出生地衡漳是河北衡水，這也與邵雍在自傳《無名公傳》中說的“生于冀方，長于冀方，終于豫方”相一致。

二、邵雍的主要歷史貢獻

邵雍作為哲學家、史學家和詩人，在中國哲學史、文學史和史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對宋明理學的創(chuàng)立和理學詩派的形成作出了重大貢獻。邵雍弟子張崏稱“先生治《易》《書》《詩》《春秋》之學，窮意言象數(shù)之蘊。明皇帝王霸之道，著書十萬余言，研極精思三十年”。好友程顥以“內(nèi)圣外王之道”評論其學，以“振古之豪杰”評價其人。南宋朱熹將邵雍與周敦頤、張載、程頤、程顥和司馬光并稱為道學“六先生”。傳統(tǒng)文化巨典《四庫全書》中不但錄有邵雍的著作，而且可以看到大量后人引用其學術思想、言論的著作，邵雍治學貫穿于經(jīng)史子集，堪稱文化巨擘。下面從哲學、史學和詩學3個方面介紹邵雍的主要歷史貢獻。

1．邵雍在哲學上的貢獻

邵雍的哲學思想是其史學、詩學的理論支撐，是全面研究邵雍思想的基礎。邵雍在哲學的主要貢獻在于“一改傳統(tǒng)儒學‘知人而不知天’即重人倫綱常而不注重宇宙自然觀的缺陷，以‘學不際天人，不足以為學’的精神，在宇宙自然觀上著力開掘，從而為理學主題的展開拉開了序幕”。

從理學方面講，邵雍提出并論述了理學的基本問題：一個是心物問題，這是理學的體用觀點，是儒學哲理化的重要標志。邵雍把太極作為世界的本體，認為“心”就是太極，“心”是宇宙萬物的本原，萬化萬物皆生于心，“身生天地后，心在天地前。天地自我出，自余何足言”。(《伊川擊壤集·卷一九·自余吟》)另一個是一兩問題，“一”指統(tǒng)一，“兩”指對立雙方，這是對立統(tǒng)一問題在中國的獨特表述。邵雍以先天象數(shù)推演太極生萬物的過程是“一分為二”的過程，“太極既分，兩儀立矣”“是故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八分為十六，十六分為三十二，三十二分為六十四”。(《皇極經(jīng)世·觀物外篇》)后人吸取了邵雍“一分為二”的思想，并加以系統(tǒng)地論述，使對立統(tǒng)一觀點成為理學中最寶貴的辯證法思想。

從易學方面來講，邵雍以易學為根基，建立起自己的宇宙觀與哲學觀，獨創(chuàng)先天易學體系。邵雍研易的基本理路是基于數(shù)，形成先天象數(shù)學。所謂“象”則是事物所表現(xiàn)的形態(tài)；所謂“數(shù)”即按一分為二之法來推演宇宙生成變化的定數(shù)。邵雍將陳摶以來的《先天圖》演化為“象數(shù)”體系即“先天之學”，用以說明宇宙、天人、古今的聯(lián)系與變化。邵雍對易學的闡釋始終圍繞“推天道以明人事”的旨趣展開，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儒、釋、道、哲學、兵法、文學、天文、歷法、輿地、民俗等各個領域均有深遠的影響。

2． 邵雍在史學上的貢獻

邵雍對中國歷史，上自唐虞、下及五代都有研究，創(chuàng)立皇帝王伯史論體系，探討中國歷史發(fā)展，品評王朝盛衰、臧否歷史人物，編列歷史年譜，自成一家之言，在史學上的主要貢獻是歷史觀和《皇極經(jīng)世》中的歷代紀年表。

邵雍歷史觀有兩點較為突出，一是把人類社會史作為整個宇宙變化的一部分；二是古今相對論。首先，邵雍認為“天道有消長，地道有險夷，人道有興廢，物道有盛衰”(《伊川擊壤集·卷十·四道吟》)。整個宇宙的發(fā)展都是發(fā)生、發(fā)展、滅亡的新陳代謝過程，人類社會也是如此。他還以元會運世說具體描繪這一過程：三十年為一世，十二世為一運，三十運為一會，十二會為一元，共計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世界就要發(fā)生一次變革。其次，關于古今相對論。古今在天地間，也只是“旦暮”。以今觀今，則謂之今，以后觀今，則謂之古；以今觀古，則謂之古，以古自觀，則古也是今。古今相對，古今轉(zhuǎn)化，古今一道，古今概念是相對的，時間是無限的，元會運世之數(shù)也是無限的，世界不停地由開物到閉物即從開辟到毀滅作周期循環(huán)。這既是他宇宙觀的內(nèi)容，也是歷史運動觀。邵雍歷史觀是主觀唯心主義的，但也有大量辯證法因素，這種包含發(fā)展和變革的觀點對于活躍人們思想有積極進步意義。

邵雍的《皇極經(jīng)世》是一部簡記上下3 000余年歷史大事之書?！盎蕵O”出自《尚書·洪范》，九疇中“五皇極”居中，為皇帝統(tǒng)治中國的法則。“經(jīng)世”就是“以運經(jīng)世”3 000年歷史大事記?！痘蕵O經(jīng)世》“經(jīng)世”，從上古到北宋時間跨度達3 600年，這“中間三千年”的歷史大事記與司馬光的《資治通鑒》交相輝映。邵雍未及見《資治通鑒》成書，但與司馬光相交甚篤、經(jīng)常切磋學問，可以推測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受到了邵雍的影響?！痘蕵O經(jīng)世》中的歷史年表涉及的編年問題，在當時有歷史文獻所本，并非牽強比附，有一定的歷史價值。南宋大儒胡宏的史學著作《皇王大紀》在堯以后皆本《皇極經(jīng)世》紀年，元代察罕《帝王紀年纂要》亦本于此?！痘蕵O經(jīng)世》的結(jié)構(gòu)模式成為諸多后人解讀歷史的基本框架。

3．邵雍對詩歌的貢獻

邵雍在治學之余還堅持創(chuàng)作詩歌，詩集《伊川擊壤集》錄有近2 000首，是北宋理學家中詩作最多的一個，也是第一個有詩集傳世的人，堪稱理學詩派的奠基人。國學大師錢穆稱“北宋理學家能詩者惟邵康節(jié)”。邵雍秉承孔子“溫柔敦厚”的詩教，繼承《詩經(jīng)》現(xiàn)實主義傳統(tǒng)，博采陶淵明、白居易等前輩之長，寫詩明白如話、自然曉暢，大有妙手偶得之妙，被稱為“康節(jié)體”或“擊壤體”，在宋詩中獨樹一幟，推動了詩文革新運動的開展。

邵雍將哲學思想貫穿于詩歌中，強調(diào)以說理明道為本，以修詞遣句為末，平中見奇、富于理趣。南宋魏了翁言“邵子平生之書，其心術之精微在《皇極經(jīng)世》，其宣寄情意在《擊壤集》”。南宋愛國詩人辛棄疾在《讀邵堯夫詩》中言“飲酒已輸陶靖節(jié)，作詩猶愛邵堯夫”。明代文人孫作“三代以下，文莫過曾子固，詩無如邵堯夫”。(《滄螺集·卷四·與王遵巖參政》)

邵雍的詠史詩深得左思風力，又富于哲理和政論色彩，涉及題材十分廣泛，從三皇五帝到五代紛爭，縱論上下幾千年。在評論吳越爭霸時有詩云“乙未闔廬凌楚歲，戊辰勾踐破吳時。正如當日乘虛事，三十四年人不知。夫差丁未曾囚越，勾踐戊辰還滅吳。二十二年時返復，一如當日卻乘虛”。(《伊川擊壤集·卷十五·吳越吟》)吳越興亡時、事各異，但反映的興衰之道相同。在《過宜陽城》一詩中談到秦滅六國的歷史“六國區(qū)區(qū)共事秦，疲于奔命尚難親。如何殺盡半天下，豈是關東沒一人”，與蘇洵《六國論》的史論有異曲同工之妙。

由于邵詩明白如話，在民間流傳得很廣，宋元話本和明清小說中常引用其詩。四大古典名著《水滸傳》開篇并提陳摶、邵雍，《西游記》更是獨推邵雍，開篇征引其說(《西游記》卷首詩“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游釋厄傳》”)?！段饔斡洝妨⒁饣A“造化會元功”即源于“元會運世”說，深受邵雍影響。邵雍的《山村詠懷》“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一詩將10個數(shù)字嵌入，開“十字詩”先河，成為蒙學詩代表作，廣為流傳，影響深遠。

三、邵雍研究的現(xiàn)實意義

邵雍一生刻苦學習，交友廣泛，早年過著“歲時耕種，僅給衣食”的清貧生活，成名后又淡泊名利，依舊埋首學問、著書立說，終于成為一代文化巨擘。無論生前還是身后，邵雍都留下了“圣賢”美名，在世界歷史文化長河中，其人格魅力和不朽貢獻名垂千古。2011年是邵夫子誕辰1 000周年，加強邵雍研究有著重大的現(xiàn)實意義。

1. 遠大抱負和安樂精神

邵雍篤志好學、胸懷曠達，早年就樹立了遠大志向，刻苦讀書、求學四方?！端问贰ど塾簜鳌份d“(雍)自雄其才，慷慨欲樹功名。于書無所不讀，始為學，即堅苦刻厲，寒不爐，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數(shù)年”。他在詩中寫到“若蘊奇才必奇用，不然須負一生閑”，又詩云“當年有志高天下，嘗讀前書笑謝安”，可見其抱負決不僅限于成就功名，而是要效法圣人治理國家。雖然邵雍未入仕途，但仍與官僚士人交往廣泛、關心世事、為民請命，并始終保持獨立人格、潔身自好。國學大師南懷瑾先生認為“邵康節(jié)，有出塵脫俗的秉賦和氣質(zhì)，加以好學深思的工力，和溫柔自處的高深修養(yǎng)，所以盡他一生學問的成就，比較起來，就有勝于二程和張載諸大儒”。邵雍學習孔顏之樂天知命，為人處事灑脫樂觀，自名其居曰“安樂窩”，自號安樂先生，曾詩云“樂天為事業(yè)，養(yǎng)志是生涯”。(《伊川擊壤集?卷十七·伊川擊壤吟》)把讀書與隱居、閑適、清雅、快樂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而怡然有樂，達到一種“天理真樂”的人生境界。邵雍的成就離不開其遠大志向、獨立人格和安貧樂道的精神，這也是古今有成就者必備的個人因素，這對當今人才培養(yǎng)、教育工作和提高個人修養(yǎng)有積極的借鑒意義。

2．學以致用的學風

邵雍研究學問的指導思想是經(jīng)世致用。著名易學家唐明邦教授稱“邵雍的學風很可取，認定做學問是為了未來的事業(yè)；不能關在書齋里，要周游四方，去尋求至道；學易要善于應用，讀史貴在經(jīng)世”。邵雍的易學旨趣是“推天道以明人事”，認為研易不應只引用講解其辭句，貴在融會貫通、善于應用；以易解史，要達到“明垂詢、著善惡”之功用。邵雍重人事、實事，注重當世，不事鬼神，強調(diào)耳聞目見，不尚虛談、不立異行，強調(diào)窮理盡性以至于命，大力促使學風向務實、實用轉(zhuǎn)向。這種學以致用、反對空談的學風正是今天我們學習、研究、工作都不可或缺的。

3．發(fā)現(xiàn)探求規(guī)律的科學精神

邵雍提出系統(tǒng)的宇宙演化學說——“元會運世”說，是中國古代對宇宙發(fā)展規(guī)律唯一的定量研究。邵雍反對“以我觀物”，主張“以物觀物”，他在《皇極經(jīng)世吟》詩中稱“吾能一貫之，皆如身所歷”，即是以宇宙萬物發(fā)展變化的根本規(guī)律去認識宇宙發(fā)展過程，并以親身經(jīng)驗為基礎努力探討這種規(guī)律，這反映出邵雍思想中的科學精神。從科學方法角度看，邵雍的學說和研究方法在一定意義上起到了“科學范式”的作用，促進了中國古代科學的發(fā)展。

此外，邵雍的學說還啟迪了二進位制的創(chuàng)立和電子信息技術的發(fā)明發(fā)展。邵雍所創(chuàng)“先天圖”乃“先天之學”中關于伏羲八卦與六十四卦序的4種圖表，“先天圖”卦序嚴格遵循“加一倍法”的邏輯法則，而“加一倍法”即是“二進制”記數(shù)方法?，F(xiàn)代計算機的工作原理采用的正是二進制算法。這說明早在北宋時中國學者就已發(fā)現(xiàn)并自覺使用了二進位制，邵雍學說對近代西方數(shù)學、二進位制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因此邵雍的科學思想是中國文化的驕傲，有重要的文化意義和科學價值。學習邵雍孜孜以求的科學精神、研究邵雍對世界科學的貢獻對深入了解我國科學史、完整把握中外科學思想發(fā)展脈絡、培養(yǎng)更多的科學人才、促進我國科技事業(yè)更好發(fā)展有很大的激勵作用。

注釋：

①呂祖謙著《宋文鑒·卷143·邵古墓志銘》，四庫全書本。

②陶淑纂修《衡水縣志·卷二·地理志》，1767年(清乾隆32年)刻本。

③陶淑纂修《衡水縣志·卷九·人物志》，1767年(清乾隆32年)刻本。

④吳山鳳纂修《涿州志·卷二十·藝文志三》，1765年(清乾隆30年)刻本。

⑤朱熹著《伊洛淵源錄·卷五·行狀略》，四庫全書本。

[1]程顥,程頤.二程集[M].北京:中華書局,2004:503.

[2] 宋德武.漳衛(wèi)南運河志[EB/OL].[2011-08-12].http://www.zwnj.gov.cn/main3.php?menu=史志&menuid=108&xwlx=漳衛(wèi)南運河志&id=1589&lx=第二章水系的形成與變遷Ⅰ.

[3] 王育濟.理學·實學·樸學——宋元明清思想文化的主流[M].濟南:山東友誼出版社,1993:64.

[4] 南懷瑾.中國文化泛言[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5:65.

[5] 唐明邦.邵雍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8:30-31.

Shao Yong: A Cultural Giant Born in Hengshui in Song Dynasty

HU En-tang, WU Yao-ming

(Party School of CPC Hengshui Municipal Committee, Hengshui, Hebei 05300, China)

Shao Yong is a famous Neo-Confucian and Yi-ologist in Northern Song Dynasty, and the pioneer of Neo-Confucianism, who can be called a great cultural giant. He is also a cultural celebrity born in Hengshui. His congenital thoughts such as “Yuan Hui Yun Shi” and “Double the Number” have contributed a lot to the fields of philosophy, history and poetry, and they have also profound influence on later generations.

Shao Yong; birthplace; Yi-ology; Neo-Confucianism; Hengshui

(責任編校：衛(wèi)立冬 英文校對：吳秀蘭)

K244

A

1673-2065(2012)02-0025-04

2011-11-02

胡恩堂(1953-),男,河北故城人,衡水市委黨校教授； 吳耀明(1982-),男,河北衡水人,衡水市委黨校教師,歷史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