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紅在坊間\\官場與法庭

　　受賄金額折合人民幣不到50萬元，這個數(shù)字，和傳聞中李啟紅20億的家族財富，形成了強烈反差。也正是這兩者間巨大的差異，把李啟紅再次推上風口浪尖
　　
　　曾經榮獲“2009年度中國十大品牌市長”的李啟紅，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以傳聞中的“家族財產20億”的身價而名揚天下。
　　2010年5月31日，李啟紅涉嫌嚴重違紀被廣東省紀委“雙規(guī)”的消息見諸報端，引發(fā)了坊間種種猜測，而一句出自深諳中山市政情人士的“整個家族的興衰，都系于李啟紅一身，李啟紅在位時，家族積聚的財富保守估計有20個億”，讓焦點都集中在了這20億上。20億也成了2010年反腐領域的敏感數(shù)字。
　　李啟紅案經廣東省檢察院偵查終結并移送廣州市檢察院起訴。4月6日，案件在廣州市中級法院開庭審理。李啟紅被指控的罪名有三項：內幕交易罪、泄露內幕信息罪和受賄罪。關于備受關注的受賄罪，起訴書稱：2006年至2010年，李啟紅利用擔任中共中山市委副書記、中山市人民政府市長的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收受他人賄賂2次，共計人民幣10萬元、港幣40萬元，折合人民幣不到50萬元。
　　這個數(shù)字，和傳聞中的20億的家族財富，天差地別。也正是這兩者間巨大的差異，把李啟紅再次推上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第一例
　　在已經披露的證券案件中，這是至今為止第一例正廳級別的官員因涉嫌內幕交易罪被審判的案件，其涉案人員除了李啟紅的近親家屬外，還有相關上市公司的高管，共計10人。
　　2011年4月6日上午，作為該案第一被告人的李啟紅被法警帶上被告席，在案發(fā)接近一年后，李第一次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中，身穿囚服，頭發(fā)花白，卻是“紅光滿面”。李的辯護律師稱這是她患有高血壓的緣故。
　　與李一同站在被告席的還有林永安、李啟明、林小雁、譚慶中、鄭旭齡，以及中山公用關聯(lián)企業(yè)的中層鄭浩枝及其妻子陳慶云，周中星和費朝暉。
　　檢方指控，2007年6月11日至7月3日之間，在中山公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用科技，2008年10月更名為中山公用)重組的價格敏感期內，上述10人分別有泄露內幕信息、利用信息買賣股票并獲利的行為，涉嫌內幕交易罪和泄露內幕信息罪。
　　除此之外，曾擔任中山市長一職的李啟紅還被指控受賄。面對三項罪名，她當庭一一認罪，并反復說“我尊重事實”。
　　整個庭審過程，李啟紅除了幾次短暫的情緒波動，言語哽咽外，表現(xiàn)平穩(wěn)，面對法官的提問，也是應對自如。
　　法院對于該案連審3日，并沒有當庭宣判。
　　
　　崛起于居委會
　　相對之前媒體熱炒的李啟紅沸沸揚揚的家族勢力，對于李啟紅的仕途，廣東省紀委副書記丘海曾作過相關評價：“李啟紅作為一個女干部，從基層一步步過來，很不容易?！?br/>　　而這個基層指的便是居委會。1954年4月，李啟紅出生于中山石岐鎮(zhèn)，父母均是當?shù)剞r民，家境貧寒。早在1972年，年僅18歲的李啟紅就出任了中山縣石岐鎮(zhèn)中區(qū)朝陽居委會主任，自此便走上了領導崗位，但這并不是她政治生涯的開端，在此之前的4年時間里，她還是石岐鎮(zhèn)中區(qū)藤草工藝社革命委員會的委員。
　　成長在特殊歷史時期的李啟紅在14歲時就積極投身“文革”，這也成為了她權力發(fā)跡的起始點，同時也給周邊人留下了“頗有政治覺悟”的印象。
　　1974年8月，李啟紅入黨，次年便擔任了中山縣石岐鎮(zhèn)黨委副書記兼煙墩區(qū)黨總支書記、辦事處主任，在這里一待就是15年，雖然中間經歷了中山由縣級市升級為地級市，但除職務級別和名稱有所變動外，其余在實質上一切如故。
　　這段漫長的時期也塑造了李啟紅的風格形象，知情人回憶說：“那時的李啟紅也有粗魯?shù)囊幻?，私下里甚至可以看到她和另外幾位當?shù)嘏刹吭谝黄痄z大地（廣東紙牌游戲的一種），口中多帶有臟字，但是工作場合卻完全是另外一副面貌，雖然經常需要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辦事穩(wěn)妥，始終保持樂呵呵的樣子?！崩顔⒓t的口頭禪“辦法總比困難多”便是那段時期的產物。
　　1990年，李啟紅從居委會調任到市婦聯(lián)，擔任副主任一職，一位當?shù)氐恼賳T認為此次調動正是組織上有意培養(yǎng)李啟紅，“在地方上，組織想提拔某位女干部，一般都會調其去婦聯(lián)任職，如今中山的女領導基本都有在婦聯(lián)的工作經歷，這種現(xiàn)象在很多地方都是如此?！?br/>　　事實證明，此后的李啟紅的確在中山官場扶搖直上，7年后，即1997年她便升遷到核心權力部門——組織部。2007年1月，她在中山“兩會”期間正式當選中山市長，至此登上了個人官員生涯的頂峰，成為中山官場的2號人物。
　　
　　紅姐
　　由于擔任市政府一把手，李啟紅的曝光度急劇攀升，她開始注重自身形象。
　　當?shù)孛襟w人士對此有著深刻的印象，他們曾親眼目睹過這樣的場景：在召開中山的“兩會”之前，李啟紅會習慣性地做一個“彩排”，上午的會議結束后，她都會滯留一段時間，登上發(fā)言席，模擬一次，再讓旁邊的人評點一下。
　　但李啟紅依舊保持著和在居委會任職時一樣的形象：短發(fā)齊耳，略微發(fā)福的身材和樂呵呵的面容。她在中山主政3年，其身影常常出現(xiàn)在學校、醫(yī)院和社區(qū)等地方，這種“居委會大媽”形象也很快就為她博得了一個“紅姐”的稱謂。
　　可能是發(fā)跡于貧寒的緣故，李啟紅在施政方面非常注重民生工程，她對此的熱衷甚至超過了實際的需要。在其就任市長的第二年，便展開了一個“村村通水”的工程，實際上這種類似的工程在中山已經開展多次，但當?shù)匾恍┺r村地區(qū)仍然習慣飲用山泉水和地下井水，沒有此方面的需求。
　　與此相似的事件還有許多，李啟紅所主導的工程沒有完成卻贏得了“注重民生”的口碑。除此之外，中山城鄉(xiāng)地區(qū)村民統(tǒng)一的社保和醫(yī)保也為她“增光”不少，很多中山當?shù)厝耍绕涫抢先?，對此是贊嘆不已。據(jù)李啟紅的辯護律師講，李啟紅在與其會面中，談及自己的政績時便著重于社保方面。
　　即使在官場上，李啟紅受到的非議也不多，當?shù)匾晃还賳T回憶道：“和其他人相比，我很少聽到李啟紅有出格的傳聞，如果她不是坐在市長那個位置上，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br/>　　至于外界詬病李啟紅的表達能力，這位官員直接給予了否定。“一個人能夠當上市長，怎么會語無倫次呢，李的談話雖然稱不上精彩，但是條理清晰，邏輯性很強?！币晃划?shù)爻８鷷r政新聞的媒體人士也持相同的觀點。
　　
　　低調的家族
　　和李啟紅給予當?shù)毓賳T的“不存在感”一樣，其家族在中山也并不為他人所熟知，直至李啟紅案發(fā)。
　　李啟紅在家排行第二，還有一位哥哥和兩位弟弟，其大哥早年便過了澳門，沒有太多音訊，兩位弟弟卻有一番成就。
　　大弟弟李啟和擔任中山市南區(qū)區(qū)黨工委副書記，主管黨群、政法、人大、政協(xié)、黨工委辦(保密、檔案、信息)、精神文明建設、自來水公司等工作，兼任區(qū)黨校校長。李啟和的一位高中同學稱其有一綽號“大炮和”，意為光說不練，實干能力不突出?！八褪且揽克憬悖襁@次案發(fā)，能說能練都進了班房，光說不練的倒是避免了一場牢獄之災。”
　　和大弟弟李啟和不同，小弟弟李啟明卻是李家的實干派，早年便涉足房地產開發(fā)，工商資料顯示，李啟明在中山市第五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下稱“中山五建”)、麗景灣房地產有限公司、中山市房屋安全鑒定所等都持有股份，這雖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他名下的這些企業(yè)在中山房地產圈實在“不響亮”。
　　至于媒體集中報道的“中山五建”，一位長期在當?shù)氐拈_發(fā)商告訴記者，在中山最出名的是中國建筑，很多大型項目都是其施工建設的，例如中山會展中心，其次便是中山一建和二建。“我甚至沒有聽說過‘中山五建’，這個企業(yè)在圈里并不出名?！?br/>　　
　　“中山五建”是一個只有房屋建筑三級資質的私企，了解內情的人士稱，以李啟明的財力和關系，完全可以提升自己企業(yè)的資質，顯然他并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和李啟明同樣涉足房地產事業(yè)的還有李啟紅的丈夫林永安及其族人林永燦和林元明，在“中山五建”中，這三人都持有相當數(shù)額的股份。但是林永安在房地產上面的運作是通過幾家房地產公司，除了“中山五建”，他在中山中宏房地產有限公司也有股份。
　　
　　隱秘的關系
　　李啟明和林永安盡管力求低調，但是涉足房地產開發(fā)這個公開的秘密還是被人告到了廣東省紀委。紀委副書記丘海證實：早在李啟紅案發(fā)的6年前，就有人向紀委告狀，當時李還在擔任組織部部長一職，“其家屬搞房地產很不合適?！?br/>　　李啟紅也對此有過考慮，她在公開場合高調表態(tài)：“對她家人開辦的公司，不插手、不幫忙、不指示、不發(fā)話。”
　　對此，中山政商兩界的很多人表示相信李啟紅的這番表態(tài)，但是卻有另外一種解釋：李啟紅的確不需要對她家人開辦的公司插手過問，“底下的人”在官場闖蕩了這么久，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李啟紅親自發(fā)話嗎？更何況掌握人事大權已久，從個人感情的角度出發(fā)多多少少也會任命一些自己比較欣賞的人物。
　　對于這種隱秘的關系，知情人特意講了一個小故事。
　　中山市公安局某支隊有一次奉命前去轄區(qū)的棋牌室抓賭，剛進門口，大隊長便看見林永安坐在里面正玩得高興，立馬就溜走了，而中隊長卻不認得林永安，依舊秉公執(zhí)法，直到大隊長給他打了電話，告知其中還有市長的老公，讓他趕快走。
　　雖然李啟紅高調表態(tài)，但是家族企業(yè)“中山五建”還是承建了很多與政府相關的工程，僅媒體報道過的就有三鄉(xiāng)車站、港口中南小學教學樓工程、火炬開發(fā)區(qū)東陽科技園員工宿舍樓、華南師大附中教學樓等項目。
　　這些項目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是勝在數(shù)量夠多，這和當?shù)睾芏嘟ㄖ髽I(yè)的“缺工現(xiàn)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當?shù)匾晃唤ㄖI(yè)人士稱：“很多建筑企業(yè)的資質都在‘中山五建’之上，卻到處挖空心思找工程做，但是它可以等著工程做。”
　　
　　家族財富
　　雖然沒有證據(jù)直接證明李啟紅家族財富的數(shù)額，但是在這個土地經濟超熱的時代，房地產開發(fā)商個個暴富卻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李啟明和林永安入股的麗景灣房地產公司開發(fā)的樓盤已經到了第七期，戶型均為120—200平方米的大面積戶型，甚至還喊出了“只為中山高管蓋房子”的口號。
　　除了涉足可以積累巨額財富的房地產開發(fā)，其家族成員還儲備了最為值錢的土地。
　　記者得到了一份《中山市紫馬嶺南片區(qū)規(guī)劃現(xiàn)狀圖》，圖中清晰地顯示了在博愛六路和長江路交匯的附近區(qū)域，李啟明個人擁有一塊面積為41.7402畝的土地，而相鄰的46.635畝土地屬于麗景灣房地產公司所有，而該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便是李啟明的“中山五建”。
　　博愛路是中山城區(qū)交通負載最大的主干線，被稱做是“黃金走廊”。2005年，中山市政府提出“城市東進”發(fā)展戰(zhàn)略，博愛路的地位日趨重要。2008年，東區(qū)CBD將博愛五路、六路也列入了重點發(fā)展區(qū)域，而李啟明這塊地的價值也是“水漲船高”。
　　據(jù)了解，包括這兩塊地在內的附近150畝早在2006年便被出讓，按照2006年中山基準地價的標準，城區(qū)商業(yè)用地最低才885元/平方米，商住用地最低才360元/平方米，住宅用地最低才340元/平方米。
　　而到了2007年，中山土地成交均價已經達到了617元/平方米，與2006年相比漲幅達到了87%，在2010年12月1日，東區(qū)紫馬嶺村“下塘底”更是以7150萬元成交，單價 582萬元/畝，成為中山當年單價地王。
　　李啟明和麗景灣名下的這近百畝土地離中山2010年度的單價地王僅有一個街區(qū)之隔，即使不考慮中山基準地價在“地王”刺激下的上調因素，該塊土地的價值保守估計已經過億元。
　　對于風傳的李啟紅家族財富20億之說，政商兩界人士態(tài)度不盡相同，一位政府官員表示20億純屬新聞炒作，而當?shù)氐姆康禺a開發(fā)商則說：“20億？我相信她們家族30億、40億都有，光是房地產開發(fā)都不止這個數(shù)額了?！?br/>　　
　　資本市場的運作
　　雖然家族企業(yè)立足于房地產開發(fā)，但是2007年正式擔任中山市長的李啟紅卻在資本市場的發(fā)展上燒了第一把火——對中山一家上市企業(yè)（公用科技）實施資產重組。
　　李啟紅在執(zhí)政初期，對金融業(yè)頗感興趣，引進了很多外資銀行和國有商業(yè)銀行，積極推動地方銀行改革。作為一個傳統(tǒng)型官員，李啟紅的做法在當時也是讓眾人疑惑不已。知情人稱：“李可能受到廣東省明確了廣州、佛山金融服務業(yè)定位的影響，也想在其中分一杯羹?！?br/>　　在就任市長一個月后，李啟紅便親赴公用集團調研，聽取集團董事長譚慶中“利用資本運營手段實施資產重組”的匯報。李啟紅當即便表示支持，但是很多細節(jié)問題需要更加仔細的研討，要求譚慶中按照先易后難的原則予以解決。
　　此次公用科技資產重組的難點在于水務整體上市，由于中山5家自來水廠部分資產還屬于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權屬不明，因此在收購上困難重重，而各方面的利益協(xié)調也是個重大問題，譚慶中顯然沒有這個力量，但是他得到了李啟紅的絕對支持，為此，李甚至充當“說客”，居中協(xié)調，化解了很多重組過程中的難題。
　　2007年6月11日，譚慶中再次就此事向時任中山市委書記的陳根楷匯報，后來陳便指示李啟紅全權負責此事，并要求其同譚慶中一起飛赴北京向證監(jiān)會匯報。
　　中國證監(jiān)會同意了李啟紅等人匯報的方案，7月4日，公用科技股票停牌，8月20日，其股票復牌并發(fā)布了關于換股吸收合并公用集團及定向增發(fā)收購鄉(xiāng)鎮(zhèn)供水資產的預案公告。
　　2008年李啟紅在作中山市政府工作報告時，回顧2007年工作，一改歷年“大力發(fā)展資本市場，完善市場體系”的口號式發(fā)言，直接宣布中山市在資本市場發(fā)展取得新突破，企業(yè)上市工作取得成效，培育后備上市企業(yè)58家，完成股份制改革6家，申報上市2家，公用集團整體吸收合并上市進入受理階段。
　　
　　市長的不以為意
　　從公用科技復牌的8月20日到9月10日，其連續(xù)14個交易日漲停，股價從8.18元急速飆升至31.1元，漲幅達380%。
　　2007年正值全球金融危機，中國股市也受到影響，整體呈低迷趨勢，這支一線飄紅的股票自然引起了中國證監(jiān)會的注意，調查也于同年展開。
　　原來早在2007年6月中旬，譚慶中在辦公室約見李啟紅的丈夫林永安，向其泄露有關公用科技重組的內幕信息，6月下旬，李夫婦又向其弟媳林小雁泄露上述消息，隨后，林小雁從林永安存款賬戶中轉出人民幣236.5萬元，從其丈夫李啟明存款賬戶轉出人民幣350萬元，加上自有資金，共籌集人民幣677萬元后，大肆購買公用科技的股票。后經調查，李啟紅家族從中受益僅在賬面上就高達1983.24萬元。
　　2007年底，中國證監(jiān)會調查人員抵達中山，林小雁等人以虛假口供應對，他們在2008年又從上海請來一位金融業(yè)律師咨詢，轉移了部分資金，進一步逃避法律制裁。
　　對于中國證監(jiān)會的調查，李啟紅很快便得知，后來李曾在獄中對其律師袒露心聲：對上海的那位律師非常沒有好感，也埋怨弟弟李啟明以此種方式規(guī)避證監(jiān)會的調查，結果把自己也給牽扯進去。
　　面對證監(jiān)會的調查，李啟紅想法也相當簡單，她甚至認為主動向組織交代這件事，最嚴重也就是得到黨內處分，從來都沒有考慮到犯罪層面上。
　　兩筆受賄款
　　坊間傳聞，在李啟紅被“雙規(guī)”后，主動向紀委供出中山市47名處級以上的干部曾經向她受賄，但后來反映在起訴書中的只有兩筆。
　　這兩筆受賄款來自兩人，一官一商。
　　在2006年至2010年間，中山市阜沙鎮(zhèn)原鎮(zhèn)長梁松枝，為了能夠擔任中山市組織部副部長、市直機關工委書記等職務，曾求助于李啟紅，后來李又解決了梁松枝子女入學的問題，便在家中收受了其賄送的40萬現(xiàn)金港幣。現(xiàn)梁松枝已經被停職。
　　其實梁松枝的買官，在李啟紅沒有案發(fā)之前，中山官場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梁松枝在給李啟紅送錢之后，便認定組織部副部長之職非其莫屬，還向周邊人大肆宣稱自己花了30萬搞定了這個職位。中山的一位官員向記者證實曾經聽到過這類傳聞，“后來自己還被對方嘲笑‘別人能花錢，你怎么不能花30萬買個組織部的副部長呢？’”
　　也有相關人士分析，中紀委在年初發(fā)布了重點打擊買官賣官行為的消息，李啟紅這單受賄案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除此之外，李啟紅還受中山市絲綢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關天計的請托，商請拱北海關副巡視員兼中山海關黨委副書記梁建華為曾受過海關行政處罰的該公司申請雙A信用級別事項給予支持，并于2009年9月收受了關天計賄送的10萬現(xiàn)金人民幣。
　　李啟紅為官接近30年，早在其擔任組織部部長一職時，便有人向廣東省紀委告狀，反映其家族涉足房地產行業(yè)。在土地腐敗成為“淹死”無數(shù)貪官的“深水區(qū)”的背景下，中山的一位官員笑談，李啟紅能越過 “深水區(qū)”，最后卻栽在了這么一件（指受賄）她認為“最多黨內處分”的“小事”上，不無諷刺。
　　責任編輯：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