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大佛殿維修工程概況與修繕要點

梁桐

【關鍵詞】甘肅張掖；大佛殿；古建筑；維修加固技術

【摘要】大佛殿是甘肅張掖大佛寺的主體建筑，是一座具有較高歷史、科學、藝術價值的古代建筑，因年久失修，2005年國家撥款進行了加固維修。本文記錄了維修前對大殿保存狀況的勘察測量情況，以及在此次修繕、加固、補配過程中，古建筑維修技術的應用與具體操作。

一、大佛殿概況

張掖大佛寺位于甘肅省西部、河西走廊中段的張掖市西南部，屬于青藏高原和內(nèi)蒙古高原文化地帶，“兩山夾一川”是張掖地區(qū)總的地理特征，南依祁連山，北靠合黎山，兩山之間是寬闊平坦的盆地。大佛寺坐東朝西，整座寺院由山門、牌樓、大佛殿、萬圣殿、藏經(jīng)殿、配殿、土塔等建筑組成，占地面積約2萬平方米。大佛寺原名臥佛寺，始建于西夏崇宗永安元年（1098年），明代宣德、正統(tǒng)、成化、萬歷年間都曾進行過不同程度的修繕。1980年大佛寺列為甘肅省文物保護單位，1996年公布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大佛殿是大佛寺的主體建筑。原建筑為一層單檐歇山頂布瓦屋面，歷史上的封建皇帝曾三次為大殿賜名，可見大佛寺當時的規(guī)模及其重要性、影響力之大。清乾隆年間，大佛殿因年久失修而倒塌，乾隆十二年（1747年），用倒塌后能利用的材料，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改擴建為現(xiàn)在的二層三檐滴水的歇山黑活脊獸布瓦頂建筑。后又補了欄桿。建國后的1964年、1973年、1976年分別進行過不同程度的維修，1979－1989年間又對大佛寺進行了修繕。1987年張掖市博物館遷入大佛寺，負責全面管理工作。2005年國家又撥款對大佛殿進行維修，主要是對殿內(nèi)臥佛的木骨架及殿內(nèi)木構件等進行加固修繕。筆者全程參與了此次工程，擔任監(jiān)理工作。

現(xiàn)在的大佛寺是張掖市保存比較完整的一組大型木結構古代建筑群。因當?shù)厝诵欧罘鸾痰妮^多，對廟宇建筑的保護意識較強，所以在經(jīng)歷了動蕩的年代后，大佛寺的主體建筑大佛殿還得以較完整地保存下來，殿內(nèi)部分構件仍保留著西夏、藏傳佛教建筑的風格和信息，但大部分構件為明清時期的遺物。大佛殿內(nèi)正中安詳?shù)貍扰P著一尊釋迦牟尼泥塑像，頭北腳南，周邊圍繞著他的12位弟子，表現(xiàn)的是佛祖涅時的情景（圖一）。臥佛為大木結構骨架，身體總長35米，是國內(nèi)現(xiàn)存體型最長、保存較完整的室內(nèi)泥塑臥佛，較好地保存了地方工匠的塑造形式、手法和風格。大佛殿是一座集建筑、磚木雕刻、泥塑（圖二）、彩畫、壁畫（圖三）、木版貼畫等藝術為一體，文化內(nèi)涵十分豐富，具有較高歷史、科學、藝術價值的珍貴歷史文化遺產(chǎn)。

二、大佛殿勘察情況

因本工程受所處地理位置的限制，長年失修，大佛殿臺明的地面排水不暢，后改為水泥方磚；部分裝修已被改換，式樣顏色與原有建筑已不諧調(diào)；大殿各角翼角椽與角梁脫節(jié)，瓦頂局部殘破漏雨；二層斗拱歪閃、脫節(jié)；部分青磚酥堿，墻體開裂，油漆彩畫脫落、退色、起甲。

1、地面、臺明、月臺、臺基、散水

室內(nèi)用32厘米×32厘米水泥方磚斜鋪，地面基本平整。臺明與月臺在土臺的基礎上，于上世紀80年代后補了周圈基礎石條和水泥制欄板，并把月臺和臺明統(tǒng)一用49厘米×49厘米水泥方磚斜方格鋪墁成一個坡度的地面。前后臺級象眼均為水泥抹制。月臺地面高低不平，有的高出地底皮，出水口排水極不通暢。散水為水泥制板鋪墁。臺基砌體條石部分損壞，風化比較嚴重，排水龍頭已損壞。

2、墻體

為了解決大殿梁架歪閃、柱子糟朽的問題，上世紀80年代進行了更換，并將部分裂縫墻體拆除重新砌筑，然后用水泥砂漿勾縫?，F(xiàn)在一層、二層有的部位又出現(xiàn)了裂縫，有的非常危險。一層前檐墻木裝修兩側各鑲嵌有兩幅磚雕壁畫，保存基本完好（圖四）。

3、柱

經(jīng)探查發(fā)現(xiàn)，一層墻內(nèi)檐柱和殿內(nèi)墻體里的金柱大部分已糟朽，需要修繕的達95%之多。另有約95%的露明金柱由于上次維修時在柱根底部墊木枋，外圍用水泥抹平，柱外表完好無損，但由于外層水泥的凝固，造成內(nèi)部氣體不能迅速向外排出，只能沿柱根芯部向外排出潮氣，致使金柱內(nèi)部糟朽十分嚴重，有的竟高達1米多。一層或二層外露的各種柱子，有的劈裂寬度2～9厘米，深度達柱徑的二分之一，高度3米之多，部分原來補的木條或木塊裂開、松動、脫落十分嚴重。有的柱子柱根中點不在統(tǒng)一軸線上，偏離柱頂石中心比較多，柱測角大小不一，有的倒測角達16厘米，大部分向東南方向傾斜。還有的柱頭與柱根直徑懸殊，柱高12.4米，小頭直徑24厘米，大頭直徑54厘米，嚴重偏離柱高比例，致使柱開卯榫處出現(xiàn)彎曲，不得不在旁邊附加小短柱。由于柱礎下沉，造成柱子高低落差明顯，最多可達25厘米。

4、挑檐檁

一至三層所有檁條的損壞情況主要有：表面劈裂深淺不一，大部分在1～4厘米之間，最大深度可達檁徑的三分之一；接頭卯榫松動、脫節(jié)嚴重，脫節(jié)一般在2～6厘米左右，對比較危險的構件已用鐵扒鋦做了臨時加固；由于上次維修時對新?lián)Q的檁、枋構件沒有做斷白處理，現(xiàn)在有的構件已出現(xiàn)變形；由于多種原因，大佛殿上的檐部檁條大部分沒有在中軸線上，并且上下落差較大，最大的凈差達16厘米之多。

5、平板枋、額枋、穿插枋、隨梁枋、挑檐梁

絕大部分平板枋是二至三拼的，由于闌額受壓后下沉，必然造成平板枋隨之下沉彎曲，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的約占總數(shù)的80%，但彎曲的程度不同，一般為2～6厘米。再就是劈裂，脫榫和劈裂的縫隙較大，寬度4厘米，深度約為構件的三分之一，長度可達構件全長的50%，情況十分嚴重。

額枋的問題則不同，由于柱與額枋連接的卯榫較淺，柱的木質(zhì)也軟，額枋經(jīng)上部壓力后彎垂或下滑。雖然大部分額枋是上次修繕時新更換的，但也有不同程度的劈裂彎垂或脫榫，劈裂寬度多在2～4厘米，深度在構件的二分之一左右，長度一般是全長的30%左右。在脫節(jié)比較嚴重的部位都臨時加固了鐵扒鋦，有的彎曲較嚴重的檁、枋處，已出現(xiàn)了塌陷或漏雨的現(xiàn)象。

穿插枋、隨梁枋、挑檐梁大部分出現(xiàn)的問題是劈裂、脫榫，梁頭被上端重量壓斷的情況較多。劈裂與其它構件相比較輕，但脫榫現(xiàn)象較其它構件嚴重，有的多達7厘米，非常危險。大殿所有的翼角都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榫卯脫節(jié)、脫離，屋面沉陷，比較嚴重的已用鐵條把脫離卯口下沉的角梁拉住，又用鐵絲把塌陷下來的翼角椽綁起來，作為臨時加固措施。升頭木的上、中、下三層角已被壓劈裂，每層角的上角梁、中角梁、下角梁都不在一條垂線，上、中、下三層角離統(tǒng)一垂線相差14厘米。

6、梁架結構

整體梁架向東南傾斜，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卯榫松動、脫節(jié)，構件扭曲、劈裂較嚴重。一層隨梁枋出現(xiàn)斷裂，下面用柱子臨時支頂。從三層的挑檐梁、隨梁枋到穿插枋下皮至二層的挑檐梁上皮之間，緊挨著通金柱每縫兩架都增加了短柱進行支撐，防止因上部壓力過大、柱徑比例失衡而出現(xiàn)問題。梁架不方正，相互錯位，每一間前后寬窄尺寸不一樣，每縫梁架高低不同，同一梁架上的木構件也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7、斗拱

一層里外斗拱基本完好，只是小斗丟失的較多，昂頭構件部分短缺，連體拱件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和短缺。

二層斗拱制作較為粗糙，昂頭連接處榫卯大部分松動，有的已經(jīng)脫節(jié)，昂嘴損壞，小斗錯位、短缺、劈裂。整攢斗拱外閃傾斜，已不在一條柱中軸線上，高低不平，落差較大，大部分拱眼壁板是后期維修補配的。

8、裝修

一層前檐三間木板門卯榫松動，開啟不便，后檐木板門為后配置的，沒有油飾，下檻殘損比較嚴重。

二層前檐明間木扇是后期修繕時配換的，心屜為十字套方。南北稍間木扇也是后換的，心屜為一馬三箭，與原式樣極不諧調(diào)。后檐明間有兩個扇與其余六個扇的尺寸、式樣不同，心屜為木板上作彩畫或?qū)懽郑錁邮脚c北稍間相似。南次間上半部的雕花局部破損，南稍間為后換的鑲木板扇。

檻框外劈裂，抱框脫節(jié)、外鼓，其走馬板彎曲、錯位、折斷，脫落的一半為后期修繕配換的。

后檐木版畫由于十大弟子像的前傾和偏移，使木版畫和間枋變形，木版畫底部外鼓變形。

二層掛落、欄桿基本完好，后檐為后期修繕時配換的。

樓梯下半部是后期修繕時新砌的水泥臺基，樓梯也為后期修繕時新做的。樓板局部磨損較嚴重，部分樓板已變形、損壞，因縫隙擴大而下沉。

9、椽飛、連檐、望板

每層的角科翼角椽后尾與角梁連接處絕大部分已脫節(jié)、劈裂、糟朽、變形、下沉。連檐由于長年暴露在外，風吹雨淋，已劈裂、彎垂、糟朽。望板已可看到糟朽部分露出的灰背，絕大部分不能再用。

10、瓦頂、獸件

瓦頂最常見的問題就是瓦節(jié)脫節(jié)、松動，部分地板瓦及筒瓦已經(jīng)損壞，最大的問題是檐部坡度過緩，瓦頂?shù)淄叽蟛糠譀]有按規(guī)范的做法鋪瓦，大部分是壓二露八或壓一露九。

獸件的大件部分比較完好，小件由于短缺比較多，經(jīng)后期修補，所以有時代早晚的不同。

11、殿內(nèi)臥佛及木骨架

臥佛身體局部龜裂、起甲，頸部后側的螺髻缺失。頭部與殿內(nèi)的扇面墻脫離而向西傾斜，自上而下形成裂縫，最寬處有3厘米，頸部到左右肩處有裂縫，右臂上部與肩處有寬4厘米的裂縫。右手臂下部下沉，長190厘米，現(xiàn)用木支架支頂。腹部佛裙位置高60厘米處有長約650厘米的橫裂縫。10個腳趾自上而下有垂直裂縫，左腳小腳趾東西向有通裂縫。

佛像內(nèi)部的木骨架局部有脫榫、扭曲、歪閃、傾斜的現(xiàn)象，變形較為嚴重。

三、修繕、加固、補配時的技術與技巧應用

1、對大佛的修補加固

大佛殿內(nèi)的大佛長35米，是國內(nèi)第一泥塑臥佛，塑像外部的色彩暗淡，有的已龜裂起甲，這次只對大佛內(nèi)部進行了修補加固。佛像胎架高三層的大木架構造因年久失修，造成局部木構架變形、歪閃，通風系統(tǒng)不良。根據(jù)現(xiàn)有的條件和能力，只對亟待解決的主要問題進行了比較徹底的處理。

佛像內(nèi)部相對來講是比較潮濕的，因此在用料上要求嚴格，要充分考慮到加固工程與內(nèi)部溫度情況的關系，必須做到加固后的穩(wěn)定性、堅固性和持久性。在選材上，首先必須干燥，其次必須木紋直順，不能有疤結、轉心、劈裂、彎曲、糟朽等現(xiàn)象，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應首選較硬的雜木，因為它吸收潮氣較少，抗壓強度大。在對大佛內(nèi)部木構架進行維修加固時，首先要考慮的問題就是，不論采取什么樣的方法維修，決不能對佛像造成任何損壞，因為文物是不可再生的，只有更完整地保護、保存它才是修繕的目的。根據(jù)各種客觀條件的限制和制約，我們采取了以下具體的操作方案：

（1）大木結構的傾斜、歪閃、扭曲、變形是經(jīng)過多年來自然沉降、構件老化、地下潮濕、土質(zhì)物理變化等多種原因形成的，在修繕過程中，絕不允許出現(xiàn)硬頂、硬動、亂撬、隨意拉扯、重力敲打、用力震動等盲目施工現(xiàn)象，要仔細、認真地做好每一步施工的詳細計劃，在保證原構架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進行施工。

（2）在對木構架支頂時，用力的方向要正確，不能用反。支頂構件能起到應力、等力、支撐力的防護加固作用，達到增強木構架堅固、穩(wěn)定性的保護加固目的。

（3）利用支頂、斜撐、鐵板牽拉等措施進行施工。用枋木在傾斜方向需要支頂?shù)奈恢眠M行實際勾畫尺寸，使支頂構件在安裝正合適的前提下稍微硬一點，這一點是非常不好掌握的，一定要根據(jù)實際情況而定。把構件小頭認到要支頂?shù)奈恢茫缓笥酶軛U在構件面上兩端外加力到支頂部位。斜撐操作也是同樣。再用鐵板對所有加固構件的用力支撐點進行保護拉接加固，先把鐵板的錨固點測量準確，在下面用電鉆加工打眼后，用螺絲上緊。使用鐵絲牽拉時要平穩(wěn)絞力，安全加固。

（4）對每縫梁架木構件不僅進行立面加固，還要把縱向左右相鄰的構架之間相連接的構件進行細部整體加固，仔細查看每個卯榫，按實際情況進行加固。

對大佛的幾項加固措施效果較好，達到了這次維修加固的目的，保障了其內(nèi)部木構架的安全（圖五），使整體塑像得到了全面安全的保護。

2、一層內(nèi)檐柱墩接與二層檐柱加固

根據(jù)柱子的實際糟朽情況和位置的不同，做了具體處理：墻體內(nèi)的糟朽柱子或露明柱，外表皮沒有殘損，柱芯糟朽高度不超20厘米的，采用了石料墩接、外部包鑲的方法進行加固處理。石料加工時按柱直徑制作，上下打鑿出麻面粗道，并在中心鑿出卯口，墩接安裝時用硬雜木做成方榫，與柱頂石上下連接。二層檐柱有部分是用原一層建筑內(nèi)的金柱改制的，經(jīng)初步考察，有12根8米多高的柱子帶有紅顏色，柱徑基本相同，其余二層檐柱的柱頭徑差別不大，主要區(qū)別是柱子的根部尺寸較大，也沒有顏色。從五間大殿木構架推算及兩種柱子的對比看，一是舊改新，二是拼湊，在第二次改建為二層三檐滴水建筑時也沒有進行修補。

這次修繕時發(fā)現(xiàn)所有卯口都空著，只是柱表面披了一層布，給維修帶來了很多不便。在卯口加固時，先清理舊卯口內(nèi)的塵土、雜物，與新補木構件粘接部位做出新茬，以利于粘接。利用較好的雜木舊料進行施工，因為舊的木材含水率較低，收縮小，不易變形、劈裂。首先把木料做成與卯口大小相同的木塊，但上下斷面要留斜茬，里口與卯口的高相同，外口比卯口低3厘米，然后將木塊涂刷環(huán)氧樹脂后放入卯口里，再用大頭楔把它頂緊。

3、殿內(nèi)金柱的調(diào)整加固

上世紀80年代維修時，由于原柱子下沉使柱礎上平面低于地平面，各類柱子大部分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歪閃現(xiàn)象，而在修繕時，只是用大錘將歪閃嚴重的柱子向相對測腳位置的方向打正，現(xiàn)在柱子上還留有當時打擊的痕跡。當時解決柱礎低的方法是在低于地平面的柱礎上面放一塊小于柱徑的方木塊，以加高原柱礎鼓徑地盤與地面基本平正，然后外面用水泥砂漿抹成鼓徑樣式。現(xiàn)在看來，這樣不但沒有起到修繕保護作用，反而給柱子的堅固性帶來了隱患，因為水泥抹好軋光后，外露的部分通常要比內(nèi)部的干燥得快，這樣內(nèi)部水泥的水分、潮氣就只能通過木質(zhì)部分緩慢地向外排出，由于水分、潮氣長期滯留在柱子內(nèi)部，緩慢上升，造成了金柱根部的徑芯糟朽，并逐漸擴散，最高達1.5米左右。

解決此問題不能離開原設計方案與補充方案，在此基礎上進行科學的分析論證，做出比較完善的修繕維修方案。在不動原柱礎的基礎上，對有問題的柱礎分類進行維修處理。只有裂紋而其它部分無損的，用高分子化學材料進行粘補加固。對部分破損嚴重、經(jīng)反復檢查驗證無法修整的，應定為更換，但是柱礎位應調(diào)整到合理位置，其操作方法是用三七灰土將柱礎低部夯實，柱礎安放好位置，復測柱礎間距測腳尺寸后，四周隨之夯實，做到與原方案相互呼應。對柱子外觀通體完好，但柱根內(nèi)部糟朽的，采用現(xiàn)代新技術及高分子化學材料不飽和聚酯樹脂進行灌漿澆注。不飽和聚酯樹脂灌注劑用過氧化環(huán)已酮漿（固化劑）、萘酸鈷苯乙烯液（促進劑）、干燥的石英粉（填料）配制，比例為100∶4∶3。其操作方法如下：

（1）首先探知糟朽高度，然后查看柱圓表面是否有劈裂痕跡，如果有，就在此處開口，沒有的則在較避人視線處自上而下開寬10厘米、高15厘米的口，視糟朽高度另加10厘米作為封口處。將糟朽部分剔除干凈，并把封口位置做好，其柱根壁厚不能低于5厘米。

（2）仔細檢查柱身周圍，把有流漏環(huán)氧樹脂的洞及裂縫用環(huán)氧樹脂膩子堵嚴補好，凝固后進行灌漿。兩次灌漿的間隔時間應在第一次灌漿初步固化后約半小時，每次灌漿量可控制在3～4公斤，分段進行。糟朽空間直徑大于15厘米時，可填充干燥木塊，根據(jù)空間的大小決定木塊的尺寸。

（3）將完成灌漿的柱子口封好，檢查柱面，把粘在表面的環(huán)氧樹脂用丙酮擦掉，新補木塊統(tǒng)一斷白或做舊，最后在灌注加固柱子的部位底部或中部用玻璃鋼箍進行加固，箍寬不應小于20厘米, 箍厚不得小于0.3厘米（圖六）。

內(nèi)圈16根內(nèi)金柱的調(diào)整難度很大。其原因，一是在第二次改擴建時由于資金緊張，沒有按照清代的建筑規(guī)制、比例進行選材，造成嚴重的比例失調(diào)，內(nèi)金柱高12.4米，根部最大直徑54厘米，頂部直徑才24厘米，由于長期處于超重壓力下，已變形彎曲，早期修繕時雖已做了臨時性處理，但現(xiàn)在又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問題。二是長期處于塞外的惡劣氣候環(huán)境中，飽經(jīng)風霜雨雪的侵蝕，大殿的柱子絕大部分向東南方向傾斜，較嚴重的是殿前后有裝修的柱子，尤其是內(nèi)金柱東南角柱，向東南傾斜達16厘米。此外，金柱有的在墻內(nèi)，有的在外邊，由于受力不同，下沉程度的差別較大，墻體上有壁畫，又有泥塑的十大弟子像，這些都增加了調(diào)整的難度。調(diào)整過程中，首先對所有妨礙操作的構件進行拆解，然后對柱標高找平，并核對柱測腳及柱縱、橫中軸線，把與柱相連接的構件安裝好，最后對由于柱彎曲，早期用牛皮條、木頂柱加固有問題的部分，沒有加固但已出現(xiàn)問題的部位進行加固處理。其操作方法如下：

（1）首先把纏在柱頭頂已經(jīng)不起作用的牛皮條拆下來，把柱頭有裂縫、變形的部位清理干凈，再用玻璃鋼布和配好的環(huán)氧樹脂進行纏繞加固，厚度為0.3～0.5厘米。

（2）柱頭頂部的七架梁、梁頭和內(nèi)側分別用短柱與長柱緊密結合進行加固，梁頭部位用短柱下部放在三層檐的挑檐梁和柱交接部位，短柱靠長柱的位置做成與長柱直徑、弧度相等的木構件，安裝后嚴實美觀，也起到了支頂作用。然后用鐵箍或玻璃鋼布進行加固處理。

（3）七架梁的內(nèi)側用較長的柱子立面做成柱半圓形，緊貼金柱固定好，上邊頂在七架梁的底皮，下邊放在樓板梁的樓板上面，柱子中部用玻璃鋼環(huán)氧樹脂打箍。

4、梁、枋的修配加固

梁架的修配嚴格按照規(guī)范要求，對存在較大問題的構件采用輕鋼修繕。其操作程序如下：首先把要加入輕鋼的構件面翻到上面，將裂開的縫隙按照輕鋼的薄厚尺寸進行開槽，清理縫內(nèi)的雜物后，再用酒精或丙酮清理塵土，而后進行加固。

此次修繕加固工程自2005年7月開工，至2008年8月完工。經(jīng)過全體參與工程人員的精心設計與施工，張掖大佛殿及殿內(nèi)臥佛得到科學規(guī)范的維修與加固，煥發(fā)出了新的光彩（圖七）。

〔責任編輯：許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