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澤文 王 琴[樂山師范學院, 四川 樂山 614004]
《紅樓夢》中“情愛”的排他性與兼容性
——從王熙鳳、林黛玉談起
⊙熊澤文 王 琴[樂山師范學院, 四川 樂山 614004]
長期存在于中國封建社會的妻妾制度,在《紅樓夢》有關性愛、婚姻和家庭關系的描寫中,得到了多方面、多角度、多層次的真實反映,這一婚姻制度作為一種無形的文化強制,對小說中人物情愛的制約和影響,更加發(fā)人深思。這種制約和影響具體表現(xiàn)為:小說中人物在情愛的排他性、兼容性方面都各自先天性地存在著某種病態(tài)或缺失。其中以王熙鳳和林黛玉兩位女性表現(xiàn)得最為典型,她們在情愛排他性、兼容性上呈現(xiàn)出鮮明的個性特征。
王熙鳳 林黛玉 愛情 排他性 兼容性
王熙鳳、林黛玉是《紅樓夢》中兩位重要的主人公。兩百多年來,無數(shù)學者都在研究王熙鳳,總結(jié)出鳳姐就是一味地狠毒、殘忍,特別是在對待尤二姐的事上,很少有人從性的角度去看待王熙鳳的這些行為。同時不少學者總在孜孜不倦地探索著寶黛的愛情真諦,太多的人是從歷史的角度、政治的角度或者是考據(jù)學的角度去研究二人。本文試圖從性的角度去發(fā)現(xiàn)情愛的蘊涵,挖掘出王熙鳳和林黛玉在情愛上的排他性和兼容性特征。
就情愛的本性來說是排他的。情愛的排他性是指相愛的男女雙方均排斥他人之愛或第三者之愛的介入。性愛的這種排他性是由相愛的男女雙方彼此的占有欲決定的。在《紅樓夢》有關性愛、婚姻和家庭關系的描寫中,情愛的這種排他性在王熙鳳和林黛玉這兩個個性突出的女人身上得到了最為集中也最為典型的體現(xiàn)。在情愛這個層面上,面對第三人的介入,這兩個性格有著天壤之別的女性卻也有著某些不謀而合的共通態(tài)度。從王熙鳳對平兒和尤二姐,林黛玉對薛寶釵、史湘云和襲人、晴雯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王、林二人在愛情排他性問題上既不同于原始性愛排他的直接的性的占有,也尚未發(fā)展到現(xiàn)如今的一夫一妻的全身心地排斥第三人的程度,而是呈現(xiàn)出被那個歷史時代的婚姻形式和婚姻制度所強制從而扭曲、變異了的選擇性排他的特征。事實上王、林二人在愛情排他性問題上已經(jīng)印上了她們那個時代的烙印,即具有相兼容的特點。
林黛玉的情愛排他性是原始性愛關系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發(fā)展變異的怪胎,具體表現(xiàn)在她在等級身份和等級關系上的選擇性排他。寶黛愛情的這種有條件的排他性,集中反映在林黛玉愛情心態(tài)上的排主不排奴上,即排斥主子層中與她旗鼓相當?shù)那閿郴驖撛谇閿?,而不排斥奴婢層中與寶玉關系親昵、甚至有性愛或戀情關系的人。在寶黛愛情發(fā)展的過程中,尤其是在尚未成熟的早期階段,黛玉愛情心態(tài)上的排他性首先表現(xiàn)在對寶釵的排斥上。
黛玉同寶玉的愛情始于童年的友好相處,由于賈母的寵愛,他們二人一同住在賈母房中,他們兩人“晝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止同息,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第69頁),這種童年的友愛極大地溫暖了自幼喪母客居他鄉(xiāng)的黛玉。但二人“既熟慣,便更覺親密;既親密,便不免有些求全之毀,不虞之隙”(第69頁)。一旦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就會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表達內(nèi)心的委屈和不滿——在房中獨自垂淚。在林黛玉的心里,愛情不是單純行為上的接近和親密,她追求的是內(nèi)心的靈犀與精神的契合。薛寶釵的出現(xiàn)以及命定的“金玉姻緣”之說,便成了林黛玉的一塊心病。雖然黛玉、寶釵年齡相仿,但是寶釵品格端方、容貌美麗,且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塵下,所以深得眾人之心。其實憑借黛玉的才情、氣質(zhì)和容貌本無須太在意寶釵暗地的競爭,但最可怕的是薛家的勢力和金玉相配的婚姻命定論讓她感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每個人都知道“金鎖是個和尚給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結(jié)為婚姻”。(第40頁)所以每當有寶玉和寶釵單獨在一起的場合,便會引起黛玉醋意的嫉妒,每當寶玉和黛玉拌嘴時,黛玉也會含沙射影地用“金玉”之說諷刺責備寶玉。第八回寫“比靈通金鶯微露意,探寶釵黛玉半含酸”,黛玉來到梨香院,見寶玉也在,便說道:“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保ǖ?26頁)黛玉雖然以玩笑的方式說說,但其心理活動的微妙昭然可睹。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煙”,寶玉說黛玉身上有奇香,黛玉反問寶玉有“暖香”沒有,寶玉一時不解,黛玉點頭嘆道:“蠢才,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來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沒有‘暖香’去配他?”(第274頁)可見即使在寶黛情投意合,溫情脈脈的時候,黛玉的心理也擺脫不掉寶釵的存在。
黛玉從小父母雙亡、家族衰落、親友少寡。這種幼失怙恃的身世和寄人籬下的生活,使她不僅敏感、孤傲,而且傷感、自卑,所以大觀園里的繁華熱鬧、別人家中的笑語溫情,乃至自然界中的落花飛絮、秋風秋雨等等,無一不在她的心里引起哀痛。因此在面對寶釵和寶玉“金玉良緣”之說的逼迫下,愈加感覺到“所悲者,父母早逝,雖有刻骨銘心之言,無人為我主張”,(第446頁)正是因為在愛情面前的這種無人主張的自卑,導致她對寶玉和寶釵的問題愈加敏感。當她看到寶玉聽寶釵的話,不喝冷酒,遂借雪雁送來手爐,旁敲側(cè)擊地說:“也虧你倒聽他的話!我平日和你說的,你全當耳旁風,怎么他說了你就依,比圣旨還要快呢!”(第128頁)寶玉一時為寶釵的美色所動,看得發(fā)呆,黛玉把手帕甩在寶玉的臉上,嘲笑他是呆雁。再如第二十回中,“正值黛玉在旁,因問寶玉:‘在那里來?’寶玉道:‘在寶姐姐家來?!煊窭湫Φ溃骸艺f呢,虧在那里絆住,不然早就飛了來了?!瘜氂竦溃骸辉S同你玩,替你解悶;不過偶然去他那里一遭,就說這話?!煊竦溃骸脹]意思的話!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又沒叫你替我解悶兒,可許你從此不理我呢!’說著,便賭氣回房了。”(第284頁)所有這些舉動,都昭示著黛玉對寶釵莫大的醋意。
在黛玉的情愛排他性歷程中,除了薛寶釵,還有個史湘云。那是由知道湘云有金麒麟引起的,她忖度“近日寶玉弄來的外傳野史,多半才子佳人都因小巧玩物上撮合而“遂成終身”,并恐因麒麟寶玉“同史湘云也作出那些風流佳事來”。黛玉對湘云的一時猜忌,雖屬神經(jīng)過敏,但也可以看出她對寶玉的心,她的愛情在自己營造的一場牽涉家世背景的戰(zhàn)斗里,經(jīng)營得何等辛苦。
雖然林黛玉在情愛這個層面上如此不能容納薛寶釵和史湘云,對于同寶玉保持有曖昧關系的一群丫頭,如襲人、晴雯、碧痕等,甚至那個自稱檻外人的自形高潔的妙玉,黛玉對她們都是沒有敵意的。如第三十一回:
晴雯在旁邊哭著,方欲說話,只見林黛玉進來,便出去了。林黛玉笑到:“大節(jié)下怎么好好的哭起來?難道是為爭粽子吃爭惱了不成?”寶玉和襲人嗤的一笑。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訴我,我問你就知道了。”一面說,一面拍著襲人的肩,笑道:“好嫂子,你告訴我。必定是你兩個拌了嘴了。告訴妹妹,替你們和勸和勸?!币u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鬧什么?我們一個丫頭,姑娘只是混說?!摈煊裥Φ溃骸澳阏f你是丫頭,我只拿你當嫂子待?!保ǖ?33頁)
連晴雯都曾因襲人失口稱她和寶玉為“我們”而不滿地議論道:“便是你們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兒,也瞞不過我去?!保ǖ?31頁)而心敏眼尖的林黛玉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但從上面這段里很明顯地知道,她認為寶玉和襲人的關系并不對她構(gòu)成威脅。又后來王夫人在吩咐鳳姐給襲人的月例銀按照姨娘月二兩給,林黛玉和史湘云最早向襲人道喜,也可見林黛玉的態(tài)度。假如說寶玉和襲人的關系因為只牽涉到“欲”而黛玉才不介意,那么寶玉對晴雯卻很明顯地表現(xiàn)出“情”。晴雯死后,一篇《芙蓉女兒誄》不僅被譽為最能表現(xiàn)賈寶玉文學涵養(yǎng)的祭文,我們更可以從中真切地體會到他對晴雯的深情。當寶玉在哀祭晴雯的時候,正好被黛玉碰上了,她不但沒有惱,反而稱贊好新奇的祭文,還與他推敲修改。再如寶玉喜歡吃胭脂,從二十四回寶玉吃鴛鴦臉上胭脂及之前的動作可以看出,它與性有關,但林黛玉并不惱,甚至不像襲人、史湘云那樣勸戒。
這些告訴我們,當黛玉女主人的地位不受到威脅,寶玉即使有三妻四妾都是可以容忍的。并且可以看出,這也是一種“婦德”??墒菍ν跷貘P來講,這卻是不行的。
《紅樓夢》中,王熙鳳的性格不斷發(fā)生著扭曲、變異。自小養(yǎng)成的自負、好勝、專橫的性格,使她不可能去忍受別人對她造成的威脅。然而她所面對的賈璉卻偏偏又是一個“永遠饑餓于肉體行為的下流種子”,賈璉的浪蕩行為,無疑是使她的心變得過分敏感和多疑的催化劑,也使她的心時時遭受著嫉妒的吞噬。于是在“弄小巧用借劍殺人”逼死尤二姐和三番五次戲耍賈瑞以致其最后凄慘死去這兩件有關情愛的事情上,王熙鳳把她專橫的個性展示到了極致。尤二姐的出現(xiàn),使她這個把地位權勢看得高于一切的貴夫人有了一種沉重的危機感。雖然她的外表是那么驕橫跋扈,不可一世,但她也是一個人,一個生活在封建制度下的女人,她也有著和別的女人同樣虛弱、自卑的內(nèi)心。此時的她,尚未為賈家生育男丁,這輸盡了封建社會里一個沒有生子的年輕女人在貴族家庭立足的起碼本錢,況且尤二姐長得又漂亮又年輕,同時又有生育前途,幾個方面都是她所不能及的。她十分擔心自己的地位會被尤二姐取而代之,于是時時想要排除威脅自己地位的障礙的想法日益強烈,于是她最終利用了手中的權力對威脅自己地位的尤二姐和一切異己力量實施了瘋狂的報復。
如果說王熙鳳對尤二姐的排斥是出于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時的自我保護,那鳳姐戲耍賈瑞又做何解釋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為人妻恪守婦道之舉?我想應該不會那么簡單,事實上這也是同她唯我獨尊的性格息息相關的。賈瑞和鳳姐之間,不存在政治和經(jīng)濟的矛盾,無非因為破落戶賈代儒的子弟賈瑞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對于她這樣高貴的“天鵝”就是不可原諒的褻瀆,就是“以下犯上”。她那不可一世的貴族虛榮心由于賈瑞的調(diào)戲受到了傷害。對于“這樣禽獸的人”,對這個“沒人倫的東西”,她時時想“幾時叫他死在我手里”的念頭似乎有著十分充足的理由,也是善于弄權的鳳姐的必然行為。鳳姐的這種行為與其說是一種報復,還不如說是為了追求精神上的自我滿足,為了獲得精神上的享受。這種變態(tài)的精神享受“可能包含了冒險家在危險中尋找樂趣、引起快感的動機”。
對于尤二姐、秋桐、鮑二家的,以及賈瑞,王熙鳳是排斥并極力鏟除的,但對于其貼身丫頭平兒,她雖然也壓制,但更主要的卻是拉攏。原因首先可能還是要從當時的社會形態(tài)說起,在當時貴族家庭制度下,做妻子的如果根本不允許丈夫有妾或“房里的”(通常是指貼身丫頭收為己用),那是要背上“妒婦”“不賢”的惡名的。古訓相傳此在“七出”之條,后來,雖已不至單單因此一條被“出”,但總是很難聽,很不好做人。因此她對平兒和賈璉的關系是運用兩面手段的,一面是勸著賈璉收了平兒,另一面卻又極力防范倆人親近。但除了處于社會輿論壓力這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還在于平兒對她來說是個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平兒作為王熙鳳的得力助手和知心參謀,與王熙鳳具有近身地位自不必說。王熙鳳作為賈府的管家奶奶“一日少說,大事也有一二十件,小事還有三五十件”,如果光憑她單槍匹馬,沒有平兒的協(xié)助幫襯,那是不可想象的。李紈說得好:“鳳丫頭就是個楚霸王,也得兩只膀子好舉千斤鼎,不是這丫頭,他就這么周到了!”“我成日家和人說‘有個唐僧取經(jīng),就有個白馬來馱著他;有個劉智遠打天下,就有個瓜精來送盔甲;有了個鳳丫頭,就有個你!’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總鑰匙?!保ǖ?34頁)王熙鳳作為賈府的實際管家,一個人操持偌大一個榮國府,難免會有不周之處,所以平兒除了幫助她處理賈府里的日常事務,在適當?shù)臅r候,她還能發(fā)揮秘書參謀的職能,提醒鳳姐在處事上圓通寬容一些,以緩解緊張的人際關系。如對待茯苓霜一事上,鳳姐主張嚴刑酷法“把太太屋里的丫頭都拿來,雖不便擅加拷打,只叫他們墊著磁瓦子跪在太陽底下,茶飯也不用給他們吃”。平兒則勸道:“何苦來操這心,得放手時須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樂得施恩呢。依我說,總在這屋里操上一百分心,終究是回那邊屋里去的。沒的結(jié)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恨抱怨。況且自己又三災八難的,好容易懷了一個哥兒,到了六七月還掉了,焉知不是素日操勞太過,氣惱傷著的。如今趁早見一半不見一半的,也倒罷了。”(第862頁)可見平兒在有些事情上比鳳姐看得更清楚,處事也比鳳姐更冷靜,而且不像鳳姐常常帶有情緒化的傾向。在參謀的時候,平兒又能以鳳姐的利益為出發(fā)點,所以鳳姐不但常能采納她的建議,而且還認為“知道我的心的,也就他還知三分罷了”。況且當家的難還難在不知不覺中就把人得罪了,用鳳姐的話說就是“咱們家所有的這些管家奶奶們那位是好纏的,錯一點他們就笑話打趣,偏一點他們就指桑說槐的報怨,‘坐山觀虎’、‘借劍殺人’、‘推倒油瓶不扶’,都是全掛子的武藝”(第212頁)。所以說在很多事情上如果不是平兒為王熙鳳周旋,并且自始至終對她忠心耿耿,想必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也難于張羅周全。
當然如果我們僅僅認為是由于平兒是她的得力助手,所以在情愛這個層面上,王熙鳳才不排斥她的話,那我們就太小看鳳姐的唯我獨尊和專橫跋扈了。平兒之所以能在王熙鳳身邊與之和平共處,還有個重要原因是因為平兒自身溫順、機敏的性格,最具代表性的是第四十四回“變生不測鳳姐潑醋,喜出望外平兒理妝”,賈璉趁著鳳姐過生日和鮑二家的偷情,讓鳳姐堵了個正著。鳳姐的懊喪和賈璉偷偷摸摸干這種勾當當場被捉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結(jié)果卻是無辜的平兒遭打。這分明是鳳姐的不對,可平兒卻當著大家的面對鳳姐說:“奶奶的千秋,我惹奶奶生氣,是我該死?!薄拔曳塘四棠踢@么幾年,也沒彈我一指甲。就是昨兒打我,我也不怨奶奶,都是那淫婦治的,怨不得奶奶生氣?!保ǖ?13頁)這段委曲求全的話語,既說出了鳳姐這幾年待她的好,又將鳳姐打人的責任歸到了鮑二家的身上,考慮的是如何為鳳姐開脫。我們姑且不論這些話是否真心,但必須佩服平兒的策略,她實際上把皮球踢給了鳳姐。果然,鳳姐“自悔酒吃多了,不念素日之情,浮躁起來,為聽旁人的話,無故給平兒沒臉,今見他如此,又是慚愧,又是心酸,忙一把拉起來,落下淚來”(第613頁)?;氐椒坷?,還拉著平兒說:“我昨兒灌喪了酒了,你別憤怨,打了那里,我瞧瞧?!保ǖ?14頁)在賈府,能夠讓鳳姐慚愧又心酸的能有幾個人呢?誰又見過鳳姐真心給人賠不是?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到在王熙鳳春風得意的時段里,平兒是給予她最多幫助,讓她利益趨于最大化的人,所以王熙鳳才能敞開她狹窄的心胸容納平兒的存在。所以我們說王熙鳳在愛情面前的選擇性排他,是建立在利益的前提上的。
不管是林黛玉也好,王熙鳳也罷,以至于《紅樓夢》里頭更多的情愛當事者們,當他們在面對第三個人的介入的時候,都不存在單純的因為直接的性欲的占有,當然更不可能像現(xiàn)代這個社會一樣一夫一妻的完全排他,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時代的印跡,看到了他們既對于那種妻妾制度的服軟,對于那種婚姻強制的投降,然而又始終逃不出情愛的個人性、排他性,所以才導致了他們在情愛面前的選擇性排他和兼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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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熊澤文,樂山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副教授;王琴,樂山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講師。
編 輯:杜碧媛 E-mail:dubiyu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