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柏拉圖“理念”論及其對中世紀基督教神學之影響

臘 永 紅(甘肅隴東學院政法學院，甘肅 慶陽 7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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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柏拉圖“理念”論及其對中世紀基督教神學之影響

臘 永 紅
(甘肅隴東學院政法學院，甘肅 慶陽 745000)

在柏拉圖思想體系中，“理念”論是其核心，它充分彰顯了古希臘人追問永恒、絕對之終極本體的渴求，尤其是其“兩重世界”的劃分和“善”的理念之絕對先驗性和超越性以及“回憶說”表現(xiàn)出的一種神學傾向，與中世紀基督教思想一拍即合，為基督教中彼岸世界與上帝之“合理”存在和“光照論”提供了思想根基。在一定意義上說，柏拉圖的“理念”論為中世紀基督教神學的產(chǎn)生提供了理論的核心。

柏拉圖；理念；基督教；善；上帝

柏拉圖的“理念”論可以說是西方形而上學思想最經(jīng)典，也是較早的表述，是后人從不同立場反思形而上學傳統(tǒng)的共同出發(fā)點。基督教作為一種宗教信仰和價值體系在西方早已是一統(tǒng)天下，以反基督教而聞名于世的哲人尼采在追溯了歐洲虛無主義傳統(tǒng)后明確認為，柏拉圖的“理念”論為基督教教義提供了理論來源，柏拉圖提出的理念世界，實際上是設(shè)定了一個抽象的、外在于人類生命世界的超感性的“理性世界”，而這同基督教的“彼岸世界”一樣都“罪孽深重”地否定了人的生命本能，人的生命本身所應(yīng)具有的價值被低估了，被忽略了，最后竟把人引向了虛無?！鞍乩瓐D是先耶穌而存在的基督徒……柏拉圖所發(fā)明的純粹精神和自在之善，乃是迄今為止一切謬誤中最惡劣、最悠久、最危險的謬誤?！盵1]12尼采的確看出了柏拉圖的“理念”論所體現(xiàn)出的先驗性與超越性與基督教的神學理論有著明顯的親和性，它成為歐洲中世紀基督教神學的一個主要理論來源。

一、“理念”論的來源及其主要內(nèi)容

縱觀前蘇格拉底的哲學史，古希臘的哲學先輩們無不被“何為萬物的本原？”問題情結(jié)所縈繞。自泰勒斯第一次提出“水”為萬物的本原后，后經(jīng)阿那克西美尼的“氣”、畢達哥拉斯的“數(shù)”、赫拉克利特的“火”、德謨克利特的“原子”等，直至巴門尼德提出“存在”這個無疑是客觀世界的一個最普遍的肯定和最高度的抽象，它標志著西方哲學中“本體”論的開始。然而，巴門尼德用這個具有永恒、唯一、不動、可以被思想與表述的“存在”否定了現(xiàn)象、運動和多卻又是人們所不能接受的。如何“拯救現(xiàn)象”，打破這個無所不包的“存在”，突破巴門尼德以本質(zhì)否定現(xiàn)象和感性實在的思想？持感覺主義、相對主義的智者學派率先進行了顛覆工作，但最后走向了懷疑主義。這促使蘇格拉底不得不對智者學派的懷疑主義與虛無主義進行了批判否定，在他把哲學的主題從對自然界事物的關(guān)注轉(zhuǎn)向?qū)θ吮旧淼年P(guān)注過程中，為尋求知識的確定性，蘇格拉底把對一般定義與概念的探求也提到了知識理解的核心地位。柏拉圖繼續(xù)蘇格拉底的事業(yè)并進一步發(fā)展了其師的定義法，認為我們?nèi)祟惛泄偎兄囊磺芯唧w事物始終變動不居，不能形成有關(guān)它們的知識，唯有抓住那確定的“存在—是”才有真理，對于這類確定的對象，柏拉圖稱之為“理念”。

“理念”(idea，eidos)是柏拉圖哲學思想的核心概念，它是動詞idein(看)的名詞化，即“所看到的東西”，它指的是一個已脫離官感的客觀實在，而非主觀的精神性的東西，這就具有高度抽象的性質(zhì)。柏拉圖似乎更關(guān)注世界上許多事物的相類似性，并構(gòu)想了“理念”去說明這種相類似性，在其“理念”論中，理念就是一種特殊性質(zhì)所表現(xiàn)的類，一類事物有一個理念，許多類事物就有許多個理念，可以認為，理念實際就是世界和萬物的根本原因或本體。與不斷生滅變異的可感事物相比，理念是單一的，絕對的，永恒的，不可見的。柏拉圖將合本質(zhì)與現(xiàn)象為一體的世界分離成兩重世界：一個是由現(xiàn)象構(gòu)成的可感世界，它只是作為理念的影子，是虛幻的，對它們只能有意見而不能有知識；一個是把蘇格拉底所尋求的那些普遍的本質(zhì)獨立出來，在可感世界之外構(gòu)造了另一個“理念”世界，這也是一個真實的存在世界，關(guān)于它們可以形成知識。柏拉圖說：“一方面我們說有多種美的東西、善的東西存在，并且說每一種美的、善的東西又都有多個……另一方面，我們又曾說過，有一個美本身、善本身，以及一切諸如此類者本身；相應(yīng)于上述每一組多個的東西，我們又都假定了一個單一的理念，假定它是一個統(tǒng)一者，而稱它為每一個體的實在?！盵2]263-264在此，普遍性和個體性首次被柏拉圖這樣鮮明的對立起來，而且讓我們確信“理念”才是比具體事物更真實、更恒久、更本質(zhì)的東西。從根本上說，具有“普遍者”內(nèi)涵的理念是萬物追求的目的，是可感事物的根據(jù)，可感事物都由它派生而來。

柏拉圖把世界分割為兩重，使得他不可避免地面臨兩個問題：1、理念與可感世界如何聯(lián)系；2、我們?nèi)绾握J識理念？針對第一個問題的回答，柏拉圖提出了“分有”說與“摹仿”說，“在我看來，絕對的美之外的任何美的事物之所以是美的，那是因為它們分有絕對的美，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盵3]109(《婓多篇》)個別事物分有或摹仿什么樣的理念，就具有什么樣的性質(zhì)，分有或摹仿到何種程度，就相似到那種程度，但是，和理念相比，個別事物始終是不完滿的，因為分有不可能窮盡理念的完滿。感性事物因分有其理念而存在，也因其追求理念而顯得有意義。作為被打碎了的巴門尼德的那個無所不包、唯一的“存在”被柏拉圖分裂為無數(shù)個“理念，從而構(gòu)成了一個“理念”論體系。為回答第二個問題，柏拉圖提出了“回憶說”，這就是從思維結(jié)果到假設(shè)一個解釋性原因的形而上學論證。柏拉圖認為，人的靈魂有四種由低到高的認識能力，即想象、信念、知性和理性，它們各自的對象分別是影像、具體事物、數(shù)理對象和理念。人通過教育和訓練，專注于個體事物的靈魂能夠逐漸上升，最后可以獲得對理念的把握，但這是一個艱苦的過程。如果僅從知識論上看，柏拉圖所說的理念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概念，他的理念世界就是概念世界。但柏拉圖所堅持的是這些理念決非起源于經(jīng)驗，不是通過歸納從個別中抽象出來的，相反，對個別事物的經(jīng)驗知識之所以可能，恰恰是在理念的引導(dǎo)下展開的。對個別事物的經(jīng)驗僅僅是一種手段，通過它們，我們可以把早已存在于靈魂中、但尚不明晰的理念弄清楚而已。具體事物可見不可知，理念可知不可見，知識是回憶，是對理念的回憶，回憶，就是將存在和理念的真理據(jù)為己有，正是這真理，使得靈魂不朽?！耙驗樘剿骱蛯W習實際上不是別的，而只不過是回憶罷了。”[3]507(《美諾篇》)在此，柏拉圖用了著名的“童奴回憶”說與“洞穴比喻”來說明認識的過程，陳康先生曾指出：“柏拉圖的這個洞穴比喻表明人生來即執(zhí)著于感覺對象，惟有依賴正確的引導(dǎo)方可獲得高級知識，尤其是關(guān)于絕對價值的認識”[4]63。

柏拉圖在其理念世界中把“善”作為其他一切理念的原因，是最高的理念，各種理念在“善”的統(tǒng)轄下，形成一個有序的理念世界，使得可知世界由“善”主宰著。理念之所以有可知性，人的靈魂之所以有認識理念的能力，都是“善”給予的，“善”自身也成為其它理念所追逐的目的，但也可以認為“善”不屬于理念世界，“真理和知識都是美的，但善的理念比兩者更美——你承認這一點是不會錯的。正如我們前面的比喻可以把光和視覺看成好象太陽而不就是太陽一樣，在這里我們也可以把真理和知識看成好象是善，但是卻不能把它們看成就是善，善是更可敬得多的?！盵2]267自然界由于太陽光的照射，使世界萬物得以生長和哺育，也正由于有了它人的眼睛才能很好地看見，對象也才能夠更好地被看見。這也就是說，光在人的整個認識活動中都是一個必要條件，正是光將視覺與對象聯(lián)系起來，而光來自于太陽，可見事物由太陽主宰著，萬物之所以有可見性，眼睛之所以有視力，都是太陽給予的?！啊浦唷凇嘟纭拇嬖?，猶如這可視世界(現(xiàn)象界、自然界)里太陽的存在一樣。‘善之相’在相界的作用，首先是賦予被思維存在(即‘相’)以及真理性與被認識的能力，同時，又賦予被思維存在得以存在的理由，或者說獲得存在性，成為‘相’擁有這兩種存在因素，也就是擁有其之所以存在和被認識的原因。”[5](“相”即理念，柏拉圖的idea/eidos一詞有的學者譯為“相”)柏拉圖在此提出的“善”的思想顯然已超越了道德范疇，而是側(cè)重于表征本體論與認識論意義上的最高終極本原和真理，這種形而上學的超驗性后來在新柏拉圖主義那里得到強化，他們賦予了“善”另一名稱，即“太一”，并認為它處于一切范疇化的語言和思想之外。

二、“理念”論對基督教神學思想之影響

柏拉圖凸顯形而上學思想的“理念”論哲學給基督教的發(fā)展留下了很大的空間，尤其是對中世紀基督教神學思想影響深遠?！叭绻f基督教的圣教歷史來自于猶太教，那么基督教的神學思想則主要來自于希臘哲學，尤其是柏拉圖主義和新柏拉圖主義的形而上學?！盵6]人類從開始擺脫野蠻之時起，就與宗教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在面對外在的強大力量不能控制并做科學、理性認識時往往把它神化而加以崇拜，并祈求佑護自己，于是，宗教神靈便成了人的精神力量并被無限夸大。這種信仰力量在經(jīng)歷了從自然神靈到宗教神靈的演進后，直至西方的猶太人創(chuàng)造了上帝耶和華和憑唯靈主義信仰超越了猶太教律法主義的基督教而達到頂峰。上帝作為一種神秘的力量，是超感性的根據(jù)和一切現(xiàn)實的終極目標，其存在以理性、信仰，道德“三位一體”表現(xiàn)出來，凝聚了一切最高價值，是不朽、至善的統(tǒng)一，也是世界和靈魂的統(tǒng)一體，是具有道德感召力的律令。如果說“神”的觀念是世界各民族共有的話，那么，基督上帝這一觀念則在相當意義上為西方文化所特有。它作為至高無上要素，實際上是一切“起源性”或者“本源性”的幻象的名稱，換言之，上帝是人的宗教信仰、理性邏輯和道德價值的根據(jù)，是一切價值的終極承載者和基督教信仰的創(chuàng)世實體。基督教神學中的上帝并非“橫空出世”，在其降臨西方之前，西方傳統(tǒng)文化中就有了上帝誕生的土壤，這土壤就是希臘的理性主義與唯心主義哲學，“把希臘哲學和《圣經(jīng)》結(jié)合起來的第一個哲學家是新柏拉圖主義者菲洛，他認為舊約經(jīng)典與柏拉圖哲學的精神實質(zhì)是一致的，柏拉圖‘理念’和斯多葛‘邏各斯’的結(jié)合就是上帝?！盵7]126斐洛也是基督教及其神學的先驅(qū)，他把柏拉圖的“相”論同斯多亞派的邏各斯思想糅合在一起所發(fā)展出神的思想，極大地影響了基督教神學的奠基人奧古斯丁。而這位教父哲學的集大成者奧古斯丁甚至直接把理念視為神，他“除了對柏拉圖的客觀理念作出了主觀唯心主義的解釋外，幾乎原封不動地接受了柏拉圖的這種理念論，他在《論八十三個不同問題》中講道：‘理念是事物的某種原初形式，或永遠不變的模型，被包含在神的心智中……這是奧古斯丁從宗教神學的立場，改造柏拉圖的客觀唯心主義理念論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盵8]399-400當然在相當?shù)囊饬x上，我們甚至也可以在更早期希臘的“始基”概念、在畢達哥拉斯的“數(shù)”、赫拉克里特的“邏各斯”等中看到未成型的上帝的影子，但真正構(gòu)成上帝之原形的則是柏拉圖的“善”的理念。

如前所述，柏拉圖通過提出“回憶說”來揭示人認識理念之真理的途徑，認為有關(guān)永恒真理的知識，原本就現(xiàn)成地存在于人的靈魂之中，人以后通過回憶而重新發(fā)現(xiàn)了它們。他借“日喻”之說把最高的理念“善”喻為太陽，是“心靈的眼睛”去看對象所需要的光源，“善”的理念是實在的真理與理性認識的源泉，它造成了思維對象的可知性、心靈的認識能力與認識功能。同樣，奧古斯丁把上帝比作真理之光，認為人持有的理念與永恒真理，來自于神對人的心靈的一種“光”，是神對心靈光照的結(jié)果，神的光照是人類知識的終極根源。可以說，“我們在哪兒發(fā)現(xiàn)了真理，也就在哪兒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上帝……一切真理都存在于上帝之中，它以光的形式照耀出來，光照是人類獲得真理的途徑，是一切認識活動的先決條件”[9]，光照為何得以發(fā)生，此乃上帝的恩典。肇始于奧古斯丁的光照論實際涉及的是對知識的一種態(tài)度，從表面上看，它與柏拉圖尋求真理的“回憶說”不同，但是奧古斯丁提出的“光照說和回憶說之間，并無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有區(qū)別的只是，柏拉圖由于承認靈魂不朽輪回轉(zhuǎn)世說，所以在說明理念、理性認識的來源時，不需要神的直接干預(yù)；奧古斯丁在把理念和理性認識依附于心靈的同時，又需要神的直接干預(yù)；因此，與其說它是一種替代，還不如說它是回憶說的神學版本，兩者在本質(zhì)上是一致的，它們只是以不同的方法去解釋，人的理性，既和來自客觀世界對感官發(fā)生作用而形成的感覺毫無聯(lián)系，它的根源也不在外在的客觀世界?！盵8]404

此外，柏拉圖的“兩個世界”之說和基督教的“人間”、“天國”之說相吻合，他鄙視現(xiàn)實生活世界與人的生命，崇尚理念世界更是與基督教的思想具有親和性。柏拉圖懷疑周圍世界，變化的感覺世界被他歸在洞穴的影子世界里，“洞穴比喻”里所象征的一種上溯和回憶，后來演化為中世紀基督教哲學所強調(diào)的回歸和旅程。柏拉圖的理念世界是與現(xiàn)實世界相分離的，這個所謂的實在世界排除了變化，是一個無生命的彼岸世界，這使得他在神學觀點上必然宣揚一種極端貶低肉體的靈魂永恒論。既然感覺不可靠，使我們不能得到真理的認識，自然靈魂與給其帶來紛擾阻礙的肉體結(jié)合在一起就是不純粹的，不純粹的靈魂不可能得到純粹的知識，所以必須從肉體中解放出來，也即只有走向死亡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智慧。這是柏拉圖從如何獲得知識的角度(認識論)去論證他的觀點?；浇桃浴霸铩彼枷霝槠湫叛龅某霭l(fā)點，視人們生活的此岸世界為現(xiàn)象世界，彼岸的天國為唯一的真實世界，宣揚生命只是痛苦，力圖貶低人的肉體，根絕人的欲望，否定個體生命的價值，否定現(xiàn)實生命世界的意義，誘導(dǎo)人們寄人生的意義、價值于虛幻的彼岸天國，實際上是在以某種方式教導(dǎo)人們漠視自己的生命和真實的生命世界，用神性壓抑人性，用上帝的創(chuàng)造力扼殺人的創(chuàng)造力去獲得“救贖”?？梢哉f，這種認為靈魂只有在擺脫肉體的干擾羈跘后才能得到“凈化”與不朽的思想實則是柏拉圖哲學與基督教神學中人性論的核心。

柏拉圖奮力剪除感覺為知識根源，竭力在感覺世界上另設(shè)理想世界，他不屑于下，而拼命追求于上，尋覓絕對真善美的理想，放棄了最為活躍的人的生命活動場所，其“理念”論的提出，使得人類在精神上陷入了二元對立的困境，至中世紀，柏拉圖的這種充滿哲理思辨的“理念”論思想與憑借反理性的信仰主義而成為普世宗教的基督教思想一拍即合，尤其是理念世界直接從宇宙觀上為通向基督教之天國理想鋪平了道路?！鞍乩瓐D對基督教最重要的影響在于，他提出了一種系統(tǒng)化的理念世界與感覺世界、靈魂與肉體相對立的二元論，這種二元論后來成為基督教神學最基本的內(nèi)容?！盵8]17這樣的發(fā)展結(jié)果，恐怕是柏拉圖本人也沒有料想到的。

[1]尼采.尼采全集?？睂W習版(第5卷)[M].紐約：[出版者不詳]，1980.

[2]柏拉圖.理想國[M].郭斌和，張竹明，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2.

[3]柏拉圖.柏拉圖全集[M].王曉朝，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4]陳康.論希臘哲學[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5.

[5]林美茂.柏拉圖哲學中關(guān)于“善”的存在論特征[J].江漢論壇，2010(1)：18.

[6]趙林.中世紀基督教哲學中的奧古斯丁主義與托馬斯主義[J].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05(1)：23.

[7]李朝東.西方哲學思想[M]. 甘肅：甘肅人民出版社.2000.

[8]范明生.晚期希臘哲學和基督教神學—東西方文化的匯合[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

[9]溥林.論中世紀哲學中的光照論及其意義[J].四川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5(5)：54.

A Discussion of Plato's “Idea Theory” Impact on Medieval Christian Theology

LA Yong-hong

(School of Politics and Law, Longdong College, Qingyang 745000, China)

In Plato’s ideological system, “idea theory” is its core. It fully shows the ancient Greek’s thirst for cross-examining the eternal, absolute and ultimate ontology, especially the partition of “twofold world” and “goodness” idea of the absolute apriority and transcendence and “the doctrine of recollection” shows a theology tendency, which chimes in easily with medieval Christian theology, and provides ideological foundation for Christian thoughts that other shore world and god’s “reasonable” existence and the “illumination theory of cognition”.In a certain sense, Plato “idea theory” provides theoretical core for medieval Christian theology to come into being.

Plato; idea; Christianity; goodness; god

2095-0365(2011)02-0014-04

2011-03-10

臘永紅(1977-)，男，講師，研究方向：中西哲學比較研究。

B50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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