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的男女之事,世人還真難給個公道的說法。
2010年9月剛過,美國高盛公司的3位女雇員就站了出來,告高盛歧視女性雇員。
是否能夠做到男女平等,是檢驗一個民族文明程度的試金石,也是檢驗許多行業(yè)文明程度的試金石。比如北歐那些富足、和諧的國家,男女平等做得都比較好,在就業(yè)方面沒有什么歧視。反過來說,那些男尊女卑的地方,貧富差別大多比較嚴(yán)重,而且“大老爺們兒”經(jīng)常是烏煙瘴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既然男女平等是一件大事情,高盛的領(lǐng)導(dǎo)對3名女雇員的維權(quán)事件自然會十分重視。
高盛的發(fā)言人公開表示說:“我們特別努力地招聘、培養(yǎng)和留住杰出的女性專業(yè)人士?!案呤⒌牧霾粺o道理。3位原告中有兩位在高盛干了8年,非常資深,一位當(dāng)?shù)蕉驴偨?jīng)理,一位當(dāng)?shù)礁笨偛?,只有一位是新入伙的新雇員。但3人非說自己受到了歧視,因為她們錢拿得比男同事少,晉級比男同事慢。
其實,3位原告并沒有多大的冤情。以其中的一位原告為例,2DOO年高盛分給她80萬美元,但她還是不滿,理由是男同事比她多拿50%。這種事情就很難讓人同情了。3位原告與高盛的矛盾,可以被解釋為歧視與反歧視,但也可以被解釋為分贓不均——高盛的很多利潤本身就是不義之財。
通過法律程序來評判是非,委實有些怪異。就像.占俊義做了梁山的第二把交椅,排在后面的兄弟不服氣。梁山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外人如何能夠給他們一個公道?
如果高盛的歧視訴訟不能庭外和解,最后由陪審團來審判,普通百姓組成的陪審團,對于3位原告的痛苦,怕是很難感同身受。如果是性騷擾的指控,那還比較容易引起人們的同情。花旗銀行的一位女職員被解雇后就告了原來的東家,指稱銀行解雇她的理由是她身材太好,分散了男同事的注意力。如果此事屬實,那還是比較容易引起人們同情。這位苦主不是為了爭權(quán)奪利,至少她的訴訟理由并不是錢分得太少。
其實,高盛是什么樣的雇主,3位女英雄再清楚不過了。其中一位原告就指稱,她加入高盛不久,便被“鼓勵”參加了一次在脫衣舞俱樂部舉行的聚會,散會后還被一位已婚男同事強摟著輕薄了一番。但這位女英雄一氣又在高盛干了許多年,掙了很多大錢。如此”忍辱負(fù)重”,怕并不是因為出于無奈。高盛在全世界打家劫舍,加入高盛不可能是要當(dāng)淑女,通過“三陪”尋找愛情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與高盛講平等也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
即便3位原告真是苦主,訴訟也是一個艱難選擇。性騷擾或反歧視的訴訟中,原告舉證難,物證難找,圈內(nèi)的人更不愿意出來作證。此類訴訟孤膽英雄不行,必須群起而攻之。如果有3位原告,就可以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沒有其他證人也有勝訴的可能。
華爾街的雇員與雇主有矛盾,鬧到訴訟的地步,那相互整對方的黑材料,逼迫對方就范或和解,有可能的話當(dāng)然是放倒對方最好。
美國民事訴訟有所謂的“發(fā)現(xiàn)”(discovery)程序,訴訟雙方都可以要求對方出示定義十分寬泛的相關(guān)證據(jù),以便從中找到置敵于死地的材料,至少要搞得對方聲名狼藉。為了達(dá)到這一目的,雙方都會挖地三尺,無所不用其極。比如,起訴高盛的女英雄便指稱,男雇員帶著衣著暴露的應(yīng)招女郎出席聚會。其實這也是工作需要,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資本市場本來就是這樣,是個蜂狂蝶飛的地方,殺氣很重,脂粉氣也很重,華爾街更是這樣。其實,權(quán)貴出沒的地方,也常??梢砸姷缴囯p全的女子。律師的任務(wù)就是將這些看似無關(guān)的點聯(lián)系在一起。而作為被告高盛的律師,其任務(wù)正好相反,就是要將看似有關(guān)系的點或是對方律師聲稱有關(guān)系的點分開。
高盛是一個有戰(zhàn)斗力的地方,招募的男女人物也都是身懷絕技,英勇善戰(zhàn)的人,絕非等閑之輩。女雇員中不乏母大蟲和母夜叉這樣的高手,一旦她們反戈一擊,高盛的日子也很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