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諭笑眉
老家也有一顆石榴樹,比我們校園里的大多了。它那棕褐色的樹干有兩合抱粗。樹大,葉子自然也多,那綠油油的葉片相互蹭在一起,幾乎不留一絲縫隙,整棵石榴樹就像一把高大的綠傘,撐在院子里。
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石榴樹下度過的。每天從幼兒園回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石榴樹下去。我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也許是石榴花的香氣,也許是樹下草間的小蟲,反正總是喜歡在那兒逗留一會兒,直到大人喊“吃飯了”,我才知道該離開了。
放暑假的時候,我便會倚在樹干上看圖畫書。在綠蔭的掩映下,在石榴花的香氣下,我總會看得忘乎所以,時常會望著遠處,過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書看累了,我便靠在樹上抬頭找知了,聽那自然的樂師“千轉不窮”,別提多愜意了。
我望著樹上的石榴花,突發(fā)奇想,這么漂亮的東西為什么不能擁有呢?要是把石榴花摘下來戴在頭上一定會很好看吧。于是,我趁奶奶不在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張椅子從家里推到樹下,壯著膽兒爬上去,在靠我最近的樹枝上摘了一朵又大又紅的石榴花,惹得幾片葉子跳下來表示抗議,可我才不管這些呢,一共摘了十幾朵漂亮的石榴花,地上也掉了許多綠葉。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凳子,站著欣賞了好一會兒,便跑回家,找到鏡子,可我剛準備把它們插在頭上,漂亮的石榴花就卷了邊兒,我把它們往地上一扔,傷心地哭了起來。第二天,我又來到樹旁,可石榴樹下不再像以往那樣涼快了,刺眼的陽光不時從樹葉間的縫隙中溜進來,使我滿頭大汗。我這才意識到這是我昨天摘花的行為造成的,心里又一陣傷感。
秋天又到了,望著滿樹紅燈籠似的石榴,我思緒萬千。正是這盞盞燈籠,裝點著我記憶深處那畝方田……
(指導老師:周衛(wèi)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