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未記（二）

■蘇三

中國的農(nóng)歷，實際上是夏歷。所以在這個對比中不應該只考察猶太歷法，更應該直接考察夏甲娘家的埃及歷法與埃及傳統(tǒng)節(jié)日。

但今天的埃及節(jié)日一般多與后來的伊斯蘭教有關，想必與幾千年前的節(jié)日有諸多差異，所以就不再列出今日埃及節(jié)日，假如有專業(yè)人員對伊斯蘭教出現(xiàn)之前的埃及傳統(tǒng)節(jié)日進行研究，應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埃及有兩個節(jié)日并無宗教意味，有必要一提：

“踏青節(jié)”：又名聞風節(jié)，即嗅聞清風的意思。此節(jié)在陽歷4月間，有點像中國舊歷踏青的清明節(jié)（4月5日）。埃及人習慣在這一天攜家人到郊外草地上游玩、野餐。

埃及還有個“尼羅河漲水節(jié)”，今天依舊保留著。古時候埃及人要把活人拋到河里去，求河神保佑不泛濫成災，并感謝河神賜予河水的恩惠。現(xiàn)在則用假人代替活人拋入河內(nèi)。

中國古代同樣有此習俗。著名的《西門豹治鄴》講的就是同樣的故事。

劃旱船是國人中比較流行的慶?；顒又唬饕跐h族地區(qū)興盛，嵩縣亦然。據(jù)說最出名的劃旱船是在山西一帶，并且此風俗可以追溯到夏朝。這么說確實應該有埃及古風了。在古埃及，何露斯為一王子，父王被篡權者殺害后何露斯為父報仇奪回了王權，因為在整個活動中，劃船是其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故而之后的每年大節(jié)埃及人都要舉行一次象征性的慶?；顒?，每個法老登基之日也都要重現(xiàn)船上的一幕，后來就簡化為劃旱船。久而久之劃旱船就逐步演化為單純的娛樂活動了。

以色列今天的節(jié)日多為3000年前出現(xiàn)的節(jié)日，頗有對比參考價值，不過也需要專業(yè)人員做出進一步讀解才有價值，最起碼要把正月和七月進行調(diào)換才有意義，簡單羅列即為如下內(nèi)容：

公共節(jié)日按猶太教歷計算，主要有：

安息日：是猶太教每周的休息日，來源于《創(chuàng)世紀》。星期五日落時開始，星期六黃昏時結束。

猶太新年：猶太教歷7月1日、7月2日（公歷9月、10月間）。

贖罪日：猶太教歷7月10日（公歷9月、10月間）。

結茅節(jié)：猶太教三大節(jié)日之一，自猶太教歷7月15日開始，慶祝7天左右。

頌經(jīng)節(jié)：每年猶太教歷7月22日

逾越節(jié)：猶太教三大節(jié)日之一，每年猶太教歷1月14日（公歷3月或4月間）開始，一般7天左右。

五旬節(jié)：猶太教三大節(jié)日之一，每年猶太教歷3月6日、3月7日（公歷5月、6月間）舉行。

更多一些中國的風俗習慣

我母親回憶舊時廟會風俗說，曾經(jīng)的祭祀中一般獻豬、羊，不獻牛，并且拿酒精等潑灑在羊頭上直接燃燒，看是否通靈等。我認為此舉可能為中東“燔祭”痕跡。近年，見到年逾八旬的中學語文老師，我問及獻祭的神羊風俗，他的這一表述與古埃及一模一樣：神羊要用最好的東西來喂養(yǎng)，平時簡直就是敬著這頭羊，與一般的牲畜根本不一樣對待，因為它是神物。

我提及曾經(jīng)見過的老家山洞里擺放的棺材，我母親說她也見過。但她說這些棺材放在天然山洞里可能是出于一種稱為“寄放”的習俗。之所以不馬上埋起來，原因是死期不吉利，或者死者為單身，放在那里等待配偶等。總之一旦時機成熟，這些棺材還是可以入土的。

以色列人懸棺的最初來源是這樣的：亞伯拉罕自認為他的家鄉(xiāng)在兩河流域，所以老婆死的時候他要買一個窯洞，即便有田地他也不用，實際上他把棺材放在窯洞可能有“寄放”的含義。其一，他想以后回到家鄉(xiāng)；其二，當時只是配偶一方逝世，可以等待另外一方去世后一同處理下葬。由于亞伯拉罕的地位特殊，后來其族人模仿也就成為習俗。

就葬俗我發(fā)現(xiàn)除了特征明顯的“懸棺”之外，中國還有一些介于懸棺和普通土葬之間的現(xiàn)象。比如我老家和四川羌族等地區(qū)實行一種相似的“窯葬”。羌族所謂“窯葬”就是在一面坡根處用石板固定一個小窯洞，死者不用任何棺材，放在其中即可。這種“窯葬”沒有高度，甚至就在路邊。我老家多丘陵地貌，一般多在坡根打窯為墓，但使用棺材，外觀與一般墳墓同，封口，墳腳頭處放石頭，現(xiàn)多改為磚頭。但中國許多地區(qū)的墓葬方式卻與西方相同：直接向地下挖坑下葬棺材，稱“明坑”，比如平原地區(qū)只能如此，因為沒有坡根，他們通常會把墳頭整為圓錐形，并且在最上面放一個石尖。

中國古代也有零星陶棺葬俗，南北都有發(fā)現(xiàn)，但多為上古時代。

根據(jù)日本學者工藤原男先生的調(diào)查，他認為羌族是火葬、土葬和水葬并行，并且火葬傳統(tǒng)非常古老，當在佛教傳入之前。

我在閱讀《羌族歷史文化研究》時，發(fā)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與河南老家相近的一些痕跡，這令我既驚訝又迷惑。其實這些迷惑使我有更多的推論——即便是遠在河南的嵩縣也與千里之外的四川西部阿壩地區(qū)的羌族人有隱約的文化聯(lián)系，說明中華民族本有相似的根源。居住偏僻使羌族人成為古老的民俗博物館，可通過他們印證昨天，解釋祖先來源。

《羌族歷史文化研究》記錄的“周紹瓊葬禮紀實”幾乎與我河南老家的風俗一模一樣。比如，死在家里的人停放堂屋，死在外面的不能進家門；起棺的時候摔碎瓦盆，并且路上抬棺不能停歇，親人在路上“不能哭泣以防打攪死者靈魂”，親人要下墳墓去查看墓下情況等等。類似細節(jié)上的接近非同一般，河南嵩縣人與羌族肯定有族源上的聯(lián)系。

書中所列羌族特征與我家鄉(xiāng)最突出的差異是在建筑方面，兩者完全不同。我家鄉(xiāng)傳統(tǒng)使用土坯墻基，頂部為草和瓦比較多，而羌寨中的房子全部為石墻土頂。羌族人喜歡在房頂上放置一些石頭雕刻的動物辟邪，如雞和豬等。但是河南嵩縣房頂上一般放置兩種動物：“獸”和鴿子。也有人說，“獸”就是“壽”表示“吉祥”，其實我看“獸”或“壽”的形狀實際上為一個縮短的“龍”?！傍澴印钡脑煨痛_實為鴿子無疑。至于這個“鴿子”為什么作為圖騰飛上嵩縣人的房頂，我想到了以色列人祭祀時使用的鳥：斑鳩和鴿子。

在《羌族歷史文化研究》206頁看到這兩種習俗令我感到十分親切：每年農(nóng)歷八月十四是山王節(jié)，18歲以上男性都參加。要在廟內(nèi)殺一只大肥羊祭祀山王神，羊肉煮成“湯鍋子”（即清燉羊肉），各人自帶調(diào)料和“鍋盔”，人手一碗盤腿而食。這正是我老家最常見的一種早餐：清燉羊肉湯，并且我們也稱配羊湯的正宗饃為“鍋盔”——一種一面烤焦的發(fā)面餅。

其他與羌族地區(qū)的習俗還有許多點點滴滴的相似之處。在《羌族歷史文化》中，工藤原男在《流傳在中華世界周邊地區(qū)的禹的傳說》一文中認為：“遺存（二里頭文化）大多數(shù)分布在河南西北部的潁水上游和洛陽附近的伊水、洛水下游地區(qū)以及山西省南部的汾水和涑水流域，這個地區(qū)也是夏文化的傳承區(qū)域。”

假如此歸類準確，并且我們也把羌族歸為夏文化的繼承者和傳播者，則一切問題都能得到輕松的解答了。

當我看到《嵩縣大觀》中對嵩縣的解釋，就更加肯定了羌族與嵩縣地區(qū)可能有的文化聯(lián)系。許多人懷疑羌族即為古代所謂“戎”人，他們從西北南下的可能性很大；而嵩縣則恰好在春秋時有“戎人”從甘肅遷于嵩境的記錄。

學者俞偉超先生說：“西戎和羌人無論就其祖源或是從春秋、戰(zhàn)國及西漢時期的關系來說，都是屬于同系的。”他還認為諸戎大約都是從羌中分化出來的，皆與夏人有關?！逗鬂h書·西羌傳》記載羌人“種類繁織，不立君臣，無相長一。強則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為雄”。

因此，嵩縣境內(nèi)存在著“夏禹在嵩境治水娶妻的故事”，而羌族人一直都認為夏禹是羌族人的祖先，也就毫不為怪了。

請大家注意一點，實際上這里我是拿家鄉(xiāng)作為中原文化的代表來做的比較，因為我熟悉那里。以往被我看作窮山惡水的嵩縣除了“仰韶文化”之外，境內(nèi)同時還有“二里頭文化”、“紅山文化”等39處古文化遺址，可見其文化淵源的久遠。（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