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 拋錨一種思想,我就是你忠實的讀者了。
我看緣起緣滅。我看蕓蕓眾生。
塵世間我沒有告訴自己,我不再讓自己朝客都走去。
徘徊或者說茍活在城市的邊緣,我們早已不再是這里真實的表演者了。
我們是看客,我們是屋子轉(zhuǎn)角的那一棵沿著廁所成長的梧桐或者說是長錯位置的橡樹。
信仰者,蝸居成聚會的螞蟻,密林里自由群裸。
在這里,很多人會迷失于血管一樣的隧道,反芻著所謂的文化。
讓頭發(fā)豎立起來吧,我們不妨看一看那一群群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媚態(tài)狗死去的樣子!
暖暖的日頭,剛升起來,便有一場偌大的禽獸表演大會在大路上進行。
廣告牌下那醒目的“壯陽藥”與“消火系統(tǒng)”讓空氣早泄,打折于底夾白邊的三點式性感短褲,我們便無法再成為情愛的種子了。
鏡頭二 時間并不休閑,夜晚的寧靜其實是一場來自內(nèi)心的爭吵。如果要成為人類就要懂得重新進化!
黃金地段,走路就會揣著銀子,小姑娘變成“婦人”。男人不男,女人不女,從此人獸甚過一場暴雨。
聲音呢?相似多嘴的鴨。長河里。游蕩著殘渣、泡沫、粉刺和塑料垃圾。
走夜路時我們才不會忘記腦是神經(jīng)的信使。
鏡頭三 灰色客都,我終究還是看到了另一番風景,黑色的時髦雨灑在冷冷的心坎上。便有手指盛開花朵,有霪雨淅淅瀝瀝。夜的呻吟與嘶叫。摻合著鬼的呢喃與狼的私欲。
濁氣布滿高樓,心靈之燈也隨之“清楚”點燃。
在巷口深處,有人高聲喊道:捉住那狗日的詩人,然后把豺狼送到禽獸的審訓(xùn)室接受禽獸的訓(xùn)教。
能與時代抗衡的我認為還是:鋼筋?;炷梁秃沽鳑驯?、皮膚黝黑的農(nóng)民工——我的兄弟姐妹。其中大多數(shù)是我認識的。和我親如故鄉(xiāng)的泥土,還有那在草地里吃草的牛兒。那呆頭呆腦的樣子讓我看一眼就對人類產(chǎn)生另一種莫名的揪心的疼痛。
鏡頭四 也許是來自二千億年前的約定,我們注定要在同一屋檐下對峙,默默地。沒有一句話。頭也不回。走了。
鏡頭五 夜呢。通宵明亮。
讓人與人不得不醒著。
夢打著飽嗝呀!日子成了夜游神。有病的人無法進行咳嗽和喘息。
KTV包房、藍市夜總會、迪斯科廳,除了擺放的一個鼓鼓的錢袋,你什么都找不到,哪怕一丁點凈水。
過路的不是路人,他們混在人群中行走。時代被一群蟲子訪問已經(jīng)成為閑事。
巷道邊有狼群狂喊:人呢?人哪里去了?大廳內(nèi),那布滿肉的擺設(shè)、垃圾桶、茶水及其咖啡哪里去了?
人類的靈魂猶如一場肉身舞蹈,在屏幕上斷電。
人走如燈滅,心卻在明白中閃亮。
我們都做不了人類的主人,但我們卻把你誤認為在做主人的路上行走,于是,“我”便對你產(chǎn)生了蟲子對樹干一樣的熱愛。比如那本歷史教科書、文化雕塑及圖書館,還有某本雜志和生活在雜志里的英雄人物,當然還有那些潔白的瓷磚和高樓等等,我向往他們的某種高度。
鏡頭六 我壓根兒也沒有也不可能忘記:
我常常在睡夢中被自己叫醒。
已過于時了,我看見我那可憐的小女孩還在月光的照射下。驚惶失揩地站著。
她的身影也在生活的重壓下——慢慢向“黑”趨近。
房東老板說:“你們的房租到期了,不交上來就給老娘走人!”
聲音鏗鏘而有力,在山崖的碾盤下。日子譜寫著一曲城市前夜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