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陽光，不只屬于一代人

佟　湖

Sunrise should not only belong to a generation

2009版滬劇《日出》

3月19晚，新版滬劇《日出》在天蟾逸夫舞臺公演，為觀眾再次呈現(xiàn)大師傳世之作的風采。

1982版滬劇《日出》珠玉在前。它有兩大成功之處——

一是成功的戲曲改編。曹禺原作是一種橫截面式的開放結(jié)構(gòu)，滬劇《日出》的改編者則進行了再創(chuàng)作，他們把4幕改成6幕，用傳統(tǒng)戲曲“減頭緒、立主腦”的手法壓縮刪減了一些副線，而把陳白露和小東西這兩條線進行加強。此外，改編者用“繡花圍巾”來貫穿全劇的手法，也得到了觀眾和曹禺本人的認同。

二是成功的角色演繹。馬莉莉通過真實的表演生動刻畫出心地善良的陳白露這個在污泥濁水中難以自拔的交際花的典型形象，其表演得到白楊、嚴麗秋等人的高度贊賞。同時，精心設(shè)計的唱腔也使人物的塑造、原作的滬劇化極為成功。陳白露也成了馬莉莉表演藝術(shù)的一個里程碑。

2009版《日出》繼承了這兩大優(yōu)點。

改編何俊、導演周中庸均為1982版原班人馬。周中庸表示：“滬劇擅長家庭戲。而《日出》是一出社會劇，因此，當年丁是娥將滬劇版《日出》的上演描述成‘滬劇從此又上了一個臺階。此次版本我們將演出時間縮短到2小時40分，比原來壓縮了50分鐘。這樣做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曹禺原作結(jié)構(gòu)嚴密，改動不易?！背齽∏楣?jié)奏外，創(chuàng)作人員在音樂上也下了功夫，對唱腔之外的其他音樂全部重寫以適合時代發(fā)展。演出時，一些伴唱音樂獲得了觀眾的認可。

2009版《日出》陳白露的扮演者程臻是馬莉莉的高足，據(jù)說程臻此次的演出服裝正是馬莉莉當年演出時所穿。電梯門開，音樂響起，一襲盛裝的程臻出現(xiàn)在舞臺，只見她哈欠連綿，手攏秀發(fā)，輕拉披肩，側(cè)目斜睨，踩著細步，一句慵懶的唱詞一吐出口“倦鳥歸巢把溫夢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陳白露，也讓觀眾依稀看到了當年馬莉莉的影子。扮演小東西的戲校學生葛豪韻表演和演唱雖均嫌稚嫩，但她毫不怯場，在與幾位中青年名角的對手戲中從容發(fā)揮，成為一個亮點。

《日出》在曹禺的心中、作品中占有重要位置。有人曾問曹禺《雷雨》和《日出》哪個比較好些，曹禺說：“我答不出來。我想批評的先生們會定下怎么叫‘好，怎么叫‘壞，找出原則，分成條理；而我一個感情用事、素來不能冷靜分析的人，只知道哪一個最令我關(guān)心的。比較說，我是喜歡《日出》的，因為它最令我痛苦。”

《日出》也是滬劇西裝旗袍戲的里程碑之作。從1982年首演再到2009新版，從馬莉莉的“解放牌”陳白露到程臻的“新世紀”陳白露，滬劇《日出》已逐漸成為一個經(jīng)典，不僅培養(yǎng)了明星，也大大提升了滬劇的文化藝術(shù)品位。

明年將是曹禺誕辰100周年。

日出陽光，不只屬于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