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早戀無關(guān)

有一種感情是朦朧的，若加上理性，將會更加純潔。

——題記

遇到他以前，我的生活就像蒸餾水一樣清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是他，擾亂了我的步伐，打亂了我的思緒。在生命的旅途中，他就是那處迷人的風(fēng)景。我知道，我們彼此都有那淡淡的情愫，但彼此又都把那淺淺的感覺藏在心底，讓它成為最亮的風(fēng)景、最美的回憶……

認(rèn)識他，緣于彼此爭一個好的座位。他調(diào)侃我“肥婆”，被我一怒之下用“如來神掌”一頓狠劈，最后以他狼嚎似的叫聲與退讓結(jié)束“戰(zhàn)爭”。他，從此成為我的“后座”。我以為我還可以繼續(xù)平靜下去，誰知，爭座位只是暴風(fēng)雨的前奏。

相處久了，我才知道他是多么可惡。學(xué)習(xí)好怎樣？個子高怎樣？體育好又怎樣？他臉上的壞笑讓人看了就惡心，更讓人討厭的是，他每天把腳擱在我的凳子腿上打節(jié)拍，我就罵他“抽筋”，他卻說那是邊享受邊運動。他總把桌子往前挪，擴(kuò)大他的“殖民地”，并美其名曰：“增加你的壓迫感，幫你這‘肥婆’減肥！”他每天用他那稱之為“玉手”的爪子拽我可愛的頭發(fā)，還美其名曰“免費拉發(fā)”，氣死我了。

然而不可否認(rèn)的是，我的生活變得精彩了。他讓我這顆見了數(shù)學(xué)就迷糊的腦袋變得靈光了，他讓我這個大聲說話就臉紅的“淑女”變成了學(xué)校演講會上的“快嘴”；他讓我這個見了老師就像見到巫婆的膽小鬼成了老師的朋友。不知不覺中，他讓我改變了很多，而那調(diào)皮的友誼也開始發(fā)酵——青澀卻又甜蜜。我的心中，整個空間都裝滿了他。

初三快結(jié)束了，我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慌——考試的壓力、快要分開的苦悶與傷心。這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是可以考上重點高中的，而我的前途卻還是個未知數(shù)……那淺淺的傷痛不知不覺開始蔓延。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想逗我開心，卻找不著調(diào)?！皩α?，”他說，“我給你講個事兒?！闭f完他非常神秘地從兜里掏出張紙，慢慢打開，然后清清嗓子，提高音量道：“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對你說一句話，只是周圍的人太多，沒有機(jī)會，現(xiàn)在總算逮著了……”天吶！他到底想要說什么？難道他察覺到我的感情，難道……我的臉開始發(fā)燙，頭不自覺地低下去，心中卻泛起絲絲甜蜜。他一副曖昧的樣子湊過來，對我說：“我真的很想很想捂住你的嘴，深情地對你說……”他到底想干嗎？為什么我心跳加速，脖根發(fā)癢，掌心冒汗……“兄弟，借點錢花花！”聽了這話，我猛遭一棒，全身迅速降溫，感覺自己從云端跌入了深淵……我是不是很好笑？自作多情？癡？傻？巨大的落差使我的心崩潰了，淚灑如雨，心亂如麻。為什么？我的心在吶喊，腦子短路，意識轉(zhuǎn)彎，我如迷失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大概是因為反差太大，他頓時手足無措，搔頭抓耳，又是找紙巾，又是安慰我：“喂，你……你……不……不是吧？雖然我知道我的笑話很經(jīng)典，但……你……你也不至于笑到抽筋吧？”我強(qiáng)作鎮(zhèn)定，壓抑住怒火，咬緊那些惡毒的話，緩緩抬頭努力地笑著——但比哭還難看吧！“××，你鬧夠了沒，我告訴你，你完了！是不是很好笑？嗯？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就得意吧你！我現(xiàn)在鄭重宣布，我×××以后再也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了！”說完，我怒目視他，他竟突然失去了平日里的自負(fù)與陽光，紅著臉低頭道：“×××，其實我……我……”

“丁零零”上課鈴適時地響起。是笑我的傻，笑他的絕，還是化解那尷尬的氣氛，亦或者是想調(diào)和我的心情？我看見他臉上有些失望，頹然地回到座位上。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以后的生活沒有了往日的快樂，沒有了他的壞笑，沒有了他的搞怪，沒有了活躍的因子……似乎我的靈魂脫離了軀殼找不到依靠。我們之間有了一堵冰墻。心涼，夢碎……我深思，我錯了嗎？

好強(qiáng)的我雖然內(nèi)心在掙扎，感情在吵架，但卻無法戰(zhàn)勝苦悶。在我精神極度委靡不振時，他卻遞來了一封信——“你我本是干柴烈火，卻擦不出愛的火花，因為，你還是嫩芽！你是執(zhí)著，我是勇敢，才能澆灌出美麗的友誼之花；燈火闌珊處，彼此不是對方的歸宿，而是同伴良友。愿：友誼天長地久！”真是老套，可我的心卻釋然了。對呀，春天花正開，何必非要苦苦追尋那尚未成型的澀果呢？難道花不比它更美嗎？

我，嘴角上揚……

【作者系湖北省荊門市東寶中學(xué)揚帆文學(xué)社社員，指導(dǎo)教師：鄭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