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走既要糧食又要發(fā)展工業(yè)的新農村建設之路

摘要：新農村建設的核心是“強農、興糧、富民”。如何實現這個戰(zhàn)略目標，黨的十七大報告強調，必須走嚴格控制土地，實施適度規(guī)模經營、發(fā)展農業(yè)產業(yè)化經營和專業(yè)合作社，確保糧食安全。因此，新農村建設不能再走出讓土地、犧牲糧食生產的老路，應走既要糧食又要發(fā)展工業(yè)的新農村建設之路。

關鍵詞：糧食問題；新農村建設；小康社會

中圖分類號：F307.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605(2007)12－0043－05

一、保住耕地面積才能確保國家糧食安全

全面小康這座大廈是由糧食安全和穩(wěn)定土地面積兩大支柱撐起來的。離開了這兩大支柱，小康大廈很難立足。黨的十六大提出全面建設小康奮斗目標后，在沿海地區(qū)許多縣(市)、鄉(xiāng)(鎮(zhèn))村紛紛提出“奔小康不種糧”、“要致富賣土地”的致富口號，出現了一些無糧縣(市)和眾多的無糧鄉(xiāng)(鎮(zhèn))村。他們認為，隨著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人均用糧逐年下降；國際糧食市場是開放的，有錢就有糧，不要為糧食問題去煩惱和擔心。他們靠出讓土地聚集了巨量資金，招商引資，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由一個產糧大縣(市)和鄉(xiāng)(鎮(zhèn))村，變成全國的先進縣(市)、鄉(xiāng)(鎮(zhèn))村，經濟總量超過一個中等城市或欠發(fā)達地區(qū)的地級市。他們對發(fā)展農村經濟，實現農民致富，全面建設小康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他們的先進典型是在特殊環(huán)境下產生的特殊現象，不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

(一)無糧縣(市)或鄉(xiāng)(鎮(zhèn))村具有的區(qū)位優(yōu)勢，廣大欠發(fā)達地區(qū)不具備

有些縣(市)緊靠大城市，受大城市輻射和影響很大，交通又便利，在大城市土地緊缺的情況下，這些縣是許多投資商投資的理想地方。因此，這些縣抓住了這個大好發(fā)展機遇，解放思想，開拓創(chuàng)新，制定了吸引投資者的一系列優(yōu)惠政策。這些政策和措施的實施，一方面引導了大批投資者辦企業(yè)、安家落戶；另一方面利用出讓土地獲得的大量資金，發(fā)展二、三產業(yè)，推進了新農村建設，率先進入小康社會。這些縣(市)鄉(xiāng)(鎮(zhèn))村在總結自己成功經驗時，作了如下概括：他們是在突破保糧保地陳舊觀念束縛后才騰飛的。這種經驗，在沿海經濟發(fā)達地區(qū)，在背靠大工業(yè)城市的地方，可能會適用。

前不久，《瞭望》周刊在“熱點觀察”欄目中刊登了“稻米供應又告趨緊”的文章。文章指出我國稻米供求將長期處于緊平衡狀態(tài)。主要原因有三：一是我國有60％以上人口以食用大米為主，且有上升趨勢；二是水稻種植面積不斷下降。據統(tǒng)計，近20年來，我國凈減少種植面積5000多萬畝，其中江蘇、廣東、浙江等省減少8000萬畝，東北三省增加3000萬畝；三是谷物產量逐年下降。今年8月，早稻主產省收購早稻407萬噸，比上年同期少了203.9萬噸。在建設新農村中，如果各地經濟開發(fā)不斷占用大量的耕地，甚至出現眾多的無糧縣(市)、無糧鄉(xiāng)(鎮(zhèn))村，那將發(fā)生災難性的問題，到那時恐怕有錢也難買到大米，那時又誰來為國家的糧食安全買單呢?

(二)糧食安全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基石，民以食為天，食以糧為先

糧食自古以來就是人類賴以生存繁衍的重要物質基礎，是人類文明得以發(fā)展和社會進步的先決條件；糧食問題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政治問題和社會問題。

科學發(fā)展理論是建立在對中國國情科學認識和對國際形勢正確分析基礎上的。當前中國的國情是：人多地少。中國有13多億人口，人均占有耕地面積1.41畝，是世界人均耕地的四分之一。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糧食消費國，同時也是最大的糧食進口國。當今世界糧食生產的特點是：一方面，西方發(fā)達國家如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他們在發(fā)展工業(yè)的同時，仍大力發(fā)展糧食生產，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糧食出口國；另一方面，許多發(fā)展中國家缺糧情況十分嚴重，不少國家出現糧荒，國力衰弱，社會不安定。中國是一個發(fā)展中國家，人口是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多倍，國際糧食市場不可能解決中國13億多人的吃糧問題。如果不能有效確保糧食安全，又好又快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只能是一句空話。

因此，實現科學發(fā)展觀，就是要從中國國情出發(fā)，自力更生地解決中國13億多人的吃糧問題。當前，落實科學發(fā)展觀，最大的難點是一些政府部門決策人物和所謂業(yè)內專家，他們對我國糧食形勢估計過于樂觀，對糧食工作有所忽視和放松，出現了手中有糧心里發(fā)慌的思想，提出了存糧不如存錢，甩掉口糧包袱，有錢買糧吃的觀點，以及把中國13億多人的吃飯問題寄托于國際市場的理念。在這種思想指導下，一些糧食生產的基礎設施遭到破壞，種糧面積銳減，甚至出現了無糧縣(市)、無糧鄉(xiāng)(鎮(zhèn))、村。這種理念是不符合科學發(fā)展觀理論的，違背了中國當前現實的國情。歷史的教訓是，一旦發(fā)生糧食供應緊張，直接引發(fā)社會動蕩不定，人心恐慌，影響整個國民經濟發(fā)展速度；同時，國際糧食市場雖有余糧但不可能解決中國13億多人的吃糧問題。如是，不僅花費大量的資金，而且授之于人，被別人控制，喪失國家的獨立和尊嚴。糧食安全就是人民的幸福、國家的繁榮昌盛和社會的進步，是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可靠保證和堅強后盾。

(三)土地資源是實現中國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最重要的物質條件

糧食安全是以土地(耕地)面積安全為前提的，沒有耕地哪來的糧食。有人說，靠科技不要土地也能長出糧食來，無土栽培技術的發(fā)明與應用為此提供了理論支持。應用科技手段可以栽培出無土糧食和人工合成食品，那也只是在實驗室和工業(yè)范圍內進行的，根本不可能真正解決吃飯問題，還得靠向土地要糧食、要效益。有些地方只顧眼前利益，開展一輪又一輪的圈地運動，把大片的耕地圈起來，搞工業(yè)園開發(fā)區(qū)，其中不少被圈起來的耕地閑置、荒蕪在那兒，老百姓痛心地說：飽漢不知餓漢饑，當官不知民之苦。老百姓失去了耕地，就等于失去了基本的生活條件。雖然得到了一些征地補償款，但斷了經濟來源后，這錢很快就會用完的。土地資源是我國經濟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物質資源。土地資源具有不可再生性特點，用掉一點就會少一點，況且我國沙漠化比較嚴重，平均每年要吞沒一個中等縣的耕地面積。因此，我們一定要節(jié)約土地資源，嚴格保護耕地，這樣才能確保國家的糧食安全。

如何解決工業(yè)發(fā)展和現代化建設對土地需求的矛盾，江蘇如皋市創(chuàng)造了一個好的方法，就是向農戶宅地要土地，他們的做法是將零散居住的農戶向居民小區(qū)集中。原先農戶住宅用地每戶占地平均7分左右，如果建多層的居民小區(qū)，每戶平均占地1分左右，每戶節(jié)約宅地約6分左右。全市現有農戶約45萬戶，全部集中到居民區(qū)居住，全市規(guī)劃出宅地27萬畝，不僅能滿足2020年實現小康目標所需的用地，還有節(jié)余留給子孫后代。這項工程的推進，不僅加快了城鎮(zhèn)化的步伐，而且改善了農民的居住條件，有利于通電、通水、通氣、通交通問題，解決農村的衛(wèi)生狀況差的現象，是一項深得農民擁護的民心工程。

總之，又要土地又要糧食安全的新農村建設思路，充分體現了黨和政府關注民生問題，突出以人為本的理念，既著眼于當前又考量未來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戰(zhàn)略思想，是一條又好又快建設新農村科學發(fā)展道路。

二、“高糧價”不符合中國國情

建設新農村，全面實現小康社會，最終目標強農興糧富民。如何讓農民，尤其是占農村人口一半以上最弱勢群體的糧農富起來，這是黨和政府都在重點關注的問題，但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如何破解這個世紀難題，許多專家提出實行“高糧價”的政策，他們認為只有大幅度地提高糧食收購價，就可以調動農民種糧積極性，提高糧食產量，增加農民收入，農民就可以進入小康社會。他們并且強調這是“強農興糧富民”惟一正確的戰(zhàn)略舉措。

目前，我國糧食收購價偏低。據有關統(tǒng)計資料顯示，2007年糧食平均收購價為0.72元／斤，低于1998年糧食收購價格?！肮荣v傷農”，應當漸進地提高糧價，增加農民的收入，但從糧食商品的特點和我國經濟發(fā)展水平來看，實行“高糧價”是有害而無利，會嚴重干擾和影響新農村建設的推進。

(一)糧食商品和糧價的特殊性，決定不可能實行“高糧價”

糧食商品不同于其他商品，這是一種關系國計民生的剛性特殊產品，既不能多生產，又不能少生產，必須是供需總量動態(tài)平衡。當糧食產量供大于求時，糧價就下滑，出現“谷賤傷農”，各級政府迅速采取措施，壓縮種糧面積，降低糧食生產指標；當糧食產量出現供不應求時，糧價就迅速上漲，直接加重消費者負擔，引發(fā)社會不安定，各級政府就忙于調撥糧食，動用儲備糧食，平抑糧價。因此，糧食生產量的多少，是由供需總量動態(tài)平衡客觀規(guī)律決定的。事實上糧食豐收了，農民并沒有多得，由于1994年和1996年政府兩次大幅度提高糧食收購價，刺激了農民種糧積極性，加上我國連續(xù)4年糧食大豐收，出現了倉滿為患、農民余糧賣不出去的現象，糧價直線下降。為保持農民利益不受損失，政府擴大儲備糧庫存，撥出數百億元敞開收購農民余糧。在糧食轉化能力低、深加工能力落伍、品質又差的情況下，糧食產量出現供大于求時，反而影響農民收入。

(二)糧價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敏感神經

糧價歷來有“百價之基”的重要特征，對整個市場商品價格具有直接或間接的“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關鍵效應。糧價發(fā)飆，常常不可避免地引領與群眾生活息息相關諸多產品價格的上漲，消費支出的增加又會導致工資成本的增加，從而影響所有產業(yè)產品價格的連鎖反應，并直接威脅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甚至出現經濟衰退、人民生活質量下降的局面。

其實，糧食提價，農民得到的實惠并不多。“糧價”是一把雙刃劍，在計劃經濟時代，提高糧價完全是政府埋單，國家對城市居民采取價格倒掛或價格補貼的辦法來保護消費者利益。糧食提價后農民得到的實惠，又在不太長的時間里，由糧價上漲帶動市場物價的連鎖漲價或輪番提價的滯后反應迅速吞噬。1979年夏糧登場，國家大幅度提高糧油收購價和擴大增產超購加價幅度；1980年，國家收購1000多億斤糧食及27億多斤食油，僅提價和擴大超購加價兩項，國家財政多支出60億元，這是一筆不小的財政開支，但攤到農民頭上，每人每天僅增加2分錢收入，連買一根油條都不夠，還不考慮物價上漲后農本增加和生活資料上漲的因素。1994年和1996年國家連續(xù)兩次大幅度提高糧價，每次提幅達40％以上，但提價和增產后并沒有給糧農帶來多大的實惠，相反，由于糧食供大于求，從1998年糧價開始下跌，全國農民來自農業(yè)的收入連續(xù)出現負增長，其中純農戶僅1999和2000年人均收入共減收33元。農民收入的減少使一度縮小的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和消費差距度呈擴大之勢。

2007年初，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到江蘇東?？h農村進行調研，當地農民向溫總理算了一筆賬：市場糧價每斤上漲1角，農民得到的只能是2分，而市場糧價上漲時，往往又是農民手中糧食早已賣得所剩無幾的時候。同時，農民從市場購糧時又多支出每斤1角錢。在隨著“水漲船高”規(guī)律的作用下，農資價格紛紛上漲，又加大了農民的種糧成本，到頭來受害者還是農民。

歷史和現實告訴人們，依靠“高糧價”使農民富起來是不可能的，弄不好還會使已經走出困境的糧食經濟再度陷入“提價——增產——跌價——減產”循環(huán)往復的怪圈。

(三)建立科學合理糧價的長效機制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保證

自上世紀90年代初“糧食商品化，經營市場化”以來，糧食市場的供求狀況，已基本左右著糧食價格的走向。近年，實踐更進一步證明，堅實可靠、調控有度的糧食有效供給和科學合理的糧食價格，對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和實現社會和諧關系重大。特別是中國人多地少，糧食產業(yè)規(guī)模小，生產水平低，抗御風險能力弱及商品率不高等特點，加之“人世”后受國際市場糧價的影響，使國內一直被擠在生產者和消費者利益夾縫中的糧價，始終處于漲落兩難的尷尬境地，在13億多人口吃飯主要靠自己解決的前提下，糧價既直接關系糧農持續(xù)增收，保護糧食穩(wěn)定增產，并影響農業(yè)增效、農村發(fā)展及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建設；另一方面，面對糧食在消費價格指數權重中約占1/3的巨大份額，對其引發(fā)的連鎖反應、市場穩(wěn)定、社會安定，涉及百姓日常生活的關系重大。因此，面對糧價這一構建和諧社會的敏感神經，我們必須多管齊下，另辟蹊徑，科學籌劃，在為和諧糧價創(chuàng)建一個長效機制的同時，群策群力為現行的糧價探索一些從價外取得補償的辦法。

近30年間，城市居民收入大體增長了20多倍，農村居民的人均純收入約比本來就遠低于居民的基數上增長15倍以上。如今想通過“高糧價”去拉近城鄉(xiāng)收入差距，顯然是無法實現的夢想。但糧價也不能繼續(xù)停留在十多年過去每斤只漲了6分的“僵化”狀態(tài)。為使種糧能維持起碼的再生產條件，使糧農也能分享經濟發(fā)展的成果，糧價在不當“領頭羊”的前提下起碼也得跟上整個市場物價前進的步伐。通過小步、穩(wěn)步、不停步，避免一鳴驚人的“高糧價”給市場添亂。

眾所周知，在糧食市場全面放開后，糧食產需及市場供求狀況，是決定糧食價格走向的主要因素，和諧的糧食價格，既要聽命市場這一無形巨手的指揮，但還得接受政府調控另一大手強有力的協(xié)調干預。為使和諧糧價能有堅實可靠的物質基礎，首先必須建立一個和諧(不是傳統(tǒng)“多了少，少了多”)的糧食有效供給機制。由于糧食生產效益低下，這就必須在嚴格保護耕地同時，堅決穩(wěn)定糧食播種面積。當前要特別關注新農村建設中“錢、糧博弈”，防止輕糧重經，動搖糧食有效供給的基礎。在現階段考慮糧價對整個市場物價產生的連鎖反應，應該完善糧食直補辦法，實行對商品糧的直接價外補貼。1994年、1995年江蘇曾在定購價外分別對糧稻每50公斤補貼16元，秈稻、小麥補貼12元，并取得農民增收、市場穩(wěn)定的成功經驗。如今在浙江、上海仍對收購粳稻實行價外補貼辦法，對保護生產及掌握商品有效供給發(fā)揮積極作用。因此，應當積極實施商品糧直接價外補貼辦法，并隨財政收入增加，加大補貼投入，作為對糧食生產者在糧價外的直接補償。通過這一手段為和諧糧價下的糧農持續(xù)增收建立穩(wěn)定的收人渠道。

三、加快發(fā)展農村工業(yè)，提高農業(yè)勞動生產率

黨的十七大提出到2020年中國全面實現小康宏偉目標，關鍵是農村的全面小康。我們認為，農村小康，不可能通過提價來實現，根本出路在于大力發(fā)展農村生產力，推進農村現代化建設。

(一)建立和完善“農業(yè)增效、農民增收、糧食增產”的長效機制

1、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中，確定“增收、保糧”的協(xié)調發(fā)展的雙贏機制。即在堅持搞好糧食生產的同時，大力發(fā)展了鎮(zhèn)村工業(yè)，轉移種糧勞力，以工哺農，實現務農務工共同富裕，切實防止新農村建設中“重錢輕糧、以地掙錢”的傾向。

2、堅持科學種糧機制。通過現代科技爭取在種子工程、培育新品、栽培技術、綠色植保、土埂修復、測土配方施肥、節(jié)水灌溉等方面能有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優(yōu)質、高產、高效的糧食品種。目前我國生產的糧食大部分是普通品，賣不出好價錢，許多高檔食品的原料多數是從國外進口的。因此，在糧食生產上要打破以“產量論英雄”的傳統(tǒng)觀念，不能片面地追求單一高產的“超級稻麥”。要研制培育“高品質、高附加值、低耗”的“超級品”。最近在北京市場上出售的來自日本的“越光”、“一見鐘情”大米，每公斤為90元，是國內市場普通大米的30倍。在南京市場銷售的東北產具有提高免疫力、抗疲勞功效的“功能米”，每公斤價為40元，約是普通大米的13倍，就連泰國香米在中國市場銷售價每公斤約為我國普通大米的2～3倍。這說明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不僅僅滿足于吃飽肚子，更要吃好，許多功能化、營養(yǎng)、綠色產品將為越來越多的消費者接受和青睞。要突破以量增收的傳統(tǒng)觀念，樹立以質致富的新理念，實現增收致富目標。

3、建立市場糧價和漸進提價的保護機制?？茖W、合理、和諧、兼顧和妥善協(xié)調糧食生產和消費者雙方利益的糧食價格，不僅對調動種糧農民生產積極性，保證糧食有效供給，促進農業(yè)增效、農民增收、確保農村最大弱勢群體——種糧農民融入全面小康社會至關重要，同時也是穩(wěn)定市場物價，保證社會安定，特別是保護廣大低收入群體的基本生活需要，促進社會和諧的一個不可缺少的要素。因此，要完善平衡市場供求，保護糧價的調節(jié)機制。

4、通過“農民掏一點、工業(yè)補一點、政府貼一點”辦法，建立依靠水利、氣象、農技、保險、財政等部門的“防、抗、保”抗災化險的保險機制。

5、建立加強農資價格管理，制定必要的補貼制度，遏制種糧成本過快增長的“控本”管理機制。

6、完善“錢袋扶持米袋”的財政補貼機制。在現在補貼項目基礎上，增加直接對商品糧實行價格補貼。由于價外補貼不計人銷售成本，這既可使提供商品糧直接獲益，又不影響糧價，可以保護消費者利益。國家應將補貼納入各級財政預算，并隨著財政收入增長同步增加。

7、為糧食增產、農民增收立法。要保護耕地和穩(wěn)定種糧面積，提高農業(yè)綜合生產能力，盡快改變農業(yè)投入不足以及基礎脆弱的現象，把建立落實糧食增產、農民增收的長效機制，納入有法可依的軌道。

(二)大力發(fā)展非農產業(yè)，延伸糧食產業(yè)鏈，提高農村工業(yè)化程度

我國種糧效益低，主要是出售原糧獲得的價格低。實踐證明，靠出售原糧所獲得的微利，農民很難致富，當然也就進不了小康社會。改變這種增收不增效的局面，根本的途徑就是大力發(fā)展農產品深加工工業(yè)。從國際上看，發(fā)展農副產品深加工業(yè)潛力很大，利潤非常豐厚，世界排名前十名的工業(yè)巨頭，其中以農產品為原料的工業(yè)集團占據四個。目前中國的糧食深加工還處于起步階段。在美國光玉米的深加工產品多達500多種，日本僅大米深加工產品達300多種。發(fā)展農產品深加工對我國農民進入小康社會將起關鍵作用。首先，提高農產品的附加值，增加農民收入。據有關部門測算，經過深加工后的食品價值比原料糧價格高出5～10倍；其次，把農村大量的剩余勞動力轉移出去，通過減少糧農致富糧農。我國農村每年新增大批剩余勞動力亟需就業(yè)，大城市吸納勞力雖有一定的空間，但很有限，主要靠就地消化，發(fā)展農產品深加工工業(yè)是其主渠道。同時，農產品深加工業(yè)的發(fā)展，讓在家種地的農民提高收益；在企業(yè)工作的人獲得工資收入，兩者加起來，一個農戶家庭收入就能成倍地增加。

發(fā)展農產品深加工業(yè)，是中國廣大農村實現工業(yè)化的主渠道。有條件的地方可以適度發(fā)展一些：為大城市工業(yè)配套的加工企業(yè)，但不是主要地引進以五金、機電、化工、電子等機械制造、冶金工業(yè)項目。因為，城市大工業(yè)項目投資大，產出時間長，技術要求高，一般縣、鄉(xiāng)(鎮(zhèn))難于實現，如縣、鄉(xiāng)都搞，容易形成大而全、小而全的工業(yè)體系，不僅重復建設，資金浪費，產品銷售困難，甚至出現破產、停產。以農副產品為主要原料的加工業(yè)，最大優(yōu)勢可以就地取材，投資少、產出高、收效快?？筛鶕數貎?yōu)勢產品選擇加工項目，以避免重復建設。

(三)發(fā)展農業(yè)規(guī)模經營，走農業(yè)產業(yè)化道路

要進一步解決和發(fā)展農村生產力，改革以生產力發(fā)展不適應的生產關系。目前我國糧食生產規(guī)模小，一家一戶耕地方式，雖然耕作、收割使用機械，但農本、勞動生產率低。提高勞動生產率，必須發(fā)展適度規(guī)模經營。耕地應向種糧大戶和專業(yè)合作社集中，連后耕作，既省時、省工，降低農本，又取得規(guī)模效益。耕地集中最大的難題是土地的流轉。物權法規(guī)定農戶獲得土地使用權30年不變，任何人未征得承包戶同意不能擅自改變。土地不流動，發(fā)展適度規(guī)模經營就是一句空話。農村中許多缺勞力戶不想種，甚至拋荒，有的農村因種地農本高，收益低，積極性不高，這說明農村中土地進行流轉可能性的存在，只要我們的政策到位，使土地流轉后的農戶收入有保障并略高于自己種地收入，這部分農民還是樂意把土地使用權流轉出去。我們認為比較好的做法是，農民把土地使用權作為資本投入，采用保底分紅計算辦法，解決土地流轉農民的后顧之憂。

農業(yè)產業(yè)化經營，就是農民與龍頭企業(yè)結成利益的共同體，農民生產出來的農產品作為龍頭企業(yè)的原材料，龍頭企業(yè)通過深加工，作為商品進入市場銷售。這種經營模式減少農民經營的各種風險，不僅獲得生產領域的利潤，而且獲得加工增值利潤和流通領域中的商業(yè)利潤，提高農民的收入，使農民致富起來。這樣一來，龍頭企業(yè)要獨自承擔自然風險(天災、人禍)，市場風險(國內國際)和社會風險(政策變化)。要使企業(yè)和農民雙贏，必須化解企業(yè)的三大風險。為此，政府要扶持、給予貸款貼息和稅收優(yōu)惠政策，使風險降到企業(yè)可承受的最低限度。因此，新農村建設不是靠提高糧價，而是要發(fā)展規(guī)模經營，提高勞動生產率；走農業(yè)產業(yè)化經營道路，發(fā)展農村工業(yè)，使農民分享加工增值和商業(yè)利潤帶來的豐厚成果。

責任編輯：浩 宇